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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天阴狠的道:“不支持本宫,本宫就都杀了,我又不是没有干过,当然了我也没那么话,其实,知道了无非就是曲折点,并不见得不能成功。首先你要相信你一定行。你看孙清沐就是我后宫的那几个男的你都见过,他们还不是对我为帝没说什么,所以很多时候是你的问题不是漠国本身的问题,骆曦冥,是不是?”
骆曦冥不思索的点头。周天的话若能听齐国完全可以灭国,可他却不否认周天可以为帝,即便知道她是女人,对她当皇帝也没有一丝歧义,大概就不觉的她是女人吧。
☆、303松音
漠千叶没料到此人也跟着焰宙天胡闹,可此刻漠千叶也觉的她该是皇上,即便是女人也会是帝王!
焰国是什么国家她不知道,但她来的这几天焰国朝臣敬重的是谁她却清楚,焰宙天为此付出了多少代价?屠城、杀戮、遗臭万年的史册?她怎么能对不是仇人的国人如此残忍。
为了让他们恐惧吗?所以灵魂卖给恶魔!同样是女人,是女人……何其不容易。
漠千叶消化着焰宙天惊悚的论调,不知不是都经历过很多男人,还是后宫都给过她们同样的伤害,漠千叶似乎理解又似不理解的听着周天坡脚的安慰。
“我请你来焰国没有别的意思,而是你把自己关在死胡同里需要出来透个气,你有没有发现,你的国人提起你,骄傲的是你的过去,你已经太久没有让他们敬重的东西,反而让漠国险生混乱,你的哥哥再不好也不该是你报复他们的筹码,尽管你有能力摆平你闯下的祸事,也该想想你父皇的承受能力。”安逸太久的国度,皇帝也经不起风浪。
“这么说来本宫该谢谢你。”漠千叶看着焰宙天亦看着骆曦冥,这人真敢把这个女人送上帝地。但又随即苦笑,玉带是谁齐国又是怎样的存在,只要他们想有什么不能做的事,以焰国现在的状态,焰宙天不是帝王也是帝王。
周天看着她,不为自己的性别骄傲亦不卑微的等待赐予:
“我带骆曦冥过来,希望你理解我没有把你逼入绝境的必要,你也不用拿敌意的目光看我,更不必让漠国拿我当仇敌,也不用成天一副我们会欺负你的姿态,你就是你,这里没人议论你有过几个男人,也没人带有色目光看你。”他们整天担心焰宙天还忙不过来谁管你是谁:“身为女人我才给你忠告,否则我直接可以灭了你。”
周天站起来:“怎么做你自己考虑考虑,如果再让本宫知道你背后捣手脚,别怪我放弃原本的初衷现在就对付你!出了你的院落向东走,是演武院,皇城禁卫军所在的地方,你要是喜欢可以去那里走走,顺便看看你们夜郎自大的时候别人在做什么。”
说完周天带着骆曦冥一起离开。
出了淳安宫,骆曦冥直接看向周天。
周天不等骆曦冥开口:“我说到做到,陆公公!”
“在。”
“把沈飞和施弑天找来。”论在焰国找人,没有比他们更合适。
淳安宫内。
漠千叶被云鬟搀扶着坐在主位上,她用手抵着头看着桌上茶杯里碧绿的缙云茶突然了解焰宙天把骆曦冥带来这里做什么,恐吓吗?!她似乎根本不在意她是女人的事让自己知道,她或许就没把她放在眼里。
驿馆大火她一手造成,为此漠国皇室却要付出代价,就如焰宙天所说,她或许真的没有娶自己的必要,冬季到了,粮食未至,焰国不是一样过的好好的。自己呢?这些天又做过什么?想着漠国冬季陷入冰期的绝大部分河流,她是否关心过她的子民取水问题……
施弑天厌恶这种感觉,更厌恶自己竟然跟沈飞一样站在上书房里等他,‘锦衣杀‘从来不是焰宙天的手下,甚至不必存在于焰国,而他竟然真来了,施弑天除了嘲笑自己还是想嘲笑自己。
沈飞似乎感觉出他周身莫名其妙的杀气,含笑的上前一步温和如海的暖流抚平着施弑天暴躁的冷意。
施弑天骤然看向沈飞,风华绝代的外在,令人不忍直视的耀眼,即便同为男人施弑天也无法否认沈飞夺天地造化的存在。这人终于不装了吗:“看不出来沈公子如此大方。”施弑天讽刺的是沈飞让城的举动。
沈飞撩起发丝轻捋到耳后,本女性化的动作他做来透露着一股蛊惑人心的妖魅。
他一身银白冬装,腰带束到臂膀以下,宽大的衣袖如绽开的荷叶几乎掩盖半个身躯,脖袖上缀着火红的狐尾,在他一举一动间闪烁着柔亮的波痕。
“难道像施少爷一般被太子打的半死。”
施弑天冷笑:“不及沈主愿寄人身下。”
沈飞不为所动:“那也要太子愿意,总比有些人无法让人食髓知味被轻易舍弃的好。”
“你……”
“施少爷还是留着力气说服太子放了你弟弟,就别在沈某这里浪费口舌了。”
“殿下,人已经到了——”陆公公开门的声音响起,屋内的两人停止了无意义的对话。
“我给你们两天时间,如果找不到风流,我非常乐意让两位荣幸的与我交手!”骆曦冥直接绕过周天,对他们下令。
周天干脆什么都不说了,说好了她与沈飞和施弑天谈,他却自己跑出来了,既然如此省的自己费口舌,人家的话多管用呀:“傻站着干嘛,听懂了都出去找吧,多站一分钟你们就多一丝向骆主挑战的希望,迫不及待啊!”
周天话落,房间里只剩骆曦冥跟她,周天失笑的摇头,果然很管用。
……
远在漠国的西部,频临与天威国的交界处,焰国第四大河水河的发源地亦是太子焰宙天封底绿润平原之上,这里是焰国比较富庶的地方,种植占焰国总产量一半的细粮作物,这里四季鲜明,水源丰富,是焰国第二大平原。
位于绿润平原的岷安城,在辽阔的绿润平原上并不起眼,此时一行载药归来的商队低调的通过了岷安城门,虽然低调但守城的士兵却给予他们最高的尊重。
因为这是岷安城最大的药商白家的队伍,在大夫缺失的今天,白家无疑被全岷安城民敬重。
一个粉雕玉琢的小男孩欢快的向后面的马车上跑去,脖子上的金项圈混合着铃声叮叮当当作响:“姐姐,姐姐,那位胖哥哥醒了。”小男孩眼睛亮亮的,脸蛋粉嘟嘟的娇嫩。
马车的帘子掀开,梳着两小辫的丫头急忙嘘一声:“小少爷轻点,小姐刚睡下。”小姐一路走来日夜不停的给人问诊,身体怎么吃的消:“他要醒了少爷先喂他喝些水,等小姐醒了,奴婢让小姐去看看,行吗?”
小男孩骄傲的看眼里面,然后用力的点点头:“恩。”说完转身急忙跑开,他要帮姐姐喂大哥哥水,他是听话的好孩子。
丫鬟融雪看着小少爷跑开,无声的叹口气,男女有别,下次再去看那人的时候支上纱帘总还有必要,第一次是不得已,那人受伤严重又发着高烧,小姐情急之下不得已退了他的衣服,幸好当时都是自家人在,又是郊外,如果让外人看到,她家小姐怎么嫁人。
融雪放下车帘看向熟睡的小姐,都六天了小姐也该歇歇了。
白松音,白家的大女儿,在太子屠杀焰国大夫时期,其父亲和哥哥也死在了太子怒火之下,白母听闻这一消息后病倒。白松音躲避着太子民间不准行医的诏令,亲看医书尝遍汤药,若不是太子近两年兴医,白家依旧会低调的走下去。岷安城也不会有如此辉煌的白家。
白松音并不漂亮,自从哥哥父亲去逝后家里的重担都落在她身上,伺候母亲躲避抄家照顾弟弟妹妹,在她人生最需要绽放的时候她却在深山里采药与野兽撕搏,下地耕种,她的皮肤并不娇嫩,头发有些发黄,虽然现在日子好过些,人也精神很多,但却没有都城王孙小姐般的姿态,反而显得消瘦精神。
融雪小姐为小姐拉拉被子。
白松音恍惚的睁开眼,摇晃的马车瞬间让她清醒:“怎么睡着了。”她的声音很好听,却不如自己丫头长的好看。
“小姐,我们进城了,您可以多休息会。”融雪心疼的为小姐倒杯茶,这么多年,小姐受苦了。
进城啦,白松音掀开车帘向外看了一眼,但又突然回头问:“我们捡到的那人醒了没?”如果再不醒就危险了。
融雪笑笑:“小姐你就别担心了,刚才小少爷来报,醒了,奴婢让少爷给他喂了些水。”
白松音闻言松了口气,醒了就好,继而掀开被子:“我去看看,伤口如果再发炎就不好处理了。”那人应该是受了内伤又不知什么原因有了外伤,才导致失血过多昏迷,但那人衣着讲究恐怕是富贵之家,还是问清了去处,派人给他家人送句平安。
这样的人焰国见的多了,以往更严重,这两年情况才有些好转,她以前还救过从太子屠城刀下活过来的人,那才是九死一生。
鹰风流醒了,看着眼前天真无邪的眼睛和他手里端着的碗,鹰风流有些迷惘。这里是哪里?
马车猛然一阵摇晃,鹰风流伤口骤疼,他才猛然想起自己惹怒了大哥,大哥一气之下下了重手,为了躲避大哥,他拼死跑了出来,再然后的记忆有些模糊,似乎是迷路了,然后景象变的模糊,再然后有什么东西撞了他,接下来发生的事就完全不记得。
鹰风流突然坐起来道:“这里是哪里?”他要找周天,不能落在大哥手里,身体一阵虚弱又倒了回去!不行,他不能跟大哥走。
☆、304漂亮
白通草见状急忙放下水碗让他躺下,稚气的脸上带着骄傲的得意:“胖哥哥你受伤了不能起来,是我姐姐救了你哦,嘿嘿,我姐姐心善不会跟你要银子的,你可以安心在这里养伤。”在小小的他看来,很多人会因为没有银子逃走,可姐姐真的是好人。
鹰风流试图起身,他躺的越久越容易被大哥找到,什么银子,他基本不理解。“啊——”
白通草担忧的看着他:“胖哥哥,你不能动……”
鹰风流这辈子最讨厌上药,就散是顶尖的医者、千百年的好药他也厌恶,养尊处优惯了的身体立即让他嗅到了身上低劣的药物看到了胸部和手臂上糟糕的包扎手法。
白通草顿时大叫:“大哥哥你干什么!你不能解开绷带,伤口会坏掉的,大哥——”
马车吱呀一声停住,白松音带着丫头进来,猛然看到对方撕扯布条,惊的急忙过去:“你不能动,你身体还没好,你这么做会伤的更重!”说着就要按住他。
鹰风流瞬间闪开,却因为动作太大扯住了伤口疼的额头冒汗,但对他来说还可以容忍。
白松音见他反应那么大,下意识的收回手,男女有别,既然对方抵触她也不会硬遵从自己的医道:“这位公子,你伤的真的很重。”
融雪看眼铺位上的胖子,心里怪他不知好歹,小姐救了他,他反而摆谱了,白费小姐把最好最大的马车让给他。
鹰风流没有那意思,只是出于礼貌躲闪,对方救了他,他不至于连恩情也分不清楚,可恩情归恩情,并不代表他能容忍如此低劣的技术。
鹰风流忍着痛瞬间挣开身上的布条,然后从旁边的衣物里拿出‘该死’的药,忍着不适的感觉涂抹在自己身上,手臂上的伤痕再次撑开,被另一种幽香清凉的药物替代,腿骨错位的地方微微用力咔嚓搬回原位,鹰风流才觉的好受些。
白松音看着他,出血的部分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凝结,片刻便不在有血流出,一股淡淡的幽香在室内散开,即便是没有受伤的她都觉的精神饱满,那是什么药物?
出于对医道的强烈好奇心她想知道什么药物有如此疗效,但想到也许是对方的不传之秘,忍下了心中的好奇,她也终于意识到此人是嫌弃她医术低劣才自我医治。此人是谁?寄夏山庄?除了他们,目前的焰国没人能将医术应用至此。
寄夏,医术最巅峰的存在,每年的祈欠会也有医者的交流,可惜,他们不收女弟子。
鹰风流躺了下去,幸好不是在大哥手里,想到自己的处境,鹰风流突然苦笑,他也有今天:“这里距离国都有多远?”周天知道他来了焰国吗?
三人闻言陡然变色,她们想到同一个问题,报仇未果。
白松音上前一步,严肃道:“公子,你能活着已是万幸,何必非执着死去的人,如果你的父母活着更希望你幸福,这么多年了,谁人成功过,像你这样的人我救过太多,但也从未再见他们回来,放弃吧,太子杀过的人没有千万也有百万,你何必再添一个。”
她一个姑娘或许不懂男人的报复,但她只看到了焰国的变化,只要国泰民安,她自己的仇恨重要吗?如父亲走时说的,君主传召岂能不从,她现在认为,国之安然,何必再执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