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当星辰抛却寒光凛冽的矛剑;
当泪雨飘尽,霓云初升,
他是否一笑,心归所愿?
我颤声轻问,是他吗?
万物生灵的主宰
——苍天静默仍无言。
拉玛,拉玛,如炬的火焰!”
弗朗西丝结束了她的小诗,房间里却沉默无语,然后,突然响起一阵热烈的掌声和喝彩声。
弗朗西丝介绍说,是高岸博士提供的图像程序。
满面春风的日本科学家腼腆地向大家鞠躬致意。
伽洛斯站了起来,说:“我代大家向高岸和弗朗西丝表示,祝贺演出的成功。节目很有创意,很精彩,很动人。”他咧开嘴笑了,“它虽然还没有完全地,但也差不多快要使我感到,应该认真地看待明天要干的事儿了。”
“借此机会,”波索夫将军在桌子的一头站了起来,手里拿着一个开了口的乌克兰伏特加酒的瓶子,朗声说道,“我要用俄罗斯的传统方式,请大家‘干杯’。我仅随身带来两瓶这种俄罗斯的国宝酒,在这里,在这个特别的夜晚,请大家一同分享,我亲爱的同志们,同事们。”
他把两瓶酒递给了奥图尔将军。奥图尔用斟酒器将伏特加注进小酒杯,传给每一位队员。
“艾琳娜·图格耶娃知道,”这位司令官继续道,“这种酒里,浸泡有一种虫子。每一瓶只有一只,今天我们有两只虫子。按照民间的说法,谁吃到了这种虫子,谁就在24个小时内,被赋予了一种特别的神力。”
奥图尔将军在酒杯底做了一个红外线的十字叉为记,谁拿到这种记号的杯子,谁将“有幸”吃到这种伏特加里暗褐色的虫子。
“哎呀!”过了一会儿,当手拿红外线扫描仪的伽洛斯看到尼柯尔杯底有记号时,赶快看了看自己的杯底,还好,没有记号。他大声地说:“这种赛事,我可是宁愿输掉!”
尼柯尔的杯底确有一个记号,使她成为两名“幸运者”之一。她心里直打鼓,不知吃好还是不吃好。抬眼一望,却看见她的司令官眼里充满真诚和鼓励的目光。好吧,豁出去了!她暗想,总不至于会毒死人吧,经酒精这么一泡,什么虫子想来也都对人体无害了。
波索夫自己拿到了第二只带记号的杯子。将军开心地笑了。他拣了一只虫子给自己,另一只给了尼柯尔,举杯祝道:
“让我们为行动的成功,为在今后几周里进行的我们一生中最伟大的探险,为我们十二位作为地球人类的特殊使节出访外星的文明,并尽我们所能、不辱使命地完成任务而干杯!”
言毕,他一饮而尽。当然,虫子也已经整个儿地到了他的胃里。
尼柯尔也学着他的样子,就着酒,很快地把虫子一口吞下。她抿了抿嘴,心想,其实这并不比以前在象牙海岸举行仪式时吃过的一种可怕的块茎植物更难吃。
几次“干杯”以后,房间里的灯光变暗了。
“现在——,”波索夫将军挥动着有力的手臂,再次宣布道,“由来自历史名城斯特拉福德的、牛顿号所有人为之骄傲的杰出天才——理查德·沃克菲尔先生和他的机器人表演传统诗剧。”
灯光全灭,只剩下桌子左边的一个方块区域里从上方投射下的一柱灯光。聚光灯光柱里,一个高二十来厘米、身穿长袍的女性小机器人站在正中央。
戏开场了,只见她在房间里走来走去,读着一封信。
稍后,她双手垂下,开始说: “格拉密斯,你是个聪明的人,具有上天赐予的优秀禀赋,但是,我却实在为你的性格感到忧心忡忡哩!你的个性太多人性的弱点,不敢直截了当。你想显赫尊贵,但却……”
“我认识那个女人,”伽洛斯对尼柯尔笑道,“我以前曾见过她。”
“嘘!”尼柯尔制止道。她饶有兴趣地看着麦克白夫人精确传神的表演。暗想,这个沃克菲尔真是个天才,他居然把这些个小东西,搞得如此精致!看到小机器人脸上逼真的表情,她深感惊讶和赞叹。
她正全神贯注地观看时,这小小的舞台在她的眼里忽然开始晃动飘移,她仿佛融入了这故事之中。有人送来了消息,告诉麦克白夫人,说邓肯国王和她丈夫都要来她的城堡过夜。这时,尼柯尔看到,麦克白夫人脸上现出了充满野心和渴望的表情。
“……哦!来吧,你们这些满是杀气的精灵。请阉割我吧,移走这女性的软弱;请满足我吧!让我从头顶直到脚尖,都充满冷酷和毒液!让我的鲜血沸腾吧……”
“我的上帝!”尼柯尔使劲儿地眨了眨眼,心想,“搞什么鬼?可她真的变了呢!”
是的,她确实变了,当她说“请阉割我”时,她(或它)的身形开始变化,它的胸部平了,屁股瘪了,连温情脉脉的脸也消失不见了。麦克白夫人变成了一个不男不女的怪物。
尼柯尔迷瞪瞪地睁着双眼,也许是戏的缘故,也许是酒精的缘故,她觉得有点迷迷糊糊,像是在梦境里一般。机器人的新面孔很面熟,勾起了她的某种记忆。懵懵懂懂地,她听见在右边有些响动,回头一看,雷吉·威尔逊正热切地对弗朗西丝讲着什么。尼柯尔把目光从弗朗西丝身上移回到麦克白夫人脸上,蓦地意念闪动:“对了!麦克白夫人的新面孔与弗朗西丝很相像。”
突然,一阵恐惧向尼柯尔袭来,一场悲剧将要发生!这种强烈的预感使她心凉胆颤。“某种事情就要发生了!”她的头脑里有个声音在急切地叫唤。她猛吸了几口气,想要平定自己的情绪,但恐惧仍旧挥不去。
小舞台上,女主人正亲切地向邓肯国王问安。左边,尼柯尔看见弗朗西丝正与波索夫将军作最后的碰杯啜饮。此时,尼柯尔仍然不能控制住自己的惊惶不安。
“尼柯尔,你怎么啦?”伽洛斯看见她满脸惊恐和哀伤,关心地问。
“没事儿。”她鼓足了劲儿,站了起来,“我一定是吃了什么不合适的东西。我想我要回房去。”
“但是你会错过晚餐后的好戏了。”伽洛斯遗憾地说。
尼柯尔强作一个微笑。他扶她站起身来,尼柯尔听见麦克白夫人正在斥责她的丈夫,说他缺乏男人的胆气。预感和恐惧的浪潮再次向她汹涌袭来,冲击着她。尼柯尔努力地停住脚步,镇定着自己,然后离开了人群,慢慢地回到了房间。
第十七章 司令官之死
梦里,尼柯尔只有十岁,正在房子后面的树林里玩。这房子坐落在巴黎郊区。她突然觉得妈妈正在死去。小姑娘惊慌起来,撒腿往屋里跑,去叫父亲。一只小猫叫着挡在路上。尼柯尔停了下来,听见了尖叫的声音。她离开了小路,飞跑着穿过树林,树枝抽打着她的皮肤,小猫紧跟着她。尼柯尔又听见了尖叫声……
她被弄醒了。她看见伽洛斯·塔布里站在那里,满脸惊恐地说:“是波索夫,他腹痛很厉害。”
尼柯尔立即从床上跳了起来,顺手把外衣披在身上,提起诊疗箱,紧随着伽洛斯来到了走道里。“看起来像是阑尾炎,但我不敢肯定。”他一边快步走,一边说。
艾琳娜·图格耶娃正跪在司令官的身边,握着他的手。
将军伸直地躺在长椅上,脸色苍白,额头上泌出了汗珠。
“哦,德雅尔丹医生已经来了。”他露出了勉强的笑容,想要坐起来。一阵剧痛,使他又躺了下去。
“尼柯尔,我很疼。”他镇静地说,“我这辈子还没有这样疼过,就是在军队里受伤时,也没有这么疼。”
“什么时候开始的?”她一边问,一边拿出扫描仪和体检仪开始查看他的全部身体数据。
这时,弗朗西丝和她的摄像机也在尼柯尔的身后开始拍摄医生的诊断过程。尼柯尔不耐烦地作着手势,让她靠后一点。
“也许是两三分钟以前,”波索夫将军费力地说,“我正坐在椅子里观看电影,突然腹里一阵剧痛,在这里,右下腹。感觉好像里边被火燎了似的。”
尼柯尔打开扫描仪,查看波索夫体内微测器里最后三分钟的数据纪录。她停在疼痛的部位,仔细检查。从他的心跳和内分泌的情况很容易就能诊断,但她要全部的数据。
“伽洛斯,”她对她的同事说,“请到医疗贮储室去,把手提专家诊断仪拿来。”她递给塔布里开门的密码卡。
“有一点低烧,说明你的体内有感染。”尼柯尔对波索夫说,“所有的内部数据都表明了你的疼痛。”
塔布里提着一个小方箱子回来了。尼柯尔从扫描仪里取出一块数据晶体,把它放进了专家诊断仪。大约有三十秒钟,屏幕亮了。上面显示,有94%的可能性是阑尾炎。尼柯尔按了一个键,看看其它的可能病症。还可能有病症:疝气、肌肉拉伤、药物反应。但可能性都不超过2%。
“我有两个选择,”尼柯尔思考着,“我可以把所有的数据发回地球,作一个全面的确诊,每个诊断程序……”
这时,波索夫疼得蜷起了身子。
尼柯尔看了看他,心里在计算着通讯往返和医生们用程序诊断要花费的全部时间。“那样的话,就太晚了。”她想。
“是什么病?大夫。”将军问。他的眼睛在恳求她快点结束他的痛苦。
“很可能是阑尾炎。”尼柯尔回答。
“真要命!”他看了看其他人,除了威尔逊和高岸在研究图像以外,都在这里,“但我们不能等,必须在第一次和第二次突击前解决问题。在那期间,我会逐渐复原。”又是一阵剧烈的疼痛,他的脸扭曲了。
“但是,”尼柯尔说,“还不能最后确诊啊!首先,我们还需要一点数据。”她再次接收了他体内传出来的数据,这是她到大厅来以后两分钟以来的新数据。这次有92%的可能性是阑尾炎。
尼柯尔正要检查其它的可能病症时,司令官抓住了她的手臂。
“如果我们快点做手术,那么,毒素在体内的扩散就会少一些;并且,手术是由外科机器人做。我说得对吗?”
尼柯尔点了点头。
“所以,如果我们把时间浪费在等地球上的医生们作出意见一致的诊断时——哎哟!——我怕已经病入膏肓了。”
“他怎么知道我的想法?”尼柯尔开始很纳闷,后来才明白将军只是精通飞船上的各种规程。
“是不是病人想指导医生?”尼柯尔故意轻松地笑着说。
“我当然不会这么冒昧无礼。”司令官眨了眨眼。
尼柯尔再次看了看显示器,上面仍然显示,阑尾炎的可能性为92%。“你有什么看法?”尼柯尔征询伽洛斯的意见。
“我以前只见过一次阑尾炎。”这个匈牙利人答道,“仅一次,那还是我在布达佩斯当学生的时候。症状很相似。”
“好吧!”尼柯尔下决心道,“去把手术机器人准备好。海尔曼,能不能请你与山中宏一道,帮忙把波索夫将军送到医务室去?”她又转身对弗朗西丝说:“我明白这是条大新闻。如果你遵守三个条件,我可以让你进手术室。第一,你必须同医护人员一样,严格消毒;第二,你只能同你的摄像机一起安静地呆在墙边;另外,你必须绝对服从我的命令。”
“好,没问题。”弗朗西丝点点头,“谢谢你。”
“我想我们是一样的心情,需要我们俩做些什么?”奥图尔总是用这种真挚的语调说话,当海尔曼和山中宏把波索夫将军送走以后,他和艾琳娜·图格耶娃一直等候在大厅里。
“手术时,伽洛斯会协助我,但我们多一个帮手会更好,万一有紧急情况,就更需要。”
“我很愿意帮忙。”奥图尔说,“在我们的慈善机构工作时,我曾在医院里干过,有些经验。”
“好极了!”尼柯尔称赞地说。“现在同我们一起去消毒。”
外科手术机器人是一种便携式的设备。牛顿号上装备着专门用来应付目前这种情况。在地球上,根据不同的病症,先进的医院里用的是更高级的完全自动的手术室。但是,手术机器人也称得上是一种高技术的奇迹。它可以装进一个小小的手提箱里,重量仅有4千克。它耗用的能量极少,进行适当的设置以后,可以用于100多种不同的情况。
伽洛斯展开了手术机器人。这个电子外科医生看起来一点不像收起来时的样子。它的球形关节和细长的肢体灵活巧妙地排列着,以便贮运时收拢。伽洛斯再次核对了机器人的使用手册,拿起主控制盒,把它固定在波索夫躺着的病床边上。
这时,波索夫的疼痛稍有缓解。这位性急的司令官一直在催促动作快点。
伽洛斯输入了识别密码,机器人自动地伸展开它那些特别的手臂,其中有的手有四个手指,末端装着手术刀。伽洛斯将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