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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儿惶恐!”悠霁五体投地跪拜在地上,“王儿身体发肤都受诸于母后,就连王位都是来自于母后大恩。王儿竟然还触怒母后,实在是猪狗不如!王儿愿付出一切代价,只求母后息怒!”
“王果真有此心?”太后满意地笑着,最后还是自己胜利,不是吗?
这个黄毛小子竟然敢忤逆自己,不给他一点颜色看看还真以为自己羽毛已经够硬了!
“一切听从母后吩咐。”悠霁依然谦卑地跪倒在地上,不敢抬头。
“如果本宫说——本宫要那个娈童的脑袋呢?”太后接过身旁嬷嬷递过来的茶水,笑盈盈地道。
“那个娈童胆敢激怒母后,罪不可恕。”悠霁恭恭敬敬地递上一个包袱,“本王已经将他处死了。”
“哦?”虽然说悠霁向自己低头的确是在自己的意料之中,但太后却怎么都没有想到悠霁会这么轻易地就把那个娈童处死。
“他的首级在此,请母后过目。”悠霁把包袱递给内侍,转呈给太后。
“打开。”太后低声命令自己的心腹。
包袱里赫然就是水月那绝世的俊美面容,只不过现在那绝世的美貌已经没有了风姿卓越的身体相连,变成了另一种恐怖的美丽。
“既然王已经克服心魔,本宫开心都来不及,怎么还会怪罪于王呢?”得偿所愿的太后满意地点点头,示意左右给悠霁看座。
“谢母后恩典。” 悠霁总算是松了一口气,起身谢座后坐下。
“说起来王也已经不小了,但是膝下尤虚,是不是……”太后慈祥地拍拍悠霁的肩膀道。
“从今晚开始王儿一定广施雨露,让后宫妃嫔们早日怀上龙裔。”悠霁温顺地点头道。
“我的王儿总算是长大了,本宫也可以放心了。”太后点点头。
只要生下了继承人,那么这个碍眼的孩子也就可以消失了!
悠霁在太后的慈安宫中用过了晚餐才回到自己的寝宫。
寝宫外面的尸体早已经有人清理干净了,而死去宫人的位置也早已经安排新人补上,一切的一切都好像以前一样,仿佛今天早上那场大屠杀根本没有发生过似的。
让左右全部退下,悠霁才终于松了口气,浑身乏力地蹲坐在寝宫的台阶上。
双手抱着头,悠霁像是一个受挫折的孩子,只想就这样子躲起来不用再面对这个世界。
为什么总是要有那么多得情非得已,总有那么多的牺牲才能成就所谓的“大业”。难道说就因为对方是“微不足道”的庶民就可以轻忽他们的生死,那为什么历代的帝王都要传授自己的子弟们“民重君轻”的道理?!
连水月都走了,他实在是不知道现在还有谁能帮助自己了。
王宫、帝位,这些在外人眼中求之不得的尊荣为什么竟然会压得自己那么沉重,是因为自己太过懦弱了吗,所以才不能承受这些世人都羡慕的荣耀吗?
这么无能的自己,甚至不能保护自己身边的人——这样的自己存在到底有什么意义呢?
“霁儿。”一个温和的声音在悠霁耳边响起。
“父亲?”悠霁从迷茫中抬起头来,吃惊地看到那个甚少离开自己院落的父亲竟然来到自己身边。
“心情不好?”柳悯世在儿子身边坐下,忽然惊觉在不知不觉之间儿子已经长得比自己还高——自己有多少年没有和这个孩子这么亲近了?
本来以为自己远离这个孩子,至少能让妻子不将对自己的怒气转移到孩子身上,但现在看来这个方法只是自己的一厢情愿而已。
“没有。”悠霁甚至也忘记自己已经多久没有和父亲说过话了,现在竟然变得无话可说了。
“为了世人,上位者的牺牲是在所难免,只要知道自己的退让能避免更大的冲突,让更多人得到幸福,这也算是自己的一种幸福吧。”柳悯世苦笑着摇摇头,说着连自己都无法相信的事情。
“王,今晚侍寝的妃嫔已经……”大太监过来道。
“你去吧。”柳悯世苦笑着站起身,自己也不应该在这里久留——对自己,对霁儿都没有任何的好处。
而他们父子都只是王宫里的棋子,只乞求能平安地过完这身不由己的一生而已。
三年时间转瞬而过,今天已经是悠霁十九岁的寿诞了。
早朝的时间已经过了,直到天色大白,悠霁依然赖在寝宫的床上。
“王,百官朝贺,您该起床了。”大太监在门外低声道。
“……”门内依然是一片寂静,让门外站满、等候伺候王上朝的宫人们急出了浑身冷汗。
自从三年前王反抗太后,被太后狠狠教训一顿后,当年那个励精图治兢兢业业的王就完全变了。
他不再按时上朝,就算是上朝也总是心不在焉的,每天只顾在后宫胡混,甚至还与一班纨绔子弟们常常溜出宫去胡作非为。
即使王变成这样,倒也没有令慕国陷入什么危机,反正一直以来真正掌握朝政大权的也只是太后一个人而已。
但今天是王的寿诞,文武百官都在大殿候着呢,这王竟然还在娈童的房间里鬼混——这也未免太说不过去了吧?
“飞天修容,王该是时候起床了。”既然得不到王的应允,大太监不得已低喊另外一位主子。
“王,您该起床了。”芙蓉帐中,一个娇媚异常的美少年在君王耳边低声道。
“飞天,不用管他们。”悠霁咕哝着搂紧身边的美少年,翻个身就要压上去。
“可是,王……”飞天惊叫着,感觉到帝王的手再次在自己身上不安分地游走着,“今天是王的……”
“既然知道今天是本王的寿诞,飞天你就该乖乖地伺候本王才对!”悠霁笑道,“一切都是虚幻,只有这一刻的欢乐才是真的啊!”
“王,太后已经……”门外大太监的声音已经带着惊慌了。
“太后?”听到这两个字,悠霁竟然吓得从床上跌了下来。
“王,您……”飞天赶紧上前扶起狼狈不堪的悠霁。
“快,赶快给本王更衣!”悠霁捉过其中一件衣服就披上自己赤裸的身躯。
“王已经起床了,你们还不快进来伺候?”飞天一边给悠霁穿上内衣,一边吩咐外面的宫人们进来伺候。
“遵命!”大太监松了一口,果然还是要搬出太后的名字才行。
现在的王任意放荡,好歹还有一个太后能治得住他,否则——慕国堪忧啊!
好不容易,总算是准备妥当了,悠霁才登上在门外久等的龙辇往前殿而去。
金碧辉煌的大殿上,文武百官跪拜了一地,就等着少年天子坐堂听政。
打着呵欠,悠霁急急走进了大殿,来到那最高处的龙椅上坐下。
“众卿平身。”无精打采地挥挥手,悠霁托着脑袋道。
要不是知道身后厚厚的幕帘后已经端坐着一个掌握着朝堂政务的女人,他才不愿意一大早就来这个虚伪的地方演这无聊的闹剧。
“有事启奏,无事退朝。”不耐烦地率先道,悠霁现在最想做的事情就是回自己寝宫再好好地睡一觉。
好不容易看到久未上朝的悠霁,没有想到他竟然开口就是这么的一句,让下面的文武百官面面相觑,不知该如何是好。
“今天是王的寿辰,百官都来为王贺寿呢!”幕帘后传来一个温柔而威严的声音,让悠霁马上危襟正座。
“是。”悠霁恭恭敬敬地点点头,“众位爱卿美意,本王都知道了。”
“为了这番美意,王不妨用点耐心在这朝堂上多坐一会儿。”幕后的声音依然温婉,却带着令人无法抗拒的威严。
“臣有一事启奏。”其中一名大臣上前躬身道。
“无聊。”低声咕哝着,悠霁的声音刚好能传进身后的太后耳里。
太后面不改色地代替自己不成器的儿子道:“何爱卿有何事?”
“王年岁已长,却久久未立中宫,这似乎并不合宜。”何大人摇头晃脑地道。
“何爱卿有何主意?”太后的声音听起来愉悦得很。
明眼人都看得出来,这何大人和太后是串通好的,就为了在这个时候逼王立后。
何大人是太后的心腹这是所有人都知道的“秘密”,而太后一直想王立后,以名正言顺地让一向游离花丛的王专心于一人施以雨露,好让龙裔早日降生更是朝中人都心知肚明的。
而现在这何大人与太后一唱一和,看来今天至少要令王定下一个选后的日期不可了。
“后宫已经丰盈,而且后宫诸女皆有德仪,何不就请王在后宫诸妃中选一个入主中宫?”何大人笑眯眯地看着端坐在龙椅上的悠霁。
“王意下如何?”久久等不到悠霁的回答,太后忍不住询问。
站在悠霁身边的大太监正纳闷他为什么胆敢不回答太后,转头一看差点吓得昏了过去——那个悠霁竟然已经靠在扶手上打起瞌睡来。
“王,王!”大太监轻轻推了推悠霁。
“嗯?”悠霁从梦中惊醒,一下子跳了起来,“退朝!”
03
后宫中现在最得宠的是修容——飞天。
飞天是被家中异母兄长送进宫来的贵族子弟,因为面容姣好被悠霁相中封为“修容”。
飞天不仅相貌娇媚,而且能歌善舞,哄得慕王龙心大悦——如果不是因为他是男儿身,可能早就被封为妃子了。
“修容,您真的好美。”捧着镜子给穿戴完毕的飞天端详,伺候飞天的侍女泽萍也忍不住赞叹道。
“你这丫头嘴还真甜。”飞天只是微笑着摇摇头,重新在桌前坐下准备用自己的早膳,“你家中的弟弟还好吧?”
“托修容的福,我弟弟总算是有钱上学堂了。”说起这个,泽萍几乎要给飞天下跪了。
如果不是知道自己家中窘况的飞天修容出钱资助,自家小弟眼看就要失学了。
“那就好好念书,以后报效王就是了。”飞天倒是一点都不居功,只是微笑着拿起筷子。
“典娥才人到。”门口的太监报道,而飞天则放下手中的筷子站了起来。
“修容,典娥才人只是个才人。”泽萍言下之意是——自家主子实在是犯不着自降身段去迎接比自己低阶的妃嫔。
“典娥才人怎么说都比我侍奉王时间更长,论其辈分我还应该叫她一声姐姐呢。”飞天倒是毫不介意地微微一笑。
“哎唷,修容怎么现在才用早膳?这都什么时候了!”典娥带着一群宫人浩浩荡荡地进来。
典娥仗着在宫里好歹有些时日了,加上勉强还能得到太后的欢心,所以还算是有点势力。
“今日飞天起得晚了些,所以……”飞天低头淡笑,一边示意宫人们设座。
“修容,说句心里话——可不是典娥不知身份来教训你,而纯粹当你是自家人说的自家话——你这样子独宠后宫可是大大的不妥!”典娥毫不客气地坐下,一边就数落开了。
“才人此话怎讲?”飞天一惊,慌忙追问。
“就算是女子独宠后宫都难免会惹来各方闲语,唯恐魅惑国君,惹来后宫憎厌。更何况修容是男儿身,不能为王孕育龙裔却独享雨露——这,怎么都说不过去吧?”典娥看到飞天脖子上的吻痕妒嫉不已,天知道王从来都没有宣她侍寝过。
“这个道理飞天明白,可是王——”飞天低下头,独宠后宫会带来什么样的后果他心下清楚,但自己也是情非得已啊。
“修容别以为现在王宠你就能漠视后宫的怨气。想当初王宠爱一个才人到不惜和太后过不去,可是最后结果呢——那个才人还不是迫于太后的压力,而被王亲手砍下了首级!”典娥绘声绘色地诉说着当年的秘史,一点都不知道危险已经在靠近了。
“所以说,修容你还是别持宠生骄的好!”典娥说了一大堆,终于因为觉得口渴而停了下来。
“王!”周围的宫人一阵尖叫,只见悠霁拔出自己随身的宝剑就这么一挥——
一道血光染红了地上雪白的地毯,而刚才那个还口沫横飞的典娥才人已经身首异处了。
“本王不喜欢多嘴的人!”悠霁只是瞪着那具已经失去生命的躯体丢下这么一句话。
芙蓉帐中,鸳鸯被翻,令人脸红的喘息呻吟不绝于耳——
“嗯,王……”飞天用力捉紧身下的被单,承受着极度的欢愉。
“飞天,飞天……啊……”随着一声尖叫,飞天终于承受不住地昏厥了过去。
然而原本应该和飞天一样同赴极乐的悠霁竟然衣着整齐地站在床前,等看到飞天晕过去后才走到床前,在飞天身上的睡穴补上一指,然后掐灭了角落燃着的销魂香,转身离开了这个充满了情欲味道的寝宫。
转过好几个阴暗的角落,悠霁终于走进一个貌似柴房的屋子,严严密密地关上了门。
酷热的中午让所有人都躲在通风的房子里纳凉,连傻子都不会把自己关在这种密不透风的地方——所以,没有任何人会想到,那个享乐成性的慕王竟然会躲在这里。
关上了门后就是另外一个完全不同的世界,一点都不比御书房逊色的书籍和资料摆满了这间小小的屋子,然而上面满满的注释和批示则表明了这里的主人多么用功。
顾不上自己满身的汗水,悠霁脸色凝重地在简陋的桌前坐下,开始批阅这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