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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想和你打架,邦妮,”特伊小声说。
“敌人……两个敌人!对,怎么不是?你父亲,还有你!昨天还是纯洁的爱情
小天地……噢,你认为你也很聪明。你知道是你父亲杀害了我母亲,你还想替他蒙
蔽这件事;没准儿你还帮他谋划过这件事呢——你这个杀人犯!”
特伊攥紧了拳头,然后又松开。他搓了搓手背,就像手背有些发痒或者有点疼
痛。然后一言不发地离开了办公室。
邦妮抽泣着一头扑进了布彻的怀抱。
可是后来,邦妮回家后又开始烦乱起来。她一到家,克洛蒂尔德就给她开了门。
她爬上楼进了自己的房间,和衣躺在床上。胀痛的脑袋里开始产生了很多疑问。这
都是真的吗?这可能吗?他昨天还说他爱自己,难道也是在演戏不成?怀疑是可怕
的。自己也可能发过誓要爱他……可事情却到了这种地步,所有的事实都对他不利。
有谁可能把他们和解的事告诉波拉·帕里斯呢?只有特伊。而自己曾反复乞求他别
这么做! 接着又发现了那张纸……。 你不可能把多年的积怨用三个单音节字 (I
love you)一笔勾销。
噢。特伊,你这个魔鬼!
邦妮把自己关在屋子里,与世隔绝,可她怎么也睡不着;她心里烦闷,脑子里
却一片空白。这一夜实在是太漫长了,许多人影挥之不去,仿佛是在奚落她的胆怯、
慌张和病态的想法。到了凌晨3点,她起身打开所有的灯。她通宵一眼未合。
直到早晨8点,她才让急得发疯的克洛蒂尔德进来。
“啊呀,邦妮,你这样下去是会生病的。瞧,我给你做好了早餐,是你最爱吃
的果酱煎饼——”
“不吃,谢谢了,蒂尔德,”邦妮恹恹地说,“有信吗?”
克洛蒂尔德将托盘里的一叠信交给她。“亲爱的邦妮。 斯图尔特:在你痛苦的
时候,我的心一直在牵挂着你,我想告诉你我是多么同情你……”又是这些话。人
们为什么就不能让她单独待在这里呢?当然那样也有点不合情理。他们都是好人,
他们曾那样喜爱布里斯……
她的心突然一紧。
一个信封——看上去很像,令她毛骨悚然…··她的手哆嗦着把信封的一头撕
开。可别是!这不可能。信封上的地址是用打字机打的,不太整齐。但这样的信封,
还有好莱坞的邮戳……
一张蓝色的扑克牌掉了出来。黑桃7。
再什么也没有。
克洛蒂尔德张着大嘴望着她。“可是亲爱的。你好像——”
邦妮吸了一口气说:“出去吧,蒂尔德。”
黑桃7,又是它……“一个敌人”……
邦妮就好像拿到了什么令人厌恶的脏东西一样,一把将信封和纸牌扔开。这还
是有生以来头一次,让克洛蒂尔德目瞪口呆地看到自己蜷缩在床上,她感到自己很
弱,心里很害怕。
一个敌人。特伊……特伊是她唯一的敌人。
在离开马格纳电影制片公司前,埃勒里拎着杰克·罗伊尔的打字机又一次下意
识地来到了电影街明星们的砖石平房前,他蹑手蹑脚地走进了布里斯·斯图尔特的
化装室。
正如他所期待的那样,在一个隐蔽的抽屉里,他同样找到了《纸牌的含义》那
张纸的复写副本。
这就是说,布里斯知道每一张牌的含义!埃勒里于是断定她在机场赶紧扔掉那
封信一定意味着她已经知道了其中所包含的可怕的信息。
他从房间里出来,迅速找到最近的一处公用电话。
“波拉吗?我是埃勒里·奎因。”
“太棒了!这么快就听到了你的电话。”她的声音听起来很愉快。
“我想,”埃勒里直率地说。“打听你从哪儿得到特伊和邦妮的消息对我来说
已经没用了。”
“一点用都没有,侦探先生。”
“我想是那个克洛蒂尔德——不会是别人。她对你可是够忠诚的了!”
“不要再追问这件事了,亲爱的奎因先生,”她说,但从她那有些要防守的口
气中埃勒里已经感觉到自己的猜想是对的。
“今天早上见面的时候你为什么不告诉我呢。好了,不说了,这些事都无关紧
要。波拉,你会认为是杰克。 罗伊尔杀害了布里斯·斯图尔特的吗?——他内心的
转变,还有订婚、结婚等,难道都是他缜密的杀人报复计划的一部分吗?”
“这是我所听到的最愚蠢的犯罪推理。”波拉不假思索地说。“为什么,杰克
不可能……。这是你的看法吗?”
“是邦妮·斯图尔特的看法。”
“嗨。”她叹了口气。“那个可怜的孩子,刚才还在电话上臭骂了我一顿呢。
我想在葬礼结束后这么短的时间内就冒出了这样的故事真是一个低劣的恶作剧。但
这正是报纸的弊端所在。你不可能让人人满意,又做到效率很高。”
“听着,波拉。你能帮我一个大忙吗?按邦妮的要求登一则消息,收回关于他
们两个和解的说法。越快越好。”
“为什么?”波拉的声音立刻变得有些疑惑不解。
“因为我请你这样做。”
“哎呀!你的占有欲很强,对吗?”
“别提什么个性或者你的工作了。这是……‘人命关天’的大事。你知道这个
词的真正含义吗?波拉,你必须这么做。还是老一套……他们从小就水火不相容,
长大后又相互厌恶,父母的死又使他们进一步背道而驰。总之,要煽动他们继续打
下去。”
波拉慢腾腾地问道:“可你为什么愿意让这两个可怜的孩子走到一起又分开呢?”
“因为,”埃勒里说,“他们在相爱。”
“你这话是什么逻辑!要么你就是一位富有神圣使命的厌婚主义者了?正因为
他们相爱,所以要把他们分开?为什么?”
“因为,”埃勒里冷冷地说,“他们俩相爱是一件十分危险的事。”
“噢。”波拉的嗓子有些梗塞了。“我们说完了吗?”然后就挂上了电话。
第十二节 国际投递公司
正当埃勒里、山姆·维克斯和卢·巴斯科姆几个人星期五早上要在马格纳制片
公司的食堂吃早餐时,艾伦·克拉克溜达了进来,坐在了他们旁边的凳子上,并且
冲柜台后面一位上了年纪的女招待喊到:“来杯咖啡,美妞儿。”
“噢,艾伦。”
“是我。你在想什么呢?”
“我一直在想,”埃勒里说,“我现在在制片公司的身份到底是什么?”
“身份?”这位经纪人注视着他。“你什么意思?工资表上有你,对吗?”
“他的良心受到了打击,”卢嬉笑着说。“我还从未见过品德如此高尚的人。
就像我昨天晚上带出去的制片公司女速记员一样。我对她说……”
“我知道,”埃勒里不服气地说,“我是被雇来为罗伊尔和斯图尔特的片子工
作的,可是这部片子不会再拍了。”
“这不是太糟了吗?”克拉克一边说一边摇着头吹咖啡。“我的心在为你滴血。”
“可我该怎么办呢,艾伦?毕竟我一星期的薪水就是1500呢。”
三个人不约而同地摇了摇头。“他每星期拿1500,”山姆·维克斯不无遗憾地
说。“所以我才说这是莫大的耻辱。”
“听着,奎因,”这位经纪人叹息道。“难道杰克·罗伊尔和布里斯解脱了是
你的过错不成?”
“我认为这跟我刚才说的事毫不相于。”
“那么,你到底站在哪一边——劳方还是资方?”卢问道。“我们当作家的有
一定的权利!”
“你的合同可不是由一个傻瓜起草的,要是我可以这样说的话,”克拉克不慌
不忙地说,“请你记住,你有小艾伦在全力为你效劳。你的合同是为罗伊尔一斯图
尔特一方工作,在那份永久性的文件中根本没有提到有关谋杀案的字眼。”
“这才是主要的,这部电影永远不会再拍了,拍摄计划已经取消。布彻今天早
上已经宣布了。”
“这有什么呢?你的合同要求几个星期的担保。所以拍不拍电影,你都可以待
在这里拿八个星期的薪水。 或者, 说得更露骨一些, 要到你的银行帐户上有了
12000美元为止。”
“这样做于心有愧,”埃勒里喃喃地说。
“不,生活就是这样,”克拉克说着站了起来。“忘掉这件事吧。拿工资有什
么羞愧!谁听说过这样的事?”
“可我怎么能去领呢?我不能干坐着……”
“他不能干坐着,”卢突然冒出一句。“听着,讨厌鬼,我就是坐着拿钱,每
星期拿的钱不比你那1500百美元少!”
“我也是,”那位公关经理也感叹地说。
“去侦破这个案子吧,”克拉克建议道。“你是一名侦探,不是吗?”
“我想跟你借点钱,”卢低头冲着他的生鸡蛋西红柿汁咕哝道。“这么说吧,
奎因,借我几个C(美国俚语,指一百美金)怎么样?下星期五还你。”
“我在这里臭骂过一位制片商,”克拉克这位经纪人赶紧说。“他居然在我一
位最好的顾客后面捅刀子。”
“不超过下星期五,”卢在克拉克走后又说。
“如果你让这个骗子从你身上借到钱,你就是一个十足的大笨蛋。”山姆·维
克斯大声对奎因说,然后他又转向卢,“下星期五!这星期五怎么啦?你今天才领
了工资,你这个胖蠢猪。”
“谁让你管这事了?”卢愤怒地说。“你知道我在为老年储蓄。我准备开办一
个养鸡农场。”
“你是说那种会叫‘爸爸’的鸡吗?”维克斯取笑道。“你在为老年攒钱!你
不会有老年的。除非你的胃里镶上一层铬。”
“不管怎么说,是我第一个看见他!”
“那对他来说可是有些难办了,”这位公关先生笑着说,“好了,不早了。我
还有点小事。”
“顺便问一句,山姆,”埃勒里心不在焉地说。“我的意思是想问问你。你上
星期天晚上去哪儿了?”
“我?”这位独眼先生吃了一惊。“去里德岛啦,在安排婚礼接待呀。”
“我知道,但在飞机星期天被劫持后我给岛上打电话时,那里的人对我说你不
在那儿。”
维克斯低头瞪眼看着他。 “你这家伙在干些什么呀…… 当真接受克拉克的建
议啦?”
“没有冒犯你的意思,”埃勒里微笑着说。“我只是想在格吕克来之前先问问
你。”
“听我一句劝告,别再谈论这件事了。”维克斯甩开大步走了,眼睛上面的黑
眼罩由于气愤在不停地颤抖。
“他这是怎么啦?”埃勒里小声说,然后把咖啡杯子递给服务员去添。
卢哈哈大笑。“有些人生来就讨厌胡说人道,而另外一些人则总是做一些让人
家生气的事。山姆的弱点就是认为被当作谋杀嫌疑犯并不好玩。他认为涉嫌一起双
人谋杀案就更加不好玩。”
“难道问他一个的问题也不成吗?”
“当然可以,”卢干巴巴地说。“你也很快就会问我一个简单的问题吧。比如:
‘当这个蒙面歹徒劫持了特伊的飞机时,你是不是确实站在我的旁边?’”
“啊,你并不是总能相信自己的眼睛,”埃勒里笑着说。
“当然不能。我也许是我的双胞胎兄弟。”
“你有双胞胎兄弟吗?”埃勒里问,吃了一惊。
“你知道我为什么喜欢你吗?”卢叹息道。“因为你很容易受骗。我当然没有
双胞胎兄弟了!”
“也许我们这些当作家的人都不会重犯同样的大错误, ” 埃勒里伤心地说。
“噢,特伊!快过来,和我们一起来吃早饭吧。”
特伊·罗伊尔快步走了过来,刚刚刮过脸,显得很精神,但还是可以看出来他
晚上没有睡好觉。“有我的吗,谢谢。奎因,我想和你谈谈!”
“什么事?”
特伊坐在山姆·维克斯腾出的凳子上,胳膊放在桌子上,手插在头发里。
“好了,好了。”卢以抱怨的口气说着站了起来。“我知道要是我在这儿就会
冷场。”
“先别走,卢,”特伊厌倦地说、“或许你还可以帮上忙呢。”
埃勒里和卢交换了一下眼色。“当然,孩子,”卢说着又坐了下来。“你的脑
子里到底在想什么呢?”
“邦妮。”
“噢,”埃勒里说。
“她用什么东西勾走你的魂了?”卢同情地问道。
“就是昨天下午的事,”特伊摆弄着维克斯的咖啡杯子。“她说过父亲是幕后
的黑手。我整整想了一夜。开始我感到非常恼火,但我昨晚上又有了一些新发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