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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近周一脸不快,道:“娘地个脚,我现在可没时间和你说那些什么中药种植的破事!”
“好了,好了,老哥你是干大事的,行了吧?”说笑着,唐静德还是把夏近周往外拖去,而朱坚强和朱为民则暗中摇了摇头。
“麻烦!”夏近周嘴里嘟囔着,却也往外走去。
夏小洛心道,啥事还要背着我家人啊,却也伸了个懒腰,往门外走去,许小婷拖住他,道:“面煮好了,赶紧吃。”
夏小洛白了她一眼,道:“我说我饿了么?我不吃。”
把许小婷气得不停,无声挥舞着粉拳作势要打,夏小洛却跟着夏近周四人来到别墅门外。
夏近周四人站定,夏小洛则无声无息在一边逗弄着不知道谁家跑出来的一只哈巴狗,唐静德三人有大事和夏近周商量,倒也不在意他。
夏近周掏出一包烟分给三人抽了,自己也点了一根,深深地吸了一口,问道:“狗日的唐静德,你又想放啥幺蛾子啊!?”
这段时间,夏近周带领村名捣鼓中药种植和中药贸易,唐静德药学出身,两者通过夏近东认识,也混熟了,天天也是互相埋汰。
唐静德也习惯了,倒不以为意,此刻面对夏近周的喝问,却面露难色,对朱坚强道:“坚强,你说。”
朱坚强眼睛一瞪,道:“我说干啥,你的主意我不同意,要除名,你除名你的自己的,反正我是和何书记和夏县长站在一起的!”
朱为民也点了点头,道:“我也是,你自己说吧。我和小洛聊聊天。”
“啥?啥除名啊?”夏近周瞪着眼睛看着唐静德,大声问道。
唐静德深吸了一口气,知道事情必须摊在桌面上谈了,躲是躲不过去了,道:“实话给你说吧,最近我听到消息,何书记和夏县长已经扛不住了,已经招了,已经承认了受贿和贪污的事情!咱在这边告状还有啥用?回头还害了自己,以后洛水县肯定是熊庆的人了!”
“所以,你你想在请愿信上把自己的名字划了?”夏近周斜着嘴瞪着眼看着他。
唐静德沉重地点了点头,沉痛地道:“大势已去啊!”
“我日恁娘!”夏近周直盯着他骂道。
“你你咋骂人呢?”唐静德错愕地道。
“骂的就是你个龟孙!是近东把你个龟孙提拔到副局长的不是?”夏近周揪住他的衣领,攥着老拳,看样子想动手。
夏小洛看要动粗,传出去毕竟影响不好,和朱坚强和朱为民一起拉开夏近周,夏小洛道:“大伯!你别丢人行不?”
夏近周气得呼呼之喘气,又往前冲了几步,终究被夏小洛拦下,嘴里却兀自骂个不停,道:“奶奶个熊,都是些没良心的东西!啊,忘记当年近东是怎么力排众议提拔你了么?”
唐静德老脸一红,却摆出一副无耻嘴脸,道::“好好,你们都是英雄,我是狗熊好吧?我唐静德不是人中了吧?可是,我还是一句话,把名字给我划掉!”
夏小洛回过头,正色道:“唐叔叔,说起来,你和我母亲原来是同事,我和你女儿也是同学,俩家关系虽然有过摩擦,但是总体来说也是那么多年的老朋友了,现在我爹有难,你帮衬一把,怎么了?难道不应该么?”
“小洛侄子,你是不懂啊,历来是一朝天子一朝臣,以后熊庆的人上了台,知道我们和你爹的关系,那还有我们好果子吃?”唐静德语重心长地道。“咱们何书记和夏县长的人还有几个人在台上的话,以后夏县长在监狱里,我们还好帮衬你和你妈妈一下,是不是这个道理?在官场上,要理智啊,不能光凭感情用事啊!”
夏小洛心中大怒,妈的,见风使舵的家伙,还口口声声为我们家着想,真他妈的王八蛋!冷冷问道:“听你这话的意思是,我爸爸和何书记是有问题的了?是吃定了官司的了?”
唐静德嘿然一笑,道:“这话我可没说,但是外面都这么传,想必不是空穴来风,没凭没据的事情吧?”
夏小洛气得真像一个耳光抽在他那张肥猪脸上,夏近周更是冲动,把鞋一脱,道:“娘地个脚!狗日的你再胡说,老子嘴给你打烂!狼心狗肺的东西。”
夏小洛强压怒火,扯着夏近周,朱坚强和朱为民也过来劝他,夏小洛冷冷地看着唐静德,问道:“我问你一句,你当年升迁的时候,我老爹收过你的礼么?”
唐静德老脸一红,他当然记得,当年他想做卫生局副局长,那是提了厚礼过来的,但是人家夏近东还真是高风亮节,让他原封不动地带了回去。不过,他嘴里还是兀自强硬,道:“我的他是没收,别人的我就不知道了!”
“噗通”一声。
这次却是朱坚强怒了,他听了这句话,怒不可遏,再也不愿意听这孙子瞎白话了,一脚踹在唐静德肚子上,把这孙子踹了一跟头。
再看朱坚强和夏近周一起奔了过去,就要动粗。唐静德爬起来就想跑!
夏小洛心中烦躁,怒喝道:“都给我住手!”
这一声声音却不小,夏近周和朱坚强都讪讪地停了手。夏小洛冷冷地看了他们二人一眼,道:“你们相信我爹的清白么?”
夏近周和朱坚强都畏惧地看着夏小洛,一起点头。
夏小洛冷冷地道:“那你们还着急什么?都是手里握着几十万上百万资产的企业家了,天天打打杀杀的,像什么样子!传出去不丢我们洛水县的人?”
夏近周和朱坚强都讪讪地低下头,没有说话。
夏小洛伸出手:“拿来!”
夏近周握着口袋道:“不能给这龟孙!光赚便宜不吃亏!”
夏小洛加大了声音,喝道:“拿来!你们要相信我父亲,让他唐静德把自己的名字除去,那么吃亏的就是他了!”
夏近周只好把请愿信拿了出来,夏小洛递给唐静德道:“唐叔叔,其实当官,人在官场,也和做生意一样,那是另外一种投资,有收益,肯定有风险,这次的风险,你是真的不愿意担了?”
唐静德心说,傻逼孩子,就你聪明?老子混迹官场这么多年,还不知道这个道理?讪笑了一下,接过请愿书道:“孩子啊,我也是为你好啊!以后家里要是有啥困难,尽管来找叔叔,你爸和我是老关系了,你妈和我也当了十几年同事啊,我能不管么?以后,你就把我家当做你自己家!”
嘴里说着,却是飞快地从兜里掏出钢笔,把自己的名字死命地涂掉了,涂成了一片乌黑,这才长舒一口气,如释重负地把请愿书交还给夏小洛。
唐静德还回过头来对朱坚强和朱为民道:“你们俩也把名字除去了吧,以后要是熊庆的人来当县长,县委书记,你们做生意的,也难啊,他们肯定会为难你们!”
朱为民微微一笑,摇了摇头,道:“多谢你提醒了,不过,我还是想讲点良心,就是钱赔光赔净,也也是在夏县长的支持下赚的,算是我为自己买个心安。”
这几句话说得自然之极,让夏小洛很是感动,但是唐静德却脸上红一阵白一阵,悄悄骂了一声道:“傻逼。”
朱坚强脾气火爆,一脚又踹了过去,唐静德却有了防备,身子一转,躲了过去。
不知道什么时候,许小曼却站在门边,看着门外这混乱的一幕,一脸哀伤,唐静德却走了过去,道:“弟妹啊,以后”
许小曼冷笑了一声,看也不看他一眼,道:“唐局长,可别叫我弟妹,我可不敢当啊!以后您是卫生局长,甚至还可能是县长县委书记市长,我们可是贪污犯的家庭,您还是避得远远的,别污染您的好名声!我还提醒你一条,要是我们家老夏啥时候收过你的礼,收过你的钱,你大可以送到熊庆那里,那可是大功一件啊!”
唐静德被揶揄得一阵脸红,兀自笑道:“弟妹,可别这么说,我怎么可能对不起近东呢?以后咱还是朋友,我当了大官也不会忘了你们家啊,毕竟帮衬过我以后夏小洛就认我当干爸算了”
“呸!”许小曼却对着唾了一口。“我儿子可不能有这么没良心的爹!”
“你怎么不识好歹呢!”唐静德一直被揶揄,这会终于爆发了,急赤白脸地道。“近东他出了事,那是他罪有应得,没有把握好自己,你看你说这话,好像全天下都欠着你们家似的!你这性子得收收,以后你可是平民百姓了,没人惯着你了不,连平民百姓都不如啊,近东他可是贪污五十万的罪名啊,是枪毙还是无期”
众人看着他那喋喋不休的嘴脸,恨不得上去抽他几个嘴巴子,但是,奈何夏小洛不让大家动手,夏近周和朱坚强气得双手直发抖,牙齿紧咬,鼻子呼哧呼哧地喷着白气,双目似乎都喷出火来。
朱为民也猛地一口一口抽着烟,显然也怒不可遏。
“你以后不是县长夫人了,见人要尊重着点”唐静德还在那里得意洋洋地教训着许小曼,许小曼眼圈都气得红了。
忽然,他的眼睛猛然一瞪,嘴巴长得大大的,彻底地愣住了,道:“近东。”
只见别墅之间的甬道上,出现一个瘦削的身影,头发又长又乱,显得那一张儒雅的脸更为消瘦,胡子拉碴的,有几分颓唐,嘴唇坚强地倔强地抿着,但是,眼神却是炯炯有神,充满笑意不是夏近东是谁!
夏近东喊了一声,道:“哥。”
夏近周愣了一下,忽然流下了两行清泪:“没事,就好,没事就好。”
许小曼早已经一声尖叫地扑了过去,紧紧地抱着一个月没见的丈夫,呜呜地哭了起来,道:“你你,可回来了。”
那眼泪也流了出来,却是喜悦的,激动的,幸福的眼泪。
第163章 小小权贵震京城(五)
一位站在旁边一直倾听两人讨论的人民大学的史学女副教授,道:“教科书上说它是最彻底的一次资产阶级革命,而马拉是当时雅各宾派的领袖之一,是被称为‘人民之友’的英雄。先生的观点未免太过于离经叛道吧?”
夏小洛嘿然一笑,道:“首先我要讲明的是,《人民之友》并不是马拉的称号,而是马拉在1789年创办的一份报纸,不错,《人民之友》是为底层民众说话,但是由于它的非理性,也将底层民众的破坏欲煽动起来,最后演变成暴民政治。1790年以后,马拉开始抛弃自己原先标榜的自由平等理念而倡导独裁,并且鼓吹革命恐怖,此时杀戳成了主要目的。1793年是法国大革命的一道分水岭,雅各宾派的领袖罗伯斯比尔、马拉、丹东等人开始着手清洗反对派,推翻吉伦特派,由马拉自任主席成立了公安委员会,开始了血腥的恐怖统治时期,在这一时期,大约有四十万人被处死,没有正常的审判程序,任何人的一句诬告就可以将一个无辜的公民送上断头台。诸位应该感到庆幸,没有生活在那个时代,不然凭诸位先生小姐的气质、谈吐、衣着及所关注的问题和谈话方式,就可能会被当做贵族送上断头台,如果仅从底层民众对事物的好恶来决定一个人的生死,那就太可怕了。我们可以做一个荒唐的假设,假如马拉先生又复活了,而且嗜血的恶习未改,他现在正藏身于北京某个胡同里为《人民之友》撰写文章,马拉先生固执地认为,今天来参观画展的人们都是人民的敌人,因为他们的这种爱好和底层民众的思想感情格格不入,并且出身可疑,即使不是贵族,也不会来自底层民众,如果杀掉这些倒霉蛋就可以使人类获得幸福,那何乐而不为呢?不知各位是否愿意为了人类的幸福做那献上祭坛的羔羊呢?”
那位女教授微微点头,没有想到在这里遇到一位史学的行家,更让她震惊的是,说出这番话的竟然是一位高中生。
看那位女教授都纷纷点头,大家都认为夏小洛的言论应该所言非虚,而单从道理上又入情入理,看着夏小洛的眼神就再无鄙夷之色,而是一脸肃然。
袁浩被他说得满面通红,道:“对待历史,要看它产生的后果,您不觉得马拉和罗伯斯比尔给世界带来民主和自由的声音,促进了未来的整个欧洲民主化进程?”
夏小洛傲然道:“对不起,您混淆了概念,是法国大革命促进了欧洲民主化进程,而不是马拉等人,他们不过是法国大革命时期的一段血腥暴政的代表人物而已,雅各宾派的暴政统治只维持一年多,马拉等人已经成为一个血腥的集体犯罪集团,他们号召人们起来屠杀,点燃人们的仇恨之火,煽动人们的极端无政府主义狂热,他们以自由的名义剥夺无辜公民的自由,以平等的名义屠杀贵族,以国家安全的名义践踏法律,践踏人类的尊严,践踏人类至高无上的生命权。至于对法国大革命的评价,我同意一位历史学家的观点,他认为∶就当时的法国而言,它是反人权的暴政。我们评价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