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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可是一百万,她哪有那么多钱,就算家里有存款,可是她现在连家都不敢回,母亲要是知道了她为个破瓶子,把一百万拿了出去,不知道会闹腾成啥样子。
严禧叹了口气,此时夕阳已经挂在西边,摇摇欲坠般,垂落在远,暮色微醺……
严禧坐在马路边的椅子上,难免有种凄凉落魄的感觉,她觉得还是要给梁显昊打个电话过去。
电话通了,响了五声,那边才有人接通,是梁显昊的声音。
“喂。”依旧是低沉浑厚的声音很好听。
听到他的声音,严禧竟不知道该怎么开口,她打这个电话主要是想看看梁显昊的态度,看能不能让他跟那边说能不能少点钱。
电话拿在嘴边,她又说不出那样的话。
严禧不说话,她在最后一刻觉得自己还是不能那样做,不能去求他,不能……
可是就在她准备挂上电话的时候,梁显昊却在那边说道:“怎么?还不上钱了?”
可是梁显昊的突然开口,语气中带点儿轻蔑,严禧不想让他看不起自己,道:“我带了五十万,但是她们却突然改口要一百万。”
“一百万就对了。”严禧没有听错的话,梁显昊在那边冷笑了一声,“我昨天晚上想了一下,觉得五十万对你来说太简单了,也许五年前对你来说,五十万是一笔大数字,可是现在是五年后,通货膨胀,五十万对你来说应该比较简单。”
梁显昊说道,严禧听完,心口有东西狠狠地压了下来一般。
五十万不过是他对她当年的报复而已。
“梁显昊!”严禧全然不顾旁边的路人,冲着电话那边大叫。
可是梁显昊现在才懒得管,她是怎样的心情,他继续不紧不慢地说道:“所以我找了专家专门鉴定,你打碎的那个算是昂贵的那个。”
“是你打碎的!”严禧纠正!
“哪有怎么样?没人相信,而且你已经承担了这个罪名。”
“你算计我!”严禧道。
“很显然。”
“梁显昊……算你狠!”严禧一字一顿。
“跟你比,差多了。”梁显昊轻声说道,语气很模糊。
“对,我是个坏女人,为了钱抛弃了你。”严禧知道他话语里的意思,她承认道。
“你所以你现在为了钱,也要得到相应的惩罚。”梁显昊一字一句,语气中带着冰冷和陌生。
“你想怎么样?”
“明天下午我会到医院,到时候你到医院来,我们再说。”
严禧不知道他为什么要选在医院,可是她的父亲在那里,说这些事情肯定不好,于是她马上拒绝,“不能换个地方吗?”
“那行,你自己想办法给别人一百万吧。”梁显昊道,言语流畅,不带感情,说完便将电话挂断。
105你到底有没有爱过我
果真是不能爱,也许就要狠狠地折磨吧。
严禧冷笑,也收回了电话,从椅子上站了起来,她仰天长叹……
如果折磨过后便是平静,那么她也愿意在此次过程当中受一些伤,算是作为五年前为了而伤害了他,所受惩罚吧。
如果那样能让他感到平衡和好过。
第二天下午,严禧下午下了班便往医院赶去,梁显昊已经告诉他到了医院。
等他到了的时候,她正看见,站在门口的康俊,才反应过来,梁显昊昨天告诉他,他让康俊今天办理转院窀。
可是严禧又想起,梁显昊今天也在医院,她和他还有事情。
想了一下,严禧还是上前走去,康俊也看见了她,两个人都互相打过招呼。
严禧主动道:“今天是来办理转院的吧?真是麻烦你了康哥,不过今天好像不行了。”
康俊看着她道:“我看也是,梁少在里面,可能找你有事。”
严禧点点头,“我知道。”
“不过,如果没什么重要的事情话,就还是今天办离院吧。”康俊说。
“恐怕不行,我跟梁少有些私人恩怨,今天可能会耽误离院,要不明天吧?”严禧建议道。
康俊笑了笑,抿唇点头,“也行,明天一早我再过来。”
严禧跟康俊说了再见,这才朝着病房里面走去。
房间里真是一片调笑风声,旁边的桌子上摆着几道看起来不错的小菜,旁边是一瓶贵州茅台,梁显昊正合父亲面对面地坐在那里,把酒言欢。
白酒是父亲的最爱,茅台更是他这么多年求之不得的东西。
可是……
严禧上前,立刻躲过了父亲的手中,不由分说!
酒洒了一地,严正丰吓了一跳,不知道严禧是什么时候冒了出来。
看着严禧,仿佛好半天才反应过来,“你给我!”一时间,严正丰很不满女儿的做法,对着她吼道。
可是严禧完全不听严正丰的话,反而教育道:“腿好了是吧?能走路是吧?”
严正丰见梁显昊在那里,一时间面子也抹不开,道:“你给我,我只是小酌几杯,小梁来了,我今天高兴!”
严禧看着梁显昊,他脸上挂着不明深意的笑容,“你什么意思?你明知道爸不能喝酒,你还带白酒过来!”
梁显昊勾着嘴角,“我只知道你爸喜欢什么,我就买了什么。”
“对对对,我很喜欢。”严正丰说道,然后又看向一旁的女人,道:“你快坐下,人家小梁是好心,别逮谁就骂谁,看跟你妈学成什么样子了?”
“现在又说我妈的不是了?”严禧看着父亲问道。
严正丰的脸上一下子变得有些尴尬,梁显昊这个时候站了起来,道:“伯父,我改天再来看你。”说完就转身起来离开病房。
严正丰都还来不及说句客套话,人就已经走到了门口,于是他看着严禧,有些不满意道:“你看你,都把人气走了,你真是……真是不可理喻!”
面对父亲的责怪严禧没有说话,而是跟着梁显昊走了出去。
“你把酒拿到哪里去?”严正丰在后面问道
“拿去扔了!”严禧道,已经走出了病房。
而梁显昊就站在外面等她,她一手拎着酒瓶,一手拿着酒杯,望着他,道:“以后别来打扰我爸。”
梁显昊冷笑,“我没想着来看他,只是对他太好奇了,我想看看当年让我们分手的人,究竟是个什么样子的人。”
严禧听着梁显昊这番怪异的话,说:“有什么事冲我来,别打我爸的注意!”
“我当然是冲你来的。”梁显昊道,眼中划过一丝精明,“你不是还有一百万的赔款吗?你要是想还,今天晚上来我的酒店。”
严禧听完他的话,她立刻骂道:“梁显昊,你无耻!”由于这是医院,严禧有些克制。
梁显昊不在乎她骂自己什么,低头,阴鸷的目光对上严禧愤怒的目光,“比起当年的你我们都一样,现在不过也是要让你知道,钱不是那么好拿的,也要让你知道这五年我所受的煎熬。”
说完,严禧看着他,眸底的冰冷让她有些不寒而栗。
她心中忽然有种惶恐不安的情绪。
梁显昊看着严禧怔怔地站着,没有说话,他收回目光站直了身子,冰冷地再次扔下一句话,“晚上九点,里约酒店4301号房间。”说完梁显昊头也不回就径直离开。
严禧看着梁显昊的背影,高大、挺拔、冷傲、让她感觉到熟悉却又陌生。
心底又开始隐隐作痛,相爱的两个人竟在此时又在相互折磨,先开始是她,现在又是他。
也许这些都是自己应得吧?
严禧手中握着酒瓶,冰冷的温度从她的手心似乎渗透到了心疼,让她狠狠地一颤。
眼眶中有一种难以抑制的晶莹开始在里面打转……
到了里约酒店的时候,已经是八点半,比约定的时间早了半个小时。
反正都是要自投罗网,早来晚来已经是无所谓了,如果她的到来,能让他以后感到平衡,能够释然,那就让他今晚狠狠地折磨她吧!
严禧到了4301的门外,她迟疑着,酝酿着,最终还是将手放在门上,摁响了门铃。
一下……两下……三……
第三下还没有下,房间门已经在这个时候被打开了,梁显昊站在旁边,身着一件蓝黑色的浴袍,腰带随意领着,胸口微微敞开,有麦色的肌肤看得很明显,结实的线条若隐若现……
浅短乌黑的头发被他抹到后面去,显得随意却又精神,因为是刚沐浴完,上面还有水珠在滴落……
隐约的似乎还散发着一股香味,严禧不是不没有见过梁显昊这个样子,以前他沐浴完,也是穿着一件浴袍站在她面前,那个时候她会害羞。
他会趁机戏弄她,让她看自己若有若无的腹肌,她不好意思便四处躲,就是不肯看,脸都羞红了。
可是现在,好像没什么感觉,大概是因为气愤吧……
严禧见他不说话,嘴角上勾着若有似无得意的笑容,她跨过他,径直朝里面走去。
梁显昊在身后将门关上,严禧已经走到了套房的正中间,头上明晃晃的水晶灯肆无忌惮的笼罩着她,将她的肌肤显得更白,如凝脂般没有瑕疵。
她打开包包,从里面掏出一把水果刀,对着梁显昊。
梁显昊转过身,看着严禧的举动,似乎没有反应过来,盯着她手中黑色的水果刀,有五秒左右,原本带着得意的目光,忽然瑟缩了一下,隐约有寒光。
他迟疑地看着严禧,“你什么意思?”
严禧望着周处劲,语气僵硬,“你不是痛苦了五年吗?索性现在你也让我痛苦,刀给你,你爱在哪儿动手,就在那儿割一刀,也让我难受,咱俩就可以扯平了。”
严禧说完,梁显昊看着,原本隐约透露着寒光的眼睛此时变得更加幽黑和深邃,阴森得让人不敢直视。
可是严禧敢,她现在连刀子都不怕,她还有什么不敢面对他恐怖的双目?
梁显昊上前,一步步逼近,一双目光凝固在她的脸上,语言凝重而有力,“你以为这就是一把刀可以解决的事情吗?你以为心灵上所有的创伤,就可以让皮肉的痛苦所代替吗?如果可以!我早就在自己身上不知道划上了几百个口子,奢望从中减轻一点痛苦!”
“严禧你的心为什么这么狠?当初一声分手就再也不肯联系,现在能联系到你,你居然每次都狠狠地将我拒绝在门外!现在……你宁可亲手让我伤害你,也不让我接近你!你到底有没有爱过我?”
梁显昊激动地说着,但是最后那句,却轻轻地如鸿毛拂过心尖,虽轻、虽慢,但是却让严禧狠狠地一怔。
她轻轻地吸了一口气,望着梁显昊,看见他由于激动,目光越来越亮,似乎有怒火在跳跃,也似乎有什么东西在闪烁,很亮很灼热……
她坚定地如同一块石头,目光坦然,说道:“没有。”
说完,房间里面一片安静,梁显昊的脸上也是一片平静,他的目光渐渐没了光亮,没有东西在山所,而是一片沉寂的黑暗,他看着她,给她一种压迫的感觉,她的心不由自主地看看难受的喘了起来,不过呼吸声很低很低……
因为她在忍。
梁显昊再次上前,几乎将她逼近,只要一点点,他们就可以触碰到彼此的意料,严禧没有后退,而是直直地站在那里,身形僵硬。
“可是我爱你!”梁显昊一字一句地说道,字正腔圆,饱含深情。
严禧相信这是真的,虽然此时他的语气很冰冷,很让人觉得陌生,但是她从来都相信,他是真的爱自己。
为了自己可以不顾一切,放下身段,放下优越的生活,放下高傲,就只想和她在一起。
可是她做不到,她做不到他那么勇敢,即使爱,也做不到,她不能不过后果的去爱……
严禧承认,在其他方面,她是一个很勇敢的人,可是往往在感情方面,她永远都是懦弱的。
就比如梁显昊此时的一句我爱你,原本准备好一个冰冷的心能够僵持到结束,可是却在他说出的那句话的时候,心口慢慢地一软……
只差一步,心口的冷漠便要决堤,思念和柔情便要倾巢而出。
梁显昊伸出一只手,径直从她的手中将那把黑色的说过刀夺走,然后朝一旁扔去。
刀子落在软软上面,发出一声软弱的声音,就像就像此时的自己。
她没有挣扎,任由着他将自己的手中的刀扔在地上,低着头,已经没有刚刚的冷漠来面对他。
梁显昊伸手,握住了她的双肩,看着她低垂着头时,浓密的睫毛如同一把团山似的展开,明媚动人。
他伸手,用手指捏着她的下颔,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