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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臣连叫“陛下”,蜂拥而上。
在大家的搀扶下,铁不为面色苍白地艰难起身,一口口鲜红的血犹自吐出来,惨然道:“好厉害的三味真火!”
众人都看得出来,这位机器新国王已然身受重伤,就算想打仗也有心无力了。
穆希克德连叫岳战退出战圈,他好设下圈套,诱骗铁无敌入彀。
岳战声嘶力竭地道:“我已经被三味真火的劲气笼罩住了,怎么也脱不了身!”
铁不为经过数次吐纳,恢复不少力气,叫道:“岳元帅你速速奋力撤退,我迫不得已要以种种毒辣手段对付失去人性的父王了。”
只听得铁无敌疯狂地笑道:“机器国哪种战阵、机关,老子不晓得,想以它困住我,门都没有!”
铁不为及众臣一听,都觉这话大有道理。
“啊!”
岳战突然发出一声惊天动地般的惨叫,身形犹似一颗炮弹,射入高空,然后陨石飞坠般急落下来。
飞啊,飞啊……
无敌城赫然在望。
屈指算来,距我在阴谐凤凰城外和无情先生分手,已一天多了。
我比无情先生所说两天两夜的时间,提早了四个多时辰。
这便是说,圣经的神奇奥妙,比无情先生想象中还要多出许多。
若非途中遭遇教父伏击,更可再提前一个时辰。
我长长地舒了口气,这才感觉到天地间的生气,青葱的树木,潺潺的流水,熟悉的道路,面容各异的人群……
我想:“也不知爹到底危险到了何种程度,我先到帅府去瞧瞧。”
心悬父亲安危,我再也不能排着长队接受检查入城,身形一起,便已上了几近云霄的城垛,再一晃,已没了踪影,守城的机器战士如呆子般一点反应没有。
无敌府内如何聚集了那么多人,还有激烈的厮杀声,不好,已经死了很多人,不然,风中不会传来如此浓重的血腥味,地下,一堆堆尸体如同垃圾般无人理会。
我飞掠之中,看清观战之人均是机器国的文武大臣,参加决战的共有三人,一个是爹,他气喘吁吁,心中不匀,掌中的宝刀似乎换了,不再是那把“坚华”。
另有一人戴着只剩下一半的王冠,袒露大半个屁股,指剑嗤嗤作响,好生厉害,咦,他怎么像是四王子?对,正是铁不为,他怎么头顶王冠,莫非想造反?他在和爹打架吗?不是,他们是联手抗敌。
对方是何方神圣,竟能让爹和四王子同时出手?
那人缺了一条右臂,目光炽烈、疯狂,笑声如刀枪互击,不错,他是铁无敌。
子怎敢杀父?臣怎敢抗君?
正当我越来越糊涂之时,铁不为被铁无敌一拳打出战局,铁无敌又疯子般攻向爹爹。
从爹爹的情形来看,决计打不过铁无敌。
我心急如焚,施尽全力飞掠过去。
爹果然接不住铁无敌挟着红、绿、蓝三色的一拳,抛空、坠落。
我急赶过去,张开双臂,恰巧接住了爹爹,我的妈呀,他老人家身上传过来的力道好大……
谁也没想到铁无敌一拳之威竟至如斯,把岳战打得飞到了七八十丈的高空,然后落向两百丈外。
岳战功力再深湛,恐怕也承受不住。
铁不为忧喜参半,忧的是岳战倘若就此丧命,他便少了一个对抗疯父的帮手,但这么一来,也去了他的心头大患。
便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一条人影以肉眼绝难计算的高速飞奔过来,一把接住了岳战。
“喀喇喀喇”、“轰轰隆隆”、“乒乒乓乓”,一连串的响声中,两人压破殿宇,震碎墙壁,落入尘土飞扬中。
众人惊叫声中,铁无敌高昂着头,哈哈大笑道:“看谁再敢阻拦老子到铁不为头上去拉屎?”
迈着杀气腾腾的步伐,缓缓走向铁不为。
他走得虽慢,但气势惊人,每走一步,众人的心头便如多加了一块千钧巨岩。
当他走出第五步,至三百步之间,已有一百多名禁军及宫卫心脏爆裂而亡。
再也无人可以阻挡铁无敌!
铁不为除了逃命,已别无选择。
一国之君,纵算能抛得下颜面逃生,又能快得过铁无敌吗?
眼前虽有千军万马,竟似也及不上铁无敌一人!
铁无敌正欲迈出第三百零一步,浑如血人的岳战从残土碎瓦中走了出来,叫道:“铁无敌,我岳家父子就是拼了命,亦要阻止你的兽行!”
岳家父子?
岳钝什么时候来了?难道便是刚才接住岳战之人,看他的身手,比他老子还要矫健。
众人再定睛一看,果见我满脸茫然地跟在岳战身后。
铁无敌举着左臂,叫道:“我要拉屎,我要拉屎!”
我道:“爹,陛下这是怎么了?”
铁不为站在群臣当中,因气度不凡,尤显得鹤立鸡群,他抢着答道:“岳钝,我的父王已经疯了,当今已有两千多人被他以各种残忍的手段杀死;另外,你的皮埃罗阿姨非但被他强暴,亦遭他活活打死!”
我禁不住身躯大震,不敢置信地望向岳战。
岳战悲愤地点点头。
铁不为丝毫不顾从嘴角淌下的鲜血,从容说道:“现下我已是机器国王,岳钝,你能够胜得过我这已经疯了的父王吗?”
我想起慈母般的皮埃罗,想起两千多条无辜的生命,浑身热血沸腾,瞪着铁无敌,叫道:“除非他打死我,否则我绝不会让他再杀一个人!”
铁不为微笑道:“太好了!岳钝,刻下我下旨,命令你制止我已经失去人性的父王的疯狂行为,你需要多少人手,请尽管说来。”
岳战一边咳着血,一边向铁不为躬身道:“请陛下恩准我父子共同作战!”
铁不为暗道:“你去送死再好不过。”便点了点头。
我看着父亲的模样,怎忍心再让他老人家涉险,道:“爹,等我招架不住了,你再出手。”
岳战苦笑道:“你一个行吗?”
我紧握双拳,道:“试试看。”
铁无敌扭转头来,以令人颤栗的目光扫视着我,骂道:“你是从哪里蹦出来的小子,敢阻拦我到铁不为头上拉屎?妈的,老子先毙了你!”
他倏地快若闪电欺近我身边,左拳潜用三味真火功力,猛扫过来。
我见这一拳势道凌厉,不敢硬挡,一纵数百丈高,轻轻松松避过拳力。
铁无敌怔了怔,瞪着又落至远处的我,道:“你是人还是鸟?”
我道:“我是人。”
铁无敌“桀桀桀”笑道:“既然你不是鸟人,老子便不怕了!”
“呼呼呼呼……”
拳力如山,分从四面八方疾攻过来。
铁无敌拳速太快,招数太过花哨,我一时躲闪不了那么多,只得还掌。
拳掌相击,如平地起了有史以来最响亮的霹雳,劲气所及,数百丈外的建筑纷纷倒塌。
元神提醒我道:“岳钝你别怕,这疯子的三味真火虽厉害,终究远远不及圣经。你不用管他使用什么招数,只需以掌相还便是。论起速度,他比不上你,论起功力,铁无敌更如一个未断奶的婴儿……嗬,疯子的拳头到了!”
在多次实战经验中,在元神多次激励下,我胆子渐大,几乎不再跳蹿纵跃,见招还式,遇拳还掌。
圣经,首次对抗三味真火!
随着恶战渐酣,十里之内的房屋均成粉末,许多水池都被三味真火烧着了,连接成了火海。
越打,我信心越足。
越打,我越发挥出圣经的威力。
倏忽间拳掌再次相交,“喀嚓”,铁无敌左臂断折,我的手掌余劲不衰,震破护体真气,重重打中他的胸口。
铁无敌连叫都没有叫一声,恍若狂风吹送下的落叶,轻飘飘地落到百丈开外,激起阵阵灰土。
我不知道铁无敌已经命若游丝,还待补上一掌,岳战叫道:“钝儿,别打了!”
我愕然道:“为什么?”
岳战道:“他……他已经不能再跟你动手了。”
铁不为和众大臣见铁无敌烂泥般瘫倒在地,这才壮着胆子潮水般涌过来。
岳战拉着我跪下地来,以头叩地,道:“犬子岳钝情急之下误伤太上国王,请陛下恕罪!”
铁不为虽恨不得立时杀了岳家父子,但也知道现下不能这么做,微笑着说道:“岳公子非但无罪,反为机器立下了大功。若不是他,怎能制止得了父王的疯狂举止?”
不用爹爹提醒,我赶紧磕了三个头,道:“谢陛下,谢陛下。”
铁不为道:“起来吧。”
岳家父子谢恩而起。
这时,铁无敌痛苦地呻吟着。
这是大家第一次听到铁无敌呻吟。
大家看得真真切切,老国王铁无敌一下子衰老了许多,头发白了,面色白了,脸上堆满了皱纹,眼神却变得清澈了,那种疯狂之色不复存在。
铁不为忐忑不安地叫了声“父王”,急步走前几步。
铁无敌目光缓缓扫视群臣,弱声叫道:“你是穆希克德,你是岳战,你是岳钝,你是铁随风,你是铁修礼……”
群臣伏地饮泣。
铁不为目光闪动,杀机隐生,心想这老不死的假如苟延残喘地活着,我还要让位给他不成?
他运用内力,强迫自己流下泪来,道:“父王,你何得了这场疯病……”
铁无敌打断了铁不为的话:“为儿,你已是机器国的国王了?”
铁不为道:“国不能一日无主,自从父王疯了以后,得群臣推戴,孩儿已承袭了王位。”
铁无敌凄伤地道:“那天你以壮阳药害我,我便猜到这国王之位是你的了……”
铁不为急了,狂吼道:“父王,孩儿几时拿壮阳药害你?原来你的疯病仍未痊愈!”
铁无敌叹道:“你已经做了国王,我害怕我这个快进了棺材的人抢夺吗?唉,人生如梦,世事似棋,为儿,我算是白养了你一场……”
愈说愈低,终于头颈一歪,气绝身亡。
群臣齐叫“陛下”,伏地痛哭。
铁不为虽觉负屈衔冤,但也不得不跟着落泪。
铁随风忽地跳了起来,指着铁不为,道:“四哥,你别猫哭老鼠假惺惺了!”
铁不为诚挚地道:“六弟,我真的没有……”
铁随风冷哼一声,扬长而去。
铁修礼早已抬起头来,这时也翻身而起,面向群臣说道:“父王临终前已经说得明明白白,谁才是真正的乱臣贼子!四哥,你太令我失望了!母后闻知,非被你活活气死不可!”说毕,他竟也走了。
铁不为匍伏在地,叫道:“父王,你为什么不活转过来替我洗刷冤情?那见了鬼的壮阳药,我连它的影子都没有见过啊!”
他想象日后母后、群臣以及其他兄弟的猜疑,又气又急,哭着哭着,竟真的流出了自然的眼泪。
~第五十四回又一个新国王~
七天后,铁无敌的葬礼已经结束。
第八天,铁不为临朝议事。
出乎所有人的意外,乐王竟列入其中。
铁不为看着文武大臣惊诧莫名的面容,微微一笑,道:“各位大人有所不知,我早已派人把乐王请回无敌城。像他这样的股肱重臣,我怎能弃之不用?”
众臣恍然。
乐王跪地谢恩。
铁不为道:“从现下起,乐王非但官复原职,本国王还要封他为太师!”
他顿了一顿,继续道:“因为再过一个月,我便要娶乐王的女儿飞飞为王后了。”
群臣贺声如潮。
岳战面带微笑,看不出任何异常。
每个人均在想:“陛下重新重用乐王,无疑是牵制功高震主的岳家父子,由此看来,陛下早已除岳家父子之心哪!岳战、岳钝虽厉害,可乐王也不是省油得灯……铁家父子数人,都因岳家父子而死,铁、岳两家的深仇大恨,愈积愈深,看样子快要报复了!”
又有人想:“陛下以壮阳药毒疯老国王,说不定有乐王在背后撑腰。”
还有人想:“岳战、岳钝居功至伟,机器国无人能比,他们若因此遭诛,确是六月飞雪,奇冤无比,可铁不为要替父兄报仇,似乎也没有错,何况岳家父子的恩德功勋都超越了他,他的王位受到了严重威胁……”
“太师,你散朝了!”
乐飞飞虽迎向乐王,脸上却没有一点喜色,语气中更充满了揶揄。
乐王解下朝服,递与随从,引着女儿入了密室,惨然道:“变了,变了!”
乐飞飞不悦地道:“什么变了,爹?”
乐王坐在椅中,喝了口热茶,道:“前些日子陛下请我出山时,他还一脸荣华富贵相,是以一时性起,指点了他的剑法,并答应把你许配给他,可今天一见……唉!”一声长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