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但是你们必须等阿斯里尔勋爵的旋翼式飞机到来。”泰利斯说,声音生硬。
“我们不打算去,”威尔说,“如果你们走近刀子,我会杀了你们。如果你
们非要来那就同我们一起过去,但是你们不能强迫我们待在这儿,我们要走了。”
“你撒谎!”
“没有,”莱拉说,“我撒了谎,威尔不撒谎,你们以前没想到这一点。”
“但是你们要去哪儿?”
威尔没有回答,他在模糊的空气中感觉了一下前面,切开一个口子。
萨尔马奇亚说:“这是一个错误,你们应该意识到这一点,听我们说,你们
没有想过——”
“不,我们想过,”威尔说,“我们仔细想过了,明天我们会告诉你们我们
的想法,你们可以跟我们一起去,也可以回阿斯里尔勋爵那儿去。”
窗户开向那个他与巴鲁克和巴尔塞莫斯曾经逃往的世界,他在那儿曾经平安
地睡过一觉:温暖无边的海滩,沙丘后面是蕨类丛林。
“就在这儿——我们将在这儿睡觉——这个行。”
他让他们穿过,马上关上了窗户。他和莱拉疲惫不堪地就地躺下时,萨尔马
奇亚夫人站岗,骑士打开天然磁石共鸣器,开始朝黑暗中发送一条信息。
十六、意念机
从神秘的魔力悬挂的拱形门上
石脑油和沥青点燃的无数排
星星点点的灯和耀眼的标灯
散发着光芒……
——约翰·密尔顿
“我的孩子!我的女儿!她在哪儿?你干了些什么!我的莱拉——你还不如
撕碎我的心——她本来安安全全地跟我在一起,安安全全的,现在她在哪儿?”
库尔特太太的叫声响彻坚固的塔顶上的小房间,她被绑在一把椅子上,她头
发凌乱、衣衫破损,眼神疯狂,她的猴子精灵在地板上的一堆银链中滚打和挣扎。
阿斯里尔勋爵坐在一旁,在一张纸上草草地写着什么,不理不睬。一个传令
兵站在他身边,紧张不安地看着女人,当阿斯里尔勋爵递给他那张纸时,他敬了
个礼,匆匆地走了出去,他的犬精灵尾巴压得低低地紧跟其后。阿斯里尔勋爵转
向库尔特太太。
“莱拉?坦白地说,我不在乎。”他说道,声音平静而嘶哑。“那该死的孩
子本来应该待在她该待的地方,做她该做的事情,我再也不能为她浪费更多的时
间或资源。如果她拒绝帮助的话,那就让她自食其果吧。”
“这不是你的本意,阿斯里尔,不然你不会——”
“我句句是真,她所引起的混乱与她的美德不成比例,一个平凡的英国女孩,
不很聪明——”
“她聪明!”库尔特太太说。
“好吧,聪明但没有知识,冲动、不诚实、贪婪——”
“勇敢、慷慨、有爱心。”
“一个完全平凡的孩子,毫无出色之处——”
“完全平凡?莱拉?她是独一无二的,想想她已经做的事情,你要不喜欢她
就不喜欢吧,阿斯里尔,但是你休想在你的女儿面前摆出恩惠人的模样,她本来
平平安安地跟我在一起,直到——”
“你说得对,”他说着站起身来,“她是独一无二的,居然驯服和软化了你
——那可不是什么一般功夫。她吸走了你的毒液,玛丽莎,她拔掉了你的牙,你
的火被熄灭在多愁善感和虔诚的细雨中。谁会想到这一点呢?教会无情的代理人,
孩子们的狂热的迫害者,发明可怕的机器切开他们,在他们恐惧的小东西里寻找
罪恶的证据——来了一个满口脏话、指甲肮脏的无知的小丫头,你就像只母鸡一
样咯咯叫唤着用你的羽毛罩住她。好吧,我承认:这个孩子一定有某些我自己都
从来没见过的天赋,但是如果它所能做到的只是把你变成一个溺爱的母亲,那它
就是相当单薄、单调、微不足道的小天赋。现在你最好是安静一点,我已经叫我
的主要指挥官们来开一个紧急会议,如果你控制不了你的声音的话,我就得叫人
把你的嘴塞起来。”
库尔特太太比她自己知道的还更像她女儿,她对此的回答是朝阿斯里尔脸上
啐了一口,他镇静地把它抹去,说:“把嘴塞起来也会制止这种行为。‘’
“噢,惩罚我好了,阿斯里尔。”她说道,“把俘虏绑在椅子上展示给下属
看的人显然是礼貌的王子。给我松绑吧,不然我会逼迫你把我的嘴塞住。”
“就遂了你的心愿吧。”他说着,从抽屉里拿出一条丝巾,但是他还没能把
它绑在她嘴上,她就摇了摇头。
“别,别,”她说道,“阿斯里尔,别这样,我求你,请别羞辱我。”
愤怒的泪水夺眶而出。
“很好,我给你松绑,但是他可以拴在链子上。”他说着,把丝巾放回抽屉,
然后用一把折刀割断束缚她的绳索。
她擦了擦手腕,站起来,伸展了一下身体,直到这时她才注意到自己的衣服
和头发的样子,她看上去憔悴苍白,加利弗斯平人最后的毒液还残留在她的体内,
使她关节疼痛万分,但是她不想让他看见。
阿斯里尔勋爵说:“你可以在那里面洗一洗。”他指的是一个比壁橱大不了
多少的小房间。
她抱起她被锁链锁着的精灵,走进去整理自己,精灵恶狠狠的眼睛越过她的
肩头盯着阿斯里尔勋爵。
传令兵进来通报:“奥滚威国王陛下和洛克勋爵到了。”
非洲将军和加利弗斯平人走了进来:穿着干净制服的奥滚威国王,太阳穴上
的一个伤口刚刚包扎过,洛克勋爵骑着他的蓝鹰迅速滑到桌边。
阿斯里尔勋爵热情地招呼他们,请他们喝酒,蓝鹰让它的骑手下来,然后飞
到门边的架子上。这时传令兵通报阿斯里尔勋爵的第三个高级指挥官,一个名叫
泽法妮亚的天使到了,她比巴鲁克和巴尔塞莫斯级别高多了。随着一道不知从什
么地方来的闪烁不定、令人不安的光一闪,她就出现了。
这时,库尔特太太出现了,整洁了很多,所有的指挥官都向她鞠躬示意。如
果她对他们的出现感到吃惊的话,她没有表露出来,只是点了一下头,平和地坐
了下来,怀里抱着那个铐住的猴子。
阿斯里尔勋爵没有浪费时间,说道:“告诉我事情的经过,奥滚威国王。”
那个声音低沉的强壮的非洲人说:“我们杀死了十七个瑞士士兵,摧毁了两
架齐柏林飞艇,损失了五个人和一架旋翼式飞机,那个女孩和男孩逃跑了,我们
俘虏了库尔特太太,尽管她英勇顽抗,并把她带到了这儿,希望她没有觉得我们
有什么无礼之处。”
“我相当满意你们对待我的方式,先生。”她说,对你们这个词极淡地强调
了一下。
“其他旋翼式飞机有什么损坏吗?有人受伤吗?”阿斯里尔勋爵问道。
“受了点损,还有一些伤员,但都不严重。”
“很好,谢谢你,国王,你的部队干得不错,我的洛克勋爵,你听到了些什
么?”
加利弗斯平人说:“我的间谍同那个男孩和女孩在另一个世界里,两个孩子
都平安无恙,尽管女孩被药物催眠了好多天。男孩在洞中没用上他的刀子:因为
什么意外,它破裂成碎片。但是现在又完整了。多亏从你的世界的北方来的一个
动物,阿斯里尔勋爵,那是一只巨大的熊,非常精通铁匠活。刀子一修好,男孩
就切入他们现在所处的另一个世界。我的间谍当然与他们在一起,但是有一个困
难:只要男孩拥有那把刀子,就不能强迫他做任何事情。可如果他们在他睡着时
把他杀死,那刀子对我们又会毫无用处。眼下,无论他们去哪儿,骑士泰利斯和
萨尔马奇亚夫人都将跟着去哪儿,这样的话我们至少可以知道他们的行踪。他们
好像心里有什么计划,无论如何都拒绝来这儿,我的那两个人会盯住他们不放的。”
“他们在现在所待的这另一个世界里安全吗?”阿斯里尔勋爵说。
“他们在一个蕨树森林边的沙滩上,附近没有任何动物生命的迹象,在我们
说话的此时此刻,男孩和女孩都在睡觉,五分钟前我刚同骑士泰利斯通过话。”
“谢谢你,”阿斯里尔勋爵说,“现在你的两个特务在跟踪孩子们,当然,
我们在教会里就再也没有耳目了,我们只能依靠真理仪了,至少……”
这时,库尔特太太说话了,使他们吃了一惊。
“对其他分支的情况我不了解,”她说道,“但是就教会法庭而言,他们依
靠弗拉·帕维尔·拉斯克来读真理仪,他很精通,但速度很慢,他们还要过好几
个小时才会知道莱拉在哪儿。”
阿斯里尔勋爵说:“谢谢你,玛丽莎。你知道莱拉和这个男孩下一步打算干
什么吗?”
“不知道,”她说道,“一点也不知道,我同男孩说过话。他好像是一个顽
固的孩子,而且养成了保守秘密的好习惯,我猜不出他会干什么。至于莱拉,她
相当难以琢磨。”
“我的大人,”奥滚威国王说道,“能否告诉我们这位女士现在是否是这个
指挥班子的一部分?如果是的话,她的职能是什么?如果不是,她是不是砬该带
到别处去。”
“她是我们的俘虏,我的客人,并且作为教会杰出的前任特务,她也许有一
些有用的信息。”
“她会心甘情愿地说出什么来吗?或许她需要受点刑?”洛克勋爵直视着她
说。
库尔特太太笑了。
“我想阿斯里尔勋爵的指挥官应该知道上刑是逼不出实话的。”她说道。阿
斯里尔勋爵情不自禁地欣赏着她公然的挑衅。
“我将为库尔特太太的行为担保。”他说,“她知道背叛的后果,尽管她不
会有这样的机会。但是,如果你们谁有什么疑问,现在请大胆地说出来。”
“我有。”奥滚威国王说,“但是我怀疑的是你,而不是她。”
“为什么?”阿斯里尔勋爵说。
“如果她迷惑你,你不会拒绝。俘虏她是正确的,但邀请她参与这个会议是
错误的。给她以礼遇和最大的舒适,但是把她放在别的地方,别靠近她。”
“唔,是我请你说的,”阿斯里尔勋爵说,“我必须接受你的指责,与她相
比我更珍视你的在场,国王。我将叫人把她带走。”
他伸手去按铃,但是他还没有按,库尔特太太就开口说话了。
“请先听我说几句话。”她急切地说,“我能助你们一臂之力。我比你们能
找到的任何人都更接近教会的心脏,我知道他们是怎么思考问题的,我能够猜出
来他们要干什么,你们想知道为什么应该相信我,是什么原因使我离开他们的吗?
这个很简单:他们要杀我的女儿,他们不敢让她活下去。当我一发现她是谁——
她是什么人——女巫们关于她的预言——我就知道我得一离开教会,我知道我是
他们的敌人,他们是我的敌人,我不知道你们是什么人,也不知道对于你们我是
什么人——那是一个谜,但是我知道我必须反对教会,反对他们信仰的一切,并
且如果有必要的话,反对权威者本人。我……”
她停了下来。所有的指挥官都在全神贯注地听着。现在她直视着阿斯里尔勋
爵的脸,仿佛只对他一个人说话,她声音低沉,激情洋溢,她明亮的眼睛熠熠生
辉。
“我曾经是世界上最坏的母亲,我让人把我惟一的孩子从我身边带走,当时
她还是个小小的婴儿,因为我不在乎她,我只是关心我自己的成就。好几年我没
有想过她,如果我想到的话,也只是后悔生了她。
“但是随后教会开始对尘埃和孩子产生了兴趣,我心里就有东西在翻滚,我
记起我是个母亲,莱拉是……我的孩子。
“还因为有一个威胁,我得把她从中解救出来。到现在为止,我已经三次介
入其中把她从危难中救出。第一次是当供奉部开始工作时:我去约旦学院,我把
她带到伦敦与我一起生活,在那里我可以使她免受供奉部的伤害……或许这只是
我的愿望。但是她逃跑了。
“第二次是在伯尔凡加,当我及时地发现她在刀——刀刃下……我的心几乎
停止了跳动……那是他们——我们——我曾经对其他孩子所做的事情,但是当这
个孩子是我的时……噢,你想像不出那一时刻我的恐怖,我希望你永远不要像我
当时那样遭罪……但是我解救了她,我把她带了出来,我第二次救了她。
“但是,即使在我那样做的时候,我仍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