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阴月天道:“既然你知道,就该明白以我的身份,最忌节外生枝。”
他转身离开。
莲娜急忙追上来,跟在他身后劝说:“是啊,问题就出在这里,你说你要去辛吉达,这没问题,但问题是追捕你的人或许也知道你会去辛吉达呢?”
阴月天脚步定住,回头道:“你的意思是?”
莲娜竖起一根嫩长的食指:“很简单,那些人肯定想不到你去了离多多玛不到两百公里的伊林加,到时候一大群人没头苍蝇一样的找你,你却可以悠闲地在伊林加观赏着古物,这难道不是一件很让人开心的事?”
阴月天被她的话说动一半,立在原地想了想,最终还是觉得这个方法不妥。
如果奎斯特一开始的目的就是杀死他,那么自然会等在辛吉达不会擅自去追杀那个叛逃者。但艾瑞克先生说过,奎斯特想杀他的根本目的在于组织他加入组织。
阴月天无法加入组织,宋甜儿就不能脱离,而这个‘无法加入组织’中,既包括了‘阴月天考核失败’,也包括了‘阴月天死亡’。
那么……
少年心中一动,他从自己腰带的扣内掏出一个小型联络器拨通,道:“只有一个问题。”
另一边传来艾瑞克的声音:“你疯了是吗?奎斯特已经勾结了坦桑尼亚征服,而且还调用了组织卫星,你开启这个联络器他们会立刻发现你的位置的!”
他似乎也感觉自己的话太露骨,叹道:“这种阴谋,即便我知道,也无法解决,一切全在你身上。”
阴月天道:“没关系,我只有一个问题。”
艾瑞克道:“说。”
阴月天道:“若我这次考核失败,你还能继续推荐我吗?”
艾瑞克道:“可以,但要在一年之后。”
他道:“我希望你不要抱着侥幸心理,我知道的事,组织也一定知道,他们不会给我第二次推荐你的机会,这一次,奎斯特一定会死蹲到杀死你为止。”
阴月天道:“我知道了。”
说着,他已经将小小的通讯器捏碎,随手扔在道路正中。
之所以没有选择将这东西放在某路人甲身上让其带走,来个南辕北辙迷惑追踪者,只是因为一件事。
这世上傻瓜太少。
他对莲娜道:“你想参加伊林加的博览会?”
莲娜目光灼灼满怀期待。
阴月天道:“那我们就去。”
他从来都是一个果断的人,说出会去的话后,立刻就让莲娜买了林迪到伊林加的火车票。
坦桑尼亚是个很不错的地方,至少在铁路运输方面,并不拥挤。
以现代化动车速度,林迪到伊林加,大约只需要十四个小时时间。
火车开动,莲娜美滋滋的欣赏着窗外的风景,阴月天则是闭目养神。
他看似平静慵懒的睡着,嘴角还挂着柔和的笑容,但没有人知道,少年人的心中蕴藏着多么狂暴的杀意。
能够将这若山崩海啸般无法阻止的洪流一样的杀意如此轻易地隐藏的,大概也只有阴月天一人。
在阴月天上车的同时,远在姆特瓦拉的奎斯特也接到了电话。
“什么?那小子居然到了林迪?看起来他果然知道我在这里等他。”
“我知道的,放心吧,我这就去辛吉达,不杀他,绝不动巴布什维尔那狗屎。”
“好,但也别忘了你的承诺。”
辛吉达和伊林加,分别在坦桑尼亚首都多多玛的南北两端,勉强算是相邻的两个地区。
在奎斯特接到通知的那一刻,他与阴月天的行程虽说不上南辕北辙,却也算是相距甚远。
当阴月天带着黑女孩莲娜到达伊林加,已经是凌晨三点。
旅程并无疲倦,但人总会受习惯的影响。
所以当莲娜睁开朦胧的睡眼,已经是第二天上午十点。
她洗漱一番拖着慵懒的身体走到这间火车站周围最大的酒店下面的餐厅中时,阴月天已经在就餐。
食物摆了满满的一个餐桌,其中既包括了西式的汉堡和牛排等,也有一些坦桑尼亚特有的美食。
阴月天正拿汤匙吃着的,是一种名为‘耶合德库尔’的食物,是以所谓的火山岩炭烧一个造型类似半个叶子壳的石锅,锅内是由蟹、虾、鲔鱼等海鲜混合着嫩牛肉块烹饪而成的浓汤,说是浓汤,其实内部所有汤的组成部分,都是由海蟹和龙虾的汁液混着鳄梨汁构成,在做这一道菜的时候,厨师会先将蟹肉与虾肉里饱含的鲜美汁液挤入石锅中做第一次的炸油,当海水的咸味混合着海鲜的鲜味飘出时,再将榨好的鳄梨汁倒入,以小火慢烹半个小时后,直到鳄梨汁与海鲜汁液完美融合,就可以把其余材料放入,加大火煮沸半个小时,期间每当锅内水分将要被烤干,都会分批次加入海鲜汁液和鳄梨汁,当嫩牛肉都变的软塌塌几乎成酱的时候,便将石锅放在名为火山岩实为精炼碳的托盘上保温,整道菜也就此完成。
这样做出来的料理,表面看上去整体呈灰绿色,看起来粘稠的像是一大锅酱料,并且表面没有一丝蒸汽冒出。但实际上浓汤煮沸后植物纤维与动物纤维会在汤面形成一张保护膜,当干净白洁的汤匙将这一层保护膜戳破并舀上一勺浓汤,内里的鲜味和热气便会一股脑的爆发出来。这道汤入口即化,并且用牙齿细细的咀嚼,你还会惊喜的发现唇齿间有着饱满的浓香,那是包含着山林与深海、大自然最纯粹的浓郁香味,一口入喉,回味无穷。
在这道耶合德库尔旁边,当它的鲜味和香味散发出来时,什么意大利面牛肉汉堡等等都显得黯然失色。
再配合阴月天优雅的吃相,一时间所有在这个不对的时间就餐的食客们都不由纷纷侧目。
更有食指大动者直接招来侍者点这道菜,只可惜菜单上九百七十新币的价位立刻让他们退避三舍。
阳光,穿透落地窗打在看似痞痞、实则动作无比优雅的少年脸上,让他看起来无比的阳光帅气。再加上他始终眯着似沉浸在美味中的细长双眼,和那一直保持着温柔笑容的唇,使得他的整体形象越发英俊起来,即便脸上的三道蜈蚣般狰狞的伤疤,看起来也不那么狰狞了。
黑女孩莲娜虽然也被香气吸引,但看着这样的场景,却不敢再动。
她怕贸然上前,会打破这一美妙的画卷。
她怕突兀上前,会让看似魔鬼实则是天使的少年突然生出一对翅膀飞走。
她看的有些痴了。
事实上餐厅中很多女性看的也都有些痴了。
将耶合德库尔痴了一半左右,阴月天终于放下汤匙。
他显然也注意到了周围的安静,淡淡的扫了一眼之后,忽的做出了一个十分违和的动作。
他忽的扯着脖子大叫道:“酒呐?老子要的酒怎么还他妈没上来!?”
他一口痰吐在了旁边的地上,吼道:“还有老子要的妓女怎么还没给老子叫来!?难道你们经理想亲自让老子操不成!?”
这一番粗鲁的行为,便仿佛美丽画卷上突然飞上了一只苍蝇,并紧接着被一张报纸拍死,苍蝇满腹的内脏和肮脏全部黏在画上,给人一种发自身心想呕吐的感觉。
这个行为一出,就算酒店美女经理真的有想要一品异域少年风情的想法,恐怕也会立刻打消。
第六章 你好
对于阴月天的胡闹,女侍者急忙走过来道:“先生,请不要大声喧哗,您提的关于那个……妓女的要求我们酒店真的很难满足,至于喝酒,我们只是衷心的希望顾客有一个健康的身体,晨间饮酒实在是对身体不好。”
阴月天古怪的笑着,赤着手将耶合德库尔的石锅拿起,随手抬起慢慢倾倒在了可怜女侍者的头上。
尽管石锅下的炭火已经差不多彻底熄灭,但石锅内的温度依旧是极高。
女侍者‘哇’的一声跳开,又跳又叫的嚎啕大哭起来,她疯狂的甩着自己的长发撕扯着自己的衣服,想要把那些粘稠的浓汤弄开。
但这显然是不可能的。
几名保安和服务员连忙跑过来,一方面往她身上倒凉水,一边阻止了阴月天的下一步动作。
莲娜也快步过来,很是愤怒的问:“你在干什么?”
原本王子,奈何做贼……
这大概是她看到这一幕的想法。
她看着桌上的一大堆食物,又看了看地上的石锅,苦笑道:“我以为你身上的新币都给我了。”
阴月天道:“别着急,我没想过让你付账。”
莲娜道:“可是你没钱。”
阴月天依旧温和的笑着,只是这笑在莲娜眼里忽然变得有些诡异。
他说:“霸王餐听过没?”
“吧晚产?”莲娜喃喃的重复着这个中文词语。
然后她就看到阴月天后退半步单手向后扣住餐桌,身体猛地张开,仿佛被压缩到极点的弹簧向前弹射的,将重达六十多公斤的餐桌和上面的所有东西狠狠地砸在三名保安身上!
这之后,又是一脚横扫,将所有保安全部踢飞出去,回手将破碎的桌子砸碎了落地窗。
他跃出落地窗,回头对莲娜温和的笑:“还不走?”
莲娜僵硬一秒,立刻跟了出去。
当她看到他笑容的那一刻,忽然觉得自己无论将来如何,也一定要一直跟随着他。
这便是那一笑的力量。
火车站的附近,从来人都是熙熙攘攘。
莲娜跟着阴月天,很快脱离了酒店的周围。
当穿过某条街道,阴月天停了下来。
他左右看了看,道:“好了,应该没人追来了。”
莲娜大口大口的喘息,她也不是不喜欢运动,只是从来没有如此刺激的运动过。
她道:“为什么要这么做?”
阴月天道:“我喜欢享受美食,享受哪些有滋味的美好东西。”
莲娜道:“可那也不用做出这种事。”
阴月天道:“你知道的,一个人的习惯很难更改。”
莲娜道:“所以?”
阴月天道:“所以我既然无法改正自己所学的绅士进食的方法,就要让别人看到我不绅士的一面。”
他的话莲娜隐约有些理解。
若是一个人打扮得像个杀马特嬉皮士,却吃东西时比最绅士的人还正统,这才是最古怪的事。
他的所作所为,只是为了让一切变得合理。
莲娜忽然想起什么:“我的行李箱呢?就这么扔在酒店了?”
阴月天道:“那本来也是用作伪装的东西,我们不直接走多多玛路线,自然不需要它了。”
他看了眼天:“时间还早,你不是想去博览会么?”
莲娜叹息道:“你难道一点也不担心我们被通缉吗?”
阴月天道:“我知道了。”
他这句口头禅总会给别人带来疑惑,或者词不搭句,或者前言不搭后语,总之别人很难从他的话中探明这个少年到底知道了什么。
莲娜的疑惑没有维持多久,便完全被释疑。
随意走入两座大厦的小巷中的阴月天,再出来时身体上已经披上了一件黑色的毛毯,他全身都被毛毯包裹住。
而这件毛毯一分钟前,还穿在一个想从小巷抄近路的本地居民身上。
他只是在莲娜耳边说了一句“去展览馆外等我”便离开了。
莲娜虽然纳闷,还是一头雾水的转身。
展览馆就在几条街外。
她的步伐本就很慢,有心等着他,所以更慢。
然后她听到遥远的街区外,几声刺耳的枪声响起,然后附近两条街道的人都沸腾起来。
恐慌的人们如没头苍蝇一般到处奔走。
然后一只手抓住了莲娜,将她拖拽到另一个方向的街道上。
她抬眼望去,出现在眼前的,是瘦削中又很坚实的后背,以及覆盖其上的,白色弹力背心。
她回头茫然看了眼,有看着眼前拖拽着自己的男人:“我怎么没看到你过来?”
阴月天头也不回的道:“眼力问题。”
莲娜道:“后面发生了什么……”
她猛地瞪大一双美眸:“你开枪了?”
阴月天道:“是你提醒了我。”
莲娜急道:“我没有!”
阴月天道:“你有。”
他解释道:“要想警察不因酒店的事找到我们,唯一的办法就是让他们因为一件更大的案子忙的脱不开身。”
莲娜彻底发懵:“所以呢?”
阴月天道:“我想闹市枪杀案应该算作一件更大的案子了。”
莲娜脚步猛地顿住,力道之大甚至连阴月天都没反应过来,被拖的一顿。
他回头道:“怎么?”
他闭上了嘴。
正如之前所说,你永远不知道女人什么时候会哭,什么时候会笑。
所以现在他也不知道莲娜为什么流眼泪。
而且泪水如雨,脸颊泛花。
她洁白的牙齿咬着相较所有非洲人种都薄的多的唇,喃喃的道:“我不会跟你走!”
她很确定自己的想法,用力地想要挣脱自己的手:“我不要和你走!你这个杀唔……”
她的话还没说出口,便被阴月天突然睁开的眼睛吓回了喉咙。
那双眸,本是那么好看,那么有诱惑力。
但其中蕴含的狂暴和阴戾,却仿佛夜行街道上路灯后猛然窜出的幽灵,一瞬间便让人整个身体彻底僵住,寒气侵入肺腑,恐惧淹没思维。
他细长好看的眼睛,只睁开一下就又闭合。
他道:“闭嘴,跟我走。”
她无力反抗,只能被拖拽着,像是生气撒娇的少女,被男友强行拉回家里。
只是她明白,无论被拉到哪里,他都不会对她温柔的道歉抚慰,或是霸道的强吻。
她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