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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洛闭上眼眸深吸了口气,压抑住夺眶的泪水,她艰难转身
临近正午,阳光和煦,光影迤逦,金色的阳光透过通透的玻璃幕墙打在嘉伟的身上,为他纯白的衣衫蒙上氤氲的金华,这个飘逸出尘的男人站在那里,眉目亦如画,依旧纯净如水,静谧如禅。
苏洛直感呼吸都带了抹疼痛,倾涌的泪水终是模糊了她的眼眸,静如雕像的女人默然地凝望着前方姿态逸然的男人。
温和的嘉伟耐心地为这些学弟学妹们讲解,之于势利的商人,他更喜欢为这些单纯可爱的学生解惑。
徐徐讲解的男人蓦然顿住话语,飘忽的眸光仿佛有心灵感应般地转至右前方,穿过熙攘的人群,在画廊的一偶正站着一位美丽流泪的女人,不,她还是当初那个让他魂牵梦萦的女孩,纯洁美好的仿若上天赐给他的精灵。
时间骤然停止不前,连空气都为之凝固,曾经的恋人跨越了世俗的鸿沟,彼此深情地凝望,那些美好的,甜蜜的记忆正一点点地被唤醒
“嘉伟我们真能一辈子厮守在一起吗?”女孩纯真的瞳眸里尽是对未来的美好憧憬与期盼。
清逸的男孩坚定地握紧女孩的手,“能,我不会放开你的手,我们要一起厮守每一个清晨与日落,永远的在一起”
往事如风,思念与回忆瞬间胀满了他们整个心房,丝丝的凄苦如蔓藤一样爬绕上他们的心头
颀长而立的嘉伟终于动了,脚步不受控制地朝苏洛走去,周围的人都疑惑地让开道路,嘉伟澄澈的眸子早已不再沉静,再目及苏洛的那一刻就已笼上朦胧的水雾。
两年的时间,在他的生命里这并不是两年,而是一辈子,他曾做出一个错误的决定,还以自己两年清静的创作时间,却让他一辈子失去了最重要的女人。
温润如玉的男人行至苏洛身前时已是泪湿了满颊,他轻阖眼眸,张开双臂轻柔地将苏洛纳入怀里,就像拥有一件失而复得的珠宝,那般的小心翼翼,那般的温柔不舍
“洛,是你吗?真的是你吗”
哽咽的男音撕裂着苏洛本就脆弱的心,她终是扑进嘉伟的怀里,她紧紧地抱住他,她已不能言语,她怕她一张唇就会悲泣得肝肠寸断,不得抑制。
深情相拥的男女俨然忘记了他们身在何处,画廊里的人都在观望着这对哭泣的男女,他们在猜测他们的关系,怎样的情感能让这样一对玉般的壁人凄怆相拥
闪光灯闪烁,好事的记者们扑捉到这一刻的永恒。
在画廊顶楼的幽静之处,梅莹细心地侍弄着花草,妩媚的眸光不时地飘向屏幕,蓦地,她不动了,那上面定格的画面让她微眯了美眸,看来这位何太太真如传闻所言爱极了梁嘉伟,否则她怎么敢在大庭广众之下做出这般不雅之事。
梅莹悠闲地来到桌前,端起温热的茶杯,她慵懒地陷进藤编的沙发里,红唇轻启浅斟慢啜,她再想那个男人知道后会是什么反应,是失望还是绝望?
本城最风流倜傥的何大少爷曾经痴迷于社交名媛梅莹,这是人人皆知的事实,而这位风情万种的梅莹也深爱着他。
不用说阅人无数的梅莹,每一位与何岂轩有过亲密接触的女人几乎都会爱上这位挥金如土的少爷。他不但年轻,体力充沛,身材健美性感的他眼神迷人。
要说美色当道,男人欣赏女人,而女人们也在对男人评头论足。在本城女人们的心中最美的男人,何岂轩当属第一人,他不止容貌出众,最难得的是他刚柔并济,肌体线条壮观的同时,他的五官还能兼得俊美,真正是力与美的完美结合。
更何况这位天生带了股邪恶的何大少爷对女人极好,出手阔绰,是真正的床上狂野,床下温柔。这样让人又爱又恨的男人怎能不让女人疯狂。
当然也有例外,当初高调嫁给何岂轩的苏洛就视这第一美男为粪土,不但对他阳刚性感的身材视而不见,就是面对他勾人的桃花眼也不来电,何岂轩所有引以为豪的男性魅力在苏洛这里通通变得一文不值。
梅莹跟了何岂轩五年,他们感情深厚,虽然何岂轩女人众多,但都是过眼云烟,何岂轩最疲惫最需要女人抚慰的时候还是会回到梅莹的身边,由此可见梅莹在他心目中的地位有多重要,他依赖她,也离不开她。
美貌与智慧并存的梅莹是个事业成功的女人,聪明的她当然知晓自己成不了何岂轩的正室夫人,正统威严的何老爷子也绝不会允许她这样的女人走进他们何家的大门,但梅莹很自信,她是何岂轩心中最爱的女人,风流的何大少爷就好比恣意飞翔的风筝,他飞得再高再远,牵扯那风筝的线始终都在她的手中。
然,现在这条线断了,她爱的男人不再依赖她,也不再需要她,他甚至遗忘了她的存在。他为了那个女人彻底脱胎换骨,成了疼老婆爱老婆的居家好男人。
梅莹受不了了,她被深深地折辱了,苏洛在梅莹眼中一无是处,一个娇滴滴的大小姐,既没有惊人的美貌,也没有过人的才华,她凭什么可以抢走她爱的男人。
是啊,同为学画之人,作品无人问津的苏洛远不及画界公认的才女梅莹,同为女人,苏洛的相貌也远没有梅莹来得耀眼眩目,但就是这个样样都不如她的女人却轻易夺走了何岂轩的心,这让梅莹怎能咽下这口闷气。
已近年关,何岂轩在会议结束时询问了主管人事的经理,公司年会的安排事宜,做为总裁,他体恤每一位员工的辛苦,年会是公司增强凝聚力最有效的方式,何大少爷不吝啬花钱,他要让他的员工在年会中尽情的放松享受,让他的员工更有归属感,当然这样做的目的就是让新的一年的工作开展得更顺利。
“就这样定下了,五星级酒店的住宿标准,人均3600的预算,不要拘泥往年年会的形式,我需要新意。”何岂轩合上文件首先离席,方才秘书告之他有记者要见他,来人提到他的老婆苏洛。
何岂轩心里没来由地心慌,何家与各大报社关系一直亲近,何家谢绝任何绯闻,就连曾经风流韵事不断的何岂轩也极少见报,除非是他自己授意的。
来人果不其然是本城最大报社的负责人陈先生,他恭谨地递给何岂轩一个信封,
“签于贵社与何老的关系,我已将关于贵夫人的报道删了下来,这是照片与底片,何先生,去参加画展的记者不止我们一家,所以你还是早有动作的好。”
何岂轩面无表情地翻看着,蓦地他放下照片,他的笑容迷人,
“谢谢你陈先生,前些天家父还对我转述了对贵社的感谢之意,我们公司决定今年加大对贵社的赞助,也希望我们的合作更为愉快”
陈先生满意地离去,办公室里恢复了宁静
何岂轩凤眸轻阖,五指聚拢将照片攥成一团,紧绷忍怒的面孔已濒临火线,明明知道她与那个男人爱得刻骨铭心,只是他依然被他们相拥的照片伤得心痛难当。
天色渐沉,暗灰的天际罩笼了一袭温柔的外衣,嘉伟早已带苏洛离开画展,他要带苏洛出去吃饭,他们没有去奢华的酒店用餐,而是去了美术学院附近巷陌深处的一家餐馆。
出租车停靠在街边,嘉伟牵着苏洛的手走进巷子,这里曾是他们上学时的甜蜜聚集地,怀旧气氛浓厚。
微风拂过,吹卷起嘉伟的额发,让他的面孔看上去愈发真切而精致。苏洛痴痴地望着他,她的话本就不多,她喜欢这样静静地看着他。
嘉伟整个人都快醉倒在苏洛的目光里,他仿佛回到了从前,这个女孩也是这般的看着他,他与她不需要太多的言语,一个眼神足已。
推开一扇暗色内敛的木门,清爽干净的木桌木椅,疏疏朗朗,窄窄的木楼梯只能容一人通行。餐馆的老板早年也毕业于美术学院,故而餐厅虽简朴却布置得富有艺术气息。
嘉伟特意选了二楼临窗的位置,因为时间尚早,没有到饭口,所以餐馆内很安静,服务生很快递上菜单,嗯,这菜单竟然也是用水墨丹青勾勒出来的。
嘉伟没有征求苏洛的意见,如数家珍地说出几道菜名,“豆酥雪菜蒸鱼,冬笋炒干贝,瓦罐土鸡汤”
苏洛温柔地笑着,他没有忘记她曾喜欢吃的菜,不但如此,曾经的嘉伟常常亲手做菜给她吃,那些抹了蜜的菜,含在嘴里更甜在心里。
菜很快上齐,嘉伟掀开罐盖,香气四溢,他亲手为苏洛盛了一碗鸡汤。
“尝尝,是不是当年的味道?”嘉伟的眼神轻轻飘动,直至此刻,他还亦如活在梦中。
苏洛盈盈的水目又沾染上泪意,她眼风低飞,掩饰住自己的伤感,柔唇轻啜一口汤,嗯,还是以前的老味道,汤汁浓郁,入口细滑软糯,汤的鲜美层层拂绕着她的味蕾,让她的心都轻盈起来。
嘉伟又怎能感受不到苏洛的悲伤,他细致温文的面孔划过悲怆,氤氲的水眸紧锁住苏洛流泪的小脸,白净的长指轻柔地为她抹去泪珠,“洛,是我对不起你”
寻常的言语已不能再形容梁嘉伟此刻的心情,怎样的境地能让不畏权势的他,放弃自己心爱的女人流落异国他乡?
苏家人曾运用各种关系阻止这对恋人在一起,甚至金钱利诱,然,相爱颇深的他们却从未屈服过,直到苏琦的介入,他的手段狠戾而绝情。
嘉伟知晓苏洛很爱她的大哥,因此他没有告诉苏洛,他的穷困潦倒都是拜她大哥所赐,折磨他的手段比比皆是,最让他痛恨的是没有画廊敢收他的画,甚至他的参赛作品均被取消资格。
习画之人讲究自我修炼,然而在那段最灰暗的日子里,嘉伟已创作不出任何的作品,他变得心浮气躁愤世嫉俗,被逼进绝境的嘉伟终于醒悟,如果想继续对绘画的追求,他必须甘于寂寞,避开喧闹与浮躁,他需要潜心修行。
因而确切地说,苏洛不是输给残酷的现实,她是输给嘉伟挚爱的艺术创作。
时间流逝,菜早已凉透,再次重逢,苏洛与嘉伟的话都出奇的少,桌上的饭菜几乎都没有动,一想到两个人还会再次地分开,他们的心就会撕啦地疼痛,难以下咽。
夜已深沉,苏洛也终于想起某狼的存在,她的眼眸看向窗外,她是该回家了,那个爱粘人的大灰狼找不到她,一定在赌气地不吃饭。
“天不早了,我该回去了”苏洛仿佛是在说给自己听,她可以背着老公出来见嘉伟,但她不可以夜不归宿。
嘉伟的心一片凄然,转瞬间他的梦就醒了,对面的女人已不再属于他,她早已嫁作人妇,她现在的身份是何太太。
“梁伯父一直都在我那里,他很好你不用担心,明天我会派人将他送去你的住处,你们父子好好地团聚。”苏洛不舍地望着嘉伟,她也不想走,只是她不得不走。
“谢谢你洛”嘉伟感激地攥住苏洛的手,这个女人她不止美好,她还很善良,明明是他抛弃了她,她居然一丝怨言也没有,还为他照顾年老的父亲。
“你走之前,我还会再去看你,我们虽然”苏洛艰难地措着词,她知道她已没有资格再去爱他,但她还可以关心他,“可我们还是朋友,你和珊珊永远是我最珍贵的朋友”
朋友?嘉伟尴尬地松开紧握的小手,这个词就像一道不可跨越的鸿沟再次阻隔了他们。男友与朋友,一字之差,天地之别。
嘉伟抿唇笑得苦涩,“好,洛我送你回家。”
嘉伟轻唤服务生埋单,可谁知上来的却是餐馆的老板,他笑容可掬地解释着,“梁先生你们这桌的帐已被一位先生结过了。”
嘉伟眉宇轻蹙,他望向苏洛,苏洛也是一脸的茫然,貌似他们来这里用餐谁也不知道,哪来的朋友为他们埋单?
餐馆老板目及二位客人疑惑,便又好心地补充道:“一定是你们的朋友,因为那位先生不止结了帐还在你们来之后就包下了整间餐厅,所以现在这楼上楼下的,只你们这一桌客人用餐”
嘉伟恍然大悟,他方才就觉得奇怪,这家先前门庭若市的餐馆今日怎么会这般安静,至始至终这二楼就他与苏洛两个人在用餐。
“洛,你怎么了?是你的朋友吗?”嘉伟发现了苏洛的异常,这个女人面色惨白,显然她已经猜出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