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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小洛眼泪差点没落下,把脸扭向一边,调整了下情绪,道:“我看看。”说着探头去看那泥鳅黄鳝,称赞道:“真肥!”
田凤才笑道:“用油一炸,可香了。”露出雪白好看的牙齿,一脸阳光。
夏小洛不禁暗中称赞,面对如此困苦的生活,而能乐观的面对,心灵深处没有留下阴影,这需要多么强大的内心,如此之人,必成大事。
他笑道:“走,进我家去,换个衣服先。”
田凤才进了他家门,好奇的打量着,眼睛落在十七寸的黑白电视机上,道:“这个就是电视机吧?”
夏小洛打开电视让他看着,给他冲了一杯橘子汁,他一脸兴奋地看着,眼中闪过一丝异彩,夏小洛则翻箱倒柜地给他找衣服,他年龄要比夏小洛大一岁,由于常年的体力劳动,身体也粗壮很多,得找个大点的衣服。
两人换了衣服,夏小洛道:“走,我带你到县城各处逛逛去。”
田凤才赶紧推辞,道:“不了,我回家,东西送到,也告诉你我考上第一高中了,就够了。”
夏小洛为之绝倒,你倒真是简约不简单。
夏小洛道:“别介,你慌什么?考完试又没有事情,咱们一起聊聊天,多好。”
田凤才虽然比一般同龄人较为成熟,单仍然是一个十六七岁的少年而已,经不住夏小洛劝说,答应留下玩个两三天,但是他怕父亲担心,到卫生局办公室给村里打了个电话,村里只有村长家才有电话,因此需让其传话。
夏小洛带着他直奔县政府家属院,找了何诗韵,三人说说笑笑地逛起了县城,那时候县城也无非几座三次层的楼房,几家饭馆,几家百货商店,还有一家新华书店,饶是如此也看得田凤才晕头转向,眼睛闪着兴奋的光。
天气溽热,三人都出了不少汗,那时候县城还没有游泳池之类的高级场所,夏小洛道:“我知道有个好地方,可以去游泳,要不要去啊?”
何诗韵行事毫不忸怩,大方道:“好啊,好啊。”
田凤才道:“好,我游泳技术还蛮好呢。”
夏小洛戏谑道:“诗韵,你也跟我们一起游泳么?我可是要光屁股呢。”
何诗韵娇憨地横了他一眼道:“你敢脱,我就敢看。”
田凤才成长的环境很闭塞,更何况整个九十年代初期,人们的思想上不开放,看这何诗韵如此大方,不禁暗暗惊奇。
三人走到县城西北角的一段古城墙,外面已经是郊区了,收割后的麦田,好像硕大的黄色地毯,古城墙乃战国时期夯筑的泥土城墙,屹立两千年而不倒,算是洛水县的一处不大不小的古迹。
城墙只剩下大约二三百米的一段,其根基宽厚牢固,尤可见其当年的风采,夯土里随处可以看见一些古旧的陶片,默默诉说着它悠久的历史。城墙上面长满了绿色植物,歪歪扭扭的酸枣树、凄迷的荒草。
不过这三个少年可对这些毫无兴趣,他们从城墙上走过,从另外一面下去,就见一个面积约二百平方的方形池塘。
这地方人迹罕至,又恰好有一些绿色植物掩映,很难发现这里有一处池塘,塘水清澈,如同一面蓝色的镜子,映着高远的蓝天白云,让人见之生喜。
夏小洛脱得只剩下一个小裤衩,扑通一声一个“猛子”扎了进去,池塘泛起一阵欢快的水花和涟漪,“扎猛子”乃中原方言,也就是从高处跳落,一头扎进水里,潜水一段才出来,这一系列动作叫“扎猛子”。
他一个猛子下去后,直到水波恢复平静,也没有露头,田凤才和何诗韵站在岸边等了半天,面面相觑,何诗韵道:“他不会是?”
不待她话说完,田凤才衣服也不脱飞速跳进水里,游着水四处摸索,口中高声叫喊:“夏小洛,夏小洛!!”
何诗韵已经泪水滂沱,大声哭道:“夏小洛夏小洛你千万不要出事。”
二人想到夏小洛那调皮可爱的模样,刚刚认识不久,他就溺水而死,想到那个“死”字,两人心中又着急又心痛,都哭得上气不接下气。
但是田凤才尚未放弃搜寻,一边嚎啕着,一边发疯了似地大声呼唤,手忙脚乱地四处摸索。
何诗韵坐在岸边哭泣着,正在这时一只手从水里伸了出来,一把抓住何诗韵雪白粉嫩的小腿,只见一个湿漉漉的脑袋从水里露出来,面带坏笑,“噗”地吐出一口脏水,道:“我在潜水,你们俩哭啥!”
何诗韵破涕为笑,口中嗔道:“死夏小洛,你真坏!看我不打死你。”
她心中大为欢喜,忘记了一切,只觉得只要他活着,一切都是美好的,也扑通一声跳进水里,挥舞着粉拳打向夏小洛。
美人要撒娇,大老爷们当然要好好配合,夏小洛不闪不避,挺起还不算雄壮的小胸膛,让她打去。
何诗韵衣服全被池水弄湿,夏天单衣薄裳,少女美好的曲线显露无疑,那小胸脯已经微微隆起,屁股也有了一条美好的弧线,看得夏小洛口干舌燥。
打到痛处,他抓住何诗韵胳膊,一把抱住,给了一个若有若无的轻吻,道:“女生,因为温柔才可爱。”
何诗韵脸一下红到脖子根儿了,夏小洛一脸坏笑地看着她愣在那里,游走了,独留何诗韵一人在浅水处发呆。
正悠然自得地游着,只觉得自己腰部一沉,似乎被什么拉住了,暗叫不好,“啊”地惨叫一声堕入水底,喝了一口脏水。
一经得手,田凤才从水里蹿了出来,哈哈大笑,道:“臭小子,害我们为你紧张。”
两个男孩在水里嬉戏打闹起来,夏小洛心中极度放松,没有房子、车子分期付款的压力,没有情场上的纠纠葛葛得意失意,他觉得自己的心理怎么越来越像一个十五岁的无忧无虑的少年了呢?
正在玩的欢畅的时候,三人忽然听见一阵呼喊,道:“小朋友们,闪开,闪开。”
第17章 救人要紧
只见古城墙上一个身影在不断地冲他们挥手,夏小洛眯着眼睛一看:“咿,这人不是第一高中的老师杨景初么?”但见他满脸愁容,头发蓬乱如一坨野草,形容枯槁,面色憔悴。
夏小洛嘻嘻一笑道:“杨老师,是你啊?”
杨景初沉思片刻,好像认出了他,冲他展颜一笑,露出白皙的牙齿,温和地道:“你那个小伙伴,往一边站站。”
他指的是站在池塘边正位于他下方的站在的何诗韵,夏小洛不明白他要干什么,但知道此人以后将是誉满全球的大学者,影响力非同小可,对他带着敬重,故依言把让何诗韵站到一边。
何诗韵刚刚走到一边,只见杨景初纵身一跳,双手自然平伸,身子如同一只张开翅膀的大鸟,脸上带着一丝解脱的微笑,他是要跳城墙自杀!
三个人都面带错愕地没有动作,脸上写满惊异,直到“蓬”地一声闷响之后,杨景初身体着地,夏小洛才发出一声惊呼:“我*!救人,不能让丫死了。”
事后夏小洛回忆起这个细节,还难以抑制心中的激动,他跳城墙之前,先让下面的何诗韵让开,那是怕万一跳得“不够准确”,砸到无辜的人。
此人对人类充满热爱,即使是已经步入绝望之境,准了了解自己的生命,仍然不愿意伤害他人,见到夏小洛,还面带微笑,他定是一个热爱生活,热爱真理的人,试想,他是面对怎样残酷的境地,才选择自杀来逃避这世界?
三人抢到他跟前,只见他双目紧闭,嘴角流出一丝鲜血,鼻息微弱,似乎已经撑不住了。夏小洛前世学过一些急救措施,自己的母亲又是护士,言传身教,懂得自然不少,立马给他进行了生命复苏,趴在他耳边大声叫着他的名字。
杨景初悠悠转醒,道:“我是到了天堂么?”
夏小洛松了一口气,道:“你没事,你还活着!”这古城墙最高处足足有二十来米高,他跳的位置恰在最高处,看来他心中是存了必死之心,盖因此处有一池塘,再加上前日下了一场暴雨,城墙下的土地已经被浸泡地柔软许多,他才捡回一条命。
田凤才道:“快把送医院吧,我来背他。”
夏小洛道:“不可急躁,从他嘴角的血迹可以看出,他内脏已经损伤,我们要乱动的话,可能会加重他的伤情。”
田凤才看他如此紧急的情况下,仍然不慌不慢,有条不紊,心理素质早已经超越同龄人许多,不禁大为钦佩,道:“现在要做什么?”
夏小洛道:“你们现在必须不停地呼唤的名字,和他聊天打屁,不要让他昏睡过去,我去打电话,让医院过来救他。”
两人点点头,大声叫着他的名字,夏小洛快步奔到最近的一个小商店要了电话,给自己母亲许小曼打了个电话,说了事情的地点经过,让赶紧派人来救杨老师。
夏小洛又飞速奔到事发地点,只见杨老师瞳孔眼光散乱,生命体征越来越不明显,他心中大急,此时他已经不是考虑他如何借助杨老师的力量,而是可惜这个天才般的人物,后世他将要成为一颗耀眼的学术明星,难道他就此陨落?
虽然只有五分钟,但是在三人心中这段时间是如此漫长,第二人民医院的医生来了,医生护士以非常专业的手法把他搬到救护车上,那时候的救护车还很简陋,但是基本的设施还是有了。
夏小洛、诗韵和凤才三人担心杨老师的伤情,虽然没有车坐,但是也小跑着去了医院,夏小洛想,这杨老师一定遇到了什么过不去的坎儿,一定要帮他度过难过才好。
三人赶到医院的时候,杨老师已经被推到了手术室,他找到自己的母亲许小曼道:“妈,杨老师怎么样?”
“幸亏送来的及时,再晚个十分钟,他就没救了。”
“手术费,谁帮他交的啊?”
“我啊,他在这里一个亲人都没有,他不是你的老师么?咱能袖手旁观么?”
夏小洛竖起大拇指,道:“妈,敞亮,女中豪杰!”心道,这真是机缘巧合,不知道前世杨老师跳没有跳过古城墙,但是他肯定自己和母亲绝对没有认识杨老师。
前世自己考试应该还是杨老师监考,可是自己那时候平平无奇,题目做的很不顺,自然不会没有空闲东张西望,故而不会引起监考老师注意和误解,被当成作弊,当然也就不会被杨景初老师解围,自己当然也不会注意到他。
前世自己与何诗韵关系一般,中考的时候吃饭也没有在田老五面馆和她一起吃饭,更不会遇见这位未来最年轻的市长田凤才,自然也没有三人一起游泳之事。
看来,重生不仅让自己有重来一次的机会,还产生了蝴蝶效应,事情的发展好像都向着有利于自己的方向发展。
母亲许小曼亲昵地拍了一下他的脑袋,道:“我也心疼钱,我一个月工资就几十块钱,这手术费花了我二百多呢,可是,人命关天啊。”
夏小洛道:“放心吧,妈,儿子这个暑假一定帮你挣回这么多钱来。”
许小曼道:“得得,一边去,老妈还要忙呢。”
正在这时,手术室的们开了,杨景初被推了出来,虽然依然紧闭双眼,可是显然是麻醉后的结果,气息已经恢复,夏小洛心中大感安慰。
夏小洛更介绍了自己的新朋友田凤才,田凤才很羞涩,见过许小曼后就溜到楼道里做到长椅上,夏小洛趁机讲了这孩子的可怜的身世,当她听到他在如此艰苦的环境下考了全县第一名不禁啧啧称奇,道:“穷人的孩子早当家。”
又说道他竟然骑车60华里来给他送一水桶黄鳝、泥鳅,许小曼更为感动,道:“这孩子用情真深,是个不错的孩子,真好。”
夏小洛趁机提出要求,道:“妈,我想让他在我们家住几天,我还想帮助他,他学费还没有凑够。”
许小曼一摸他的脑袋道:“你怎么能帮得了他?古道热肠,你这点倒很像你爸爸,行,我答应了。”
夏小洛道:“我自然有办法。”欢呼雀跃着跑了出去,他一进杨景初的病房,就立马噤声了。
病房里只有何诗韵、田凤才两个人在守着杨老师,从杨老师出事入院到现在,也有三个多小时了,此时已经是下午五点,学校早已经接到了医院的通知,竟然没有一个同事或者朋友过来看望,夏小洛鼻子发出一声冷哼,心道,真是世态炎凉,倘若人们要知道躺在病床上的这个潦倒可怜之人在二十年后会是誉满全球的大学者是美国总统的座上宾,恐怕病房里早都挤不下了人了吧。
已经到了晚饭时间,何诗韵怕家人担心,必须回家吃饭,田凤才和他则守在这里,晚饭由许小曼送来,两个人看着昏迷不醒的杨景初,都没了笑容,沉默不语。
晚饭后,何诗韵也过来了,三个小小少年都看着杨景初的脸庞,等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