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教父道:“多年之前,我已创建了一个名叫‘黑洞’的宗教,自称教父,每一个成员都对我顶礼膜拜,我叫他们做什么,他们便做什么。”
独尊大帝目光转向费萨尔,道:“费萨尔,你是什么时候加入‘黑洞’的?”
费萨尔接触到独尊大帝的目光,虽有教父撑腰,仍不禁心头悚然,道:“三……三四年了。”
独尊大帝仰天大笑道:“好,好,香格里拉被你骗了,我也被你骗了!”
教父道:“若不骗你,今日怎能取你之命?”
独尊大帝道:“就凭你一个人?”
教父道:“当然。彼得你别忘了,你已接连遭受重创,死神已在向你招手。”
独尊大帝道:“刚才你我全力一击,你也未能讨得了好去。”
教父目中邪光大盛,不怀好意地笑道:“我只是受了轻伤,而你就不同了!”
“了”字结束,他已出手,五个指尖各射出一道绿气,一直,一曲,一斜,一尖,一圆,划着地球人类所无法辩识的轨迹,以奇妙玄奥的势道袭向独尊大帝。
独尊大帝也同时挥动塞天充地拳。
天地再次剧变。
这番交手之下,独尊城建筑物又经历灾难,尽皆塌倒,压死数十万居民。
巍峨雄伟的独尊城不复存在!
随着一团绿得骇人听闻的光球爆炸开来,独尊大帝的身形已碎为亿万块。
教父急退数十五里开外,脚下划出两条宽达十丈、深约七丈的深坑,倏地脚下发软,仰面欲倒,幸为脑后古怪的辫子撑住,随即凝立如山岳。
他狞恶地笑道:“彼得,独尊大帝,你终于寿终正寝了,哈哈哈……啊!你……你……”
他原以为在自己的“摧形灭神绿气手”攻击下,独尊大帝已化为碎片,岂知便在此刻,他看到激荡出数百里外的亿万块碎片倏地凝聚起来,又化为独尊大帝的身躯,其快无比地飞掠而去。
教父欲待追赶,已经不及。
独尊大帝的声音已在千里之外传来:“原来我认错你了,你并不是……”
教父虽知独尊大帝已经油尽灯枯,可又不得不调运气息,稳固、恢复自己的元气。
过了一会,他气色恢复正常,从表面看来,内伤已经痊愈,实则并非如此。
费萨尔又出现了,恭声道:“纵虎归山,必成大患,何况独尊大帝乃宇宙间的一头猛虎?教父为何不及时追杀?”
教父目中邪光收缩,淡然道:“独尊大帝武功之技,变术之多,亦出乎我意料之外。不过,自有人放不过他。哈哈,天下越乱越好,越乱越好……”
漆黑如墨的夜色下,地球上最大、最深的太平洋正恣逞淫威。
滔天巨浪一个接着一个,一个比一个凶猛,狰狞的浪花,可以席卷一切生物。
太平洋的平均深度为一万两千零八十四尺,而最深的马里亚纳海沟为已知世界海洋的最深点,为三万三千一百零二尺。
此时,海沟中多了一位不速之客,他便是逃亡中的独尊大帝。
意外太多了,先是我、无情先生,然后是那该死的教父,高手一个比一个厉害,终致独尊大帝败绩,不得不舍弃开创数万年的日不落帝国。
若非仗着神奇莫测的“亿变一合体神功”,很难想象他可以从教父手下逃后。
独尊大帝若不急速找个安全所在疗伤,不等圣女找上门来,再遇着诸如无情先生、教父这类高手,他便死期临头了。
有朝一日功力精进,当可再创日不落帝国辉煌,他依然是君临天下的独尊大帝!
他虽闭目盘膝坐在马里亚纳海沟之中,通过心灵异力,仍可清晰地看见周遭情景。
质地细腻致密、色泽艳丽的珊瑚,约有百个磨盘那么大的海龟、浑身长满眼睛的怪鱼……一一层次分明地展现在独尊大帝“眼前”。
他的不远处,矗立着几块巨石,石上竟尔悬着无数根晃来晃去的蛛网,一只粒米大小的透明蜘蛛迅速地爬行着,不可思议的是它每爬动一下,身躯便涨大数十倍。
独尊大帝虽然遭受重创,但也料定区区海底之物对自己构不成威胁,便欲收敛心灵异力,专心致志地疗伤。
便在此时,他看到无情先生正面带冷酷表情地骑着一只巨鲸飞速地游至马里亚纳大海沟,然后一个翻身,掠下鲸背,急沉而下。
那条鲸鱼做梦也没想不到对方竟会放了自己,仓惶地游开。
独尊大帝的心灵已经接受到无情先生传递过来的话:“独尊大帝,你的末日
到了!”
随后,无情先生的精神又接收到独尊大帝的问话:“你怎会找到这里来?”
无情先生答道:“我一直潜伏在独尊城附近,你和教父那场恶战,我虽非亲眼瞧见,却也差不多了。只有你死了,才可以实现我的理想与抱负。”
对话之间,独尊大帝已无须心灵异力,睁开双目便见着越来越近的无情先生。
霎时,独尊大帝的心底涌上从所未有的悲哀、愤怒,乃至绝望、恐惧。
他明白,自己的死期到了!
可他宁死也不会屈服!
“呼”!
独尊大帝使出塞天充地拳。
这是他孤注一掷的一击,虽知无法取胜,与希望和对方一同形神俱灭,同归于尽。
无情先生冷笑道:“强弓之末,力不能入鲁缟!”双掌一圈,硬生生迎击上去。
深黑的海底仿佛大地震一般,又掀起阵阵惊人的海啸,无以计数的水族被拳力击毙。
那条原以为已经逃脱一命的鲸鱼已经游至千里之外,受两大高手交锋时所激旋而起的劲气所袭,五脏俱碎,随着海浪高抛数百丈,然后又坠没海底。
劲气所至,整个太平洋都受到了波及。
无情先生虽有了充分的心理准备,亦身不由己在深海中连续倒退四百多里,心中暗叫:“独尊大帝好厉害,若我生着寻常人类的身躯,已然一命呜呼。饶是如此,老子身上很多部件也受到了损伤。”
他为化解塞天充地拳的劲力,一飞冲天,飞离海面,划过一道弧线,坠入马里亚纳大海沟。
海沟更深了,更阔了,大量泥土被搅起,更加浑浊。
独尊大帝虽仍屹立海沟,目中再也没有那种电光般的神采。
无情先生那张国字脸上露出一丝得意的微笑,道:“独尊大帝,其实我俩算是老相实了。”
独尊大帝惊骇地道:“什么?”
无情先生双手在脸上一揭,揭下一张地球人类绝对无法制造出来的人皮面具。
他终于露出了真正面目……
独尊大帝好像白日见鬼一样,瞪大双目,良久,良久,嘴里才说出一句话:“原来是你,怎么会是你!其实……其实我早该想到的!”
无情先生负手双手,悠然道:“你死后,我立即将此好消息告知盟军元帅岳战,他知悉之下,定会急速率领盟军扫荡日不落帝国余孽!哈哈哈,这个世界上再也没有如此奇妙如此好玩如此荒诞的事情了,哈哈哈……”
“轰”!
独尊大帝身躯倒下,激起大片泥土、浪花,他双眼犹睁,死不瞑目!
无情先生戴上面具,一声长笑,穿波踏浪,扬长而去。
~第三十九回~
阳光从窗户射入,洒在我身上,也洒满躺在另一张床上的岳战脸上。
我的伤势正在迅速恢复之中,可肌肤依然焦黑,这令我大为苦恼。
倘若当真无法转变过来,那可难看死了。
皮埃罗阿姨曾安慰我,说即使皮肤黑了也没什么大不了,吐焰国的人都是黑皮肤,在那里,谁的皮肤最黑最亮,便属于最美。
话虽如此,我的心里仍不愿意接受自己变成黑人,毕竟我是非正常地由黄变黑呀!
两天前,我到了独尊大帝、无情先生交手的那个地方,花了几个时辰,终找着了安然无损的《润妍日记》。
父亲的伤势仍较为严重,不过已能像常人那样行动,现下他已睡着,眉头仍然紧紧皱起。
以他的个性,必不是忧虑内伤何时痊合,而是担心帝国军队乘机侵袭“尘净关”。
突然之间,我心生警兆,喝道:“谁?”
岳战立即惊醒。
无情先生飘然而入。
我乍见无情先生,圣经神功受到强烈刺激,疾弹而起,护住岳战。
直觉告诉我,眼前的无情先生对我敌意大减,远远不及在无人岛上时那么霸气,那么可怕,似乎完全换了一个人。
屋外一点异状没有。
显示“尘净关”虽高手云集,依然没有一人发现无情先生潜入了元帅和元帅之子的病房。
门外的五百名精锐战士听到我那声断喝,居然也没有一点动静。
岳战察觉出了大不寻常之处,瞪着无情先生,问道:“阁下是谁?”
我抢着说道:“他便是无情先生!”
岳战动容道:“无情先生?”
无情先生面无表情地道:“幸会,幸会。”
我双拳紧握,充满敌意地道:“无情先生,你来干什么?”
无情先生道:“好歹我也是你的救命恩人,你竟以这种方式对等我?”
我想起他杀死古精灵手下八女的残忍无情,以及骂我是“小杂种”的不可理喻,怒道:“你何时救过我的命?”
无情先生冷冷地道:“前日你被独尊大帝一拳从峰巅打落地下,倘非我及时现身,你早见阎王了。”
我哼了一声,道:“你只不过想乘独尊大帝杀我之际偷袭独尊大帝,绝非为了救我。”
无情先生道:“你要这么想,我也无话可说。”
岳战目光瞬也不瞬地盯着无情先生,嘴里却对我道:“钝儿,不得这样对待客人!”
我涨红了脸,道:“爹,他算是什么客人?他……他还骂我……”
岳战不理我说什么,接着我的话道:“我可以担保,无情先生此行,决无恶意。”
无情先生傲然道:“不错,若我想杀二位,你们早横尸就地了。”
他略微一顿,道:“我有一个特大的喜讯要告之你们。”
岳战疑惑地道:“特大喜讯?”
无情先生一字一顿地道:“独尊大帝已被我杀死了!”
此言一出,我和父亲都震呆了。
父亲心中想些什么,我不得而知,反正我已惊骇得脑中一片空白。
来自“宇宙之心”的独尊大帝竟然死了!
外星人也会死!
假如这个讯息出自别人之口,我一定对此真实性深表怀疑,可说这话的是比独尊大帝还要诡秘莫测的无情先生,便不由得我不信了。
无情先生又道:“另有一个寻常之极的喜讯告诉你们:来‘尘净关’之前,精擅地狱门‘游魂’之术的虚莫测已被我打伤,口不能言,身不能动,已经成了不折不扣的植物人。”
岳战又惊又喜地道:“此话当真?”
无情先生道:“我无情先生向来不打诳语,岳元帅若不相信,可立即率领盟军北下,如今日不落帝国没了独尊大帝,没了虚莫测,连独尊城亦被毁成废墟,谁还能抵挡名震天下的战神?”
我不禁又骇了一跳,道:“独尊城成了废墟?”
无情先生道:“个中详情,恕我无可奉告。”
他目光一转,盯在我身上,道:“请岳公子暂避一下,我想以绝高内力替令尊迅速疗愈伤势。”
我大声道:“这可不行……”
岳战洒然一笑,道:“钝儿,你无须怀疑无情先生的诚意,我已说了,他要杀我们,只是举手之劳而已。”
我大不服气,暗忖:“这可不一定!”
岳战见我不肯走,又道:“钝儿,请暂避一下。”
我见父亲心意已决,不禁佩服他的勇气、胆识,担心他上了无情先生的当,道:“爹,你可要小心!”
大步走出门去。
不出我所料,负责护卫我们安全的五百名精锐战士个个如泥塑木雕,眼珠子仍骨碌碌转动,显然还活着。
房门合闭。
我虽可以以元神窥视无情先生和父亲在说些什么,做些什么,但绝不会这样做,当下伸出手掌,在一名战士肩头拍了一下,希冀能解开被封穴道。
以我目下的功力,解穴已属小儿科,可一拍之下,那战士纹丝不动。
又拍两掌,仍是如此。
我这才明白他们被无情先生以特殊手法制住,一时没了主意。
蓦然,屋里传出岳战“啊”的一声大叫。
我大惊之下,撞门而入。
父亲好端端地站在那里,双目神光电闪,果如无情先生所言,他的伤势已痊愈。
无情先生已不见踪影。
同时,数十名战士冲入屋来,叫道:“岳元帅!”“岳公子!”“你们……这里到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