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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薇薇发出来无数个心和亲的表情,温远又起了一身鸡皮疙瘩,怎么她忽然有一种不好的预感呢。
跟会长的朋友的朋友,传说中电影学院的大美女见面的时间敲定在周日下午。中午,吃过午饭,莫薇薇就带着温远公交倒地铁地赶到了市区一个影棚。
第一次来这种影棚,温远看着那些摆的满地的机器不知该如何下脚。莫薇薇倒是熟门熟路的,看样子是来探过几次点。她带着她左拐右拐,拐到温远快要发晕的时候莫薇薇忽然松开她的手,向远处一个只穿着内衣内裤的女模特招了招手,并甜甜地喊了句:“学姐,这里这里!”
温远囧囧有神地看了眼莫薇薇,来的路上这人告诉她说今天见得这位跟她同一届,并嘱咐她嘴巴甜一些。温远是打算喊学姐的,却不料莫薇薇提前喊了出来,而且还面不改色心不跳的。果真是——为了钱。
那位身材高大的模特也看见了她,接过旁边的人递过来的大毛巾和矿泉水便往这边走。温远看着这张脸,一时间觉得分外熟悉。
她想了一会儿,直到这位模特裹着大毛巾走近了,也看到了她。同样的也是一怔,不过模特反应的比她要快多了。将手中的东西递给莫薇薇伸过来的手,模特笑着跟温远打招呼:“嗨,温远,不记得我了吗?”
温远盯着她的脸看了一会儿,忽的眼前一亮,“你是——陈瑶?”
模特—陈瑶淡淡一笑,裹了裹身上的大毛巾,“还以为你忘了我呢。”
温远语塞,她是很少想起她了。她跟她所有的牵扯都跟赵唯一有关,既然她跟赵唯一分了手,那么就很难再跟她有什么联系。
好在还有莫薇薇,所以也不至于冷场。她又是意外又是惊喜地看着两人:“原来你们认识呀?”
陈瑶不冷不热地点点头,回头指了一个人:“那个人就是负责协议的,老板都交代好了,你跟他谈就是了。”
“太感谢了!”莫薇薇感激不尽道,走之前把温远留在了这儿。她有眼力介儿,知道陈瑶是要跟温远叙旧的。
支走了莫薇薇,陈瑶回头看温远。只见她愣愣地盯着她在看,顺着她的视线陈瑶看了一眼,原来是自己被大毛巾露在外面的胸上面的那片肌肤,□的雪白。
等她收回视线时,听见温远讷讷地问:“你,你不是学表演吗?怎么,怎么会在这里拍广告?”
陈瑶轻笑,眼角处堆积着妩媚,“学表演的到处都是,要人人一开始就能上大屏幕,世上就没有幸运这个词了。”偏过头,她看着温远,“我拍完了,想请你喝杯咖啡,赏脸吗?”
温远有些犹豫,“也不是不行,可我的学姐还在里面。”
“那个见面就谈钱的人?”说起莫薇薇,陈瑶的声音拐了一个弯儿,似是有些不屑,“你想跟她一起来我也没意见。”
温远有些不习惯陈瑶的说话方式,她想了想,说道:“那我给她发个短信,让她不要等我了。”
陈瑶带她来的是一个高级咖啡厅,就在上一次温行之带她去的烤肉店的旁边。再过去不远,就是T市最长也最繁华的一条步行街,军训完的第二天,温远跟春喜和周垚去过一次。
想起温行之,温远心里莫名的满足,却又有些失落。他这人太忙,这次在伦敦都待了快一个月了还没回来。
“我不常来这里。”点好咖啡后,陈瑶笑着说,“这里太贵,不过请你我还是很愿意的。”
温远心说你不早说啊,她也不是多爱喝咖啡的人,不过,她来这儿也不是为了喝咖啡。
“谢谢。”
“知道我为什么请你来这里吗?”陈瑶忽然问她。
温远睁大眼睛,不解地看看她。只见她笑了笑,指着斜对街的一家酒店说:“还记得吗?我高三那年跟你一起来T市,第一顿饭,就是在那家酒店吃的。”
温远转过头看了看,确实是有些眼熟。回身,瞥见陈瑶看向窗外的眼神,竟有些怀念。
温远尝了口咖啡,味道有些腻。“我听我们会长说,你在你们学院还是发展很不错的。”
“不错?”陈瑶失笑,“你也看到了,我那样还叫不错?”
只是恭维的一句话,没想到陈瑶的反应会那么大。温远有点儿窘,只好喝咖啡来掩饰。
“其实,你说的也有道理。”陈瑶忽然说道,“多少人来这个脱衣上镜的机会都没有。”
温远看着她,想了想说:“既然那么不情愿,你为什么要来拍这个广告呢,以你的条件,什么样的广告不能接呢?”
“别逗了,等你到了我们学校,你就知道什么叫做人外有人了。”陈瑶被她逗得扑哧一笑,“不过你说的也对,机会,我现在只需要一个机会。”
温远看着陈瑶的眼睛,里面依旧是有些茫然的,但更多的是野心和憧憬。与她第一次看到的那个陈瑶已经完全不一样了,想了赵唯一的那封信,温远开口道:“陈瑶,你还记得唯一吗?”
“唯一?”陈瑶略显茫然地看着她,在清楚地看到温远眼中的失望之后,她忽然反应过来,“哦,赵唯一呀。是我跟他没缘分,他现在过得怎么样?”
“还好吧,他上了军校,毕业之后就分配到部队了。反正他家里有人在部队,不愁这个的。”
“他家里有人在部队?”陈瑶似是第一次听说。
“他没跟你说过吗?”温远故作茫然地看了她一眼,“他们家人都在部队,只有一个叔叔是经商的。唯一的爸爸是二炮某基地的政委,他的大伯则是在总参。”看着陈瑶的表情越来越古怪,温远继续说道,“所以说唯一这条路子是选对了,肯定前途无量。”
温远能看出来陈瑶听了她的话之后表情十分的僵硬。她想,如果陈瑶表现出一丝丝对唯一的留恋,那么她或许会把那封信交给她。现在,没必要了。
陈瑶苍白着脸笑笑:“那我就提前恭喜他了。”
那语气,是说不出的遗憾。
温远忽然不想在这儿待了,她匆匆地喝掉杯中的咖啡,正准备找借口离开时,手机响了起来。温远从包里翻出手机,看到来电显示,眼睛蓦地一亮。几乎是迫不及待地按下了通话键:“喂!”
清脆的声音让那头顿了一下,继而有一道低沉浑厚的声音响起:“在哪儿?”
“我在外面,打算要回学校了。”
“步行街口的咖啡厅?”
温远听了忽的从座位上站了起来,四处张望着,语调也变得欢快:“你回来啦?那你现在在哪儿?”
“转过身,往前看。”
温远转身,立刻就看见一辆眼熟的车,那是在她校门口出现过的suv,他的新车。车上的人张望了一下,打开了车门,准备下车。温远不想让他与陈瑶相见,急忙抓起包跟陈瑶告别:“有人来接我,我先走了。”
陈瑶也匆匆地跟着站了起来,看向窗外。目光触及那个熟悉又陌生的身影时,她的眼睛微微一闪,几乎是怔愣的站在原地。
——温行之。
竟然是他!
31、
温行之原本是打算下来的,他做事有分寸,既然是温远的朋友,那他便不好失了礼节。不过眼瞧着温远急急忙忙地向他跑来,再看清楚咖啡店内的人,温行之坐回了车里,顺便打开了副驾驶的门。
温远小喘着气上了车,温行之微微皱了皱眉:“又没有什么着急的事,你跑什么?”
温远嗔怪地瞅了他一眼:“我想快点儿见到你,不行啊。”
这甜言蜜语对温先生倒是挺受用的,他低头,拍开了温远怎么都系不好安全带的那只手,亲自替她系上。慢慢地将车驶入主干道,余光不经意地瞥了咖啡店一眼,陈瑶仍在那里站着。也就是一眼,温行之很快收回视线,一边审视着路况一边问道:“从这里坐车到你们学校得两个小时,跑这么老远做什么?”
“拉赞助啊。”温远鼓鼓腮帮子,“没有人跟部长来,只好我这个小菜鸟上了。”
温行之会意,觉得有些好笑,“那要来钱没有?”
“当然。”温远得意洋洋,完全忘记了这其中几乎没什么她的功劳。
“不错——”
路有些堵,红灯亮起,温行之慢慢将车子停了下来,侧首看向温远。一个月没见,这姑娘头发倒是没长多长,还是之前高中的发型,发根儿有些微卷,茸茸地团在脖颈。天冷了,这样倒是暖和。皮肤又白了回来,细瓷一般,路灯的光圈出一个柔和的轮廓。看着很是舒服。
“你看我干什么?”温远被他看得有些不自在,抓抓头,找话题,“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昨天打电话的时候他还在伦敦,今天晚上就神奇般地出现在了他的面前。这算是——惊喜?温远想着,瘪了瘪嘴,如果真是惊喜的话,那玩儿的未免也太严肃了。
温行之自动忽略了她的后半句,说:“我只是在想你刚刚说的那句话。”
温远不解地看着他:“我刚刚说了什么?”
她的身体微微向他这边倾着,两只眼睛也睁得很大,灼灼光华,显得很漂亮。温行之伸手扶住了她的副驾,拉近了两人的距离。温远也感觉到了。
“你说想快点儿见到我——”温行之垂首看着她,目光似是含着笑意,“是怎么个想法儿?”
“我——”温远怔怔地看着他,心里头忽然有了一种奇怪的预感,这让她心跳莫名加速,简直是要跳出来一般。这可不行,温远舔舔嘴唇,正要说什么的时候,忽然听见咕咕咕地声音响起。乍以为是手机在响,反应过来,温小姐发现,原来是自己的肚子在响!
她饿了!
怎么能在这个时候!
温远懊恼极了,几乎不敢去看温行之的表情,把脑袋埋在他的臂膀上,低低地嗷呜了一声。
反应过来的温行之温先生也有些失笑,恰逢绿灯亮了,后面已经有车子按喇叭在催,温行之拍拍她的脑袋。
“坐好了,要开车了。”
温远涨红着脸转到一边,直到下车都没再扭过脸看温行之一眼,自然也没能看到,他眼中蕴起的笑意。
目的地自然是饭店,是距离T大一个街区的私房菜馆。
温远背着包跟在温行之身后,心里头一直在懊恼。她有预感,而且觉得这预感99%是正确的,刚刚温先生的表现与之前教育她时的模样不大一样,他明明就是准备亲她的!气氛也酝酿的很好,都怪她饿得不是时候!
选了个桌子,入座之后,服务生立刻迎了上来。温行之看了眼菜单,问温远,“想吃什么?”
“辣!”不辣不足以平息她想挖个坑把自己埋了的愤懑之情。
温行之扫了眼温远,见她一脸郁闷的表情。生动,倒也有趣。他抬一抬眉,点了几道菜,交给了服务生。
“饿成这样,中午你都吃了些什么?”
“吃得再多奔波一下午都消化掉了。”温远有些委屈,“而且我们食堂饭味道是不错,可每次盛到碗里都是那么一点点,都不够吃。”
温行之之前听说过,T大的伙食还算不错,可再好也是公共食堂,没有之前温远在家里的时候成奶奶做的周到。如今听她抱怨,便知道她还没完全适应过来。
他微哂道:“那这么吃下去岂不是得瘦几斤?”
“那倒不至于”温远信誓旦旦,“我们学校后面有条小吃街,夜宵供应到十二点呢,卖的东西也很好吃。”
春喜儿和周垚是那儿的常客,温远一开始是不去的,因为她从小都是在家吃饭,从没尝过那些小吃摊上的东西,春喜和周垚叫她去的时候她就有些犹豫。偶然的一次机会,因为参加活动回来的晚了,食堂已经没饭,温远只好跑到后街买饭吃。味道还算不错,以后她就多光顾了几次。
温行之皱了皱眉,接送温远的时候他也曾路过那条街,知道卖的都是什么东西。油乎乎的架子,一旁放的大概是地沟油的油罐,明显很不卫生的摊点,偏偏还有那么多人光顾。
“吃得惯?”温行之看着她问道。
温远有些心虚:“还行。拉过一两次肚子,后来就好了。”
“以后不许再去了。”
被教育这么多年,温远早已经有了一种认知。当他说不要她在做某件事的时候,多半还有转寰的余地。一旦温行之说不许,那就说明此事没有半点商量。虽然这人不能时刻盯着她,但余威尚在,温远同学还是不敢造次的。
菜上的很快,温远一眼就看见自己钦点的辣椒。虽说只有两盘,但也够解她的馋了。因为温行之一向口味清淡,而且也不许她吃过多辣椒。
看着面前盘子里的小尖椒,温远忽然眼睛一亮。
她抬头瞅了眼温行之,他正往杯子里倒刚泡好的茶。趁他不注意,温远夹了枚尖椒送入口中,一瞬间舌头像被烫了一样,像是有无数个小点在她的舌尖跳跃。温远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