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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夏侯云曦上前一步,“不如就让十五留在未央宫随时候着。”
万俟婓看了看夏侯云曦,终是点了点头。
十五前去配药,夏侯云曦心中对万俟宸病情的突变一片混乱,她隐隐的觉得这深宫之中存在着她不知道的猛兽,那猛兽躲在暗处,虎视眈眈的注视着她们,不知道在什么时候就会冲出来将全部撕吞入腹。
这一次的问题多半出在她那里,她心中内疚难当,却知道长辈的用心,只好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夏侯云曦不喜欢这般被威胁笼罩的感觉,她需要一点时间来定位,来反击,想着氏族之乱暂时压住,她上前一步开了口,“皇上还是先回寝殿为好,今日里的政事依旧交给左相和右相,您的龙体为要。”
万俟婓摇摇头,闭着眸子似乎在凝神养息,“云曦,这只是开始。”
氏族之乱只是开始?
夏侯云曦回头看了看一直守在这里却一直没有发表意见的卫忠,眼见得他面色凝重,却没有多少意外之色,她眸色微变,想到宫中的戒严,心中隐隐有个念头要冒出来。
千山万仞之中,万俟宸一身撩黑长袍立于马背之上,在他身后的倾颜一身墨色军服,男儿打扮,飒爽英姿,此刻的眸光带着几分锋利的落在万俟宸的背脊上,她想不通,眼前的这位太子殿下能接受她一个女儿家从军,为何却又要将她写下的昭懿皇后传撕了,还严禁此传志流传而出!
洛然御马跟在万俟宸的身后,回头看了一眼倾颜落在万俟宸背脊上的神色颇有几分兴味的笑了起来,“哎,倾颜啊,说起来你的昭懿皇后传写的真是不错,说起来燕皇对昭懿皇后可真是情深,你将来若是真的成了史官,这一段可千万不要放开,若是能流传下去,必将成为一代帝后的千古佳话。”
倾颜对洛然没有几分好印象,可是君臣之道她是知道的,她颇为严谨的点了点头,“倾颜明白。”
万俟宸身上的气息顿时变冷,他偏头看了看洛然,轻飘飘的抬手一指,“左边的凌耀峰,就交给二殿下了。”
凌耀峰,险要陡峭,乃是此次快攻林城的最关键的一环,万俟宸此意变是要洛然带领神机营五千人马翻越凌耀峰到林城后方,断了大梁军的后方补给,如果洛然没记错,这个任务此前说好是交给他的上将军卓临去做的!
洛然的面色几变,却也知道万俟宸不会轻易的用军法之道来收拾他,他点了点头,万俟宸回过头去,眸光落在那层层叠叠的南越山脉之间,在那云雾飘绕的山峰之后便是林城许城等城池,现如今,那块地方已经是大梁所在。
洛然想了想,又问,“三哥,为何不用林城?”
倾颜落在最后听着,听到此句的时候有几分没有听懂,她定定的看着万俟宸,万俟宸静默了良久才淡淡道出一句,“还不到时候。”
洛然眉头微抬,这一仗可是事关南越生死存亡的的大事,速战速决之后你也好回去大楚啊,怎么就不到时候呢,万俟宸的背影挺直,却是不打算解释的。
回程之时慕枫一骑快马上了山梁,从怀中掏出一封急信递过来,万俟宸接手刚打开看了一眼面色便是猛然的一边,马缰在她手中骤然收紧,一声嘶鸣声骤然响起,马儿被他拉的陡然立起,洛然的面色一肃,几乎可以确定楚国发生了什么事。
“怎么回事?”
洛然紧张的靠上来,万俟宸眼底光彩一转,冷笑一声,“无事。”
无事?
洛然看向慕枫,慕枫在洛然的眸光之中终究靠了过来,轻声道,“楚国颇有几分动荡,太子妃一个人留在那里,主子不放心。”
洛然不理解,“有什么不放心,有楚皇在,她也不是吃素的,难道还会出什么事不成?”
慕枫言语不详,实在不知道怎么说才好,“主子走之前都是安排好了的,谁知道皇上他,哎,总之一言难尽啊。”
话音落下慕枫便跟了上去,洛然看着策马疾驰下山的人眉心皱起,待他跟随者回到营地的时候万俟宸已经入了中军大帐,还未走近便听到万俟宸沉沉的说到了“四方将军”几个字,洛然有几分意外的走了进去,只见慕枫已经拿着一块玄色令牌转身出了帐。
他看着万俟宸怔住,“到底是出了什么事要你动用四方将军?”
万俟宸掀起袍子落座,“这世上,总有些人自不量力。”
他的话音里带着沁人的冷酷,洛然这般听着生生的打了个抖,心想着不知道是谁又要遭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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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评区 032同心蛊发,宫禁暗涌
“皇上病发之事只有未央宫近身侍候的吉利和福子知道,可是第二天一大早便有流言传出来,老氏族们纷纷上表求见皇上,这几件事现如今想起来,怎么样都不会是偶然。”
夏侯云曦一个人站在窗边,眸光深邃的看向窗外雪白的琼花,桓筝静静的坐在轮椅上,面对着她,只听着并不说话,门口有绿桑守着,室内的气氛随着夏侯云曦的话落定微有几分沉凝。
“宫中开始戒严,外面也一定收到了消息,皇上时而醒着时而昏迷,若真是要出乱子,只怕很难压得住,皇上虽然没有说,可是我还是猜到了个大概,怎么想都有几分不应该,这件事若是出手便没有退路,裕王这么多年来的行事来看,要他在皇上的药上面动手脚,他只怕没有这个手段和胆量。”
夏侯云曦的语声一声比一声沉暗,桓筝静静的听着,拢在袖子里的手微微的握紧,夏侯云曦想了想转过身来,“难道是我猜错了?裕王在京中是有私兵的,可是皇上对他的压制也是有的,即便他多年来有所谋划,能不能在这个时候狠心使出全力还未可知,不过为了权力皇位,他会怎么样也是不确定的事。”
深深的一叹,夏侯云曦走过去将桌上温热的药碗递给桓筝,“这几天我大抵都不能过来了,我已经交代了绿桑,你且好好照看自己。”
桓筝凭借着神识将药碗接过来,仰头喝掉,夏侯云曦看了看外面一片静默的院子,虽然知道院子里面肖扬和慕言都在,但是不知道为何她就是有那么几分烦躁,桓筝十分明显的感受到了她的异样,眉心微蹙的开口,“珈蓝——”
夏侯云曦回神,“嗯?”
桓筝语声平静,“你在不安?”
夏侯云曦微微怔愣,咬了咬下唇还是轻轻的点了点头,桓筝唇线微抿,“因为他不在宫中?”
夏侯云曦将他手中的药碗接过去放在桌上,心中的烦乱不曾消减,“大梁的攻势十分的迅猛,虽然只有五万人马在林城,可是那五万人马乃是大梁的精锐之师,且领兵的崇礼生性十分的狡猾,在加上周边的环境地理位置不佳,南越的最后一丈到底还是没有十足胜算。”
桓筝点头,不是为了因为他不在宫中而她又遇到了麻烦觉得害怕而不安,却是因为担心他深陷险境而不安,桓筝深吸一口气,语气带着安抚之意,“不必担心,依你所言,太子殿下对此战应该早有计划,任何一场战事都难以做到十分的胜算,你应该相信他。”
夏侯云曦一叹,走动着将屋子里快要熄灭的龙涎香换掉,一边动作着一边闷闷的道,“他即便是再如何的厉害,我总还是止不住要担心,如你所言,没有什么胜算十足的事,一想到他会遭受那些苦那些难,我就难受的紧,我这一生,这大抵是第一回,哎,桓筝,等你以后就会明白,这真是没有办法的事。”
这语气带着几分在他面前才有的放松,可是那话语里的忧色和那不自觉流露出来的女儿家娇态到底都还是为了另一个人,桓筝唇角溢出几分苦笑,向来清风朗月的面上带上了几分微不可察的苦涩,唇角微动,一时间却是说不出什么来。
夏侯云曦换好了龙涎香转身,拍拍手就准备离开,桓筝想了想,终究还是开口一问,“珈蓝,你可知道你选择的是一条怎么样的路?”
夏侯云曦的脚步微微一顿,面上闪过几分意外,再看过去,桓筝的面色静然,她唇角微勾,偏头似有一瞬的沉思,而后郑重的开了口,“总归,是一条不太容易的路。”
桓筝还未开口,夏侯云曦忽又一问,“桓筝,你会帮我吗?”
桓筝几欲出口的话生生的被压了住,良久,他才微微笑起来,“当然。”
清风拂面的两个字带着香甜的味道让夏侯云曦几乎看到了西夏乌鸦河畔那漫山遍野的珈蓝花,夏侯云曦深吸一口气,“桓筝,自从你出现,我再也没有做过和那场杀戮有关的噩梦,西夏的血流成河终于成为了过去,你虽然看不到,但是我知道你希望看到我好,你放心,我不会让你失望的。”
桓筝微微愣住,下一刻耳边便传来夏侯云曦不断走远的脚步声,他微微的失了神,良久,眉宇之间闪过几分意味不明的异色来。
夏侯云曦走出湘和殿的时候心中的不安愈发的明显起来,肖扬看着她的面色微微有几分难看,赶忙便迎了上去,夏侯云曦对上他担忧的眸子挥了挥手,肖扬退开一步,夏侯云曦再要往前走的身子忽然猛的一晃!
“主子!”
肖扬极少叫出这两个字,此刻的这一声带着让人心惊的颤抖,夏侯云曦着一身白衣,身上还带着走出院子里沾上的琼花花瓣,此刻,她的身影便如同那凋落的琼花一般倒在了湘和殿之外的青石板地上。
夏侯云曦面色惨白的捂着胸口,额头大滴大滴的汗往下落,她的手背之上青筋毕露,狰狞万分,然而在如何的不寻常都比不上她眼底那一瞬闪出的不可置信与骇然,她太清楚这疼痛来自于哪里——
夏侯云曦呼吸急促的抓紧了慕言的手,眸光泛红的看着他,“去,我要现在就知道你主子的消息,他在哪里,他好不好,他什么时候回来,快去!”
慕言被夏侯云曦的模样喝住,眸光复杂的看了旁里的侍从一眼终究还是走了。
“请太医!”
肖扬一声令下,一边的随侍正打算往外走,夏侯云曦忽然下令,“回长乐宫。”
看她神色坚定,灵儿和肖扬将夏侯云曦扶起来送上一边的小轿辇,一行人脚步极快的往长乐宫去,到了长乐宫门口,灵儿眸色担忧的掀开轿帘往里一看,夏侯云曦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昏了过去。
众人一时间不知道如何是好,到底是慕言回来着人将十五从未央宫请了过来,万俟婓现如今还昏迷着,整个宫中主事之人乃是卫忠,万俟殊与万俟玉去往西南多日,不日之前传信来西南遇到了一些麻烦,现如今还在周旋之中,一时半会儿竟是赶不回来。
等十五到了昭阳殿的时候夏侯云曦却已经醒来,她面色难看的坐在床边,看到十五来了挥退外面的下人便开了口,“先生,是同心蛊。”
十五面色微变,眸光带着几分危险意味的眯了起来,他走上前去把脉,片刻之后面色肃容起来,“主子极有可能是受了伤,伤及了心脉,所以姑娘此时才会有所感应,主子的伤暂时不会伤及性命,姑娘且先心安,当务之急还是联系上主子确保其安全再说。”
夏侯云曦点头,再次将慕言叫进来细细嘱咐,慕言是知道那同心蛊的,当下也是忧色重重,夏侯云曦面色惨白的坐在榻上运气调息,待气血平复少顷便听随从来报说万俟婓已经醒了,她赶快脚步极快的赶了过去,待到了未央宫,卫忠的万俟烟各自面色沉重的站在一边,夏侯云曦当先走到万俟烟身边去拍了拍她的肩膀,小姑娘竟是含着泪光对她咧了咧嘴角。
万俟婓半倚在龙榻之上,抬手给了她一块玄色的令牌。
夏侯云曦不解,万俟婓看了一眼卫忠。
万俟婓的药果然是出了问题,十五为了之后稳住他的病情几乎算是下了猛药,以至于他现在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卫忠得到万俟婓的示意,眸色慎重的看向了夏侯云曦,“这是长安两万禁军的虎符,凭此物方可调集禁军。”
夏侯云曦面色微变,万俟婓又看了卫忠一眼,卫忠便道,“巡防营和军机营的一万人马已经交由右相宇文都掌管,皇上在近三日之内会被药力控制,这几日十分关键,宫内的事物还请太子妃做主。”
卫忠改了称呼,夏侯云曦心头猛的一跳,强自压下心头对万俟宸的担忧,上前一步跪倒在了万俟婓的龙榻之前,万俟婓这才满意的叹了口气,而后径自休息下去,夏侯云曦一身衣裙站在殿中,即便那么多次命悬一线她也不曾感受到现如今这般的压力,再想到万俟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