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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空大胜、童真随后。
岳战殿后。
他们到了塔内,都失声惊叫起来,所见所闻与我毫无二致。
所幸里面没有漆黑一团,伸手不见五指,不然恐怖之感愈加严重。
司空大胜、童真自知武功远远不及岳家父子,倘发生意外,十之八九必死无疑,但他们向来胆大,视生死若等闲之事,所以虽觉紧张、震撼,却不会临阵退缩。我道:“爹,咱们该怎么办?”
岳战平静而坚定地道:“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上行!你来殿后,我来引路!”说话间,他已抢到我前头,当先而行。
我行在最后。
我们疾行了约有五百多里,仍毫无异样,和初入时根本没有差别。
那金字塔看来不大,如何置身其中便如此之阔?
除了他们的说话和脚步,周围说不出的死寂,莫非已到了传说中的幽冥世界?司空大胜、童真虽不惧死亡,但却无法忍受这等寂静无声,只有借助大力奔跑和说话,来消除愈来愈甚的惊憾。
我见司空大胜、童真已面色发白,气喘吁吁,于心不忍,但又不能说破,对岳战道:“爹,咱们还要跑多远?”
岳战头也不回地边奔边道:“能跑多远便跑多远,说不定多跑一步便可洞悉其中的奥妙机关了。”
我暗叹一声:“我们能跑,可司空大叔和童阿姨却受不了。”
我嘟囔道:“怕就怕跑了一辈子,仍是老样子。”
司空大胜、童真闻听此言,均打了个寒战。
岳战停下脚步,道:“最好的法子便是四人分四个方位深入,可现下咱们势不可分散。这样吧,咱们改而向左,如果还看不出什么,只得返回了。”
四人又向左疾奔。
一千多里过去了。
眼睛看到的、耳朵听到的、鼻子闻到的、脚下所站的地方,一点没有变化。司空大胜、童真几欲虚脱,但仍勉力苦撑。
我瞥了他们一眼,道:“爹,我累了,歇息一会吧。”
童真忽地一屁股坐倒,牛一般喘息着,笑道:“岳钝你是在照顾我和司空将军,不过……说实在话,我真跑不动了。”司空大胜仰面朝天地躺在她身边,接着道:“我也跑不动啦。”
童真道:“你们继续探索,不要管我们。若不弄清塔内的奥秘,我……我死也不甘心。”
司空大胜大笑道:“对!你们若探知其中奥秘,赶紧回来告诉我们,不然迟了一步,我们可就含恨而亡了。”
童真呸了一声,道:“谁说我们要死了?司空你想死,我可还想活几百年哩。”岳战颓然地道:“钝儿也许说得对,咱们没命地奔跑都是劳而无功的。”他摇了摇头,叹道:“对人类而言,无法弄清的奥妙太多太多了!仅是太空宇宙,或许便永远是个大谜团。”
蓦地金光一闪。
我目力过人,骇然而呼:“小心!”
待我喊叫出声,岳战等三人似乎才反应过来,岳战喝了一声:“杀!”目射青光,截击过去。
谁知他的反应慢了一拍,那金光以匪夷所思的高速擦过岳战颈侧,反对准童真打来。我奋身而起,掌力急吐。
“当!”
巨响盈彻耳鼓。
金光反激回去,不知踪影。
这才看清楚了,那是一只金环。
童真死里逃生。
四下里又没了声息。
岳战不怒反笑,道:“敌人终于按捺不住出手了!这是好消息,只要我们同心协力,不怕……”
金光再闪。
这次袭击的目标乃是岳战。
岳战虽得无情先生所授绝世功力,可惜属于“初得乍练”,眼见金环来得迅速,目中青光急截,“毛手毛脚”下青光失了准头,反朝顶上射去。
我阻截不及,耳听得“轰”地一声,岳战胸口已被金环击个正着,血如烟花怒绽,金环穿透胸背,仍以排山倒海之势向无人的虚空飞去。
未等岳战倒下,我已惊痛万分地扶住了他。
司空大胜、童真双双掠上。
他们虽属绝顶高手,可对于超越人类极限的战斗,他们连插手的机会都没有。岳战急促地道:“不要管我,我活……活不成了!小心敌人……”
我的泪水不受控制地狂泻而下,手指连点岳战伤口四周穴道,却沾上了浓浓的、源源不绝的鲜血,悲痛地叫道:“爹!爹!爹!”
司空大胜目中怒火炽烧,语音仍沉着有力:“岳元帅,你有什么话,请快说出来,我们定全力以赴地去做!”
童真跳脚大骂:“乌龟王八蛋,有种的便出来决一死战,老娘虽打不过你,却也不怕缩头乌龟!”
我们心里都明白,岳战受了遭受如此凌厉一击,却无活命之望了。
金光第三次闪现。
因父亲垂危,我已完全丧失理智,须发直指,喝道:“你来得正好!”
放脱抱住父亲的双手,发疯般迎向金环。
金环却似早料到我会跟它拼命,倏地一闪,一个虚招将我攻势尽皆消解,狠辣无情地袭击司空大胜。
岳战忽而叫道:“我要跟你同归于尽!”
他双足力蹬,和身扑向金环,虽未能扑着,目光闪处,却把金环熔毁得干干净净。我万没料到父亲垂死之际仍厉害如斯,伤心地叫道:“爹……'当看到他的身体,忽地呆住了。岳战丝毫没留意我的异状,既伤感又甜蜜地道:“钝儿,我虽快要离开你,但很快便可见着你的母亲……”
这时司空大胜和童真又注意到了岳战身体的异状,齐声惊叫。
岳战讶异地道:“我的身体怎么了?难道长出花来?”
他定睛一瞧,但见胸口原本为金环穿过的血洞已重新长上肌肉,不由骇然道:“这是怎么了?这……这……”
童真道:“恭喜你,岳元帅,你后背的创口也消失了。”岳战不住用手指检视胸口,犹不敢置信。
司空大胜道:“岳元帅,你得无情先生所授功力,已非寻常的血肉之躯,很可能已可长生不老了。”
我又是惊奇又是喜欢,道:“定是如此。”
岳战忽地低声道:“为了引诱敌人现身,咱们须得如此这般,这般如此。”司空大胜突然嘶声大叫:“元帅,你的伤口又裂开了!”岳战的雄伟之躯轰然倒地。
我悲痛地叫一声“爹”,昏死过去。
童真急忙摇晃我的身体,道:“岳钝你快醒来,万一敌人到来,你叫我们如何抵挡?”司空大胜轻声道:“小声点!”
随又大声道:“太好了,岳元帅又醒转过来了。岳公子,你终于醒了……”突然,一个平和淡定的声音道:“岳战中了我的一环,焉有再活之理?司空大胜、童真,你们演戏的功夫实在差劲得很。”
灰蒙中,现出一人,作儒生打扮,赫然是无情先生的甲、乙、丙、丁四大弟子中的大弟子甲生。司空大胜、童真怒扑而起,甲生手指虚点两下,二人立即自空中栽落。
甲生又自手腕摘下一只金环,飞击躺在地下动也不动的我的脑门。
我突然双目张开,双掌急拍,夹住金环。
岳战同时一跃而起,哈哈大笑道:“你上当了!”
甲生出其不意,吓得掉头飞奔而去。
岳战道:“哪里跑?”
发力急追。
我解了司空大胜、童真二人封禁,再一看,早不见岳战和甲生的身影。
司空大胜急道:“岳钝你快去追寻,不要顾我们!”
我害怕他们遭遇凶险,心下迟疑。
童真怒道:“去迟了恐怕就来不及了!”
我狠下心来,急飞而去。
四五千里过去了,仍看不见父亲,纵然大声呼唤,也听不到回音。
这下糟糕到极顶,非但父亲踪影不见,说不定连司空大胜、童真也找不到了。我没头苍蝇般四处飞寻,直叫得口干舌燥,跑得昏天黑地,结果依然徒劳。我绝望之极,真想痛哭一场。
倏然,极远处青光一闪。
我几疑幻觉,飞高眺望。
过了一会,青光又闪。
那是父亲的目光!
我狂喜之下,发力狂奔。
青光闪现次数愈多。
远方激烈打斗声忽响忽息。
又狂奔一程,终见岳战和甲生战在一处,岳战使尽浑身解数:掌、拳、指、膝、肘、腿以及目光,变化复杂巧妙,劲风激荡,真气淋漓,倘若战场非是金字塔内,早已斗转星移,日月无光了。
父亲虽了得,甲生却也和他打了个旗鼓相当,难分难解,手掌挥处,不论是无坚不摧的目光,还是遇神杀神、逢佛斩佛的拳掌,均被从容化解,威力消失。
甲生见我飞驰而至,面露怯色,加紧攻势。
岳战叫道:“钝儿快来帮忙,这家伙要跑了!”
话犹未了,甲生已飞脱战圈,流星般飞逝。
我如影随形,穷追不舍,更恨极对方歹毒,一掌接着一掌地劈出。
甲生迫不得已,回身接了数招,左支右绌,败象纷呈,气喘嘶嘶地叫道:“岳战,你……你……”
这时,他吃我一掌猛击,踉跄而退,恰好岳战目射青电,顿把他拦腰切成三断。甲生居然一时未死,脸容可怖地扭曲着,眼里充满了惊骇与怨毒,大瞪着岳战,嘴唇颤动,似欲说话。
岳战大喝一声:“你这滥杀无辜、黑白不分的家伙,终于恶贯满盈了!”甲生受此叱喝,强留在咽喉的一口气立时断绝,眼睛仍死死地瞪着岳战。我站立甲生尸体旁,心中满是疑窦,道:“他是谁?为什么要杀我们?”岳战抹了一下额头的汗水,叹道:“有些奸恶之徒,杀人根本不需要任何理由。”我挠着脑袋,道:“可是……我还是觉得有点不对,这人不应该这么容易被杀死。”岳战道:“你是说先前你跟踪的那股精神力量强大之极,你自忖远远不及,而这人若具那股精神力量,便应该比咱们厉害,现下躺在地下的便应该是咱们,对不对?还有,那股精神力量和这人若非同一人,那么前者又是谁?”
我道:“难道爹已猜知答案?”
岳战道:“我的功力为何人所授?”
我道:“无情先生呀。”
岳战道:“他还说些什么?”
我道:“他说借刀杀人……”
说到这里,我惊呼出口:“莫非无情先生要杀的便是这儒生?”
岳战点点头,道:“我甚至怀疑那股精神力量便是无情先生。”
听父亲这么一说,我豁然而解。
无情先生的武功虽远胜儒生,却因为某种原因不能亲自下手铲除,于是不惜把盖代功力输入父亲体内,然后故意以精神力量引我追蹑,并对儒生的老巢金字塔产生神秘地好奇之心。
接下来发生的事情,均在无情先生的意料中进行。
岳战道:“奸人既已授首,咱们便该出去了。至于这金字塔之谜,恐非你我所能解开。钝儿,你把司空大叔和童阿姨安置何处,咱们快去会合。”
我道:“他们仍在原处。我怕你遭到凶险,急所以急地赶来。”
岳战急道:“快去找!”
我依稀记得原路,全力飞奔。
可找来找去,也不见司空大胜和童真,我们喊得嗓子都哑了,亦未闻回应。岳战额头上冒出一粒粒的汗珠,道:“钝儿,他们……到底在哪里?”
我惊慌已极,结结巴巴地道:“追你的途中,我只拐了个弯,但……但……但他们如何都不见了?”
岳战跺足道:“再找!”
找了数百遍,结果仍然是竹篮打水一场空。
以我和父亲的功力,马不停蹄地奔驰了数万里,也不由身心俱疲,对司空大胜和童真的担忧更使我们不堪重荷。我呆呆而立,悔恨地道:“我该死,我不该撇下他们,假如……我该死!”说着,举起手掌,便欲打自己耳光。
岳战一把拽住了我手腕,厉声道:“换作是我,当时也会那么做!钝儿,现在不是自责自悔的当口,而应振奋精神,继续寻觅他们的行踪。”
我失魂落魄般道:“司空大叔死了,童真死了,他们是我害死的。”
岳战沉吟道:“或许他们没有死,而是出了金字塔。”
我的心中生出一线希望。
岳战坚定地道:“出去!”
我暗想只得如此了,懵然望着岳战,道:“走出金塔,该走哪条路?”
岳战脸上立即变色,很难看,很难看。
我马上明白了,经过无数次的来回奔驰,连父亲也记不清进入金字塔的原路了。岳战深吸三口长气,目光变得坚定起来,道:“咱父子俩并肩而行,切不可再走散了!”
我道:“怎么走?”
岳战又深吸一口气,似乎自己给自己打气,道:“认定一个方位,凭咱们的脚力,我不信便走不出去!”
我受到父亲的感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