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尔夫人一方便就来塔上,我必须给她安慰。”
奥克森谢尔夫人一直是加利弗斯平人的第二司令,现在她得接过洛克勋爵的
职责,奥滚威国王鞠了一躬,留下他的司令扫视着灰色的地平线。
整整一天,部队集合着,阿斯里尔勋爵部队的天使们高高飞在云山上,寻找
一个突破口,但没有成功。什么也没改变,再也没有天使飞出或飞进,狂风撕扯
着云,云无休无止地自我更新,一秒也不散开。太阳横过寒冷的蓝天,然后移下
西南方,给云镀上金光,给山周围的水汽染上深浅不一的杏子和橙子的那种奶白
色和猩红色。当太阳落下时,云层从里面发出淡淡的光。
现在,给阿斯里尔勋爵的反叛以支持的每一个世界的战士们都到位了,机械
师和技工们在给飞机加燃料、安装武器、校准瞄准器和测量器。随着夜晚的降临,
备受欢迎的援军到达了:北方寒冷地带的披甲熊一只只到来了——数量很多,他
们的国王也在其中。随后不久,第一个女巫部族到达了,空气从她们的松枝间穿
过发出的声响在黑色的天空久久不息。
沿着平原到要塞的南边,闪烁着成千上万的灯光,指示着那些是从远方来的
人的营房,更远处,在指南针的四个角落,间谍天使的飞机在不知疲倦地巡游、
放哨。
午夜,在坚塔里,阿斯里尔勋爵坐在那儿与奥滚威国王、天使泽法妮亚、加
利弗斯平人奥克森谢尔夫人和托克罗斯·巴西利兹讨论着。真理仪专家刚刚讲完
话,阿斯里尔勋爵就站起来,穿过房间来到窗前,看着窗外悬挂在西边天空的云
山的遥远的光。其他人都一言不语,他们刚刚听到一件让阿斯里尔勋爵脸色苍白、
全身发抖的事情,他们全都不知道该怎么应对。
终于阿斯里尔勋爵说话了。
“巴西利兹先生,”他说道,“你一定很累了,非常感激你作出的努力,请
和我们一起喝点酒吧。”
“谢谢,我的大人。”真理仪专家说。
他的手在颤抖,奥滚威国王倒了一杯金色的托考伊葡萄酒,把杯子递给他。
“这将意味着什么,阿斯里尔勋爵?”奥克森谢尔天人清脆的声音说。
阿斯里尔勋爵回到桌前。
“唔,”他说,“它意味着当我们加入战场时,我们将有一个新的目标,我
女儿和这个男孩因为某种原因与他们的精灵分开了,并设法活了下来,他们的精
灵在这个世界的某个地方——如果我归纳错了的话就纠正我,巴西利兹先生——
他们的精灵在这个世界,梅塔特龙打算抓住他们。如果他抓住了他们的精灵,孩
子们就得跟着他。如果他能控制住那两个孩子,未来就永远是他的。我们的任务
很清楚:我们得在他们之前找到那些精灵,保证他们的安全,直到我女儿和那个
男孩与他们团聚。”
加利弗斯平人领袖说:“他们是什么形状,这两个失踪的精灵?”
“他们还没有定型,夫人。”托克罗斯·巴西利兹说,“他们任何形状都有
可能。”
“所以,”阿斯里尔勋爵说,“归纳起来就是:我们所有人、我们的共和国、
每一个有意识的物种的未来——全都取决于我女儿得活着,取决于不让她和那个
男孩的精灵落入梅塔特龙的手中?”
“是这么回事。”
阿斯里尔勋爵叹了口气,几乎是心满意足的叹息,仿佛他已经完成了一个漫
长和复杂的计算,得出了一个非常出乎意料的答案。
“很好,”他摊开大手放在桌上说,“那么战斗一打响我们将这样做。奥滚
威国王,你指挥所有的部队保护要塞。奥克森谢尔夫人,你立即派你的人四处搜
寻我女儿和那个男孩,还有他们的精灵。找到他们后就用你们的生命保护他们直
到他们重新团聚;我明白了到那时,那个男孩就能逃往另一个世界,脱离危险。”
夫人点了点头,她笔直的灰白头发被灯光照得像不锈钢一样闪闪发光,她从
洛克勋爵那儿继承来的蓝鹰在门边的架子上飞快地伸展了一下他的翅膀。
“现在,泽法妮亚,”阿斯里尔勋爵说,“你对这个梅塔特龙有何了解?他
曾经是人:他仍然有人类的那种体力吗?”
“我被流放很久以后他才显赫起来,”天使说,“我从来没有近距离见过他,
但是他不可能统治王国,除非他真正强大,在每一个方面都强大。大多数天使往
往避免肉搏,梅塔特龙却往往喜欢搏斗,并且取胜。”
奥滚威可以看出阿斯里尔勋爵突然想到了一个主意,他的注意力突然被吸引
开了,他的眼睛一时间失去了焦点,然后带着特别的专注回到眼前。
“我明白了。”他说道,“最后,泽法妮亚,巴西利兹先生告诉我们,他们
的炸弹不仅在世界的下面打开了一个深渊,而且极大地击碎了事物的结构,以至
于到处都是缝隙和裂口,在那附近的某个地方一定有一条通往那个深渊边缘的通
道,我想要你去找到它。”
“你打算干什么?”奥滚威国王严厉地说。
“我要去毁灭梅塔特龙,但是我的作用已经几乎结束了,必须活着的是我的
女儿,我们的任务就是使王国的所有力量不靠近她,以便她有机会进入一个更为
安全的世界——她和那个男孩,还有他们的精灵。”
“库尔特太太呢?”国王说。
阿斯里尔勋爵用一只手摸了摸额头。
“我不想让她烦心,”他说,“让她一个人待着,尽量保护好她。不过……
也许我这样做是对她不公平。不管她还做了些什么,她总是让我惊奇。但是我们
都知道我们必须做什么以及为什么必须做:我们必须保护莱拉直到她找到她的精
灵并且逃跑。也许我们的共和国成立的惟一目的就是帮助她做到这一点。好啦,
让我们尽量做好吧。”
库尔特太太躺在隔壁房间阿斯里尔勋爵的床上,听着他们谈话的声音,她动
了动,因为睡得不深,她从她惊扰不定的梦中醒来,全身不适,因为渴望而沉重。
她的精灵在她身边坐起来,但是她不想走近那扇门,她想听到的仅仅是阿斯
里尔勋爵的声音,而不是任何具体的话,她觉得他们俩都注定要灭亡了,她觉得
他们所有人全都注定要灭亡了。
终于她听见隔壁的门关上了,就抖擞精神站了起来。
“阿斯里尔,”她说着,走进温暖的石脑油灯光中。
他的精灵轻轻地咆哮:金猴把头压得很低,以便讨好她。阿斯里尔勋爵卷起
一张大地图,没有转身。
“阿斯里尔,我们大家会怎么样?”她拿过一张椅子说。
他用掌根揉着眼睛,满脸疲惫。他坐下来,一只手支在桌上,他们的精灵非
常安静:猴子趴在椅背上,雪豹身子挺得直直的,警觉地坐在阿斯里尔勋爵身边,
眼睛一眨不眨地望着库尔特太太。
“你没有听到?”他说。
“我听到了一点点,我睡不着,但是我没有听。莱拉在哪儿,有谁知道吗?”
“没有人知道。”
他还没有回答她的第一个问题,他不准备回答,她也知道这一点。
“我们本应该结婚,”她说,“并且亲自把她抚养成人。”
这句话太出乎他的意料,他不禁眨巴了一下眼睛。他的精灵从喉咙深处发出
轻得不能再轻的咆哮,像狮身人面像一样伸出爪子安顿下来。他什么也没说。
“我不能忍受头脑一片空白的想法,阿斯里尔,”她继续说,“什么都比那
个强,我曾经以为痛苦会更糟——遭受永远的折磨——我原以为那一定更糟……
但是只要你有意识,就会好一些,对不对?好过什么感觉也没有,只是进入黑暗,
一切永远永远地消失?”
他的角色仅仅是个倾听者,他的眼睛锁定了她的眼睛,他全神贯注地倾听着,
没有必要回答。她说道:
“那天,当你那么刻薄地谈起她和我时……我以为你恨她,你恨我我能够理
解,我从来没有恨过你,但是我能够理解……我能够看出你为什么可能恨我,但
是我不知道你为什么恨莱拉。”
他慢慢地把头转向一边,然后又望了回来。
“我记得你在斯瓦尔巴特群岛,在山顶上,就在离开我们的世界之前,说过
一件奇怪的事情,”她接着说,“你说:跟我一起来吧,我们将永远消灭尘埃。
你记得说过这话吗?但是你并不是这个意思,你的意思正好相反,对不对?我现
在明白了。你为什么不告诉我你真正在干什么呢?你为什么不告诉我你真正要做
的是保护尘埃呢?你本该告诉我实情。”
“我想要你跟我一起走,”他的声音沙哑而平静,“我以为你更喜欢谎言。”
“是的,”她低声说,“我当时是那样想的。”
她坐不住了,但是她真的没有力气站起来,一时间,她感到晕眩,她的头在
旋转,声音减弱,房间暗下来了,但是几乎立刻她的意识比先前更无情地回来了,
他俩之间的情状没有任何改变。
“阿斯里尔……”她喃喃地说。
金猴试探性地伸出一只爪子碰了碰雪豹的爪子,男人一言不语地看着,斯特
尔玛丽娅没有动,她的眼睛紧盯着库尔特太太。
“噢,阿斯里尔,我们会怎么样?”库尔特太太又说道,“一切就这样结束
了吗?”
他什么也没说。
她像梦游人一样站起来,拿起放在屋角的帆布背包,从里面取出她的手枪,
接下来她本来会做什么谁也无法知道,因为这时传来上楼的跑步声。
他们俩,还有各自的精灵都转身看着走进来的传令兵,传令兵上气不接下气
地说:“对不起,大人——那两个精灵——有人在离东门不远的地方看见了他们
——是猫的形状——岗哨试图跟他们交谈,带他们进来,但是他们不肯走近,就
在大约一分钟之前……”
阿斯里尔勋爵坐起身来,完全变了个人。一时间,所有的疲劳从他脸上消去,
他跳起身来抓过他的大衣。
他没理睬库尔特太太,把大衣披到肩上对传令兵说:“马上告诉奥克森谢尔
夫人:不得威胁、惊吓或劝诱那两个精灵,任何看见他们的人先得……”
他说的其他话库尔特太太没听到,因为他已经下到了楼梯的一半,当他跑动
的脚步声也消失了时,惟一的声音是石脑油灯柔和的咝咝声和外面狂风的呻吟。
她的眼睛与精灵的眼睛相遇了,金猴的表情跟平常一样微妙和复杂,在他们
三十五年的生命中,一直如此。
“很好,”她说道,“我看不出还有什么别的办法,我想……我想我们将…
…”
他立刻知道了她的意思,他跳到她胸前,他们拥抱在一起,然后她找到自己
的毛边大衣,他们非常安静地离开房间,走下黑暗的楼梯。
二十九、平原上的战役
每一个人都在他的幽灵的控制下
直到他的人性
苏醒的那一时刻到来时……
——威廉·布莱克
对于莱拉和威尔而言,要离开他们昨晚睡过的那个美好的世界实在是太难了,
但是如果要找到他们的精灵,他们知道自己必须重新进入黑暗之中。现在在昏暗
的洞里疲惫地爬了好几个小时以后,莱拉第二十次俯身在真理仪之上,不自主地
轻轻发出绝望的声音——呜咽和呼吸的梗塞声,声音再大一点的话就会变成啜泣。
威尔也感到精灵原来所在的地方生疼,一块烫伤的敏感的嫩肉,每一次呼吸都像
冰冷的钩子撕扯着它。
她疲惫无比地转动着轮子,思绪的脚步有千斤重。真理仪的三十六个符号中
的每一个指针,她曾经都移动得很轻巧和自信,现在却感觉松散和摇晃。把它们
之间的联系记在脑海里……这曾经像跑步、唱歌、讲故事一样,是一件很自然的
事情。现在她不得不费力地干,她的手握不住,可她不能失败,不然一切都会失
败……
“不远了,”她终于说道,“还有各种各样的危险——有一场战役,有……
但是现在已将近到了那个地方,就在这个洞的尽头,有一个被水冲刷着的光滑的
石头,你在那儿切过去。”
准备打仗的鬼魂们急切地往前挤,她感到李·斯科尔斯比紧挨在自己身边。
他说道:“莱拉,伙计,现在不会要多久了,你见了那只老熊就告诉他,李
出去战斗了,战斗结束后,我会在这个世界上一直顺风飘荡,找到曾经是赫斯特
的原子,在圣地里找到我母亲,和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