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厚厚的脂粉下,老鸨的脸居然也有些红:“公子放心,老身必定料理周全,绝不会有半点闲言碎语,白儿,白儿!快带这两位客人到楼上房间去。”
杨念晴好笑又无语。
老少通吃,一笑迷死一堆人。
。
房间,珠帘低垂,炉香静转。
杨念晴如坐针毡,旁边那个丫鬟总是偷偷用异样的眼光瞧着她,连递茶水都离得远远的,生怕接近她一样。
李游和老鸨倒是聊得很愉快。
“久闻抱月楼有位柳烟烟姑娘,姿容不俗,妈妈是否方便请她出来一见,”他看了看旁边的杨念晴,“不知比起我的小念如何?”
杨念晴握紧拳,忍住没有发飚。
老鸨一脸掩饰不住的失望之色:“公子来迟了,烟烟她已经……”见杨念晴一脸凶相,她立马又吓得住了口。
眼看就要点到正题,杨念晴也不是那不知轻重的人,扯出个笑:“您说,没事。”
李游道:“小孩子脾气,爱吃些醋,妈妈不要计较,柳烟烟姑娘她……”
老鸨擦擦汗,更确定了眼前两个男人的关系,她也明白和气生财的道理,忙安慰杨念晴:“杨……公子美貌风流,依老身看,烟烟哪里及得上你一半。”
杨念晴差点吐血。
来不成当咱是小受?还“美貌风流”……
老鸨自以为拍对马屁,暗暗松了口气,心道原来娈童就是这样的,看“他”方才走路那步态,再看这鼻子眼睛,不阴不阳的声音……她不由也抖了抖,立刻将目光移向李游,惋惜地摇头:“公子不知,半年前烟烟姑娘就已经离开抱月楼,是张明楚张大侠替她赎的身。”
其实柳烟烟不在抱月楼的事二人早就知道,杨念晴还是故作惊讶:“走了?”
“早走了,”老鸨抱怨道,“张大侠来头又大,硬要与她赎身,老身哪里敢拦阻。自她走后,这里的生意也淡了许多。老身辛辛苦苦将她调教出来,那丫头也忒没个良心与算计!”
杨念晴忙问:“她是妈妈你养大的?”
“当然,”老鸨略有些得意,“当初不知费了老身多少功夫与精神,才将她调教成了这里的红牌。”
接着,她一脸怨恨数落起来:“我看那丫头就是个没福气的,见到根草就当是树,你们想想,那张夫人不容她进门,她就是出去也没个名分,如今张大侠又死了,将来有她受的苦,哼……”
李游惋惜道:“久闻烟烟姑娘乃是人间绝色,非同一般女子,还练过功夫,想不到在下竟无缘一见。”
老鸨先是愣,随即“噗嗤”一声笑了:“那丫头是我从小看着长大的,不过会些琴棋之类,会什么功夫!”
两人都愣住。
☆、功夫女子(中)
“公子是听了张大侠家里那些人的胡言乱语吧,”老鸨笑得全身发抖,满脸上的脂粉糠筛一般直往下掉,“以前那丫头不听话时还挨过老身的嘴巴子,哪里见她会功夫了!”
杨念晴看看李游,惊疑道:“但我听说,她曾经把人打得吐血……”
老鸨闻言停住笑,似乎想起了什么,摇头道:“此事说来奇怪,老身倒亲眼见过,那是张大侠替她赎身那日,张夫人指使一个下人前来羞辱她,老身进去阻拦时,见那人昏在地上,满嘴的血,旁边地上还掉着颗牙,醒来后又只说是烟烟打他。”
她也咋舌好笑:“老身当时也吓一跳,那么大个男人怎么被个丫头打成这样,问那丫头,她先是奇怪,后就是笑了。”
杨念晴问:“会不会是她偷偷跟别人学了武功?”
老鸨笑道:“她一应日常起居之事都是老身料理,接客人都要经老身的眼,真有这些事,老身怎会不知?只怕那日是撞了邪吧。”
李游沉吟道:“有趣,不知妈妈当初又是如何收养她的?”
老鸨有些警惕:“你们是……”
“柳姑娘实乃一奇女子,想来出身必不平凡,”李游又取出锭银子放在桌子上,“在下既不能一睹佳人芳颜,听听她的事情也好。”
老鸨立刻又眉开眼笑了:“那丫头实在没福,若早些遇上公子这样的人……”说到这里马上又住了口,看杨念晴脸色尚好,这才继续往下讲:“她哪有什么出身!当年是从外地逃荒来的,与家人走散了,老身看她可怜,年纪小又生得不错,才收留了她。”
李游点头问:“妈妈可知她的下落?”
“这个老身怕是不知……”老鸨寻思半日,看看桌子上的银子,两眼一亮来了灵感,“那日她走时,曾说张大侠悄悄在外面替她置了处房子,好像在……老柳巷。”
。
黄昏时分,老柳巷。
温暖的阳光早在中午便已隐退,天阴沉沉的,整个金陵城也莫名萧瑟冷清起来,弥布着一片压抑的气息,冬日天黑总是比较早些的。
巷子里只住着五六户人家,十分冷清。
看着面前高高的院墙,杨念晴暗忖,当初张明楚选在这个地方安置柳烟烟只怕也是经过考虑的,这里人少,又清净,正适合“金屋藏娇”,但柳烟烟家到底是哪一户?
南宫雪伸手随意在一扇门上敲了敲。
无人应答。
他略略一愣,又伸手敲了两下。
门开了。
开门的居然是个十七八岁的姑娘,紫色上襦,大红长裙,生得十分水灵,挺挺的鼻子,大大的眼睛,眉宇间透着股机灵之气。
四人皆愣了愣。
美女脾气不太好:“你们有事?”
声音又脆又甜,而且十分响亮。
想不到惊动姑娘家亲自出来开门,南宫雪意外,略含歉意道:“冒昧打扰姑娘,在下和几位朋友是想打听一个人,不知柳烟烟姑娘住在哪里?”
美女本来心情就不好,闻言上上下下将众人打量好几遍,态度更差了许多,语气也带上了几分火气:“这里没有什么柳烟烟!”
“砰”的一声,门已关上。
南宫雪苦笑道:“她一个女子,平日定然不大出门,不如再问问别人。”
众人点头走了几步,忽听得“吱呀”一声,背后那扇门又开了,甜甜的声音传来:“喂,你们等等。”
出来的还是那个美女,她看着四人,态度却已经来了个一百八十度大转弯:“你们说的什么柳烟烟姑娘,可是半年前搬来的那位?”
南宫雪不动声色道:“正是。”
“听说她是被什么人从抱月楼接出来的,就住在隔壁的院子里,”美女伸手指了指,笑容比声音更甜,“但她上个月已搬走了。”
搬走了?杨念晴万万想不到这结果,忙问:“那你知道她去哪里了?”
“不知道,”美女惋惜地摇头,随即又眨眨大眼睛,好奇地问道,“你们是张夫人叫来找她的吧?听说她已经离开金陵,往平江城去了。”
平江城?南宫雪看看何璧李游二人,微笑:“如此,多谢姑娘。”
四人缓步走出老柳巷。
“柳烟烟已经不在,难道我们要到平江城去找她?”杨念晴望望天色,怀疑道,“你们不觉得那美女很奇怪?开始态度那么差,后来又热情得不得了,简直像变了个人一样。”
“不错,”李游道,“开始和有的人一样,野蛮得像野猫,后来却乖巧可爱得像只小兔子。”
不待杨念晴开口,南宫雪含笑道:“李兄的比方倒有趣,这女子的确像只小兔子,聪明得紧。”
见众人并无着急之色,杨念晴问:“现在怎么办?”
李游道:“不怎么办。”
杨念晴惊讶:“不找柳烟烟了?”
“找。”
“那怎么办?”
李游看看她,还是那句话:“不怎么办。”
杨念晴正要说话,却听何璧冷冷道:“可以了么?”
南宫雪点头:“该是时候。”
话音刚落,面前三人竟同时转身,开始往回走了。
杨念晴道:“你们做什么?”
李游侧过身叹气:“去抓一只骗人的小兔子。”
。
仍是先前那扇门,门内是个小巧整洁的院子,院中虽有几棵梧桐树,地上却没有一片落叶。
眼见四人远远地走出老柳巷,美女脸上的笑容逐渐垮下,她轻轻哼了声,似乎很得意,然后转身紧紧关上院门,走了两步似觉不安,于是高声唤道:“小巧,小月!”
屋子里应声跑出两个小丫鬟。
“姑娘有事?”
“你们两个快到抱月楼去一趟。”
“赵姑娘吩咐过,不能随便出去……”
美女脸一沉:“你们只怕她,连我的话都不听了?”
两丫鬟面面相觑,还是不敢走,显然是对那位赵姑娘十分畏惧。
见硬的不行,美女有些着急,换上一脸笑:“不是大事我怎么会叫你们去?她就算知道了也不会怪你们的,放心,有我呢。”
那红衣丫鬟有些动摇:“姑娘要我们去做什么?”
美女语气中带着几分急切:“你们快去问问王妈妈,是不是有人打听过我……”
话没说完,一个冷冷的声音忽然响起。
“不必了。”
没等她反应过来,头上,一黑一白两条人影落下,奇怪的是,他们的动作看起来分明一快一慢,却还是同时着地。
☆、功夫女子(下)
那是两个男人,很年轻,顶多二十五六岁左右。黑衣人虽然长得很美,却神情冷漠,瞪着她眼睛也不眨一下,生怕她突然间消失一样;白衣人却神情愉快,他负手踱了几步,一双明亮的眼睛上上下下打量她。
美女很快发现另一件事。
这两个男人,正是方才来打听消息的。
美女也不是傻子,瞬间便已收起慌乱之色,先发制人,指着他们骂道:“喂,大白天的私闯民宅,你们难道是贼吗!”
话说得很快,声音也很大,看来这美女性子泼辣得很,只可惜面前这两个人仿佛没听见一样,并不回答也没有动,那白衣人目中笑意反而更盛。
美女略有些惊讶,随即“哼”了声:“再不滚出去,本姑娘可要叫人了!”
黑衣人冷冷道:“你叫。”
美女狠狠地瞪着他半天,终于跺跺脚,到底不愿输了气势,嚷道:“你们两个大男人私闯内宅,讲不讲理,就不怕我报官?”
这次是白衣人开口了:“不怕。”
“柳姑娘若报官,自己麻烦更大,”他嘴角一弯,不紧不慢道,“张大侠的案子出来,想必许多人也正在寻姑娘。”
美女脸色一变,大声道:“什么柳姑娘,谁是柳姑娘,你们胡说八道!胡说!”
显然她并不是个冷静的人,一着急,这几句话就露出了破绽,既然不知道谁是柳姑娘,方才为何又说她已离开金陵了?
白衣人果然笑了:“自然是方才姑娘口中已离开金陵的那位柳烟烟姑娘,原来这片刻功夫,姑娘已经不记得她了。”
美女脸有些红,嘴硬:“你们既然要找她,就自己就去平江城找,到我这里来做什么?她跟我有什么关系?”
想不到她撒赖的本事也不错。
白衣人笑道:“自然没有关系,在下只不过是觉得好奇而已,姑娘既然连她是被谁从抱月楼接出来的都不知道,又如何知道我们是张夫人派来的?”
美女不再说话了。
。
李游笑道:“抱月楼的王妈妈思念柳姑娘得紧,姑娘方才还要找她,不如我等陪姑娘前去见上一见?”
美女扬脸道:“不错,我就是柳烟烟,那又怎么样!”
见赖不过,她索性不再辩解,两手又往腰上一叉,柳眉倒竖,瞪着二人大声道:“回去告诉你家那个狗屁夫人,她自己没本事管好丈夫,姓张的要来找我,又不是我缠着他,再说,哼,他借口要娶我,玩弄了我一两年,没找他算帐就是他的运气,死了活该!这些事与我无干,若再来烦我,别怪姑奶奶不客气!”
出了气,她也很得意:“姑奶奶不是吓大的,张明楚现在死了,你们张家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