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圣女眼波流动,凝注着我,轻轻地道:“岳钝,你宁愿牺牲自己,也不愿侵犯于我,我怎不感动?何况,我已被你……”
古精灵大笑道:“何况祢已与岳钝有了肌肤之亲,就差发生那件事了,其实……也跟发生了那事没有什么区别。祢若肯和天子门生好,心理上势必受到影响,那时说不定反而害了天子门生。”
圣女俏脸微红,微笑道:“我与天子门生几万年没有见面,难免生出生疏之感。再说了,他说不定也早有了新的意中人,只是我不知道罢了。”
古精灵道:“万一天子门生没有意中人,找祢到地球来,祢怎么办?”
圣女道:“当然得向他解释清楚了。”
我听了她们的对答,完全呆了,那种激动、喜悦的心情,已无法描绘出来。
南极仙翁拍手笑道:“太好了!能由我的傻兄弟娶祢为妻,当真再好不过了。”
心仪等人也过来齐声贺喜。
我兀自忸怩,被古精灵一推,喝道:“你的鸩毒已被镇住,怎还傻呼呼地坐着?”
我身不由己撞入圣女怀里。
圣女害怕我跌倒,急忙扶住。
古精灵喝道:“快搂住圣姐姐!”
我虽一百二十个情愿,但面对圣女,虽伸出双手,仍是不敢搂她。
圣女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自不好意思搂我,当下轻轻握住了我的手。
她学究天人,虽向来矜持,不像古精灵那么张扬,但终非拘于俗礼的世间女子,遇上大事毫不含糊,当决断便决断,绝不拖泥带水,贻误他人。
我魂魄皆醉,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古精灵等人掌声不断。
圣女道:“灵儿,其实有件事我一直未对祢说清楚。”
古精灵道:“什么事?”
圣女道:“我对祢说过,当我第一次见着岳钝时,心中便产生不安、躁动,愧疚、惶恐,不安乃是心儿扑扑扑乱跳,躁动更是一种欲望在作怪,愧疚、惶恐,乃想及日后面对天子门生时的心理。唉,想来我和岳钝的姻缘,早被老天注定了。”
她又对我嫣然一笑,道:“岳钝,你不必这么紧张,你看你,掌心全是汗水。我不敢再握你的手了,不然,你便得变成个水人了。”
说罢,松开了手掌。
她不说还好,这一说,我的汗流得更快,但是心里却喜悦无限。
在这一刹那,我浑忘了自己的寿命只有一年。
~第二十回往事不可追~
圣女目含笑意,望向南极仙翁,道:“翁兄,你似乎有点害怕你的小师妹,是不是?”
古精灵拍掌笑道:“有爱,才有怕!短命鬼,你坦白交待,你曾喜欢过你的小师妹,是也不是?”
南极仙翁脸色涨得通红,道:“这个……根本没有那回事。”
古精灵道:“若非如此,她怎会骂你朝秦暮楚、见异思迁?”
南极仙翁忸怩地道:“祢要那么想,我也没有法子。”
古精灵笑道:“这么说,你便是承认了。依我看来,那自由女神一定没有圣姐姐漂亮,否则你便不会见异思迁了。”
南极仙翁摇摇头,道:“五万年前,她已是绝色丽人,丝毫不逊色于圣女。”
古精灵奇道:“我知道你的个性,哪个女人漂亮,你便喜欢哪个。既然自由女神的容貌不比圣姐姐差,你为何不喜欢她?”
南极仙翁如同受了莫大委屈一般,叫道:“我虽喜欢自由女神,可她并不喜欢我,她喜欢的人是……”
说到这儿,他朝我望了一眼,倏地顿住。
古精灵拍掌笑道:“原来你是个失恋专家。”
南极仙翁狠狠瞪了她一下,嘟囔道:“祢这个时候还来取笑我!”
圣女微笑道:“灵儿,祢别闹了。翁兄,我也感到奇怪,自由女神既对你没有那个意思,为何又责你朝秦暮楚云云?”
南极仙翁叹了口气,道:“此事说来话长,我和自由女神是师兄妹,另外还有一个大师兄,我那时的名字叫阿福……”
古精灵追问道:“那大师兄是谁?”
南极仙翁道:“他……他……这祢就别问了。反正我那时喜欢自由女神,而她却喜欢上了大师兄。我这小师妹霸道蛮横,看到什么东西都要占为己有,自私刻薄得很,偏偏我鬼迷心窍,就喜欢上了她。后来我见着圣女,方知圣女才是最美丽的女人……”
圣女的情愫虽已移至我身上,但听了这话,仍不免暗自喜悦,道:“我哪有你说的那么好?”
南极仙翁续道:“后来发生了一件大变故,我沦落南极,取名南极仙翁,虽知大师兄、小师妹也在地球某一处,但总是联络不上……”
古精灵嗤地一笑,道:“恐怕不是联络不上,而是你的魂都被圣姐姐勾去了。”
圣女嗔道:“灵儿!”
南极仙翁道:“祢这丫头要这么说,我也没有法子。她不知如何访到了我的行踪,前些日赶来南极。
“那时因我的心为圣女的无情所伤,暂时离开,她寻我不着,心下着急,又见心仪、心音等丫头处处巡视,不免恼火,出手打伤了心音,警告圣女休要多管闲事。
“后来我回到仙居,被她堵个正着,她叫我与她联手合作,去取一样重要物事。我说:‘即使我同意了也没用,那得凑齐咱同门三人才行。’自由女神胸有成竹地道:‘只要你同意,我自有办法联络上大师兄。’“我心中起疑,道:‘祢把大师兄怎么样了?他是个至情至性的老实人,祢可不能害他。’自由女神道:‘二师兄你不要多心。我只要你一句话:跟不跟我合作?我道:‘没见着大师兄,我不敢擅作主张,而且没有大师兄,单凭我们也拿不到那重要物事。’
“自由女神仍不死心,说尽了好话,最后柔声道:‘阿福,你不是一直喜欢我吗?只要你跟我合作,我便嫁给你,现下便做你的妻子,好不好?’“本来我已对她起了疑窦,见她为了拿到那件重要物事竟不惜嫁我,更是料到此中大有隐情,一口拒绝:‘师妹,祢别骗我了,祢喜欢的人是大师兄,怎可嫁给我?’
“自由女神轻轻叹息,道:‘我以前是喜欢大师兄,可他……你也知道,他喜欢的是那个根本不值得爱的小贱人。经过这几万年,我终于明白你对我的爱是多么地深厚,多么地重要。嫁给你,才是我惟一的、正确的选择。’“她这番话若在初见我时便说了,我或会信以为真,说道:‘师妹,大师兄当年选择那个女子,无论那个女子是好是坏,总是我们的师嫂,祢不该称她为小贱人。’“她面色大变,道:‘原来……原来你也帮着那小贱人说话!’忽然,她叹了口气,道:‘我知道你有点怀疑,可我嫁你为妻,并非为了得到那物事。阿福,过了这么多年,你难道一点也不想我?你想不想看我的容貌变成了什么样子?我早发过誓,谁看过我现在的容貌,谁便是我的丈夫。’说着,便要摘下百花面罩。
“我本想看看她的容貌变成了什么样子,但听到她最后一句话,吓得立即叫道:‘我不看!我不看!’自由女神甜蜜地道:‘那我便让你看看我的身体。’不由我分说,立即脱衣服。
“我深吃一惊,情知倘若当真看到她的身体,那可就说不清了,迅速掉转身来,狂奔出去,叫道:‘师妹,祢若再这样,我便永远不会见祢了!’“自由女神似乎想不到我会如此拒绝,冷冷地道:‘我明白了,你已经喜欢上了圣女,早把我抛到九霄云外了。’我虽停下脚步,但仍不敢转过身来,道:‘我是喜欢圣女,可她和祢当初对我一样,喜欢的却是另外一个人。’“她忽然震怒地道:‘阿福,你转过脸来,你既喜欢上了别人,我再不会嫁与你!’她这么说,我才转身,见她身躯微颤,显是震怒之极。
“她说:‘既然你和大师兄一样无情无义,我便杀了圣女、杀了古精灵,杀了心仪等所有丫头!’我也被她这番话激怒了,道:‘祢要这么做,我要阻止也阻止不了,但我告诉祢,只要你伤害了一个人,我便立即毁了火龙,永远不会理祢!’……”
古精灵听到此处,叫道:“原来自由女神不惜嫁你,便是为了得到你背上的火龙!”
南极仙翁张口结舌道:“这……这……”
圣女笑道:“翁兄,你既已说出了口,便再也收不回去啦。”
南极仙翁点点头,道:“不错,自由女神所谓的合作,便是希望得到我背上的火龙。”
古精灵好奇心更甚,道:“那火龙到底有什么作用?”
南极仙翁板着脸,道:“恕不奉告。”
古精灵道:“但愿你再次说溜了嘴。”
南极仙翁道:“休想!”
我接口道:“大哥,后来又怎样?”
南极仙翁偷瞄圣女一眼,道:“自由女神知我对圣女钟情已深,震怒之下,说不定我真会毁了火龙,冷笑道:‘好,好,好!你不是喜欢圣女吗,如果她不再是圣女,看你还喜不喜欢她!’说毕,她便怒气冲冲地走了。
“我想追,却又怕追上后遭她缠住,虽知她欲对圣女不利,但又猜不出会用什么方法;其时我仍在生圣女的气,又有点害怕曾经喜欢自由女神的事曝光,是以……是以你们虽来仙居几次,我都不敢出来。”
圣女微微一笑,道:“现下我们均已明白,自由女神为了使翁兄不再喜欢我,不惜使出下策,暗算岳钝,意图叫他破了我的处子之身,幸好岳钝不是她想象中那种人,否则……后果真不堪设想。”
古精灵关切地道:“圣姐姐,祢若破了处子之身,当真会死去?这一定是祢当时欺骗岳钝的。”
圣女正色道:“不,这是事实。”
古精灵愕然道:“那祢怎么做岳钝的妻子?”
圣女道:“时机到了,我自有办法。”
她望向南极仙翁,问道:“自由女神说要去取一件重要物事,它是否便是你曾对我说过的‘一个宇宙间最大的秘密’?”
南极仙翁点点头。
圣女道:“翁兄放心,我对这宇宙间最大的秘密并没有多大的兴趣。”
南极仙翁道:“不是我不愿说,而是这件事太过重大。”
圣女道:“我明白。”
起初,她并不相信南极仙翁掌握什么大秘密,但现今见自由女神这等高人也染指于此,方知此言非虚。
南极仙翁、自由女神均是得窥天道之人,想必那大师兄亦非寻常之辈。
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大变故,使得他们三人分开?又是什么样的物事,必须他们三人聚齐方可取出?
圣女忽地一笑,道:“夜月来了。”
果见夜月急奔过来。
她到了众人身前,吃惊地道:“这里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我远远地瞧着,魂都飞了。”
圣女道:“祢不用着急,灵儿等一会儿会与祢说的。”
夜月愁云满面,道:“没了冰屋,咱们今晚住哪儿?”
心曲笑道:“有师父在,冻不死祢的。”
南极仙翁道:“圣女,我的很多事情都对祢说了,可祢对我仍像初见时那么神秘。”
古精灵道:“有神秘感,你才会喜欢圣姐姐嘛。”
圣女白了她一眼,笑道:“翁兄,我早料知你不会放过我。除了灵儿知道我一点来历之外,其他人均一无所知。这样罢,我们先一齐动手建造冰屋,吃过饭后,我便打开话匣子,说说我的来历,可好?”
我第一个鼓掌道:“好啊,太好了。”
有圣女、南极仙翁亲自动手,不消半天,十几幢冰屋再次矗立而起。
饭毕,圣女神情肃穆而又伤感地叙述往事……
五万年前,地球人类的政治、经济、军事、科学、文化等高速发展,达到了空前的水平。
可人性却几乎没有改变:自私、贪婪、嫉妒、仇恨、愤怒……
当时一位哲人将人性概括为一句话:欲壑难填!
由于资源愈来愈少,人类又没有征服太空的能力,只得互相残杀掠夺。
核大战终于爆发。
地球上的生物、动物、植物几乎灭绝殆尽,只有一只鸩鸟和部分残存的人类基因还活着。
在远距地球数百亿光年处,有一颗“马乞罗尔斯德摩”行星,因该星球语言与地球人类迥异,翻译过来便是“宇宙之心”的意思,该行星上居住的外星人远比地球人类要文明、伟大得多,科学技术更不知先进了多少倍。
“宇宙之心”虽也居住着亿万外星人,但已没有国家之分,浑若一家,只有一个家长式的领袖,众人称之为“神父”。
神父得知地球惨遭厄运,深为惋惜,便命耶酥、圣女、彼得、撒旦四人乘坐飞行器飞往地球,利用残留的基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