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圣女便微笑着和我说话,从外表上,丝毫看不出她有什么“不安”、“躁动”等情绪。
我从未和仙子般的人物对面而坐,紧张得手心满是汗水,说话结结巴巴,常常前言不搭后语。
古精灵道:“岳钝,圣姐姐又不会吃了你,你害怕什么?有话大胆地说。你们慢慢地聊,我去方便一下。”
我明白这是她提醒我该扯到“狗”的身上去了,见古精灵走了,朝圣女望了望,嗫嚅一会,道:“适才……说到我小时的诸般蠢举傻事,还有一件令我记忆犹新,而且直到目下还不知道它的答案,想请教……请教圣姐姐。”
圣女道:“你说说,看姐姐能不能解答。”
我道:“那时,我家里很穷,偏生常有小偷光顾。爹常年不在家,娘武功又没学成,一天,给了我十几个铜钱,道:‘钝儿,你到集上买条大狗来,狗极为机警,小偷一来,它便吠叫,将他惊走。’我奇怪地道:‘娘,咱家不是有狗吗?’娘笑道:‘那狗叫起来‘嗷嗷嗷’的,小偷一听便知是小狗,怎会害怕?你要去买条大狗来,叫声与小狗不同,小偷听了才会害怕。’我正要问大狗的吠叫是什么声音,爹恰时回来了。第二天,我家便迁到了其它地方。”
顿了顿,我忐忑不安地瞥了圣女一眼,道:“圣姐姐,大狗的吠叫到底是什么样的声音?说来好笑,这问题我一直想问别人,但……但又怕别人笑话我。祢是灵儿的姐姐,我问祢,祢一定不会笑我吧?”
圣女听了,感到很好笑,但不得不忍住,免得落下“笑话我”之嫌,道:“那你为何不问灵儿?”
我道:“她……她……她更会笑话我的。”
圣女心想:“这个岳钝真是傻得可爱。”
她道:“岳钝你听好了,大狗的叫声是‘汪汪汪’、‘汪汪汪’,小偷听了……”
刚说到这里,隐藏隔壁的南极仙翁再也忍耐不住,哈哈大笑起来。
古精灵也跟着窃笑。
圣女一听,喝道:“翁兄,你怎地躲在隔壁?”
南极仙翁走了进来,笑道:“圣女啊圣女,没想到祢竟上了岳钝的当,学起狗叫来。”
圣女脸一沉,对我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我一惊之下,防盗墙顿时露出破绽,圣女“洞心术”略施,便知晓了答案,不由得面现愠色,冷冷地道:“岳钝,你竟与灵儿串通来骗我!”
南极仙翁恍然,道:“我也奇怪岳钝傻里巴叽的,怎能挖出这样一个陷阱让祢跳?原来是那小丫头出的主意。其实我早该想到了。”
我后悔、惭愧不已,低垂着头,道:“圣姐姐,灵儿非叫我这样做,我……”
圣女问南极仙翁:“灵儿哪去了?”
南极仙翁道:“那鬼丫头早溜了。”
圣女怒哼一声,拂袖而去。
南极仙翁沉下脸来,恶狠狠地道:“岳钝,你胆敢骗圣女学狗叫,看你还能在南极呆下去吗!即使是我南极仙翁,也不会饶了你。”
古精灵的声音忽然从屋顶传了下来:“短命鬼,你想拿岳钝怎样?”
南极仙翁立时满脸堆笑,道:“我只是和岳钝开个玩笑。灵儿,我还以为祢走了哩。”
古精灵现出身形,道:“你既已听圣姐姐学过狗叫,现下该和岳钝结拜了。”
南极仙翁一副疑惑不解的模样,道:“结拜?这……这从何说起?”
古精灵正色道:“这件事我们早已说定,谁耍赖谁便是乌龟王八蛋!你执意要做乌龟王八蛋,我也无话可说。唉,圣姐姐无论如何,也不会喜欢一个乌龟王八蛋的。”
南极仙翁苦着脸,道:“依岳钝的身份,是不能和我结拜的。”
古精灵道:“呸,你闲云野鹤一人,又比岳钝有什么身份了?”
南极仙翁道:“祢不明白,我与岳钝的外公……”
我喜道:“莫非你认识我外公?”
南极仙翁道:“我……我见过他一面。”
古精灵道:“如果你是岳钝的外公的老子,你们不结拜还有情可原,可你们只是见过一面而已。”
南极仙翁道:“我比岳钝年长了十几万岁,跟他结拜,岂不吃亏?”
古精灵道:“圣姐姐不也比我长了十几万岁,她怎么认了我这个妹子?再说你一点也不吃亏,你借看望兄弟之机,岂不可以时常和圣姐姐亲近亲近?”
南极仙翁顿时转忧为喜,道:“对极了,只要能和圣女亲近亲近,做岳钝的大哥又有何妨,我比他年长几万岁又有何妨,在咱们那里,根本不讲究这些的。”
古精灵道:“你们现下便结拜,我去把心仪、心如她们请来作证。”
当下南极仙翁与我焚香跪拜,结为八拜之交,古精灵早拟了誓词,让我们宣读。
我们齐声道:“南极仙翁、岳钝,虽为异姓,既然结为兄弟,则当同心协力,情逾手足。不求同年同月同日生,但愿同年同月同日死。皇天后土,实鉴此心,背义忘恩,天人共戮!”
心仪、心如等少女见南极仙翁白须飘飘,和我这个十七八的小伙子结为兄弟,均嘻嘻嘻地笑个不停。
结拜完毕,我恭恭敬敬地叫了声:“大哥!”
南极仙翁板着脸道:“兄弟,今后大哥吩咐什么,你可都得凛遵无误。”
不等我回答,古精灵抢着道:“仙翁哥哥,你身上的担子可不轻哟。”
南极仙翁道:“我有什么担子了?”
古精灵道:“你不是说过‘不求同年同月同日生,但愿同年同月同日死’,你若不想和岳钝在数十年后一命归西,便得传授他武功,使他长生不老,你说这担子重不重?”
南极仙翁大吃一惊,道:“这……祢道长生不老像嘴说说般容易?他死了,是他寿限到了,与我何干?”
我觉得古精灵强辞夺理、强人所难,正待说话,被她白了一眼。
古精灵笑吟吟地道:“南极仙翁,你已对天立誓,说过的话总不成当放屁吧?嘿嘿,‘背义忘恩,天人共戮’,这后果非常严重,你得三思而后行。”
南极仙翁刚才依照誓词宣读,也没深想,不料又上了古精灵的鬼计,气得翻白眼翘胡子,偏又反驳不得。
古精灵嬉皮笑脸地道:“叫岳钝长生不老的担子虽重,我和圣姐姐怎忍让你一个人来挑,我们会帮助你的。再说,你和岳钝结为兄弟,我更要加把劲让你和圣姐姐结为夫妇了。”
南极仙翁闻听此言,立时心花怒放。
我问道:“大哥,你说见过我外公,可记得是在什么时候?”
南极仙翁含含糊糊地道:“那时……你还没出世哩,他英武洒脱,我羡慕之极,只是远远地瞧了他一眼,别的也没什么。”
我颇为失望,道:“原来如此。”
今天天气晴和,蓝天白雪,温柔妩媚,令人神往,心仪等少女也心情愉悦,拿来了圣女特别酿制的冰火酒,欢庆这世上又多了一对异姓兄弟。
古精灵去寻圣女,却怎么找也找不到,忖道:“看样子圣姐姐真有点生我的气了,不过过不了三天,我便会哄得她与我和好如初。”
冰火酒里面有千万年前的冰雪、在其它地方绝对找不到的奇花异果,还有深海之底的植物,奇寒无比,但喝到肚子里却感觉其热如火,驱寒强身自不必说,若你适时引导体内真气,内劲当大为增强。
这酒性子极烈,我虽在古精灵的调教下酒量有所提高,但喝冰火酒却还是第一次,禁不住大哥南极仙翁相劝,很快,便数十杯下肚,烂醉如泥,不醒人事。
心仪等少女浅尝辄止,敬过酒后便自辞去。
古精灵的“战略计划”初步成功,神情振奋,陪南极仙翁喝了数十斤,由于喝得太猛,变得头重脚轻,说话时舌头已大了几倍,见我实在醉得不成话,便把我拖到寝室,却怎么也扶不到床上,嘻嘻笑道:“你……你便睡地下吧,我睡……床……床……”
话音未落,她已“扑通”倒在床上,又唤了几声我的名字,我自不知回答,古精灵的眼皮渐渐沉重,迷迷糊糊地睡着了。
南极仙翁一人独在隔壁冰屋,逸兴遄飞,自斟自饮,喝得越多,越觉得圣女距自己的怀抱越近,一边喝,一边笑。
夜色降临,气候也突然间变了,狂风大作,飞雪弥漫,山动地摇,暴厉可怖,使人胆战心惊。
南极的风暴极为猛烈,把人卷入高空如同儿戏。
这个时候,天气也更冷,钢板从高处掉地,便可摔得粉碎,热水泼到空中也变成了冰雹。
南极仙翁身具神奇武功,又久居南极,对这种气候见怪不怪,更无所畏惧。
他听着厉鬼呼啸般的狂风,看着窗外漫天雪团,高举酒杯,醉态可掬地笑道:“人不留客……天留客……”
酒杯凑近唇边,却已醉得张不开嘴来,脑袋一歪,便倒在桌上睡着了。
时光一点点地流逝。
便在风雪无法无天地肆虐施暴之际,一颗脑袋鬼鬼祟祟地探入古精灵寝室,正是吃吃吃。
他的神情虽仍呆滞迷茫,但眼睛却专注执着地盯着躺在地下的我,借着冰灯的光芒,悄悄走了进来。
他的步法轻灵迅捷,显然练过高深武功,到了我身侧,他停了下来,颤抖着手伸入我怀里,四处摸索。
我比死猪还要死,别说吃吃吃来偷我东西,就是给我一刀我也只得完全受着。
吃吃吃忽然面现喜色,手指缩回,手中已拿着《润妍日记》。
他乍得日记,禁不住神情激动,目光狂热,手颤抖得更厉害,眼泪扑簌簌流了下来。
吃吃吃这一激动,立即惊醒了古精灵。
她身怀奇功,为人又机警,远非我可比,吃吃吃哭声甫出,她便从冰火酒的酣醉中醒来,猛一睁眼,见吃吃吃正站在我身前,手中拿着《润妍日记》,这一惊非同小可,大喝道:“你要作甚么?”
吃吃吃一声惊叫,夺门就跑。
古精灵跃起身来急追,却没意识到自己是睡在床上,顿时摔跌下来,眼冒金星,叫道:“有小偷来偷东西了!抓小偷啊,抓小偷啊!”
吃吃吃听到叫喊,更是害怕。
心仪等少女立被惊动,掠出屋来,仗剑喝道:“小偷在哪里?”
“那里有个人影,别让他跑了!”
暴风雪之中,吃吃吃若机灵一点,当可逃脱,但他神志原本就糊里糊涂,听得大家叫喊,慌不择路,一头撞入南极仙翁所睡的冰屋。
南极仙翁的武功又不知比古精灵高了多少倍,顷刻间被惊醒,没弄明白怎么回事,便看见一个浑身雪白的怪物猝然闯入,他不知这是浑身披满雪花的吃吃吃,挺起身来,奋力一拳打去。
吃吃吃惨呼一声,仰面栽倒。
南极仙翁的拳力何等厉害,幸得醉酒之下大打折扣,吃吃吃尚可抵受得了,否则,全身的骨头都得断了。
古精灵、心仪诸人随即掠入,待得见到“小偷”的真面目,不禁大吃一惊,齐叫道:“吃吃吃!”
南极仙翁揉了揉眼睛,看得明白,不由大怒道:“吃吃吃!原来是你!你……原来你是个小偷,我的脸都叫你丢光了!”
“噼噼啪啪”、“砰砰蓬蓬”,霎时之间,吃吃吃脸上已不知挨了多少巴掌,身上已不知吃了多少拳,鼻青脸肿,鲜血长流,肋骨也断了好几根。
吃吃吃惊惧恐慌之极,浑不闪避,只知竭斯底里地惨叫,手指仍紧紧抓住《润妍日记》不放。
古精灵掰开手指,把日记抢了过来,见吃吃吃被打得如此之惨,心下不忍,道:“短命鬼,你别再打了,再打下去,他非死不可。”
南极仙翁叫道:“我就要打死他!打死一个小偷又有什么干系?”
拳头仍一下下落在吃吃吃身上。
心仪道:“仙翁世伯,倘若你真的打死他,师父定会不高兴的。”
南极仙翁喝了太多的冰火酒,一时也未回过味来,道:“祢师父?”
心仪道:“便是圣女呀。”
南极仙翁笑道:“对,对,对,祢师父是圣女。圣女向不喜欢见血。”
他停了拳头,揪起吃吃吃,厉声道:“你为何要来偷东西?”
吃吃吃仍转过头去,哀怜而悲伤地望着古精灵手中的《润妍日记》,泪花闪闪。
古精灵疑窦更深,道:“吃吃吃初见日记,便如见了宝贝一般,不顾一切地来抢夺,现下居然又来盗取。短命鬼,难道你不觉得他的举止大为奇怪吗?”
南极仙翁点点头,道:“有道理。”
他冲着吃吃吃叫道:“吃吃吃,你为什么要来偷《润妍日记》?”
吃吃吃惊恐地瞪大眼睛,根本不知道怎么回答。
南极仙翁恼怒地道:“你不说,我便一拳打死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