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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直忙乱了好一阵才缓缓静下来。
“张叔,公子不在都是你管事儿,眼下你倒是拿个主意啊!”
“对,你老说怎么办好,我们就怎么办!”
那个姓张的老头也六神无主,急得跳脚:“你们难道不知,我也只是和你们一样,跟着公子不长……”
又乱了片刻,一个清醒些的下人突然开口提醒:“公子被害,总要有人替他作主才是,如今他并无一个亲人,如何是好?”
有个小厮立即道:“记得公子曾说起,有个娘舅在临安,张叔不如先去问问水井巷里的黄老伯,他是当初跟着公子来的,应该知道些底细。”
“是了,”那张老头道,“你们快来两个人去报官,我跟王三去找老黄。”
……
院里众人又开始忙碌起来,不再像先前那般毫无头绪了。
墙头二人愣住。
难道这个“林妹妹”并没有住在这里,或者真的已经死了?否则这些下人又怎会不知道。
作者有话要说:
☆、理由(上)
一夜的忙碌也有收获,由于回来得太晚,杨念晴第二日起得迟了些,去找李游,却发现他与何璧南宫雪都不在,早点留在桌上,下人王五告诉她,他们都进城找衙门交涉了,看来是准备名正言顺地去林家查案。
午后实在闲得慌,杨念晴想起那支蓝田玉簪,忍不住取出来把玩,越看越爱,最终绾了头发戴上。
出门找唐可思,唐可思竟也不在,问丫鬟,说是找萧铃儿去了。
杨念晴没有表示,走回房间取下玉簪重新收好,换上当初南宫别苑的银簪,再去后园帮邱白露治了半日花。
黄昏时分,何璧他们仍未回来。
王五过来说晚饭备好,邱白露性子孤僻,向来是不喜与众人一处吃的,杨念晴清楚他的脾气,别了他往自己的房间走。
前面路上,唐可忧面对着池塘,负手而立,仿佛在沉思。
自从发生前夜之事,杨念晴就没再见到他,此刻不免迟疑,打算饶道避开。
“躲我?”他转过身,“怎么,怕我吃了你?”
唇角勾起懒洋洋的笑,语气有讽刺有调侃,已是恢复了不恭的模样。
杨念晴尴尬地停住脚步:“唐公子。”
眼前一花,眨眼间他已站在了面前。
杨念晴下意识后退:“你……”
“陪我说说话可好?”脸上暧昧皆已不见,变作戏谑之色。与当初见到时又不一样,他今日衣着朴素许多,加上几分洒脱不羁,更觉可爱。
看到他似有转变,杨念晴是打心底里为他高兴的,笑着点头:“荣幸之至。”
墙头再高,也挡不住冬意的侵袭。池边,满目的残枝败叶,衬着黄昏阴阴的天色,看上去比白天更凄凉了许多。
唐可忧斜坐在石栏上,抱膝看着她。
言行如此随意,根本没半点世家公子的体统,然而就这副散漫不拘的样子,看上去无端叫人心疼。
他心里的秘密很可能就是破案的关键,要别人说出秘密,首先必须让他先信任你,这个道理杨念晴明白,可见他这样子,她也不忍心带着目的去接近他,于是问:“不是请我陪你说话吗?”
唐可忧懒懒道:“你说。”
“我能说什么?”
“随便。”
杨念晴道:“唐公子若没事,我就先走了。”
“别走。”唐可忧拉住她。
手臂被抓得紧紧的,语气里竟带着几分恳求。看看那双深渊般的眸子,杨念晴犹豫了一下,忍不住轻声问道:“你怕真是你娘?”
“我不想查案。”唐可忧别过脸。
杨念晴道:“事情总会过去的,其实事情很可能不是你想的那样,你知道林星昨晚已经死了吗?”
唐可忧果然吓一跳:“死了?”
“唐公子成天借酒浇愁,难怪是最后一个知道的,”杨念晴还是忍不住激他两句,“若真是你想的那样,她怎么可能连林星也杀?问题很可能不在她,而是出在……”
她忽然住口,无论背叛的是父亲还是母亲,他总是会伤心的。
唐可忧倒没有留意后半段话,呆呆道:“你不明白,那天……”
说到这里他又停住,似觉不解。
杨念晴忙道:“你看到的未必是真的,那天发生了什么?”
唐可忧摇头不语,深邃的眼睛望望天空,又看着池面倒影,不知道在想什么。
杨念晴不忍再逼他,沉默。
唐可忧突然道:“从记事起,她就很疼我与妹妹。”
母爱固然伟大,但做儿女的又何尝不顾念母亲?不利于母亲的事,他选择隐瞒,大义灭亲当然可敬,可是这样的包庇,也能让人原谅。
杨念晴点头道:“我明白。”
一双手轻轻抱住她的腰,他就那么斜斜坐着,倚在她怀里,喃喃道:“多谢你们,但我不想查什么,母亲绝不会对不起父亲的。”
虽说得斩钉截铁,声音却毫无分量,听上去轻飘飘、空荡荡的。
他其实还是在害怕吧,杨念晴暗暗叹息,虽觉二人这样亲密有些不妥,但终究还是没有推开,任由他抱着。
半日,唐可忧忽然醒悟过来,迅速放开她,俊脸上露出一丝极少见的尴尬之色。
想到当初被他调戏的场景,杨念晴笑道:“借个肩膀给你,要是觉得不好意思,唐公子可以考虑付点租金。”
唐可忧愣了愣,目中泛起几分笑意:“你姓杨?”
不待杨念晴回答,他懒洋洋地站起身,从石栏上跳下来:“听思思说起的,你叫杨李。”
……
“回房去吧,不要乱跑。”不知是关心还是别的,他说完这两句就转身走了。
杨念晴站在原地哭笑不得。
“唐公子果真善解人意,”身后,一个磁性的声音忽然响起,“知道成全杨大姑娘的爱美之心。”
这样的话,这样的语气,杨念晴当然已猜到来人是谁,没好气地转身看,果然瞧见那片醒目的洁白,纵然是在这萧索的黄昏,依旧格外明朗,如同春日艳阳下的白云,叫人眼前一亮,心情大好。
杨念晴挑眉道:“你偷听?”
“在下只是回来不见某人,出来看看而已,”李游转身就走,“不想杨大姑娘正在这里爱美。”
杨念晴立即后悔了。
他自然不是偷听,应该是回来见自己不在房间,怕遇刺的事情再次发生,才会出来找人。
“好了,”她主动跟上去,语气放软了些,“是我说错,李公子大人大量。”
李游看也不看她:“杨大姑娘爱美并无不对,孤男寡女抱一抱而已,何须认错?”
杨念晴尴尬道:“我看他现在这样够可怜了,你能不能别说风凉话。”
李游道:“世上可怜之人甚多,杨大姑娘都要去投怀送抱?”
投怀送抱?杨念晴没好气道:“我只是看他不开心,安慰而已,你别想得那么龌龊。”
李游停住脚步:“不开心就该如此安慰?”
杨念晴道:“他那样子,我怎么好意思推开。”
李游道:“如此,不如安慰安慰在下?”
“你?”杨念晴彻底头大了,“你凑什么热闹!”
“在下也不开心,很不开心。”
……
“是吗?”杨念晴故作惊讶地打量他,嘴角直抽,“我看你开心得很,活蹦乱跳的。”
“何来开心,走进园子便撞见孤男寡女抱在一起安慰,不成体统。”
“李公子的忘性很大,”杨念晴似笑非笑直视他,“你不也抱过吗?”
“在下不一样。”
“有什么不一样?”
李游不回答,侧过身道:“若无私心,杨大姑娘为何不敢安慰在下?”
“少装模作样,”杨念晴终于笑出来,“我安慰他,那是因为他家里出了事,你却是居心不良。”
“在下怎么居心不良了?”
“根本就是好色。”
“你有色?”
……
杨念晴心头一动,斜眸道:“不开心总要有原因,只要你给出个理由,我就安慰你。”
闻言,李游转脸看着她,目中逐渐升起笑意。
“好。”
“你的理由?”
“在。”
“说来,我考虑安慰你。”
李游诧异地看了她半日,指着自己的鼻子叹气道:“在下实在不明白,分明就有个李游站在面前,杨大姑娘怎的看不见?”
……
男人起个好名字也是很有必要的,至少在某些关键时刻,可以不必用太多语言来解释,少了许多麻烦。
“何必找理由,在下就是李游,”李游笑道,“杨大姑娘要李游,如今已有了,还不过来?”
收到这样的“理由”,杨念晴脸开始发烫了,赶紧轻咳了声,顾左右而言他:“何璧和南宫大哥他们……”
话未说完,一只手臂将她揽入怀中。
无论多么寒冷的天气,他的怀抱总是温暖无比,令人感到快乐,甚至连身边扫过的这阵风,杨念晴也感觉不到丝毫冷意。
心跳得很厉害,杨念晴有一丝慌乱,连忙想要推开他:“这样够了吧?”
手依旧将她搂得紧紧的,没有半点松开的意思,同时头上传来磁性的声音:“不够。”
杨念晴仰脸看他。
漆黑眸子里跳跃着欢快的火焰,热烈得有些灼人,渐渐地,那种许久不曾见过的神秘动人的笑意再次浮现……
还没来得及反应,温热而湿润,他低头覆上了她的唇。
☆、理由(下)
凭着女人的直觉,杨念晴原是有心理准备的,在察觉他故意与她斗嘴的时候,在夜里惊醒他赶来探视的时候,在他脱下外袍替她披上的时候,在他买簪子赠送的时候……她就意识到了,只一直没确认而已。
暖暖的气息拂在脸上,几欲让人窒息,那向往已久的、长长的睫毛已近在眼前,几乎碰到了她的脸。
没有太多意外,杨念晴却还是全身僵硬,她尽量让自己镇定,半是羞半是恼,笨拙地挣扎,想要开口说话。
热烈的目光里,笑意更盛。
不开口还好,一张口,期待已久的舌头趁机侵入。
热流迅速窜过全身,双颊变得滚烫,杨念晴连忙伸手想要将他推开,无奈这具身体似乎已变得软绵绵的,根本使不出半点力气。
吻,正与他的人一样,温柔而愉快,如芬芳的花朵与醉人的美酒,叫人迷恋;那唇舌温柔的游走中,又带着平日的张扬,尽情的纠缠,肆意的索取。
恼意渐消,眼睛缓缓闭上。
夜幕初降,众人都聚在何璧的房间里,桌子上摆着盏灯,灯下一副画卷,画中是位女子的正面肖像,题款,是个繁体的“风”字。
桌旁,围着四个人。
何璧沉声道:“三幅我与南宫兄都看过,都画的同一个女人,笔迹也是相同的,我只拿了这正面的回来。”
李游道:“你也开始变懒了。”
何璧并不生气,瞟了眼杨念晴头上那支玉簪,道:“我变懒不奇怪,一只懒猪突然变得勤快,那才奇怪。”
神捕是何等眼力!李游不再言语。
杨念晴脸红了。
南宫雪微微一愣,待瞧见那支玉簪,他迅速将视线移回到那幅画上了。
原来是何璧的牌子起了作用,官府本就对这类无头案件头疼得很,闻得他要插手正是求之不得,立刻如获大赦般将林星这件案子移交给了他们。
杨念晴道:“今天有没有查到什么线索?”
何璧难得答道:“林星的卧房有间暗室,里面竟是女子闺房的陈设。”
接下来不用说杨念晴也能猜到众人的想法了,那个“林妹妹”很可能就藏在里面,唐惊风每次说去找林星,其实都是去找她。
杨念晴道:“她怎么能一直躲在里面?人总要吃饭吧,那些下人丫鬟难道都没见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