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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男人突然停下了脚步,将她抱起来在雪地里飞旋。纪明珠觉得那一刻的感觉是高兴,是激动。
她住在他家里,那段日子是她最开心的时光。他说要与她白头偕老,要与她只羡鸳鸯不羡仙。他说他不介意她的出身,他爱的只是她。
她信了。就像所有陷入恋爱中的女人一样,无论他说什么,她都信了。只是他府中的众人都不曾正眼看过她。
她活在他替他筑造的小世界里,与世隔绝。
直到一日,她在竹林里听到了太傅千金哭泣的声音。
“你喜欢一个商人之女,不过是为了向我报复对不对?可是,我有什么办法?父母之命不可违,母亲对我说若我不嫁皇子,她就死在我面前。可就算如此,你为什么要作践自己去喜欢一个商人之女?云踪,我求你离开她,你不必如此委屈自己啊!找一个爱你的人代替我来爱你,我们……终究也只是有缘无分罢了……”
商人之女……
她的心被那个女人的声音深深的了。
爱,可以将那开到灰尘里的花朵变成阳光下最美的一朵,也可以让人瞬间跌倒了卑微的最底层。
她失魂落魄地走了,依旧躲在他为她做的那方小小壳内。
她且记得太傅千金离开后的几天夜晚,星辰满空,虫鸣阵阵。他压抑不住兴奋对她说:“我们私奔吧,去一个谁也找不到的地方可好?”
“我……”她微张着唇,她很想问,他喜欢她,究竟是否只是为了报复太傅千金嫁给三皇子。
终究是没有问出口……
二人连夜骑快马而逃,她贴在他的后背,温热靛温轻轻围绕着她,这样的夜晚,除了马蹄声,一切都是静谧的。
终于,她微微开口:“我们回去吧。”
他不语,依旧策马前行。
“回去吧,这样已经够了。”
箍着他腰的手渐渐收紧,手背上被滴落几许微凉,黑暗中隐约有细不可闻的幽咽。纪明珠靠在他的背上,闭目轻声道:“回去吧。”
可这一夜,终究是被血色所浸染。意外杀出的马贼,刀光,剑影……
“你为什么要害他!他到底欠了你什么,我的儿子到底欠了你什么!你为什么要一次又一次的陷他于这般地步。他是堂堂丞相之子,娶得都是世家贵族,他为了你竟然要去除宗籍,你为什么不肯让步,为什么非要做他的妻子,为什么要撺掇他与你做这种苟且之事?为什么?!”
老妇人吼得声嘶力竭。
她只能瘫坐在地上,无力还击。
最后,家人将她接回去了。父亲很爱她,并没有过多的责怪。只是她的脾气越来越暴躁,身边的丫鬟对这个难以伺候的主子都有些招架不住。
回家后的十天,纪老爷坐在她的床边:“丫头,丞相府请了宫中的最好的御医,他总算是平安无事了。”
“丞相府请的?”
纪老爷声音有些哽咽,嘴中支吾许久。
“爹,是丞相府请的吗?”
“是……太子妃请来的。丫头,咱们家虽然有些闲钱,可终究是比不上那些世家大族,咱们……”
纪明珠觉得自己的心突然很空,空空荡荡,却又很轻松,像风一样轻飘飘的。
“爹,我想去乡下的庄子上住几日。”
“嗯!”纪老爷忙不迭地点头,“去散散心也好,爹这就去安排。”
乡下的空气很清,路旁是片片碉野,偶遇到几处竹篱茅屋。此时正是春雨蒙蒙,溪水潺潺的声音,马车里的纪明珠闭目侧耳轻轻地听着,微风伴随着蝉鸣拂过耳畔。庄子已经被提前整理过了,庄子上的大院子平日里也只有一对老夫妻看管,没什么人住。如今纪明珠来了,算是唯一的主子。
纪明珠住了三遂,一日唤来看院子的老妈妈,问:“刘妈妈,我听说这里住着一个江神医?”
“是有个姓江的大夫,不过也不能算得上是神医,咱们这种小地方哪来的神医啊,只能说是有些头疼脑热的找他来治。六十多岁了,为人也和善,小姐要找他吗?”
纪明珠没说话,只叫丫鬟去打听了江大夫住的地方。又过了一日,只带了一个车夫和一个家丁,轻车小路找到了那江大夫的茅屋。
马车来时正巧遇到了出诊归来的将大夫。
“大小姐来了啊。”江大夫将头上的斗笠拿在手里,悠闲地扇着风,“这天也开始热了,年纪大啦,刚走了几里山路就不行了。”
“小逸和小萍呢?”纪明珠跳下马车,直径往院子里走去。
院子里架着葡萄架,一条青石小路通向茅屋。墙角处摆着几盆小花,刚浇过水,几粒水珠正从上滚落。一只猫优雅地穿梭在花盆中。葡萄架旁,有个短袖花衣的小丫头正晾着衣服
“小萍。”纪明珠笑吟吟地走过去。
江萍愣了一下,当即放下衣服飞快跑来:“纪姐姐,好久不见啦。你怎么变瘦了?”
纪明珠拉着她坐到一旁:“天气热不想吃饭,就瘦了点。”
“哦……”江萍若有所思的看着她,突然朝着门外喊了声,“阿公,我今天不吃饭了!”
“丫头片子作死啊你,好好的饭不吃,干脆明儿你到街上讨饭去,看你吃不吃!”江大夫拿着斗笠手舞足蹈的挥着。
“嘿嘿,妹妹不吃给我,我能吃两碗!”下河摸鱼的江逸回来了正好听见这对话,他手里果然提着两条活蹦乱跳的大鱼。
几个孩子围着江老头高高兴兴吃了顿午饭后,江萍和江逸便回房睡午觉了。纪明珠跟在江老头身后,帮他辗碾着草药。
“听说小姐前几天病了一场,现在身体可好些了?”
“也不算是病,只是有些打不起精神罢了。”纪明珠押着草药淡淡说着。
江大夫擦了把额头的汗,抬眸看着阳光从树荫处撒下的斑斑驳驳。
“小姐啊,咱们的眼光要放的长远些。那些男女情爱啊,随缘就好,人也总不能靠着那些情爱过一辈子不是。”
纪明珠放下手里的捣药杵,微微一笑:“困扰我的不是男女情爱。”
“哦?”江大夫侧头,静静看着身旁的纪明珠。刚才还无精打采的眸子,顿时变得神采奕奕。
纪明珠扔下草药,靠在树荫下的摇椅里,前后慢慢荡着。微闭着双目,悠悠地说道:“我一直想不通的是,那晚突然杀出的马贼究竟是偶然遇到还是有人蓄意为之?那个坏我好事的小美人,也挺有意思的么……”
风簌簌地吹拂着树叶,茂盛的大树发出沙沙的声音。
……
纪明珠从梦中惊醒,身上已是冷汗涔涔。刚才在梦中,连她差点也被那位纪女王给骗了。
她终于了解自己跟原主的差距已达到了一个地球的距离。
她在地球内;
她,在地球外……
第十五str2 月夜
月色清辉满地,纪明珠擦了擦额头的冷汗,虽然睡意全无,但还是闭着眼睛躺在暖和的被子里。
此时一个人影高坐在屋顶。
“东家,想什么这么入神?”
卫闲回过头,山羊胡子裹着个大棉衣,手交互套在袖子里,站在靠在屋顶递子上,鼻子冻的通红,脸上的笑依旧那么的……猥琐。
卫闲仰天道:“呃……今晚的月亮挺美的呵。”
“月亮是挺美,就是赏月的人有点不正常。”
卫闲:“……”
“正常人干不出在隆冬腊月跑出来赏月这种脑袋进水的事。”
卫闲:“……”
“不过能让男人脑袋进水的通常只有女人了。”
卫闲:“……!……”
山羊胡子嘿嘿笑着:“东家,想女人了吧。”
卫闲默默地看着他,片刻后……
“干!卫闲,你小子竟然将五十年陈酿刨出来了,你知不知道老子藏这酒藏了多少年吗?”山羊胡子怒吼。
卫闲像看白痴似地看着他:“五十年。”
山羊胡子:“……”
顿了顿。
“不对,你上次说你只有四十岁……”卫闲挑眉打量了身旁山羊胡子一眼,难怪他一直觉得这个老男人猥琐了。
后世有个词可以来形容山羊胡子——装嫩!
山羊胡子毫不客气将酒坛子抢过来,却悲哀的发现里面已经空了。
——妈的,难怪这小子不觉得冷,一个人喝了一坛子酒,把他放进冰窖都行!
也许是喝了山羊胡子私藏的好酒的原因,卫闲突然挺想听听这个猥琐老头子对世间的看法,不过屋顶到底不是说话的地方。
一阵萧瑟地寒风吹过,卫闲打个哈欠,从梯子上悠悠地往下爬。
山羊胡子一阵黑线:“您就不能跳下去?太不优美了!”
卫闲一边爬着,一边慢里斯条道:“你有见过哪个厨子能从三层楼高的地方往下跳?”
山羊胡子噎了下——算你狠!
二人坐在后院小偏房里,烧着一个暖炉,山羊胡子这次也不雄自己偷藏的酒了,又从墙角处刨出一坛子。
“你觉得……祈燕东是怎样的一个人?”
“俊俏,有才,有钱,专情,反正是个女人都会嫁给他。如果是他,他一定会潇洒的从屋顶飘下去,而不是厥着屁股往下爬。”
卫闲的脸色有些黑,又问:“纪明珠呢?”
山羊胡子捻须道:“贪慕虚荣,利欲熏心,水性杨花,招蜂引……”
卫闲苦着一张脸:“能不能有点好听的,这样诋毁一个姑娘的名声不太好。”
山羊胡子很正直地说道:“因为不能当面说,只有背后讲讲了。”
“为什么?”卫闲脱口相问,但很快又自言自语答道,“她记仇,小心眼又爱报复,的确只能背后讲讲小话。”
“是的!”山羊胡子非常赞同的点头:“还记得京城里的柳二小姐吧,就是因为戴了跟纪明珠一样的香囊,结果第二天竟然暴尸荒野。”
卫闲示意他继续说。
山羊胡子又道:“还有上次,从江夏来的陈公子,见她大白天抛头露面有伤风化低声说了两句,结果当晚被她扔到了花楼,听说至今还在花楼里以肉偿债。”
“嗯,继续……”
“最最令人发指的还是上上次啊,玩弄了当朝宰相之子柳云踪之后竟然都跟他的弟弟柳云屏厮混到了一起,这兄弟二人险些为这个女人而反目!”山羊胡子说的正带劲,想也不想直接脱口而出,“所以我就想不明白了,您说您又不为她手上的那张藏宝图,怎么就对这样一个女人这么上心呢?”
卫闲道:“你最不喜欢吃的是什么?”
“我最不喜欢吃的是……”山羊胡子话至嘴边猛地拐个弯,莫名其妙地看着卫闲“怎么突然问这个?”
“只管回答就是了。”
山羊胡子将信将疑地说:“辣椒。”
“还有呢?”
“呃……芝麻算不算?”
“还有!”
“说起来丝瓜也不怎么喜欢吃。”
“继续。”
“唔,还有大蒜,皮蛋。不过如果是皮蛋拌豆腐的话还可以吃一点,单独的皮蛋是吃不下去的,还有就是羊肉,腥味大……”
“你觉得你挑食么?”
“我?”山羊胡子失笑地摇头,“我这也不算是挑食吧,每个人都会有自己的口味。我说东家,你到底有没有听我之前说的那些事啊?”
“嗯。”卫闲点个头。
山羊胡子白了他一眼:“老朽刚才说了什么?”
“柳二小姐跟纪明珠带了一样的香囊,结果第二天就被人杀了。”山羊胡子刚欲点头,却听卫闲道,“柳二姑娘的香囊里原本放了剧毒,准备与纪明珠的掉包。结果掉包后立刻被纪明珠发现了,又被她换了回来。但柳二姑娘不知情,所以当晚她是被自己的香囊毒死的。”
山羊胡子错愕地看着他,“你……你说什么?”
卫闲不理他,继续道:“江夏来的陈公子,实际上是看到了纪明珠左臂上的花纹,他做则心虚以为自己被发现了就替自己找了借口,让自己看起来是一个迂腐的书生以掩人耳目。这位陈公子原本就是一个恶名昭著地浪荡人,纪明珠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将他扔进了花楼。”
“东……东家!”山羊胡子激动地站起来,“你……你怎么会知道这么多的□?难怪我一直就觉得那个柳二小姐怪怪的,原来如此,原来如此!那……柳云踪和柳云屏是怎么一回事?”
卫闲看了他一眼:“你想知道?”
“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