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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了灵异事件;例如你对我说堵住耳朵就听不到声音,但其实东宫浅璃的琴音是以精神力发出,以你的年龄和阅历,本不应该不清楚这件事,甚至从琴音入耳的那一刻,你就应该猜出是琴瑟魔女。你这么说,一来是想让我在与之战斗中疏忽大意被杀死,二来也是想表现出不知道是谁在弹琴,因为弹琴者就是神秘先生的手下。”
格兰芬多道:“是我错了。”
阴月天道:“最关键的是,东宫浅璃告诉我,《死亡之书》拥有强大的能力,强大到一旦全部参透,在上面随便写一个人的名字那个人就一定会死。即便神秘先生没有将其完全研究出来,也拥有了《死神来了》中通过种种意外制造死亡的能力。”
他微笑:“这个能力,怎么听都和你类似。而她,也正是因为心死,想要告诉我神秘先生的真实身份的时候,被本多控制我杀死了。”
格兰芬多道:“那你又如何知道在泰尔莎小姐眼前被杀死的我是假死呢?既然你猜到泰尔莎小姐实力本不是那么差,就该知道在真正的高手面前,一个人被杀死这种事做不了假。”
阴月天道:“因为我尝了你的血,所以知道你没死。想让一个人在高手面前被杀死而不被察觉是真是假,只需要一个替代品,和一个幻境。”
他说着,看了眼本多颜一郎。
格兰芬多道:“尝了血就可以猜出我没死?”
阴月天道:“你留在地上的血中,有一部分坏掉的纳米机器人。那是我既然已经猜到你是神秘先生,自然知道神秘先生注射的那一针管中,绝不会含有纳米机器人。”
格兰芬多叹道:“美国货……”
他耸耸肩道:“阴先生,尽管我已经很高估了你,但看起来,我还是低估了你。”
阴月天道:“你从来都没有高估我,甚至从一开始,我对你来说就只是这一整套计划中会影响某一个环节的麻烦而已。”
格兰芬多道:“……你说的没错,从制定这个计划起,它的作用对象就不在这个岛上。”
岛上的,只有杀人者和被杀者。
通常只有操纵着别人去杀人或被杀的存在,才会脱离这两个名词的范畴。
能够操纵杀人者或被杀者的,自然是那些大型集团的头目。
格兰芬多叹道:“我把过多的重心放在了如何利用假死骗过那些大人物,却没想过岛上的某个人,可能会把我的计划拆穿。”
阴月天道:“这的确是你的失误,一个人的精力总也有限,尤其是同时经手两件事时,一旦过于倾向其中一件事,便没有了多余的心思放在另一件事上。”
他嘴角挂着柔和的微笑,这和当前的情境严重不符:“你会说出‘高估你’这个词组,说明你还没有发现自己最大的问题。”
格兰芬多道:“什么问题。”
阴月天道:“你以为二流杀手就都是笨蛋。”
格兰芬多一愣。
他道:“这个世界上傻子太少。”
阴月天道:“本来就少。”
格兰芬多道:“但自作聪明的人一定比真正聪明的人还多。”
阴月天道:“我们面前就有一个。”
嘲讽的是,这个对话他们在遇到那个女忍者的时候就说过一次,只是这一次,意义却截然不同。
格兰芬多道:“你在说我?”
阴月天道:“你在说我?”
格兰芬多道:“人总不喜欢承认自己自作聪明。”
阴月天道:“那是因为他们还没对现实绝望。”
格兰芬多道:“你猜的没错。”
他展开双臂,一副意气风发的样子:“这一切都是我的计划,从计划制订之初,被我摆放在敌人层面上的,就只有那些得知我是借助《死亡之书》才获得‘意外杀手’头衔的各大组织,他们给我的压力实在太大,使得我不得不被迫让格兰芬多这个人死掉。”
阴月天道:“你完全可以不必弄出这么大一个摊子,直接在自己的研究所中‘被杀’更简单一些。”
格兰芬多道:“你低估了那些组织的强大,就以你所在的‘组织’为例,他们已经获取了我的dn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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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九章 金刚狼
获取了一个人的dna,自然可以查出一具尸体是不是他应该扮演的那个人。
格兰芬多的话中,其实也变相的表达了另一个含义。
阴月天道:“那么……在这里为泰尔莎演一出‘现在的手下杀死过去的手下夺书’的戏码之后,你打算把整座遗落之城毁掉?”
格兰芬多没有否认:“这个地方坐标的特殊之处在于,它的空间并不稳定,只要一颗中等当量的核弹,就可以将整座城市重新送回异空间。”
如此一来,整件事便一点破绽都没有了。
先是格兰芬多通过雇佣杀手,让各组织知道比尔盗书的事。
再让知晓格兰芬多就是神秘先生的泰尔莎亲眼目睹他的死亡。
然后演出夺书的戏码。
之后无意间放走泰尔莎,再引爆整座遗落都市。
连‘格兰芬多的尸体’都会被毁掉。
谁还会知道格兰芬多还活着?谁还知道《死亡之书》依旧在他的手中?
纵然以大组织们的智囊的能力,也只会选择追杀这些‘背叛了格兰芬多的手下’而已吧?
阴月天道:“人总有不能承受之重,很多时候,生命远比一切重要。”
他的眼神扫过本多颜一郎和小老头:“他们甘心被你利用,然后下半辈子在追杀中过活?”
格兰芬多道:“如你所说,人总有不能承受之重,对于很多人来说,有的事比生命重要。”
毫无疑问,像本多颜一郎、镰刀客这些人,能够为格兰芬多所驱使的原因,就是一旦他完全弄懂了《死亡之书》,便拥有了帮他们杀死自己无法杀死的人的能力。
让一个人不惜生命也要杀死另一个人的原因有太多,仇恨、嫉妒、愤怒……
这些负面情绪带来的杀机,有时候的确比生命更重要。
这也是格兰芬多觉不需要担心书被他们拿走后就无法再回到自己手中的原因。
格兰芬多道:“你说我们面前就有一个自作聪明的人,也是因为你觉得我最大的错误就是不应该让胡先生他们知道自己将会被追杀,对吧?”
阴月天没有否认。
格兰芬多道:“你低估了人性。”
阴月天道:“所以,真正自作聪明的人是我?”
格兰芬多道:“你本应该走的,如此就不会连泰尔莎小姐都会被害死。很遗憾,其实我和你们相处的很愉快。”
阴月天道:“看来你还有后备人选。”
格兰芬多道:“因为我是个聪明人。”
阴月天道;“可惜我不可能离开,因为这是组织对我的考核。”
格兰芬多道:“很多时候,生命远比一切重要。”
阴月天道:“我有必须加入的理由,你……低估了人性。”
他在用他的话劝说他,他在用他的话反驳他。
格兰芬多一愣,哈哈大笑起来:“我从来不知道你这样的人居然还有人性。”
阴月天没有生气的感觉,他道:“最后一个问题,虽然知道你第一次被刺杀的目的是拜托我,但在之前,我似乎并没有表现出太多的东西,是什么让你觉得我们不该一同前行呢?”
格兰芬多道:“感觉。你可能很难相信我这么理性的人居然会相信感觉,但从和你稍一接触,我就知道你可能会是我计划顺利进行的障碍。”
阴月天点点头:“我知道了。”
格兰芬多道:“那么,你做好死的觉悟了吗。”
阴月天很诚实的回答:“没有。”
格兰芬多遗憾的叹息一声:“我承认你的**恢复力比一般的进化者强上许多,但你忘记了,我要杀你,甚至不需要胡老先生他们动手。”
阴月天道:“纳米机器人。”
格兰芬多道:“那些东西的产生的爆炸,具备很细密的灼烧能力,这也是为什么别人死后尸体会产生很长一段时间浓烟的缘故。”
他冷笑道:“别说是你,纵然是金刚狼约翰·卡夫曼,被那东西炸到,也一定会死。”
“是吗?那还真是很遗憾,若非我错过了,真的很想尝试一下。”
粗悍的声音在整个运动馆响起,虽无回音,却若爆炸在耳边响起,无比雄厚。
阴月天瞳孔猛地一缩!
从进来到这里,他就一直在使用不动冥王将自己和周围环境连接在一起,这就意味着至少这座场馆的内部,无论有什么风吹草动他都能立刻知晓。
但说话的男人进来,他居然没有发觉!
所有人的目光一起落在一处阶梯观众席上。
在那里,一个男人正懒洋洋的依靠在一米高的阶梯上。
这是一个真正的男人!
他浓密的棕色半长发遮住了眼睛两侧的脸颊,却丝毫没有一丝娘气的感觉!
他的粗眉浓且如剑,他的宽鼻傲挺如山,他的阔口厚重如闸!
他身上土黄色的棉皮夹克敞开,露出没有一丝赘肉,精炼若最坚硬的钢铁般的胸腹肌肉。
胸口的那一团黑色毛发密集如火坚硬如荆!
他的一双长腿尽管被宽肥的绿色野战裤包裹,却也依旧隆隆鼓起,扎若磐石!
他看似随意的坐着,但整个人却与环境格格不入,仿佛如一头猛兽,随时都会暴起将这遮住他望天,挡住他踏地的场馆整个毁掉!
就像一颗核弹,你永远不知道最适合存放它的地方是哪里。
或者说就像一颗核弹,最适合它的地方,永远都是数百英尺深的地下仓库,用十五重厚重的钛合金监牢锁住,加派一百万军队守备!
最重要的是他的眼神。
那是捭阖天下的桀骜,那是俯瞰苍穹的狂放!
若说阴月天完全睁开眼时,眼中的冰冷能够让人感觉连骨髓都被冻结,那这个男人的眼神,便如炽阳之火,仿佛能将人灵魂都融化!
看到这个男人,所有人的脸色都变的惨白。
一直表现出骄傲和得意的格兰芬多,脸上已仿佛被一盆水迎头浇下,水渍布满脸庞。
从白女孩变成冰女孩又变成冰玫瑰的泰尔莎,几乎在看到他的一瞬间后退半步跌坐在了地上。
小老头、本多颜一郎的幻影在这一刻甚至连比尔都不如,身体剧烈的颤抖起来。
尤其是这个从始至终淡定自若的‘胡老先生’,牙齿相互撞击的声音清晰的响在每个人的耳中。
他喃喃的道:“金……金刚狼,约翰·卡夫曼……”
所有人中,只有阴月天表现的最平静。
但没人知道,那平静之下,隐藏的是若昏黄大漠漫卷狂沙般的躁动,是若雷云深海巨浪滔天般的激情!
尽管他第一次见到这个男人,尽管他只是从别人口中听过几次这个名字……
可只是第一眼他就知道,这个男人是如此的强大,强大到现在的自己渺小到根本不足以吞下这颗外表狰狞但却无比甜美的果实。
那种感觉,就像一个矮穷挫看到了让他足以回味一生的白富美,尽管知道两不相配,却并不妨碍他用数年的时间将两人提升到同等位置,那时白富美或许已成黑木耳,但最初的记忆却永不会抹去!
阴月天的心脏剧烈地跳动着,他几乎以为那颗心就要挣脱胸膛的束缚。
因为相比艾瑞克先生,相比莫西干、约瑟夫,相比本多颜一郎、米罗达,即便面对过很多强者,却也从未有一个人像约翰·卡夫曼这样能够如此激发阴月天战意的人。
少年两眼圆睁,眼神中带着希冀和渴求,最大化咧开着的嘴角有一丝涎水淌下。
状若痴呆。
但谁若将能够拆穿神秘先生阴谋的人当成痴呆,那他才是真正的痴呆。
金刚狼约翰·卡夫曼也注意到了阴月天眼中浓浓的战意,不过他并不为意。
或许对于这个男人来说,此刻的阴月天根本就是最平凡的蝼蚁,让人连伸手捏死的**都没有。
阴月天也明白这一点,他很快收敛了自己的表情,低眉顺眼垂下头去。
似是感觉这副冰冷表情也不太妥当,他又露出了微笑。
这让他看起来又重新变回了两眼朦胧的瞌睡无害少年。
最先说话的不是格兰芬多或阴月天,居然是本多颜一郎的幻影。
尽管是个胆小鬼,但对于幻境的自信让他还是选择开口:“卡夫曼先生,你是……怎么破除我的幻境的?”
约翰·卡夫曼不屑的瞥了他一眼:“你那也叫幻境?老子只用鼻子就能完全破解掉。”
他又被称为‘野兽’,既然是野兽,自然有灵敏的鼻子。
约翰·卡夫曼道:“格兰芬多……老子还真他妈没想到你就是神秘先生,怎么样?老子有件事找你帮忙。”
格兰芬多用力咽了口唾液,无比低姿态的道:“卡夫曼先生,您也想让我用《死亡之书》帮您杀人?那绝对没问题,您……”
约翰·卡夫曼打断他的话:“操,老子想杀谁还他妈需要借助别人的手?狗屎!老子就问你一件事。”
他的话脏话连篇,却让人生不起恶感,反而有种满是豪气的感觉。
格兰芬多道:“您请问。”
约翰·卡夫曼道:“老子来晚了一会儿,米罗达和那个华人小妞已经死了……”
格兰芬多连忙指着阴月天:“是他杀的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