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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过去了五天。
我虽未发疯,但已出现了种种匪夷所思、荒诞不经的幻觉,有的令我激动,有的令我害怕,有的令我迷茫,有的令我陷入深深的悲哀之中。
有一种感觉始终存在:我的肌肉已全部萎缩,骨头已一寸寸地断了。
到了第九天,我的元神已经出窍。
元神虽渴望自由,却无法穿破这见鬼的透明怪球,只能孤独、凄凉地看着自己的“尸体”。
我真真切切地感觉得到:“我已经死了!我已经死了!我已经死了!”
~第三十二回大难不死~
球门终于开了。
当一缕阳光、一缕空气透入时,我的元神立刻从蛰居状态中醒来。
我看到羽太子、费萨尔等人急匆匆地走了进来,原来他们早已一个鼻孔出气,狼狈为奸。
费萨尔的腰间又佩了一把巨剑,盯着我的“尸体”,向羽太子躬身道:“恭喜太子,岳钝已经魂归西天了!”
我听着他怨毒的声音,心中颇觉悲凉:“费萨尔,枉自我一直当你是朋友,可你竟然对我屡下毒手!纵使我投奔机器国,各为其主,你也不该这么恨我呀。”
羽太子笑容满面,说道:“若非男爵为我准备了这个透明大球,我们人手虽多,恐怕也杀不死这小子。”
费萨尔道:“小人数年前曾遇一位奇人,他赠我这只‘太空热弹球’,并千叮咛万嘱咐,说此物贵重、厉害非常,不到万不得已,绝对不可使用。小人为了助太子登上总理宝位,不惜献出此球,果然一举杀死了这小子。可惜此球只能使用一次,否则再厉害的敌人咱们也不怕。”
我想:“原来这古怪的大球是费萨尔的,他所遇见的奇人又是谁?”
羽太子干笑几声,道:“男爵隆情相助,本太子绝不会忘记的。”
费萨尔不无谄谀地道:“多谢太子!”顿了顿,道:“小人有一请求。”
羽太子道:“尽说无妨。”
费萨尔道:“岳钝这小子也不知从哪里学得一身本领,虽然死于‘太空热弹球’之中,但应该把他剁为肉泥,叫他永远也超度不得!岳钝乃帝国最大的叛贼岳战之子,前日又重创小人,所以请求太子恩准小人亲手剁了他!”
我深吃一惊,“元神”急忙回归脑户,急欲复活,岂知“元神”离得久了,一时无法与躯体合上。
只听得羽太子笑道:“此乃小事,男爵尽管拿这小子的尸体泄恨。”
费萨尔大喜道:“谢太子!”
“锵”!“他巨剑出鞘,对准我脖颈砍落。
我想脑袋若与身体分家,哪里还有命在?偏生身躯只是初步恢复生机,要想躲避却是不能。
眼看巨剑要砍到我脖颈,突听“当”的一声,一根钢鞭架住剑锋,火星四溅,两人俱觉身体大震,均知遇上了对手。
一个白衫少年抢步护住我的“尸体”,双目赤红,发指金冠,厉声喝道:“谁也不许损毁岳公子的遗体!”
此时我的眼睛虽睁着,却仍看不到任何物事,寻思:“这声音颇为熟稔,是谁呢?”
费萨尔虽未见过此人,但他此行来尸国,早做了充分准备,对可能发生的事、遇到的人,都作了详细周密的安排,对尸国重要人物都绘了图像,当下他见了这白衫少年方方正正的脸,方方正正的嘴,脱口叫道:“你是十一太子僵直?”
僵直大声道:“费萨尔,你既知我是十一太子,还不让开?”
费萨尔虽恨不得一剑劈了僵直,但自知对方势力极大,自己若要杀了他,帝国、尸国结盟之事定会再起波澜,斜退两步,目光瞥向羽太子。
羽太子仰天打了个哈哈,道:“十一弟,岳钝和你非亲非故,而且已经死了,你为何如此护着他?”
僵直道:“大哥你有所不知,昔日小弟到兽国名人镇,遭到兽国国师徐永贵之子徐跃暗算,若非岳公子的情人古精灵相救,早已含恨而死。你说我应不应该护着他?”
我恍然大悟:“原来他便是那个痴情的直公子!没想到……没想到他居然是尸国最得民心的十一太子。”
羽太子刻毒地笑道:“你现在才来护着他,不嫌太迟了吗?”
僵直原有的钢鞭已被无情先生毁去,回国后又铸了一根,此刻他把兵器插回背后,扑倒在我的身上,目中流下泪来,说道:“这些日子来,我一直在深山之中,希冀能采集到灵异草药,治好父亲怪疾,并严诫部属非有十万火急之事,不得找我。近日帝国、机器使团先后来到阴都,我的部属知道再也迁延不得,这才入山通禀。”
他目光不屑地逼视着费萨尔,道:“岳公子和这费萨尔男爵山水关一战,已然名动天下,我的部属也把这事告诉了我。我得知岳公子亦在机器使团之中,喜出望外,急速赶返阴都,知悉你带着大批手下赶往此处,心知有异,暗暗跟踪,万没料到竟听到岳公子被你们害死了。”
羽太子言不由衷地叹息道:“我若早知岳钝是你恩人,便不会害死他了!唉,十一弟,你为何不早来一步?”
僵直抱着我的身体,泪如雨下,悲恸地道:“岳公子,我身为尸国十一太子,竟无法护卫你安全,实是悔痛交加,恨不能代你而死!你死了,叫我日后如何有脸去见古姑娘?岳公子,我对不住你啊!”
他哭得情真意切,我深受感动,假如元神、身躯真正合而为一,定会泪水涟涟,并紧紧拥抱住这位重情重义的好兄弟、好朋友。
羽太子目光闪动,道:“十一弟,你入山采药,可有收获?”
在这一刻,他已暗下决心,如果僵直寻着了医治父亲的灵药,趁他还没有把药送入总理府、现下又人孤力单之际,集合人手,不惜一切代价杀了他,最后嫁祸于费萨尔。当然,费萨尔也得杀了。
僵直虽知大哥垂涎总理宝座已久,但自己一直视功名富贵如粪土,总理宝座也及不上心爱王妃立碧华的一个微笑,而且早已宣称不会夺位,大哥绝不致生出杀己之意,殊不知已在鬼门关转了一圈,摇摇头,悲痛地道:“没有!”
羽太子暗暗欣喜,脸上却佯装遗憾伤心,跺足道:“可惜可惜!为兄若不是暂摄总理大权,避免尸国陷入四分五裂、诸太子各为为王的局面,早便和十一弟千方百计去求取灵丹妙药了!”
僵直双臂抱起我,道:“恳请大哥看在我的面子上,给岳公子留个全尸。”
羽太子还未回答,守卫在远处的尸国战士高声叫道:“帝国公主、使团正使香格里拉驾到!”
我闻听此言,禁不住元神剧颤,刹那间和身躯合而为一,身躯也跟着颤抖了一下。
抱着我的僵直乍闻香格里拉驾到,也吃了一惊,又处于极度悲伤之中,浑没察觉我已由死返生。
我急欲看到久违了的香格里拉,但又不欲双目中有了神采,当即元神迅速脱出脑户,清清楚楚地看到了她。
香格里拉比之两年前,玉容又清减了许多,忧郁中更多了几分凄伤,但由于得独尊大帝指点,功力大增,双目神采奕奕,使人不敢仰视。
她疯狂一般掠至球内,奔到僵直身前止住了,望着动也不动的我,眼泪如断线珍珠般滚落下来,悲惨欲绝地叫了一声:“岳公子!”
她娇躯一晃,向后便倒,似欲昏厥。
费萨尔抢到香格里拉身旁,便欲伸手相扶。
岂知香格里拉伤心过度,神志反而顽强地清醒着,未等跌倒,立即拿桩站稳,双目怒瞪着费萨尔,道:“你给我滚开!”
众目睽睽下,费萨尔大为脸上无光,道:“公主,祢这是怎么了?”
羽太子不仅有着强烈的权力欲、远赛枭獍般的心肠,而且常以蹂躏美丽女子为乐,他早闻香格里拉乃帝国数一数二的美女,曾打算向其求婚,没想到被铁相如捷足先登,在铁相如未死之前,他已视其为最大的情敌。
后来铁相如惨死,羽太子又燃起迎娶香格里拉的希望,只不过近年来忙于争夺总理宝座,无暇分身,前日香格里拉率使团仙临阴都,羽太子顿时惊为天人,觉得她比自己想象中还要美丽千百倍,若能把她搂在怀里肆意玩弄,当真是人间一大乐事。
此事更刺激羽太子不择手段铲除异己,试想若能做了总理,独尊大帝更会看重自己,只要一开口,他怎会不把女儿乖乖地送到阴都来?
这些日子,羽太子见费萨尔跟屁虫似地伴着香格里拉,更可恨的是香格里拉很信任他,自己虽妒念如狂,偏又无可奈何。
现下他见费萨尔出丑,大感快意,道:“公主,这位费萨尔男爵好歹也是祢的一位重要部属,祢怎可当众羞辱他?这岂不令他太过难堪?”
费萨尔苦笑道:“公主心情不佳,她就是打我几下,我也不会怪她的。”
羽太子恨得牙痒痒的,费萨尔轻描淡写的一句话,便把窘境化解,在众人听来,好像他和香格里拉的关系极为密切。
香格里拉自重身份,不能在众人之前流露出对岳钝太多的爱意,否则对结盟一事大大不利,她强忍悲痛,面对费萨尔,仿佛看着一个根本不认识的人,低声说道:“费萨尔,你告诉我,你为什么对我蓄意隐瞒岳钝已来到尸国?”
独尊大帝深谙阴都政坛玄机,自知若让僵弃疾继续执掌权柄,帝国绝无希望和尸国结盟,于是命令香格里拉给羽太子带去一个信息:帝国大力支持羽太子,条件是羽太子做了总理,必须和帝国结成友好之邦。
这对羽太子来说,自是求之不得,况且他早已垂涎香格里拉,当然满口答允。
香格里拉潜入尸国后,派遣费萨尔等人相机行事,阻止机器使团进入阴都,必要时不惜采取一切手段杀了他们,同时她率团抵达阴都,和羽太子秘密接触。
羽太子急欲借助费萨尔之手杀了机器使团,便暗令心腹将领,山水关的呼将军和费萨尔合作,诱司空大胜等人入关,一网打尽。
孰知我横空出世,再次打乱了他们的计划,并重创费萨尔,震慑敌人之胆。
费萨尔吃惊之下,连夜收拾残部逃入阴都,害怕香格里拉对我旧情复燃,不惜向羽太子献出“太空热弹球”,而且命令众手下不得泄露有关我的任何消息,不然,香格里拉对我有情,若因此破坏结盟大计,大帝盛怒之下,谁的脑袋也保不住。
众手下向来知道费萨尔是公主的好朋友,又听他的话大有道理,于是对香格里拉封锁了我的消息。
世上终有不透风的墙,香格里拉终于得知我也在机器使团之中,既喜出望外又忐忑不安,正欲派人打探,一个惊人的消息传来:岳钝被困透明大球内,看样子性命不保,费萨尔正和羽太子去看个究竟。
香格里拉乍喜还悲,急速掠来,见我果然“丧生”,心恨费萨尔隐瞒消息,怎还会对他客气?
费萨尔见香格里拉动了真怒,伏地跪倒,辩解道:“请公主息怒!岳钝虽是公主昔日的好朋友,但他已背叛帝国,成了我们的敌人,此人表面忠厚老实,实则反常无复、阴险狡诈,小人深恐公主顾念旧情,反遭他暗算,是以斗胆封锁了有关岳钝的所有消息。”
说着,他的眼里竟流下泪来,道:“公主,我真的是为祢的安全、为帝国、尸国结盟大事着想,倘若祢觉得我做错了,可以任意处罚。”
香格里拉见着儿时玩伴惊吓得当众跪倒,心中觉得过意不去,听他这么一说,心肠顿时软了,流泪道:“岳钝他已经死了,我……我杀了你又有何益?你起来吧。”
费萨尔道:“谢公主!”站起身来,退立一旁。
羽太子寻思:“难怪香格里拉见岳钝死了,立即伤心得流泪,原来竟喜欢上了这小子!哼,幸好岳钝死了,否则我又要多出一个情敌。”
我不忍再见公主凄伤欲绝的神情,元神归位,暗暗叫道:“公主,祢不要伤心了,我没有死!祢再哭,我也抑制不住了……”
两行热泪,夺眶而出。
僵直正低头注视着我,突见我脸上淌下泪来,惊叫道:“他怎么……岳钝怎么流眼泪了?”
数十道目光立时投聚到我脸上。
香格里拉欢喜地叫道:“天哪!难道岳钝还活着?”
“嗤”!
“呼”!
一缕指风、一道剑风同时响起,原来是羽太子、费萨尔眼见我已有了生机,无暇顾及其它,一个使出催魂夺命的“奈何指”,一个劈出巨剑,均想在顷刻间取我性命。
我修习的圣经神功第一个生出反应,未等我脑筋转过念来,身体已迅疾无比地从僵直手中滑脱出来。
以我的功力,对方高手虽多,原也不必惧怕,可我一来信心不足,临时怯敌,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