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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音没想到他这么快的打过来,她站在卫太太家半圆的大阳台上接电话。
君显问了她的大致情况,就细细地交代起来,“哪里用麻烦别人,姜暖找的到就找,找不到目前关系也不大。”
南音低声柔腻地说,“我怕连累家里。”她的声音软软的,撒娇般。
君显立刻声音更轻了点,慢声慢气地说,“我当然知道——但现在我发现,有康秉功他们在中间,已经足够了,姜暖走了都没关系。”
南音有些吃醋,从君显嘴里听到别的女孩的名字她也吃醋。
就听君显继续说,“……当初我这里资料不少,知道定了专家是康秉功,我就把资料给了方星,从早晨到现在,我又仔细查了一下康秉功的背景,才发现这人近几年正是如日中天。你想想,如今他在文博界的地位举足轻重……这事后面会怎么样?”
他的声音轻柔,如丝缎滚珠,周围有花香,耳边是爱人关心的声音,南音觉得自己已经无暇思考,小声说,“……有你在的时候,我什么也想不到。”
君显低低地笑,“那好……都让我想,南音负责休息……”他说的很轻很软,像对小孩子,“现在警方要再请专家来,那么来的人,首先都要考虑,得罪的是康秉功。你想想,康秉功他们这五位专家,这辈子给多少人看过东西……现在有人对他们的鉴赏意见产生质疑,那波及的就不是现在这一件事了。”
君显说着自己都笑了,“别的专家又不傻,康秉功要是眼学倒了,他这辈子看过的东西,价码上可就大打折扣了,你说现在得多少人比我们还急?”
南音拿着电话筒,又觉得有些冷,心冷,真是卫太太说的,大家都在一条船上,利益共同体,玩古玩的都是利益共同体。今天她帮卫太太看过东西,她也是别人的利益共同体。如果别人以后再质疑这东西,就是质疑她!
心里有些骄傲,完全没想到,这步棋走出来,会有这样的一片海阔天空。“阿显……”她叫他的名字。
君显应了……空了一会,又慢声说,“所以根本不用谢阁老那样。如果拜了他做老师,以后事情才多呢。他们虽然现在对你不错,但不能忘了当初在英国的事情。”
“我也是这样想的。”南音低声说,“无功不受禄,我和他们的关系也没多好,怎么能受人家这么大的帮助,回头他们再有为难事情找我,那可怎么办?”她的声音都透着愁苦。
君显笑,“不过你想暂时搬出去也没什么,反正我们要结婚,这样还方便娶你进门。”
南音心里甜的能腻死她自己,挂上电话,她已经是一脸笑容。
******
包间门一开,服务生穿着艳色的旗袍站在门口,“两位女士请。”眼睛却一个劲向卫太太脸上瞄。
卫太太视若无睹,只对着包间里的人笑,“这午饭都吃这么热闹,我可好久没这好福气了。”
谢阁老站起来说,“你们看她睁着眼说瞎话,以为谁不知道,他们剧组时不时就聚餐。”又对着后面跟进来的南音说,“来,来坐师父旁边。”
南音看到贵宾间里差不多坐了九位,都是半熟的面孔,打了招呼,就去谢阁老身边的空位上坐,卫太太顺着她左手边坐。
“先说好,这可不是正式的拜师宴。”吕阁老站起来笑着说,“南音和我最熟,所以回头咱们好好摆几桌热闹热闹。”
看着眼前方寸间的骨碟,南音有点意外,早晨才说定,现在就要拜师宴了,她还没答应呢,虽然是好心,可也至少应该问下自己的想法吧。
她没说话,现在开口拒绝那可太伤人面子了。
卫太太说,“其实这事要我说,真的是误会,南音以前是在君家长大,可用这就认定她是帮君家买东西太不客观。”她拿起茶杯抿了一口,“其实这孩子早就做了我的古玩经纪,只帮我一个人买东西。”
“卫太太……”南音伸手桌子下面拉了拉她,路上她已经婉转地表达了自己的意思,这件事再等两天,等那边真的来了专家,要重新定案的时候再说。
但怎么卫太太完全都没听进去。
谢阁老接过话说,“康秉功那个人,我虽然没深交,但也是见过几面,非常靠得住的人!这些年,一直给这种艺术品案子做鉴赏,从没有出过错。最近几年,他估价看过的东西,平均都可以多卖百分之十。”他招呼南音吃菜,又说,“同行相轻,多少人还等着踩别人上位呢。”
这话里的意思,后面就算真的有专家给了不同的鉴定意见,那就是想踩着康秉功上位。
其实公安局那边还没定专家名单,自己也没接到任何通知,南音觉得这事好像有什么地方不对,心里怪怪的。
到现在,是不是真的会查她还说不好,何况……就算是真的,这样公然讨论也不好吧……
就听卫太太说,“就那点事,其实谁心里没数,说来说去还是南音住在君家的问题,我已经让南音搬了,我市中心锦城的公寓。”
大家都说好。
南音连忙拿出电话,默默发了条短信,她不喜欢这种绑鸭子上架的感觉,她觉得,就凭自己和谢阁老在英国的交情,他们不应该对自己这样照顾。
还有……卫太太曾经说过的话,她从来都没有忘记过……
过不多时,包间门就响了,大家互相看看,谢阁老说,“没什么人了呀,就咱们几个。”
门一开,一个帅气的小伙子站在外头,吕阁老一看到他就站了起来,“小陶先生。”
陶保笑着走进来,“我和朋友来吃饭,听说南音也在这里,就想着顺便把她一接。”他走过来,手搭在南音椅子后头,“走吧!你昨天搬家搬一半,今天早点去继续。”
“什……什么搬家?”吕阁老问。
陶保说,“南音搬我家去,你们不知道?她下半年要结婚了,我爸说让她从我家出嫁。”
众人:“……”
卫太太脸上的表情变得有些古怪,她扯出一丝略牵强的笑意,看着南音说,“结婚呀?——怎么,怎么早晨没听你说要搬家?”
南音羞答答地说,“……不好意思嘛。”
******
最近文博界里出了条不小的新鲜事,熟悉的专家碰面时,都喜欢对暗号似的说,“要是让你去,选真还是选假?”
“哪还用说,和老兄你选的一样!”
大家相视大笑,尽在不言中!
这个哑谜,自然是指南音的红山玉乌龙事件,警方的确是想请专家过来,后来请的人一听,再辗转一打听,得,七弯八绕,都是熟人,徒子徒孙,老师学生的,哪个行当也没这行人脉复杂。
都不用考虑看东西!
这事和东西真假没关系,到了一定时候,只看会不会做人。
做人都不会?那避祸总还知道。
于是警局尴尬了,最后有专家一语对他们道破,“如果古玩圈也分帮派,那谢阁老那种的帮派,俗称亿元帮,人家专买贵东西,帮着鉴赏,也是不贵的不看。手里有专项基金,专项基金后面都是有钱人。没人会得罪他们。
而另一帮,康秉功那种的,正经学术界泰山,得罪他们还怎么混文博界,今天说人家一件东西假,改天人家那边的说自己手里没一件真!——但凡有点脑子的人,都不会趟这个浑水。”
警方面临从未有过的尴尬情况,请不来专家!
想强制执行,征用几位,人家就明说,“那我们鉴定意见一定也和康秉功的一样!”
挫折过后,警方在月底,把案子彻底结了,红山玉证物都返还给了赵老师。赵老师一家提心吊胆,他才是如果定案,一定会把牢底坐穿的那一个。
当天把红山玉给了南音,拉起全家老小,赵老师宣布,金盆洗手,这危险的行当,普通如他,再也不敢玩了。
文博界一片大好,呈现出前所未有,最和谐的局面。而陶保,在这时候,迎来了他自己的生日,他准备,这次一定给南音和自己一个难忘的记忆。
☆、第81章
陶保想,今年南音还是单身,自己把她揉圆搓扁,最多被南音追着扁一顿,但是到了明年,她就是别人的老婆,也许后年,就是别人的妈妈了……
所以这是最后一次,他想做点特别的事情令南音高兴一下。
让她哪怕将来做了别人的老婆,别人的妈妈,心里也会记得这做姑娘时候,最后美好的单身时光。但南音会不会有真正美妙难忘的最后单身时光,他不知道,他只知道,自己有!
因为南音现在住在他们家。
这是一栋他们家的老房子,以前住在这里,后来才搬走。
南音小时候就在这里住过,那时候他家发财最早,开始是叫南音和白串子,还有班里其他同学都来后花园睡帐篷,装露营。大家都小,也有兴趣。南音比他低一级。
后来君显不在的时候,有时候南音来他家写作业,最后就留在这里吃饭睡觉。他们俩反正都没妈妈,他爸也总忙,他觉得俩人都没妈没爸,还能同命相连。
但从南音高中离开,再到两年前回来,就再没在自己家睡过。
童年的记忆,如同拨开迷雾,透出长大成熟的南音来,她趴在床上,腿翘在身后,翻着眼前的杂志,和小时候的样子又一样,又不一样。
“南音……”陶保坐在床边,凑过去说,“你说卫太太为什么那么想你住到她家去?”
南音把杂志翻了一页说,“不知道。——我问阿显了,他都说不知道。反正离远点最好。”
陶保说,“我吃醋了!你能不能别用这种漫不经心的口气说君显,好像他是最聪明的,他不知道的事情,就没人知道了一样?”
南音立刻望住他,“那你知道?”
陶保一侧头,“不知道!”
南音笑着低头继续翻杂志,他又凑上去,看到是婚纱,他说,“你要穿哪一种,是不是这种复古的一层层,看上去贵气十足?”
“才不!”南音向后面翻,翻出一张给他展示,“我想穿这种。”
陶保一看,是一款吊带短裙式的,短裙,到膝盖上头,“这怎么行,像小礼服,根本就不像婚纱。”
南音说,“我就想穿这种,看着娇俏。”她把照片拉到自己眼前,说,“……我不想穿的特别隆重,让人觉得我是巴不得嫁给阿显一样。我就想穿这种……别人看到就觉得,看看君家的这两个,从小一起长大,顺理成章,多天作地设的一对。”
她看着陶保,“我和君显说了,他也觉得好,他说到时候我们在英国照婚纱照,想换几套就换几套,结婚穿这种短的裙子好看。”她手在杂志上比划着,“他说后面的裙托长长的,那样轻纱,好看,就是到时候别让人踩我就行。”
其实君显说的原话是,她身材很顺,腿又直又长,就亮出来让他们眼馋一下好了。
陶保说,“那那种带纱的我还没注意过,要是怕人踩,我到时候就多找几个伴郎保护着你。”
南音伸手戳他的脑袋,“还用你找,我多少师弟你想想。”
陶保一想,君海川的徒弟确实是不少,他说,“呀,你和君显结婚算了没有,得请多少桌?君海川那么多徒弟。”
南音说,“就是人太多,师父现在还没有挑好地方。”
陶保说,“你看看,认识人多,不如认识几个顶用的,你这次出事我才知道,无论是你师父也好,还是我爸也好,都不够足够安全。”
南音看他一眼,抬手摸向他的头,“别想那么多,他们和咱们不一样,他们爱古,放不开,你爸还好,我师父那是成瘾了,他的东西和他的命一样。我这次是倒霉,以后小心点就是。”
陶保感觉到南音的手在自己脑袋上摸了两下,很像大人敷衍小孩,但他觉得那一摸真舒服,令他都不想动了。
楼下传来麻将声,白串子他们在楼下打麻将,还有很多朋友,提前来给他过生日的。他这时候应该下去,但他就是不想动。
南音把杂志翻到了底页,推了推他说,“你下去招呼客人了,哪有自己生日不出现的。”
陶保想了想,站起来,拿起床上的空调被顺手一扬,盖住南音,“那我去了。”
南音从被子里钻出来,准备用杂志扔他。
陶保早笑着关上门跑了。
楼下,乌烟瘴气,大家在烟雾缭绕中,起了好几桌,打麻将的,玩德州扑克的,打斯诺克的,也亏的地方大,不然不够他们疯。
“怎么才下来,干了几次呀?”一包烟飞过来,有人喊,“事后烟别忘了!”
“滚你妈的!”陶保过去一脚踹凳子上,白串子嘴欠,笑着立刻闪开,“我这正连庄呢,——算了,给你打。”
大家都笑,全是男孩,口没遮拦。
陶保说,“南音吓的都不敢下来,我请你们了吗?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