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构,空间很宽大,但光线昏暗,还有一股令人郁闷的味道,好像很长时间没人进来
过。到处都落满厚厚的灰尘,朱尼厄斯医生管家的水平自然不言而喻了。
埃勒里径直走到在屋子中央的一张大桌子前,桌子是用雕花橡木制成的,桌面
由于年久而变得很光亮。但埃勒里对托兰德.斯图尔特书桌的考古价值不感兴趣,
他所感 兴趣的是里面的内容; 他环顾了一下四周,发现屋里没有保险柜,断定他
想找的东西有可能就藏在这张桌子里面。
他在打开第二个抽屉时找到了它,它被放在一个未上锁的绿漆铁盒子里面,盒
子旁边放着一把钥匙的锁。
它是托兰德·斯图尔特的遗嘱。
埃勒里迫不及待地读了起来,同时还竖起耳朵听着楼 上老头房间里的动静。
遗嘱是九年半前立下的,上面还印着洛杉矶老牌大银行的印鉴。遗嘱的内容用
钢笔写在了一张契约用纸上, 字 迹很潦草——埃勒里甚至可以想象得出立遗嘱时
的情景,那个满脸恐怖的瘦削老头转动着舌头书写着这份遗嘱,生怕被银行里的人
瞥见他所写的内容。遗嘱上面有托兰德。 斯图尔特的签名,见证人显然是银行里面
的几个雇员,那些名字对埃勒里没有什么意义。遗嘱上面写着:
“本人托兰德·斯图尔特于60岁思维清晰的 时候立下此遗嘱。
“只有在满足下列条件的情况下,可将十万美元的现金或者可转让证券留给我
的雇员亨利。F。 朱尼厄斯。
( l) 从立遗嘱之日起至我死亡,朱尼厄斯医生 受雇于我的时间不得少于十
年, 他本人生病和遇到其他自己难以控制的此类事情而不能履行服务 职责期间除
外;其他所有时间他将作为我的医生 和专门的保健护理员;
(2) 本人托兰德·斯图尔特将会活过这十年期限;也就是说,我的死期将会
在我过了 70岁生日 之后。
“如果我在70岁之前不管何种原因死亡,或者朱尼厄斯医生在十年期满前自愿
离开或被解 雇,我对他十万美元的遗赠将被取消;我的这部分遗产将被自由处置,
我的合法继承人将不得分享。
请偿还我合理的债务并支付我葬礼的费用。
我留下的剩余财产将按下列方式分配:一半留给我唯一的孩子和女儿,布里斯,
如果她先我而死,则留给她的继承人。另一半留给我的外孙女,邦妮,布里斯的女
儿,如果邦妮先我而死,则留给 她的继承人。
另外还有一小段文字指定立遗嘱所在银行副总裁为遗产执行人,此外,没有别
的内容。
埃勒里将这份文件重新放回到那个绿盒子里,闭上抽屉,悄悄地溜出这所房子。
当他回到停机坪后,在附近的机库里又看到了星期天夜里看见的那架短而粗的飞机。
它 正在滑翔降落。 飞机降下来停在了那架载着邦妮和埃勒里进山的商用飞机旁。
朱尼厄斯医生跳到地面上,头盔垂在耳旁,像一只老秃鹰。
他挥手向坐在另一架飞机中的邦妮打招呼,然后又赶紧上前迎接埃勒里。
“来看我们来啦,我知道了,”他友好地说,“我出去买东西去了!好莱坞前
线有什么事吗?”
“很平静。”埃勒里停了一下又说,“我们刚才有幸采访了您那位值钱恩人。”
“既然你们完好无损,”这位医生笑着说,“说明还不是很恐怖。”接着他用
截然不同的口气问道:“刚才你说什么‘恩人’?”
“噢,是啊,难道他不是吗?”埃勒里小声回答说。
“我不知道你什么意思。”朱尼厄斯医生那双明亮的眼晴一下子变得黯然失色。
“噢,得了吧,大夫。”
“不。真的不知道。”
“别跟我说你不知道那个怪老头为你的晚年留了一些东西!”
朱尼厄斯向后扬了扬脑袋,大声笑了起来。“噢,那个呀!”他的笑声渐渐变
得苦涩起来。“我当然清楚。你想我 为什么会把自己葬送在这个地方呢?”
“我想,”埃勒里冷冷地说,“一定有一个非常充分的理由。”
“我猜他已经告诉你了。”
“嗯。”
“我不敢肯定。”朱尼厄斯耸耸肩说,“我能从这笔交易中逮着便宜。十万美
元太便宜他了, 真恶心。跟一位老海 盗住在一起,忍受着他的怪脾气和怪念头达
十年之久,这种代价,即使保守一点估计,也差不多值一百万。”
“大夫,他怎么会想出和你达成这样一个古怪的协议 呢?”
“当时我见到他的时候, 两位江湖医生刚刚给他做完身 体检查,并且狠狠地
敲了他一笔,索要了数千美元。庸医告诉他说他患了胃癌,并吓唬说他最多只能再
活一两年。”
“你是说这完全是误诊?”
“我这样想。 我想他们是害怕迟早有一天会从这头圣 牛身上挤不出奶,所以
就认为通过短时间内集中‘服务’ 比 通过长期迎合他的疑病症能够敲诈更多的钱
财。不管怎么说,有人向他推荐了我,我给他做了检查,发现他不过是得了胃溃疡。
我把真实病情告诉了他,那两位庸医也就知趣 地走了。”
“但我还是不明白……”
“我说过你不了解托兰德·斯图尔特,”医生冷冷地说。“他怀疑那两个骗子,
但他无法彻底打消他可能真的得了胃癌的念头。我当时坚持说他没有患胃癌,我可
以轻而易举 地治好他的溃疡——除此之外他的身体完全健康。 他记起了那两位江
湖医生说过他只能再活一年多的话,见我如此有把握,就让我保证让他至少再活十
年——他喜欢我的诚 实, 说要是我能使他的寿命比别人预言的延长五倍,我将获
得一笔数额可观的报酬。”
“这样,在你的病人健康的时候,你的腰包也同样进 钱。”
“健康! ”朱尼厄斯哼着鼻子说。“那家伙结实得像个坚 果。我很快就治愈
了他的溃疡,打那以后,他连感冒都不曾 有过。”
“可他床头那堆药瓶和药片——”
“加了颜色的水和糖衣止痛片。挺恶心,但对他却有效。八年来,我从没有到
药铺里拿过一种合法的药物给他用过。我不得不治疗他想象中的那些疾病,不然的
话他就 会把我赶出这所房子。”
“那样的话,等他死后你就得不到那十万美金了。”
“等他死!”医生激动地举起双手。“要我说他可以活过90岁。十有八九我会
死在他前头, 这么多年我把自己献身 于这座山上,到头来得到的不过是在讣告里
面的短短两行 字。”
“但他不是每年还要付你佣金吗?”
“噢, 是的,还相当可观。”医生耸了耸肩。“可遗撼的是 我一分钱也没能
存下。我隔一段时间就得去一趟持洛杉矶,否则自己就会发疯的。但是只要一去,
不管是转轮盘,还是 赛马,我总是输——我也在股票市场上扔了一些钱——”
“没去亚历桑德罗的赌场吗?”埃勒里突然问道。
朱尼厄斯医生痴痴地望着山峦中间参差不齐的天际。“你曾经非常想得到过什
么东西吗?”
“经常这样。”
“我刚开始干医生这一行时就意识到自己不会成功,我不具备干这一行当所应
具备的气质。我一直最想得到但 又因为没有钱而无法得到的就是清闲自在。”
“清闲自在?有什么目的吗?”
“写作! 我有许多故事要向世人讲述。”他拍着自己的 胸脯说:“都在这里
面,只有我的头脑摆脱了金钱的困扰后,有了时间,有了安全感,这些故事才能自
如地从我的笔下流 出。”
“但在这山上——”
“山上又能怎么样呢?”朱尼厄斯愤愤地反问道。“有安全吗?有时间吗?我
是个犯人。一个堂堂的男人,一天到晚伺候那个老傻瓜,给他做饭、揩鼻涕、打扫
屋子, 还得给他跑腿……不,奎因先生,我无法在这里写作。在这儿我的腿 都要
跑断了,真希望老东西出去打猎时扭断脖子。”
“你至少,”埃勒里轻声说,“还算坦率。”
医生看上去有些恐慌。 他匆匆说了一声“再见”,就步 履沉重地向绿树掩映
的那所房子走去。
“再见,”埃勒里一脸严肃的表情,说完就登上了飞机。
第十六节 变节者奎因
星期日早晨, 埃勒里穿着宽大的睡衣裤坐在他厨房的 小桌旁,看着布满煤烟
的烤面包平板上正在烘烤的面包, 同 时阅读发布最新消息的晨报和一本名字为
《扑克牌算命术》 的书。晨报上没有关于罗伊尔.斯图尔特案件的消息。这 时,
电话铃响了。
“奎因,”特伊急切地问道。“她怎么说?”
“谁怎么说?”
“邦妮呀!我托你办的事怎么样了?”
“噢,邦妮。”埃勒里使劲想了想,然后说,“啊呀,现在,特伊,我给你带
来了坏消息。”
“你什么意思?”
“她根本不相信我说的话。她坚持认为是你父亲给她 母亲寄了那些信。”
“可是她不能!”特伊吼叫道。“这说不通。你没告诉她我们去投递公司那天
干的事吗?”
“噢,当然说了,”埃勒里撒谎道。“但你不能期望女人 会又有理智,特伊;
像你这样有经验的男人应该知道这一点。既然没什么希望,你还为什么不放弃邦妮?”
特伊没有回答; 埃勒里几乎可以感觉到他噘着尖下巴 咬牙切齿的样子。“我
不能被她误会,”特伊最后说,口气异常坚定。“她已经把她自己完全给了我。她
爱我。这我知 道。”
“呸,每个女人都会做戏,更何况邦妮还是一位演员——”
“你什么时候开始对女人知道得这么多?我告诉你她不是做戏!”
“听着,特伊,”埃勒里装作不耐烦的样子说,“我是一个经受着许多痛苦的
男人,我早上这个时候心情不是最好。是你在问我,我也告诉你了。”
“我活这么大了, 也吻过不少女孩,”特伊嘟嚷道,“等真 正的爱情来了,
我却没有认识。”
“卡萨诺瓦(意大利探险家,这里指乱搞男女关系的放荡男人)这样说过,”
埃勒里叹息道。“我仍然认为你应该去度假。去纽约玩玩吧。百老汇的热闹会使你
忘 掉邦妮的。”
“我不要忘掉她! 该死,果真有那么糟的话,我也将好 汉做事好汉当。我本
来就应该这么做。”
“等一下,”埃勒里警告说。“不要自找麻烦了,特伊。”
“我知道如果我去跟她谈,再次把她拥入怀里——”
“你这样做是想背上挨刀子吗?她又收到信了。”
“还有信? ”特伊几乎不能相信地说。“可我还以为我们 在那家投递公司已
经把所有的东西都装走了呢!”
“她昨天给我看了一封信。是写给她的。”
“给她的?”
“是,里面装着黑桃7。‘一个敌人’。”
“要是星期四夜里发出的信——那就不可能发自卢西 的办公室——啊呀, 这
就证明这信不可能是父亲寄的!”
埃勒里绝望地说:“噢,她知道你父亲不可能寄这一封。事情更糟了。她认为
是你寄的!”
“我?”特伊简直要晕过去了。
“是的,她现在认为整个一系列扑克牌信息都是由罗伊尔家想出来的。认为给
布里斯的那些是你父亲寄的,而现在这一封,显然是新一轮信件里的头一封,是你
寄的!”
“可这……阿呀,她简直是疯了!我寄的?她难道真的认为我……”
“我给你说过她已经失去理智了。你不可能改变她,特 伊。别再浪费时间了。”
“可她不能以为是我在追逼她呀!我应该能够想办法 说服她——”
“难道你不知道世界上唯一确实存在的顽固物质就是女人头脑里的观念吗?风
在吹,但没有用。我不想让你觉得我是在改变话题,但我问你,你有打字机吗?”
“什么?”特伊嘟哝道。
“我说:你有打字机吗?”
“怎么啦,有。可是……”
“在哪儿呢?”
“在我制片公司的化妆室里。”
“你现在去哪儿?”
“去看邦妮。”
“特伊。”埃勒里只好说出一点实话。“别。听我的话。你可能会……有危险。”
“危险?你什么意思?”
“你完全听得懂英语。”
“你听着,奎因,”特伊激烈地说,“你是想告诉我说邦妮……你是在开玩笑,
还是在发疯。”
“你能听我一句话吗?在我告诉你没问题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