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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乘驾似有所悟,道:“姑娘来历神秘,师长想必更是一位不出世的高人,他有办法救岳钝,是吗?”
古精灵知道瞒不过这精明强干的第五乘驾,道:“你也明白,岳钝体内的鸩毒太过厉害,无论是谁救他都得费一番功夫,我的师长是否肯出手相救,我也没有半分把握。”
她所请之人乃是“圣姐姐”,并非师长,但古精灵此刻却不愿泄露,便顺着第五乘驾的话说。
第五乘驾道:“倘若朕向姑娘挑战,不知祢能否接得住?”
古精灵一叹,道:“我打不过你。”
第五乘驾道:“如此一来,救治岳钝便得被耽误,他必死无疑,朕岂非亦达到目的了?”
古精灵微微冷笑,道:“那时岳钝虽死,但所带来的后果恐非你所能承受。”
第五乘驾道:“哦?”
古精灵胸有成竹地道:“鸩毒之厉害,你已试过了。假如岳钝死了,他体内之毒不受控制地蔓延开来,数千里之内将被毒气所笼罩,寸草不生,数百万百姓以及其它无以计数的有生命的东西亦将丧命。那时,兽国国力耗损,全国上下怨声载道,即使内乱不生,艳后又岂会袖手闲观?独尊大帝、铁无敌,还有尸国国王僵直又岂有不乘机入侵之理?”
万一岳钝死了,鸩毒如何,古精灵根本不知道,但她信口开河,说的便跟真的似的。
第五乘驾听得一愣一愣的,古精灵所言,一下子命中了他的要害。
即使鸩毒不似古精灵所说那样严重,但给兽国带来一场灾难却是不争的事实。
后果如何,实是难以预料。
古精灵见第五乘驾不出声,暗暗好笑,道:“你道我为何拼命要救岳钝?”
第五乘驾道:“这又何难猜?祢爱上了这小子!”
古精灵道:“不错,而且情根深种,无法自拔。岳钝若死了,你猜我会如何?”
第五乘驾道:“殉情。”
古精灵道:“后果远远不止如此。我死了,我的师长便会认为是你害死了我,她老人家发起怒来,这可不得了,山崩地裂,天地失色,待她亲自来找你算账,再加上艳后等人,嘿嘿,你死定了,兽国灭国指日可待。”
第五乘驾默然半晌,道:“祢想怎么样?”
古精灵道:“放我和岳钝一条生路,也好给你日后留一条生路。”
第五乘驾叹了口气,道:“祢想去哪里?”
古精灵道:“南极。”
第五乘驾眼睛一亮,道:“好吧,看在姑娘的份上,朕今日便放过岳钝。”
徐永贵急了,道:“国王……”
第五乘驾厉声道:“你是否能解了鸩毒?”
徐永贵垂首道:“不能。”
第五乘驾道:“那你还多什么嘴?”
徐永贵道:“是。”
第五乘驾佯装好人,道:“岳钝中毒已深,必须早救才是,姑娘应抄捷径到南极。”
古精灵道:“你是说穿过阴谐国?”
第五乘驾笑道:“原来姑娘早已想到,朕这反是多此一言了。”
古精灵道:“多谢国王放行之恩,不过,还得请你帮个忙。”
第五乘驾道:“尽说无妨。”
古精灵道:“抱着这大毒人,我实在受不了,国王见多识广,能否想个法子,使我暂免此苦。”
第五乘驾点点头,道:“寻常钢铁,根本禁受不了鸩毒的侵蚀。”
他望向徐永贵,道:“国师,请你把‘玄英甲’脱给岳钝穿一下。”
徐永贵吃惊地道:“国王……”
第五乘驾道:“你是否舍不得?”
徐永贵赶紧道:“国王有旨,小臣怎敢不从?”心不甘情不愿地脱去紫缎长袍,然后又解下一件黑色软甲,呈递第五乘驾手上。
古精灵见了徐永贵的神情,猜知这是一件宝物,笑道:“这黑不溜秋的玩意儿管用吗?”
徐永贵气忿忿地道:“这是以深海之底的玄英铁打造而成,刀枪不入,百毒不侵。祢这小丫头孤陋寡闻,见着骆驼说是马背肿,也不怕人笑掉了大牙。”
古精灵正色道:“我道你如何能坐上国师宝座,原来是穿了玄英甲之故。这样,别人打你一掌、砍你一刀,你也不在乎,不仅可以乘机打死对方,还可炫耀自己功力如何如何了得。倘非玄英甲,恐怕你早死翘翘了。”
徐永贵怒道:“祢……”
若不是第五乘驾在侧,他必向古精灵痛下杀手。
古精灵嗤之以鼻,道:“玄英甲号称百毒不侵,我看言过其实,它能否抵受鸩毒,马上便见分晓。”
徐永贵立时哑口无言。
他已见识了鸩毒之厉害,若叫我穿上玄英甲,这件宝甲十之八九得变成烂衣;失去宝甲,自己日后临敌上阵,便得小心在意了。
第五乘驾道:“古姑娘,祢别和徐国师斗嘴皮子了。来,替岳钝穿上这甲衣。”
古精灵替我穿了玄英甲,观察一会,玄英甲果然完好无损,不由喜道:“这丑陋无比的玩意儿竟当真管用。”
徐永贵见了,自是心痛不已,可惜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
第五乘驾叫来一辆马车,古精灵抱着我一跃上车,笑道:“第五乘驾,谢了,再见。”
徐永贵目注绝尘而去的车子,沉默半晌,道:“小臣不明白国王为何要放他们走?为何又要把玄英甲白白送出去?”
第五乘驾道:“古精灵已把岳钝假如死去的后果说的明明白白,难道你没有听见?”
徐永贵道:“小臣听见了。”
第五乘驾道:“你有办法消解那后果吗?”
徐永贵如实答道:“不能。”
第五乘驾道:“那你还说这废话作甚?”
徐永贵道:“既然被无情先生夺去的‘掌上宇宙’是假的,那么真正的‘掌上宇宙’必定还在无目叟手里,岳钝是无目叟的外孙,抓住岳钝便可胁迫无目叟交出‘掌上宇宙’。国王放走了岳钝,小臣深觉惋惜。”
第五乘驾微微一笑,道:“岳钝若留在运日,无人可解鸩毒,必死无疑,一个死了的岳钝,又怎可胁迫无目叟?再说,那无目叟乃世外高人,以岳钝能否胁迫了他,尚是未知之数。”
徐永贵躬身道:“国王明见万里,小臣佩服。”
第五乘驾脸现残酷的笑容,道:“古精灵驾车转向东南,你猜他们要往哪里?”
徐永贵道:“当然是抄阴谐捷径赶返南极。”
第五乘驾笑了笑,道:“据闻艳后那荡妇正在修炼一门远超于你‘云雾开山掌’的毒功,她听说岳钝这个大毒人路过阴谐,你说她会放过吗?”
徐永贵恍然大悟,道:“那荡妇当然不会放过。以鸩毒之烈,那荡妇必会抵受不住,很可能因此丧了命;即使她不死,岳钝也可能死在阴谐,那时……嘿嘿,那可怕的灾难便降临阴谐了。国王这一着借刀杀人、移祸江东之计,当真高明之极,小臣佩服得五体投地。”
第五乘驾忽又蹙眉,喃喃道:“南极?莫非古精灵那神秘可怕的师长居住南极?”
徐永贵道:“要不要派人到南极看看。”
第五乘驾叹息道:“除非是朕亲去,否则恐怕谁去都回不来,但朕又怎抽开得身?”
他语音忽转严厉:“徐国师,你可知自己已犯了渎职之罪?”
徐永贵吓得连忙伏倒,道:“臣愚钝,请国王示下。”
第五乘驾目注空中的无极限之处,缓缓道:“运日国来了一个诡秘、可怕的无情先生,你身为国师,事先竟一点也不知情……”
徐永贵伏地道:“臣该死!请国王给臣一点时间,臣一定查清无情先生的行踪。”
第五乘驾道:“还有,杀死你儿子的直公子,不知抓到了没有?”
徐永贵道:“臣无能,至今不知直公子到了何处。”
第五乘驾淡淡地道:“他已到了尸国。”
徐永贵怔了怔,道:“尸国?”
第五乘驾道:“看来你这个国师应该好好反省一下了。”
他又自言自语道:“那无情先生不知到了何处?不论如何,那荡妇见了岳钝,必定会发生一些有趣的事情……”
第五乘驾和徐永贵在谈论我的时候,无情先生和甲生站在一高山之巅,望着古精灵所驾的马车从山下经过,也正在谈着同样的话题。
那天,他们乘船逃离无人岛,因岛上毒气太重,又不及古精灵关切我之深,四日后方才上岛,哪里还能找到我?
好在我这大毒人走到哪里,便会引起哪里的恐慌,于是二人暗中盯察。
徐永贵、第五乘驾相续对我束手无策,无情先生“看”得清清楚楚,所说的话也一字未漏地传入他耳里。
无情先生看得两眼发直,听得津津有味,甲生功力远不及师父,自是听不到什么,看不到什么,后来实在忍不住了,问道:“先生,你都听到些什么?”
无情先生道:“那第五乘驾的言语之中,对我极端无礼。”
甲生大怒,道:“请先生恩准,允许弟子去杀了这不知天高地厚的家伙。”
无情先生道:“区区一个第五乘驾,根本未放入我眼里,我真正关心的是‘掌上宇宙’。”
说着,他朝峰下一指,道:“你看。”
甲生失声道:“古精灵!莫非岳钝便在那马车中?”
无情先生道:“不错。”
甲生道:“先生能否解去岳钝体内鸩毒?”
无情先生摇摇头。
甲生焦急地道:“万一他死了,我们岂非再也没有希望从无目叟手中夺得‘掌上宇宙’?”
无情先生道:“岳钝死不了。”
甲生疑惑地道:“连先生都解不了鸩毒,这世上难道还有人……”
无情先生意味深长地道:“‘掌上宇宙’既落到了地球,那么地球便成为争夺的战场。在你的眼里,为师的本领天下无双,可实情远非如此。”
甲生心下骇然,过了良久,道:“可先生只要得到‘掌上宇宙’,便可称雄宇宙,谁也不怕了。”
无情先生反问道:“依你所说,那无目叟已拥有‘掌上宇宙’,为何未能成为宇宙之王,反为我所伤?”
甲生答不上来。
无情先生沉思道:“所以我认为‘掌上宇宙’非常神秘,以无目叟之智慧,也无法解开。”
甲生道:“但先生若得到‘掌上宇宙’,便可破解其中秘密。”
无情先生笑道:“正是如此!那人解了岳钝体内鸩毒,正无形中帮了我的大忙。只要岳钝活着,我便有绝对的把握使他成为我掌中之物,有岳钝为人质,还怕无目叟那老不死的不乖乖就范?”
有玄英甲包裹,我体内毒气不致大量外泄,马车数日之后才烂掉,好在第五乘驾早已下旨,古精灵所经之处,需要什么,地方官员便得提供什么。
这么好的机会,古精灵无法好好享用,也不知叹了多少气,自言自语道:“岳钝,为了能救你,我是什么都豁出去了。”
马车坏了,立即更换;马死了,随时有其它马匹可以替补;一日三餐,自是丰盛无比。
可惜我却一口吃不到。
起初古精灵还对玄英甲信心十足,岂料过了十几天,这件甲衣也渐被鸩毒腐蚀。
此时已穿过运日国境,进入了阴谐。
阴谐想必也风闻我这个大毒人,驻扎边境的战士远远避之,使得古精灵抱着我丝毫无阻地踏上阴谐境地。
与日不落帝国、运日等国不同,阴谐女人至上,所有男人不是奴仆,便是玩物。
艳后,才是真正的女王。
没有玄英甲裹体,我体内的鸩毒又开始散发,阴谐国的人畜草木鱼鸟等等可遭了殃。
也许艳后吸取了第五乘驾、徐永贵的前车之鉴,命令手下不得拦截,使得古精灵行了千余里,一点麻烦也没碰到。
这日,古精灵实在累了,将我放下,自己也躺下来休息。
正迷迷糊糊入睡之际,两个女子的对话传入耳内:“一年一度的梦幻湖选美大赛终于结束了,我若不去瞧瞧,晚上绝对睡不着觉。”
“选出来的俊男靓仔,都归冰雪夫人所有,祢夜里再春情涌动也没有用。”
“呸!我芙蓉帐中的男人还少了……”
“祢那些男人都是垃圾、渣滓,怎能和选出来的美男子相比?”
“我是渴望那些强壮、英俊的美男子,难道祢又不想了?”
“想啊,而且想得要命,所以才和祢去瞧瞧。”
……
古精灵心灵扩张开去,立时看到两个貌美如花、风骚入骨的女子展动身形,朝北方掠去。
她心想:“其它国家选美,选得都是女人,供男子淫乐,阴谐国却恰恰相反。那冰雪夫人是何许人也,竟有此艳福,倒也令人羡慕。本姑娘这些日子跑得也累了,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