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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理以兰柔的性子是不会这样做的,可是偏偏在宁世丹离开京城前,最后一次和兰汐姐妹见面时,宁世丹可是特地敲打了兰柔一次,对此兰柔一直介怀了这么多年,因此再次看到始作俑者,自然露出了她一直深藏鲜为人知的一面。
“柔表妹真是客气!”宁世丹一点儿也不在意兰柔的态度,不过就是一个尚书家的庶女,当年的自己都可以无所忌惮地敲打她,现在更是不怕!只不过毕竟尚书府还有兰汐,自己不想因为这点儿小事儿让兰汐也掉了面子!
宁世丹说完便挽着兰汐朝前走去,不想再看到兰柔那张做作的脸。
随行的几个女子也随着宁世丹她们朝前走去,并没有搭理一旁的兰柔,毕竟大家并不熟,又是人家的家事,大家也不愿在这个地方多事。
兰柔看着她们慢慢离开的身影,双手紧紧攥在了一起,却不得不忍着一步步地跟在她们后面,无意间的抬头恰好看到不远处的田玉凝正一脸同情的望着自己,心中有了想法,快走了几步,来到了兰汐的身边。
“大姐,我看到了田府的姨表姐,想过去打个招呼,可以吗?”兰柔恭谨的神色中,还多添了一分楚楚可怜,看在外人眼中,好似兰柔这个庶女在兰汐底下生活的多么委曲求全,连去见个姐妹都要看嫡姐的脸色。
“柔表妹这话说的,好像汐儿多欺负你似的,不就是去看你那个姨表姐吗,想去就去,别在这里装可怜!”宁世丹一看到兰柔那装柔弱的样子就来气,当初如果不是她那么会装,姑父怎么会那么喜欢她,而将身为嫡女的兰汐抛到了一边,自己也不会去敲打她了,却没想几年没见,这装柔弱的本是到是见长!
“大姐”兰柔才不要搭理宁世丹,不过就是个国公府的小姐,有什么好骄傲的,万一今日自己被贵人看相中,地位岂是她可以相比的!再说了,自己是要找兰汐的麻烦,她老跳出来捣什么乱!
兰汐此时也有些为难,母亲刚才可是叮嘱自己一定要看住兰柔,不要让她离开自己的视线,可是如果真的不让她去,一则证实了自己苛待庶妹,二则也是驳了表姐的面子,真是难办啊!
兰汐抬眼看着四周的女子都在悄悄关注着自己,看来兰柔是不肯放过任何一个抹黑自己的机会啊!反正横也是死,竖也是死,不如让她去见那个田玉凝,看她能搞出什么名堂来!
“表姐,妹妹也是一时情急,说话没了分寸,你大人有大量,就别和妹妹计较了!”兰汐挽着宁世丹的胳膊,安慰地劝道。
“我怎么会和她计较!”宁世丹听出了兰汐话中暗含的意思,自然乐得配合。
兰汐得到了宁世丹的应允,又转向兰柔,温柔地说着,“妹妹,就说你想去见田家小姐,也不能说什么姨表姐啊,如果田家小姐是你姨表姐,那丹表姐算什么啊!好在这次表姐不和你计较,妹妹下次可不能再犯这样的错误了,否则就是姐姐也保不住你啊!”
兰柔这才反应过来,那田玉凝是自己姨娘那边的亲戚,怎么能算得上正经亲戚,也怪不得人家宁世丹没给她好脸色,没想到这兰汐摔了一跤还真将脑子摔聪明了,竟然从这个方面入手,白白浪费了自己刚刚的表情了!不过听着兰汐这话到是同意自己去找田玉凝了,立刻作出一副愧疚的表情看向兰汐。
“大姐说得是,妹妹以后会多多注意的!”
兰柔说完后转向宁世丹,微微屈身施了一礼,“多谢丹表姐大量,没有和柔儿一般见识!”
宁世丹看着兰柔那做作的表情,实在不想再和她多说一句话,便轻轻‘嗯’了一声算是回答。
“好了,记得快去快回,免得一会儿母亲找不到我们!”兰汐满意地点了点头,并温柔地叮嘱道。
“妹妹省得!”兰柔说完后,便转身离开,只是歉疚的神情在转身的瞬间又转为了委屈,就算宁世丹她们化解了刚刚自己的招数,就不相信你们能堵住这么多人的口,反正今日这黑锅你兰汐是背定了!
“汐儿,你这妹妹可没安什么好心啊!”宁世丹望着兰柔的背影,有些担心地说着。
“谢谢表姐关心!”兰汐并没有接着宁世丹的话说下去,毕竟身边还有不少世家女子,她不想让她们看自家的笑话。
宁世丹也回过味来,没有接着刚刚的话题,而是将身边的几个女子介绍给兰汐认识。
先是一位身穿淡绿色褙子长相清秀的女子,虽然她面色中上,却有着双剪水双瞳,让人一看便陷入那如水的温情中不愿自拔,“汐儿,这是户部于侍郎的大小姐于欢。”
“欢姐姐好!”兰汐闻言后冲着于欢微微点了点头,笑着叫道。
“汐儿妹妹有礼!”于欢温柔地朝着兰汐回了回礼。
宁世丹听到兰汐的应答后,很是满意地点了点头,然后又指向了另外一位身穿海棠红纱衣的妩媚女子,这个女子的五官分开来看都平凡无奇,组合在一起却有种勾人的魅惑,只不过并不如一般低贱之人的那种妩媚,而是世家女子的端庄与妩媚融合在一起的那种气质,让人不能小觑。
“这是奉山伯家的二小姐齐凤玲。”
兰汐同样对齐凤玲微微点头示意,并甜甜叫了声,“玲姐姐好!”
齐凤玲并没有像于欢那样直接对兰汐回礼,而是拉过宁世丹,一脸促狭地说着,“世丹,我看你这表妹不错,不如嫁到我家给我当嫂子如何?”
“你这促狭鬼,尽喜欢胡说,一点儿都不怕臊得慌!”宁世丹有些脸红地轻轻捶了捶齐凤玲的肩膀,示意她别再说下去了,虽说在场的就她们几个,可是万一传出去也会有损名声的。
“汐儿妹妹,玲姐姐只是和你开个玩笑,可别介意啊!”齐凤玲平时在府里和宁世丹她们开玩笑开惯了,一时忘记了今日地点不对,差点儿惹出祸来,连忙一脸歉疚地对兰汐道歉。
兰汐虽然一开始也有些着恼,可是看出了宁世丹和她们之间的友情很深厚,否则也不会开这样的玩笑了,便释然地笑着摇了摇头说:“玲姐姐不用介怀,汐儿不会放在心上,反而很羡慕姐姐们之间的感情呢!”
“有什么好羡慕的,以前是不知道有妹妹的存在,现在既然知道了,以后姐姐们会多给你下帖子找你来玩的!”齐凤玲一听兰汐不介意,便又恢复了原本爽朗的性子。
姐妹几人将话说开,没了刚刚的尴尬,反而更添了几分亲近,却没有注意到不远处的那几个女子…
第十五章 算计初始
话表两头,当兰汐和宁世丹她们聊得开心的时候,兰柔正一副委屈又担心被人看到的样子,慢慢走到了田玉凝的身边。
田玉凝一早就看到兰柔委屈地跟在兰汐的身后,虽然后来不知兰汐对着兰柔说了什么,但是看到兰柔那委曲求全的样子,心中认定兰汐一定就是那苛待庶妹的坏嫡姐,再看到兰柔这一路明明委屈得不行,却不得不装出一副没事儿人的表情,让田玉凝又是心疼又是怒其不争,所以当兰柔走到自己身边时,还没有消气,站在那里好似没有看见兰柔一般。
“柔儿见过田小姐!”兰柔怎么会不明白自己这个表姐的性子,也明白说什么能让她更加的恼火,不过这也是兰汐引出来的,就由兰汐来承受表姐的怒火刚刚好!
“你叫我什么?”果然,田玉凝听到兰柔的话语后,心中的怒气更加高涨起来。
“田小姐啊!”兰柔无辜地看着田玉凝,做出一副不明白田玉凝为何如此生气的样子。
“怎么?在自家亲姐姐那里受了气,就连表姐都不认了?”田玉凝怒气反笑道。
“柔儿…柔儿不敢高攀!”兰柔边说边装作小心翼翼地看了看兰汐所在的方向,柔弱的表情中隐隐添加了一丝惧怕的神色。
“什么不敢高攀,我让你叫你就叫!”田玉凝看着兰柔那怯生生的样子,不由得低声喝道,心中对兰汐更加厌烦起来,真不明白这些所谓的嫡女怎么想的,庶女就不是自己姐妹了吗?为什么一定要争个你死我活才罢休?反正最后不都是要嫁人的吗?大家为什么就不能和平相处呢?以前自己也只是书中看到过,后来来到这个天元王朝府中除了自己和姐姐外也没有别的庶女,自是体会不到,现在看到兰柔才明白,原来这个世上真的存在着这样的事情!而且不光是让自己碰到,还是和自己带着亲的,自己怎么可以让表妹如此被人欺负!
“是!表…姐!”兰柔轻声应道,声音低的只有兰柔和田玉凝可以听到,好似怕被人听到一样。
“有我帮你撑腰,你怕什么!”田玉凝有些不耐起来,没有想到自己都已经如此替兰柔做脸,她却还是一副胆小怕事的样子。
“表姐说的是!”兰柔这次的声音到是大了些。
“这就对了!”田玉凝满意地点了点头后,又接续问道,“刚才是不是你那个嫡姐不让你叫我表姐的?”
“表姐,你怎么知道?”兰柔刚刚说完就捂住了自己的嘴,然后惊恐地看了看四周,看到没有人注意才放下手,嘴角努力挤出了一抹笑意,“表姐,你一定搞错了,大姐怎么会那样做呢!”
“得了,你在我面前就别如此了,我又不是你那个嫡姐!”田玉凝此刻更加相信自己心中所想的就是事实,对兰柔也更加怜惜起来。
“谢谢表姐体谅!”兰柔的脸上露出了感激的神情,心里却有些着急起来,怎么说来说去都没有说到点子上,再耽搁下去,赏花会的才艺比试可就开始了。
“姐们间不用这么客气!说起来,刚刚你那个嫡姐不是当着那么多人给你下了脸子吗,我们不如一会儿趁着才艺比试的时候也让她下不来台,如何?”田玉凝脑海中忽然想到了一个极好的主意,便低声说了出来。
“表姐,这样不好吧!”兰柔脸上带着丝犹疑不决地说着,心中却很是满意田玉凝的提议,甚至开始期待起一会儿兰汐被人耻笑的样子。
“有什么不好的,既然她做的了初一,为什么我们不能做十五?再说了,我们又不能真拿她怎么样,只是丢个脸,无伤大雅!”田玉凝不以为意地继续劝说道。
“这样啊!”兰柔好似有些心动,可是眼看着她嘴中想要说出答应的话语时,她却口风一转,“表姐,要不还是算了吧!”
田玉凝听到兰柔的话差点儿没被兰柔气得吐血,她怎么碰到这样一个不经事的表妹啊!想着,刚刚想替兰柔出头的念头也淡了下去。
“既然你这么胆小,那就算了!反正也是替你出气,又不是为了我自己,我这是为了谁啊!”
兰柔一看坏事儿了,原以为推拒两下便将事情办成了,却没有想到田玉凝如此性急,竟然想要打消念头,不过她话已经说出了口,想要临阵退缩可没那么容易!
想着,兰柔轻咬着下唇,有些筹措地说道,“柔儿知道让表姐为难了,可是柔儿也不想的,柔儿只是…只是”说着,眼圈有些红了起来,却又忍着不让泪水滴落。
田玉凝看到这样的兰柔,心又软了下来,“表妹,其实表姐也是替你心疼啊!我也知道你的为难,这事儿也是我先提出来的,你放心,我是不会连累你的!”
“既然表姐这样为柔儿,柔儿也不好再推拒下去,反正出了事情,柔儿是不会让表姐独力承担的!”兰柔说着脸上浮出了一丝破釜沉舟的决心,将田玉凝拉到了一旁的假山,悄悄地将那在口中萦绕良久的话说了出来,“其实我大姐现在最在意就是她的容貌!”
“容貌?她的容貌不是挺好的,有什么好在意的,你不会还是担心受到牵连,不肯和我说实话吧!”田玉凝的脸上有些不虞,要知道自己可是看到过兰汐的容貌,虽说兰汐才十二三岁,没有完全长开,可那风华别说同龄的女子,就连她们这些及笄了的女子都没几个能比得上,想想如果等兰汐及笄,那又该是何等的耀眼!这样的兰汐在意自己的相貌也是正常的,可是要拿这个打击兰汐,田玉凝还真不相信!
“表姐为了柔儿都可以牺牲那么多,柔儿又怎么会拿这个事儿来骗表姐呢!”兰柔着急地解释着,脸上布满了焦急的神态,看在田玉凝眼中,到是信了几分兰柔的说辞,只是心中还有些不放心地问道。
“我也想相信柔儿啊,可是柔儿不说明白了,我怎么知道你嫡姐为何会如此在意她的容貌啊?”
兰汐四周看了看,才悄悄地对着田玉凝说道,“麻烦表姐附耳过来!”
兰柔话音刚落,田玉凝就将耳朵附了过去,兰柔便在田玉凝的耳边说了起来。
待兰柔说完,田玉凝望着兰汐站着的方向,胸有成竹地说着,“原来如此,那我知道怎么做了,柔儿就等着看好戏吧!”
兰柔站在田玉凝的背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