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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顿了顿,道:“可我师兄也就是无目叟竟一点不爱我,反爱上了地球上的一个女子,这如何不令我痛不欲生?来到地球之上时,我想:‘我相貌虽美,可又有什么用处?师兄终究不爱我。’便戴上了那个百花面罩,暗暗发誓,将来……将来哪个男子第一个见着我的相貌,不论他是谁,都将成为我的丈夫。适才你无意打碎我面罩,我扭过身来时,露出的面貌恰巧为被岳钝看个正着,你说,师兄……外公,你也说说看,这是不是天意?”天子门生哈哈一笑,道:“想不到我来此北极,竟成就了一桩奇异姻缘!”他的面色忽地一黯,叹惜道:“可我那段姻缘……”
我明白他想起了圣女。
无目叟哈哈大笑道:“这当真妙极!妙极!师妹……你瞧我,也一时改不过口来。我有你这样的外孙媳妇儿,当真太高兴,太高兴了!”
自由女神望着天子门生,问道:“当我擒获岳钝之时,曾警觉有人窥伺,那人可是你?”
天子门生道:“正是在下。我恐祢加害岳钝,所以才一路追了下来。”
自由女神朝他盈盈万福,诚挚而又甜蜜地道:“多谢阁下出手!若非阁下,小女子不知何时才能从那冤孽深重的情海中脱身。若非阁下,小女子前生注定的姻缘岂能这么快便到来?”天子门生忆起圣女,心中顿时涌上说不出的滋味,看了看我,又看了看自由女神和无目叟,转过身来,飘然而去。
自由女神叫道:“阁下慢走……”
待追出门来,早不见了天子门生的踪影。
无目叟叹道:“这等高人,来去无踪影,岂是我等能追得上的?”
自由女神回转屋来,道:“我别无他意,只是对他充满了感激之情。”
无目叟笑道:“外孙媳妇,还不快解开我的封禁。”
自由女神歉然道:“对不起,我忘了。”
她目光一闪,无目叟封禁立解。
无目叟走到我身前,拍了拍肩头,道:“钝儿,你怎不说话呀?是不是高兴得傻了?”我只觉身子一震,非但手足能动,真气也立时恢复,讷讷地道:“外公,我不能娶她。”
自由女神眼里精芒一闪,厉声道:“你敢不娶我?无论你跑到哪里,我也要做你的妻子!”
我见她如此霸道,更觉委屈,对无目叟道:“外公,她本爱的人是你……”自由女神接着道:“可我现在已经爱上了你!”
我道:“爱不是说来就来的……”
自由女神打断我的话,道:“爱岂能用时间长短来衡量?你们有句话叫‘白头如新,倾盖如故’,友情如此,爱情亦是如此。”
我嗫嚅道:“话虽这么说,可祢……我们的年纪毕竟相差太大。”
这次连无目叟也听不下去了,道:“你和圣女的年纪相差大不大?你和灵儿的年纪相差大不大?你若顾忌年纪,怎会和阿福,也就是南极仙翁结拜成兄弟?”
我立时哑然。
无目叟又道:“对我们而言,或对圣女、灵儿而言,年纪本无差别,只是出生有迟有早而已,若不出意料,将会永久地活下去。长此下去,你说年纪还有意义吗?”我更觉词穷。
无目叟道:“我师妹……自由女神的相貌,那是没得话说,你也见过了,人品也是……嘿嘿,她嫁了你后,不会再胡作非为,不会再抢夺什么掌上宇宙了。你能娶上这样的老婆,那是你死去的外婆在保佑,你非但不感激,反而推诿拒绝?太不像话了。”我抬头瞅了瞅自由女神,元神怦怦乱跳:“能娶到这样的老婆,确实是我的运气……”
便底气不足地道:“我怕……大哥会笑话我的!”自由女神叫道:“他敢!他若敢笑话,我会打得他满地找牙!”
无目叟道:“钝儿,你还有什么话说?”
我道:“一切……全由外公安排吧。”
无目叟笑得前仰后合,道:“事情能有如此结局,当真大遂我愿!钝儿,师……自由女神,你们听着,从刻下起,你们便是夫妻了,不许吵嘴,只能恩恩爱爱,听到没有?”我道:“听到了。”
自由女神笑嗔道:“偏要你来多嘴。”
说着,她拿了墨石刀,交还无目叟。
无目叟仍将刀藏于背后,道:“自由女神,不如我们一起随钝儿回仁爱城吧。”自由女神道:“嫁鸡随鸡,嫁狗随狗,没办法啦。岳钝走到哪儿,我当然得跟到哪儿。师兄你……外公你肯去,自是最好不过。”
我连忙点头,道:“离开仁爱城这么多天,不知我爹、圣姐姐、灵儿有多担心,咱们还是急速动为妙。”自由女神皱了皱眉头,道:“岳钝,在我面前,你休得和圣女、古精灵等众妻太过亲热。还有一点,你务须牢记:对于众妻,你切不可偏心,不过,你应该更爱我,否则……”无目叟不悦地道:“钝儿若更爱祢,岂非正是偏心!自由女神,钝儿的品性,祢应该有所了解,只要祢以一分爱他,他便会以十分爱心回报,倘若刻意相逼,过分勉强,反而于事无补。”
自由女神轻哼一声,不再辩白。
无目叟怜爱地摸了摸我的头,道:“可以出门啦。”
自由女神道:“请等一下。”
她一晃出门,许久才回来。
她的脸上多了个百花面罩。
无目叟看不到,问道:“自由女神祢干什么去了?”
自由女神道:“我又编了个面具。”
无目叟道:“你既做了钝儿的妻子,还戴那个劳什子面具作甚?”
自由女神道:“若没有特殊意外,我要始终戴上面具,不让任何人见着我的容颜当然岳钝例外。”
她又对我道:“岳钝,日后不论任何人问起我的相貌,你均不许回答,听到没有?”我犹豫地道:“这可能不太好……”
自由女神大怒,喝道:“你连这个也不答允?”
我忙道:“好,好,我听你的。”
无目叟笑道:“别吵啦!咱们快回仁爱城,那儿有我的女婿,有我的师弟……唉,若以自由女神来排辈,南极仙翁又比我矮两辈了,不过,他既与钝儿结义,早该叫我爷爷了。仁爱城,那儿还有我的几个外孙媳妇,我好想‘看看’她们,听听她们的声音……快走,快走!”
我忽想起一事,道:“外公,我还想去拜祭一下外婆!”
无目叟神色显得又是伤感,又是喜欢,拍着脑额,道:“我怎把这事忘了?”三人遂到了玉仙儿墓前。
自由女神既已成为我的妻子,情爱转移,对玉仙儿便只有孺慕,只有歉疚,而没有怨恨了,与我跪伏墓前,恭恭敬敬地磕了几个头,说了很多话。
无目叟回思往事,感慨万端,老泪纵横。
这是他遭“黑暗窗口”封禁后第三次流泪,不同的这是欣慰的泪水,喜悦的泪水。他低低地自言自语道:“仙仙,我因要去仁爱城,不得不与你暂别,待我把办完掌上宇宙之事,便立即赶回来陪你。”半个时辰后,我们三人离开北极,飞赴仁爱城。
~第六十九回释疑~
与来北极时相比,我的心情迥然不同,怎么也想不通自己的运气怎会如此之好?或许因为我是一个具有伟大爱心的之人吧?
自由女神那柔若无骨的纤纤素手轻托我胁下,我的身子便腾云驾雾般飞了起来,什么冰川、海洋,什么沼泽、荒漠,什么人类不敢逾越半步的禁区、充满毒蛇猛兽的原始森林,在我的脚下,均如春风吹拂下、阳光灿烂的康庄大道。
无目叟不疾不徐地跟在身后,那神情看来也说不出的高兴。
事情能有这样的结局,实是再好不过。
忽然,他低声说道:“好奇怪,真的好奇怪。”
我一边飞行,一边回转头来问道:“外公,什么事好奇怪?”
无目叟凝重地道:“附近好像有一个非常熟悉的东西,正在向我发出神秘的召唤,我得停下来找找。”
我和自由女神顿住身形。
此处乃人迹罕至、风景绝美的山区,深插云霄的山峰,烟雾缭绕,恍如传说中的神仙洞府。
而我们的身边约有数十亩的湛蓝湛蓝的湖水,清得叫人不敢相信,蓝得叫人发呆,如碧玉,如明镜,湖边奇峰秀峦,倒映水中,天光云影,游鱼跳跃,令人从心坎里惊佩这大自然的惊人之作。在远处,三道大瀑布自峰而泻,宽约四十多丈,如巨幅绢帛悬空,下跌万丈深渊时,其声轰然,如久久不去的霹雳,然后经由一条小溪,潺潺注入大湖。
该瀑布与周围的葱林翠竹、碧绿湖水相映,蔚为奇观,纵是来目睹此景,也生出流留忘返之意。
天下奇景绝色多矣,大多各有各的美态天姿,正如自由女神、圣女、古精灵、夜月、乐飞飞、艳后,她们亦不是春兰秋菊,各擅胜场吗?
自由女神对无目叟道:“外公,你那种神秘的召唤来自何方。”
无目叟盘膝坐下,恍如老僧入定,过了良久,道:“便在这湖底。”
我紧张地道:“可不是撒旦藏在里面?”
自由女神不屑地道:“撒旦被耶酥困于十字架下,怎会到了这湖底?再说了,撒旦与圣女、古精灵乃同道,外公断断不会感到他神秘的召唤。”
我辩道:“撒旦乃万恶不赦的凶魔,和圣姐姐、灵儿绝非同道。”
自由女神道:“他们都来自‘宇宙之心’,难道不是同道?”
无目叟斥道:“别争了!外孙媳妇儿,祢替我到湖底看看。”
我道:“自由女神,祢……祢要小心!”
自由女神听我真诚地关切她,满心喜欢,嘴里却道:“即使撒旦出来,我也不怕他。”自由女神一跃而入,微波不兴,游鱼不惊,一粒水注入湖里也不会如此平静。我瞪大了眼睛,但见自由女神潜入湖底,瞬息消失,想必已深入淤泥之下。片刻,自由女神的声音传了上来:“湖下别无异样,但我发现了一个不该在这里出现的东西。它现在便在我手上,外公,你感觉一下,这是否那神秘的物事?”无目叟忽地一跃而起,神情激动,道:“正是它!正是它!”
自由女神道:“你还感觉到了什么?”
无目叟走到湖畔,急躁地走着,悲伤地道:“我仿佛看见了我的女儿润妍,我的心感觉得出,她欲要与我说话。”
我大吃一惊,心里浮出一个简直不敢相信的念头:“莫非母亲没有死?她一直居住这湖底?”
只听得自由女神道:“外公,果叫你猜到了!这是一本日记,封皮上写着‘润妍日记’四字。润妍,不是你女儿、我婆婆的名字吗?”
听到这话,我的心一沉一喜一惊,沉的是母亲并未死而复生,喜的是无意中找到了《润妍日记》,惊的是吃吃吃如何没有一同出现,很可能已发生了意外。日光下人影微一晃动,自由女神已到了岸边,她虽到了湖里,深入淤泥下,深身上下仍看不到一丝湿漉、一点污泥,这对自由女神来说,已算不上什么惊奇之处。她的手上拿着书本状的东西,赫然是《润妍日记》!
无目叟和自由女神均已听我说过《润妍日记》的来历,知它非常重要,自由女神把它递到无目叟手里,道:“外公,你可能打开它?”
我也紧张万分,生怕外公说出一个“不”字来,那么当今之世恐怕就无人打得开日记了。
但见无目叟手掌不停地抚摸,不停地颤抖,就好像慈父怜惜而悲伤地轻抚着离开自己数十年的女儿。他忽又把日记紧贴脸上,好似那已不是一本冰冷、没有生命的日记,而是女儿的脸庞,我和自由女神清晰地看到,两行泪水又从他本该出现眼睛的地方流了出来。无目叟喃喃自语道:“那一年我为到独尊城,见着女儿,没多久便离开了她,临行前,我曾传授她冶炼及一些神秘的技术,其中一项技术,便是如使用精神钥匙,没想到……她用在了这本日记上。”
自由女神道:“这么说来,外公可以打开日记了?”
无目叟道:“虽然我精神钥匙与我所说的略有不同,但相信能够解开。”我忆起母亲在毁灭山上对我说过“钝儿,你给我记着,塞在你怀里的东西非常重要,它是《润妍日记》,希望你能打开它,帮我解开其中的秘密!不过,假如那个人真是他,他既已死了,日记便永远也无法打开,或许你外公的本领大,能打开也说不定。”便将之重述出来,最后沉吟道:“母亲所说的话好生令我难解,‘那个人’又是谁?”自由女神道:“外公,请你赶快动手,帮我们解开这些谜团。”
无目叟道:“好!”
他以双掌夹住日记,我看见覆住封皮的薄膜微微发亮,想必外公已将精神钥匙插入了看不见摸不着的锁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