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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的距离就越远。
那孩子看着盛气凌人,危险又暴躁,其实,他只是一条没人爱的小弃狗而已。孤单又绝望,对所有人都杀气腾腾地露出獠牙,只有一个人的时候,才会追着自己的尾巴默默流泪。”
德牧的描述实在太形象了,郝仁的脑海中真的浮现出了一条眼泪汪汪的小弃狗。
“如果一直放着不管,那孩子真的会走上邪路的。我听过太多的先例,那样的孩子长大后一般都会成为一无是处的混混,狗见狗嫌,人见人恨,如果放着不管,他的未来已经能够看得到了。那孩子其实不坏,他从来没有动过我一根指头,甚至会省下零花钱给我买狗粮吃。最重要的是,只要有我在,他就不会欺负公园那边的小伙伴们。”
听德牧提起公园那边的小伙伴,郝仁长长叹了一口气。它在这边处心积虑地保护它们,可惜,那帮家伙却非但不明白他的苦心,反而把它当成叛徒。这么想着,忽然心中一酸,忍不住伸手摸了摸它的脑袋,将它搂在了怀里。
“傻瓜,你这又是何苦?”
“大概是因为,那孩子让我想起了曾经的自己吧!”德牧苦笑着叹了口气,“别看我这样,当年我也曾是一条坏狗狗。我的主人丢弃了我,我四处流浪,觉得天大地大,没有一处是我家。你知道吗?无论是人还是狗,什么都没有的时候都是最可怕的。
反正没有人爱我,反正没有人在乎我的存在,就算死了,也没有人会为我哭泣。那时候的我偷东西,咬人,无恶不作。甚至把吓哭小朋友当作自己的乐趣。只有当面对人类惊惧的表情的时候,才能感觉到自己的存在,觉得自己活在这个世界上是有价值的。”
听到这话,郝仁非但没觉得害怕,反而将它搂得更紧了。她真没想到,这条成熟又有魅力的德牧竟然也会有那样令人意想不到的过往。
“曾经我对人类充满了敌意,憎恨这个世界,憎恨这个世界上所有的人类。一直到后来,遇到我的师父。”说到这里的时候,德牧冰冷的语气忽然转暖。
“师父?”
“嗯!”德牧点了点头,“它是一条伟大的金毛!它总说,这世上没有天生的坏孩子,只有遇上了坏家长的可怜孩子。想起它曾经对我说过的话,我忽然觉得,为什么就不能再给那个孩子一个机会呢?”
“他已经好多了,他已经学会了哭泣。我师父曾说过,哭泣并不是软弱的表现,那恰恰是一条狗还活着的证明。会哭,就意味着心还没有死透,还能感觉到这世上的温暖与痛苦。”
“哦,对了,我有名字了。我叫强大,是那个孩子为我起的名字。他有时候会喊我强大大。”说到这里的时候,德牧的表情无限温柔。
虽然德牧一再表示自己没有问题,郝仁还是忍不住偷偷跟着它回了家。德牧显然也察觉到了她的存在,不过却并没有拆穿,跟那孩子一起,引着郝仁一行回了家。
那孩子的家在附近的一处棚户区,跟李富贵原来的家比起来好不了多少。郝仁跟呆子它们三只找了个隐蔽的位置躲起来,偷偷观察那户人家的动向。嗅到了曾经令它心悸的味道,阿花一路上一直躁动不安,此刻更是浑身的毛都炸了起来。害怕它做出什么不理智的举动,郝仁只好把它搂在了怀里,摸着它的脊背安抚它。
那孩子回到家的第一件事竟然是淘米做饭,德牧一直跟在他身边,那孩子一脸的轻松,时不时会跟它说上两句话,看起来跟普通的小孩子别无二致。那样子,完全没办法让郝仁想起那个曾经浑身戾气的凶手。一直到天彻底黑了,那个应该被他称为父亲的男人才醉醺醺地回了家。灯光亮起,窗户上映出一大一小两个人影,德牧则趴在地上,默默望着他们。
“蠢货,会不会做饭?菜里放那么多盐,盐不要钱啊?”原本和谐静谧的环境中忽然响起了一声男子愤怒的咆哮。
声音太大,虽然身在屋外,郝仁还是被他吓得心脏一紧,重重打了个激灵,连趴在她肩膀上的Lucky都是差点从上面摔下来。
“老子把你养这么大,到底是为了什么?”郝仁以为这声咆哮就已经够了,没想到的是,那男人竟站起来,对着孩子就是一拳。
“汪!”德牧果然无法眼睁睁看着那孩子被打。
然后,更令郝仁揪心的一幕发生了,那男人竟然抓起扫把,对着德牧就抽了下去。
“爸,求你了,不要打它!”更加令她没想到的是,那孩子竟然扑过去把德牧护在了身下。
德牧的个子很大,那孩子的个子很小,虽然他尽力保护,德牧还是被扫把抽得呜呜直叫。
最后,那孩子只能带着德牧从屋子里逃了出来,那个男人倒是没追出来,只是依旧在屋里扯着大嗓门骂骂咧咧。
那孩子带着德牧坐在了门口的青石板上,摸着德牧身上的毛,一脸的心疼。
“强大,你疼不疼?”旁边刚好有一盏路灯,路灯下,郝仁分明看到那个之前被渣爸在校门口揍得站不起来都没有流一滴眼泪的孩子,此刻竟然泪流满面。
“强大,对不起,都是我的错!明天放学给你带食堂的骨头。”那孩子一边抹着眼泪,一边搂紧了德牧。
德牧没出声,只是不停舔着他脸上的眼泪。
路灯下,男孩跟狗紧紧依偎在一起的画面,不知怎的,竟让郝仁想起了曾经的呆子跟自己。
郝仁原本还担心那孩子长大了会危害一方,现在没事了,虽然他不幸摊上了一个倒霉的爸爸,但现在他有这个世界上最好的导师!
对那个孩子来说,德牧应该就像他黑暗的人生中突然射入的一缕阳光,虽然微弱,却足够照亮以后的人生。
“好奇怪,我为什么突然流眼泪了?”郝仁擦了擦眼角的泪水,带着呆子它们三只转身离开了现场。
跟那个孩子比起来,郝仁觉得自己其实还算幸运的,至少,郝卫国并没有像他的爸爸那样丧心病狂。
对一个孩子来说,面对一个仿佛定时炸弹般不知道什么时候会爆炸的家长,绝对是这世上最可怕的一件事情。郝仁总觉得,那孩子肯定经常会在睡梦中惊醒,她刚刚真的被那个男人那声突如其来的咆哮吓得不轻。
这种时候,她总是忍不住羡慕国外对少年儿童的保护,如果在国外,这样的情况那个父亲肯定分分钟被剥夺抚养权。她之前还觉得外国人小题大作,看过这对父子才明白,人家这是在维护社会的稳定。孩子是这个世界上最单纯的生物,世界给他以绝望,他便会还世界以绝望,这世上有多少罪犯是在这样的环境下一步步成长起来的。
看来成为帝国女首辅的进程要加快了,真的有好多事情要做啊!修改男权思维下的《婚姻法》,现在又多了一个《未成年人保护法》。
郝仁原本只想确定德牧是不是安全,此刻却被一种前所未有的使命感刺激得热血沸腾。她从来没有像此刻这般渴望权力,渴望凭借自己的双手为那些可怜的孩子撑起一片天。期待我百年后,世上再无此等惨剧!
☆、第九十二章 遇袭
郝义跟他妈已经安顿了下来;他妈忙着解决危机;没空管他,于是,这家伙一有机会立刻就跑过来找郝仁。
眼看着假期快要结束,一旦回了帝都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再见,看到郝义,郝仁自然是高兴不已。她其实很想跟他和普通的小情侣一样去游乐园那样的地方玩的;无奈扭伤的脚还没彻底好,加上昨天又跑去跟踪德牧;导致进一步恶化,别说去游乐园了,连走路都困难。
于是,只能跟之前国庆假期的后面那段时间一样;窝在酒店里看电视。
“让你脚还没好就到处乱跑!”郝义一边替她揉着肿起来的脚,一边埋怨。
“我也不想的,可是不去不行!”
“又是因为你的猫狗朋友?”
“嗯。”
“虽然你的名字叫郝仁,但不一定真的要做好人,天下流浪狗流浪猫多了,你又能管得了多少?”说话的时候郝义一脸的心疼。
没办法跟他解释真相,郝仁只能苦笑。
“你也说了,今天是你假期的最后一天了,一直窝在酒店多没劲,小山那边的桂花已经开了!”
“去了我也走不了路!”小山那边的桂花可是H市的一景,虽然郝仁也很期待,可惜目前的情况根本就不允许。她望了一眼自己肿得跟猪蹄一样的脚踝,一脸的委屈。
“喂,你忘了我之前跟你说过的话了吗?你走不了,我背你!”
“你开玩笑!难道你打算背着我上山?”小山虽然严格意义上来说只是个小土丘,但每次上一次山依然会把郝仁累得够呛,更何况背一个人上山了。
“嗯!”没想到郝义竟然一脸认真地点了点头。
郝仁望着他,嘴角似笑非笑。
“你不信?”看到郝仁的表情,郝义立刻便急了,连忙撩起袖子开始秀自己的肌肉,“我很强壮的!真的!”
“不信你摸!”说着,甚至抓住郝仁的手,让她摸自己的胸肌。
手掌落在他的胸口上,郝仁的脸顿时一红。还真别说,这家伙虽然看起来瘦,身上还是有点肌肉的。他都这样极力争辩了,如果再拒绝,肯定会伤到他的自尊,郝仁只好点头答应了。
为了证明自己,连下楼的时候,那家伙都坚持要背郝仁,郝仁拗不过他,只好乖乖趴他背上了。还好,酒店有电梯,倒也并不算太累。就是一路上收获了不少围观群众的目光,惹得郝仁面红耳赤。郝义那家伙显然早已有了心理准备,脸不红心不跳,电梯映出的影像里竟然还在微笑。
跟郝卫国已经闹翻,郝义当然再也没有司机老王可以支使,只能叫了一辆出租车。看他跟司机师傅讨价还价的模样,不知怎的,郝仁竟觉得一阵心酸。向来视钱财如粪土的土豪郝义竟然也有如此落魄的一天。
发现郝仁正用奇怪的眼神望着自己,郝义立刻涨红了脸,一脸的尴尬。
郝仁不知道该怎么解释自己刚才的眼神,灵机一动,扑过去在他脸颊上轻啄了一口。郝义受宠若惊,脸上的尴尬迅速缓解。
“矮油,小两口真是的,坐个出租车都要秀恩爱!”车里忽然响起了一个阴阳怪气的声音,是Lucky,被郝仁装在旅行袋里带出来的Lucky。
出租车是不允许带宠物的,郝仁原本是不打算它的,无奈Lucky坚持要跟着,她只能出此下策。
“闭嘴!”
“对不起,我是个讨厌的电灯泡。不是我不识趣非要破坏气氛,实在是呆子叔它们也坚持要让我跟来!”原本呆子也想跟着,无奈身为一只健康的中华田园犬,它的个子太大,根本就无从隐蔽。而阿花,重新见了害死几个孩子的凶手,依然还沉浸在悲痛中,没有缓过劲来。
“我只是去小山那边,你们太紧张了!”郝仁哭笑不得,小三那边在她看来可是她的大本营,她根本就不觉得那边会有什么能够威胁得到自己。更何况山上还驻扎着一群野猫野狗,就算遇到了危险,也可以向它们求救。
“不怕一万就怕万一,这边又没有禁卫军,放你一个人出来,我们实在不放心!”
虽然在她看来,呆子它们有点多此一举,郝仁还是觉得心中一暖,有人担心的感觉,说实话还真不错。
车子启动,郝仁将脑袋靠着郝义的肩膀上,准备稍稍补一补眠,昨晚因为在德牧那边看到的一切有些失眠,此刻的她依旧有些睡眼朦胧。可惜,理想是美好的,现实却是残酷的,就在她迷迷糊糊快要睡着的时候,车子的运行轨迹忽然开始有些不对劲了。
“卧槽!旁边那辆车发神经了吗?”司机大叔一边闪避着旁边贴过来到车,一边骂骂咧咧。
一开始郝仁还以为只是意外,连续几次后,她终于意识到不对了,旁边的那辆车既不像新手驾驶,也不像醉酒驾驶,反而像是故意在找茬。这边的路段行道树极为茂密,遮天蔽日,就算有摄像头也拍不到多少画面,那车有恃无恐,竟一而再再而三地扑过来找茬。
还好,驾驶出租车的司机大叔经验丰富,显然也经常在这一路段上跑,虽然险象环生,但每每都能成功排除险情。
“卧槽泥马!谋杀啊!”虽然是资深的出租车司机,面对这样的状况依然还是有些手足无措,司机大叔一边紧张地避让,一边开始大呼小叫。
郝仁原本还睡眼朦胧,跟坐过山车一样颠来倒去了半天,又听到司机大叔仿佛杀猪一般的尖叫,终于彻底醒了。
还好,这段林荫路并不长,那辆车也很识相,一驶出这一路段,便迅速恢复到了正常驾驶状态。如果不是装着Lucky的旅行袋因为强烈的颠簸落到了座位下面,郝仁甚至都会忍不住怀疑刚刚发生的一切是不是自己睡迷糊了产生的幻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