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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追星专家!”
“见你的鬼!”
特伊和邦妮就这样在门口争执不下,杰克和布里斯则静静地相拥着站在壁炉旁。
奎因先生叹着气端起一大杯陈年白兰地正要喝,路德拜克一边咳嗽一边端着个托盘
走了进来。
“对不起,”路德拜克注视着对面墙上弗拉戈纳尔(法国著名画家)的一幅画
说,“有个法国人刚刚送来这封给布里斯·斯图尔特小姐的信,那人说信是刚刚投
递到斯图尔特小姐家的,上面标着‘重要’字样。”
“是克洛蒂尔德!”邦妮叫道,拿起盘中的信,“把你的信送到这儿来?妈妈,
你不觉得难堪吗?”
“邦妮,我的孩子,”布里斯平静地说着接过了信封,“你什么时候关心过你
妈妈的信?我还以为你要永远离开我呢。”
“你呢,特伊,”杰克·罗伊尔也走过来笑道,“你是不是也改主意了?”
布里斯·斯图尔特声音压得低低的叫了一声,“啊!”
她的眼睛直盯在自己的手上,一只手里是两张彩色的纸牌,另一只手举起信封
晃晃,里面再没有东西了。
她又“啊”地叫了一声,声音比刚才还要低,然后转过身去。
似乎已被大家忘却的奎因先生这时悄悄走上前来打量着,就他所见,那是两张
普普通通的扑克牌, 一张是梅花2,另一张是黑桃10。就在布里斯慢慢把牌翻过去
的时候,他瞥见牌的背面是蓝色的,印有一个金色的马蹄形。
“怎么了,妈妈?”邦妮问。
布里斯转回身,脸上带着笑容,“没事,小傻瓜,有人开的玩笑。你是真的这
么关心你可怜的、刚刚被你抛弃的老妈咪吗?”
“噢,妈妈,别说气话了。”邦妮说完甩甩她的金色卷发,朝着泰勒·罗伊尔
先生轻蔑地哼了一声便离开了这间屋子。
“回头见,爸爸,”特伊闷闷不乐地招呼了一声,也跟着出去了。
“瞧瞧他们,”杰克松了一口气,把布里斯搂在怀里,“并不太糟,是吗?亲
爱的?这些傻孩子!吻我一下。”
“杰克!我们都快把奎因先生给忘了。”布里斯转头冲着埃勒里岛出灿然一笑,
“你会怎么看我们,奎因先生!我们还没正式见过面吧?不过杰克提到过你,不知
布彻——”
“真抱歉,”这位男主角说,“亲爱的,这位是埃勒里·奎因,他将要跟卢·
巴斯科姆一道为这部片子写剧本。你觉得我们怎么样,奎因?像是个圈套,嗯?”
“我认为,”埃勒里笑了,“你们生活得非常有意思,有着不同寻常的幽默。
可以让我看看那些牌吗,斯图尔特小姐?”
“其实,这没什么要紧……”布里斯推托着,不过纸牌和信封还是从她那儿递
到了奎因先生手上。在她表示反对之前,他已经开始认真地研究这三样东西了。
“一定是马掌俱乐部的,”埃勒里嘴里嘟囔着,“我那天晚上就注意到了那里
的纸牌上有这个明显的标记。这位跟你开玩笑的人很有经验,对信封处理得十分小
心,地址是用美国邮局里最常见的蓝墨水以印刷体字母写成的,邮戳是今天早晨盖
上的。嗯,这是你收到的第一封这样的信吗,斯图尔特小姐?”
“你难道认为……”杰克·罗伊尔望着布里斯试探地问道。
“我告诉过你……”布里斯甩甩头,埃勒里一见就明白了邦妮是从哪儿学来的
习惯。“真的,奎因先生,什么事也没有。干我们这行的常常能从影迷的来信中发
现有趣的东西。”
“可是你还收到过其他的纸牌吗?”
布里斯冲他皱着眉头,他却一直是笑嘻嘻的,她只好耸耸肩膀走到钢琴跟前,
拿起她的手袋又走回来,打开手袋,拿出了另一个信封。
“布里斯,这里面一定有什么问题,”罗伊尔小声说。
“噢,杰克,别大惊小怪的。我不明白你为什么这么感兴趣,奎因先生。我是
这个星期二收到这第一封信的,就在我们签合同的第二天。”
埃勒里急切地察看着,它跟克洛蒂尔德刚刚拿来的那封信一模一样,就连墨水
的颜色也一样。邮戳上注明的时间是星期一晚上,而且跟第二封信一样盖的也是好
莱坞邮局的章。信封里面是两张印有马蹄标记的纸牌,黑桃J和黑桃7。
“我一向对填字游戏和戏法感兴趣,”埃勒里说,“既然你觉得这些小玩意儿
没多大意思,当然不会介意我拿走它们了?”说着他把牌放进衣袋。“现在,”埃
勒里愉快地接着说,“说说我来拜访的真正目的吧,山姆·维克斯刚刚在公司里宣
布了你们和好的消息……”
“这么快?”布里斯叫了起来。
“可是我们还谁都没告诉呢,”罗伊尔抗议道。
“你了解好莱坞。问题是:你们怎么就和好了?”
杰克和布里斯交换了一下目光。“我想布彻很快就会怪罪我们的,所以我们得
好好解释一下,”男主角说道,“很简单,奎因,布里斯和我都认为我们已经做了
太长时间的傻瓜,我们相爱了20多年,却一直因为骄傲而分离,现在已经受够了。”
“我一回想起那些美好的岁月,”布里斯叹息着说,“亲爱的,咱们自己把自
己的生活给搅了,是吧?”
“这可不能算是个好的故事内容,”埃勒里叫道,“我得为你们的破镜重圆编
个像样的理由。故事情节再加上一对好人!不容易在哪儿呢?谁是那位男的或女的
第三者?你不能把这一切只归咎于性格上的小摩擦!”
“噢,能的。”罗伊尔笑笑,“哎,电话响了……喂,布彻,全都是真的。哇!
等一等……噢!谢谢你,布彻,我都有点儿不知怎么办才好了。等等,布里斯也想
跟你说两句……”
奎因先生满心失望地离开了。
奎因先生走出罗伊尔这座令人沮丧的“伊丽莎白古堡”,惊讶地发现年轻的罗
伊尔先生和年轻的斯图尔特小姐正双双坐在前面不远处的吊桥上,在缓缓流淌着的
护城河水面上悠荡着双腿,竟然像是一对老朋友!哦,还不完全像。他听见罗伊尔
先生在低声发泄着什么,以致于有那么一瞬间奎因先生几乎按捺不住想跳过去的冲
动,他想象着罗伊尔先生是如何在一丛百合花下深情地凝视着他那可爱的同伴。
不过他随即就停住了,显然罗伊尔先生的轻声发泄多半是出于对他自己而不是
斯图尔特小姐的不满。
“我这么做真是个傻瓜,”他说道,“可是我离不开这个老人,他是我所拥有
的一切,路德拜克过于刻板,经纪人又一心只想着钱,如果不是为了我,他早就会
像老帕克一样了。”
“是的,一点儿不错,”邦妮眼盯着水面应道。
“你是什么意思?他光是一只眉毛上的演技就比别人全身的表演细胞加起来还
要多。我是说他太不会过日子——他把挣的钱全随手花掉了。”
“那么你呢,”邦妮嘟囔着,“你却是个守财奴。你肯定已经有上百万的财产
了。”
“别扯到我身上来,”特伊说着红了脸,“我的意思是,他需要我。这就是我
刚才同意的原因。”
“你用不着向我解释,”邦妮冷冷地说,“我对你不感兴趣,还有你的父亲,
或是任何与你们二人有关的事情……同意的唯一原因是我不想伤害我母亲,我不能
抛下她不管。”
“现在是谁在解释呢?”特伊嘲弄地说。
邦妮咬着嘴唇说,“我真不明白自己干嘛要坐在这儿跟你说话。我恨你——”
“你的袜子跳线了,”特伊说。
邦妮猛地抬起左腿又把它蜷起来,“你这卑鄙小人!竟然注意这些地方。”
“我很抱歉说到——我是说,说到你的身体,”特伊嘟哝道,“你的腿确实长
得很好看,对你这么高的个子来说,你的脚也很小巧。”他说着往河里扔了一块小
石头,饶有兴趣地注视着水面泛起的层层涟说,“身材也蛮不错的,我是说。”
邦妮目瞪口呆地看着他——埃勒里注意到她脸颊上的两团红晕一点点褪去,然
后一下子,她又像个小女孩一样地不好意思起来。他还注意到她偷偷蘸湿了一个手
指,然后用它去抹蜷起的那条腿上那处袜子跳线的地方;接着她又一门心思地在她
的手袋里翻找——就像是她现在只有这一件事可干——她翻出一面小镜子,对着它
仔细审视自己的嘴唇——它们还用得着涂口红吗?——最后又理理她那蜜黄色的头
发,与任何一位举止正常的女人一样。
“好身材。”年轻的罗伊尔先生又低声重复了一句,往水中扔了第二块石头。
“唉!”邦妮叹口气,她的手迅速伸进头发里,以男性的眼光看来是毫无意义
地挠起头来。
“那么说,”年轻的先生换了话题说,“我们要成为朋友了,我是说一直到举
行婚礼,嗯?”
奎因先生在这关键时刻拼命压抑着咳嗽的欲望,但还是咳出声来了。
就像听到他开了一枪似的,他们二人都跳了起来。特伊面红耳赤地站起身来,
邦妮看上去像犯了什么错一样,咬着嘴唇,把手袋打开又关上,然后冷冰冰地说:
“这不是在讨价还价。哦,你好,奎团先生。我会尽量对你表示友好的,你这徒有
其表的朋友。我清楚你对女人的心思,我不会在人们面前与你发生争执,直到我母
亲和你父亲结婚那天。”
“你好,奎因。你说你还见过比这更不可理喻的女人吗?”特伊急着还自己个
清白,“说了半天也没一句好话。好吧,随你的便吧。我只要替父亲着想就是了,
就这样吧。”
“在这世上除了母亲我不会再为第二个人做这样的事。请扶我站起来,奎因先
生。”
“这儿,我来……”
“奎因先生?”邦妮坚持道。
奎因先生静静地帮助她站起来。特伊在一旁上下活动了几下他那有力的臂膀,
就像拳击手在放松肌肉。他瞪眼看着她。
“好吧,见鬼,”特伊嚷道,“婚礼上见。”
“你可真够有骑上风度的,你这漂亮宝贝。”
“我长得就这样,你让我有什么办法?”特伊申辩着。
然后他们各自向相反方向走去了。
埃勒里·奎因先生目送着他们二人,嘴巴张得大大的。他那简单的头脑里简直
容不下这么多的内容了。
第五节 随风而逝
星期六一大早,波拉·帕里斯的专栏就向躁动不安的外界公布了这一特大新闻。
到了星期六下午,马格纳制片公司不得不在大门口增加了一倍的保安人员。杰克·
罗伊尔位于贝佛利山的住宅前也是戒备森严,不时传出猎狗的吠叫声;布里斯躲在
自己位于格兰代尔的、外观像清真寺似的房子里,由领口大敞着而嘴巴却闭得紧紧
的克洛蒂尔德把守着大门;特伊和邦妮则在扮演着对他们来说相当陌生的角色——
一道出面会见迷惑不解的新闻记者并当众讲了对方的好话,摄影师们甚至还拍到了
他们微笑对视的镜头。
“一切都决定下来了,”在如此热闹的一天行将结束的时候,山姆·维克斯对
埃勒里这样说道。他接着抹了一把脸又说,“可是。哦,天哪,明天!”
“邦妮不跟着一道去吗?”埃勒里问。
“她是想去,可是我劝住了她。我担心当特伊用飞机从里德岛把她送回来时,
他们舍在半空中互相掐起来。”
“令人叫绝的是杰克和布里斯这次都表现出非常配合的态度,”雅克·布彻笑
着说,“而且由特伊来开飞机送他们——这难道不像是个故事吗,山姆?”
“我的乖乖,”卢·巴斯科姆咧嘴笑着,“递给我那瓶酒。”
“明天将在那里办个热闹的庆祝聚会,”擅长广告宣传的公关经理说,“我要
先飞到里德岛去布置聚会的准备工作。明晚见。”
“不包括我,”布彻赶紧说道,“我讨厌好莱坞这一套社交活动。我已经告诉
过杰克和布里斯,我的医生提议让我休息一下,邦妮也表示理解,所以明天一早我
要开车到棕榈泉去,在阳光下待上一整天,然后星期一早上回来开会。”
星期天中午,埃勒里和卢·巴斯科姆坐着埃勒里的小车去机场。洛·费利茨大
街上挤满了各种车辆,都在一辆接一辆地蠕蠕前行。他们足足花了一小时才开上河
边的岔道,沿着洛杉机河穿过格里菲斯公园开到机场又花了一个小时。在转了15分
钟也没有找到停车位后,埃勒里索性将车靠在路边,他们二人下车用肩膀在人群中
开道向前挤去。
“太晚了,”卢哼唧着,“厄米尼尔斯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