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拨着他的头发,笑道:「怎样,姑娘没把你弄死,是不是啊?」文渊闭上眼
睛,不去理她,心道:「多说一句话,多耗一分力,真要死了还得了?」
也不知是否真足了二十一回,小慕容斗剑被擒,本来已消耗不少精神,
再对文渊一阵捉弄,也觉困了,往庙中一角靠着,便沉沉睡去。
次日清晨,阳光 进窗中,小慕容醒来,见文渊躺在地上,睡得正沉。
她没给文渊穿上裤子,这时日光照将上去,看得清清楚楚,小慕容忽然颇感
不好意思,心道:「他也够惨啦,别真害他死掉了。」想到昨晚喝了不少白
白的东西,仍是不知究竟为何物,心里一阵害羞,暗道:「不管他啦,反正
我没杀他,就算是手下留情,把他留在这里就算了。」当下向庙门奔了出去。
才到门口,心中踌躇,又转了回去,把文渊的裤子拉了起来,望着他俊
逸的面貌,心道:「你长得可真好看,像大哥一样,本姑娘是看在这一点才
饶你一命的。嗯,对,就是这样,没有别的。」起身要走,回头一望,又觉
打不定主意,伏在他身上,在文渊脸上轻轻一吻,暗道:「大哥说过,『有
仇必报,有恩就未必要报』。本姑娘亲你一下,算谢过你啦,你可没理由怪
我整得你这样了。」
想到这里,小慕容跳起身来,向文渊一笑,飞也似的跑出庙去了。
小慕容奔出林子,心道:「铁云镖局那些该死的家伙,就非得杀个精光
不可,再说那批镖银还没劫到,大哥非骂死我不可。」当下先到街市上去,
准备先买把剑,再去找铁云镖局的镖队。
没多久找到了一家打铁铺,正要开口对铁匠说话,忽见铺子里站了一人
,是个跟自己年龄相若的少女,一身青布衫,细眉巧目,一张瓜子脸极是秀
丽,眼中灵动之意盈然而现。只听那少女催促道:「到底补好了没啊?」
铁匠敲敲打打一阵,将一条鞭子交给那少女,道:「好啦。姑娘这鞭子
可精巧的很,补起来挺难的。」那软鞭上镶着无数小圆金属粒,不知是银是
铁,闪闪发光,如是一条银鞭。小慕容心道:「这女的也是会武的。鞭上加
了这麽多玩意,可重多了。」随手找了一柄短剑,付了钱,系在腰间。
那少女将银鞭收入袖中,向小慕容一望,便要走出打铁铺去。小慕容也
不在意,也走出门,要寻铁云镖局一众去了。才出打铁铺,忽听一人道:「
慢着!」
小慕容转头一看,只见一个污衣汉子站在一旁,却是不识,便道:「干
什麽啊?」那汉子道:「我文兄弟到哪里去了?」小慕容一怔,忽然想起,
叫道:「啊,你是昨天那个人!」
这汉子便是任剑清,他昨晚追击一个大对头,匆匆到得客店中,虽然听
到文渊呼唤,却也没空闲应声,直追出去,最後仍被那人的後援阻住,险些
遭擒,脱身之後,想找文渊商量一事,客店小二却答说他并未住店。
任剑清四下寻找,遇见铁云镖局的镖队,又套又逼,知道了文渊救走小
慕容之事,心道:「文兄弟没多少江湖历练,跟这小魔头在一起,武功输不
了,心机却定然不是对手。」当下来回搜索,便是找不到,岂知在此正好见
得小慕容。
任剑清听她认出自己,哈哈一笑,道:「好,你果然是小慕容,我过眼
一瞧,倒没记错相貌。嘿,小姑娘,文兄弟在哪儿?是姓文名渊的文兄弟,
可别弄错了。」
那少女本要走开,忽然转过身来,面现惊喜神色,跑了过来,道:「这
位大叔,你认识文渊这个人吗?」任剑清道:「当然啦。」
小慕容一偏嘴,道:「我哪里知道这个人了?你认识他,我可不认识,
更不认识你,没空跟你罗唆。」说着转身要走。任剑清身形一晃,挡在她身
前,道:「好,你或许不知道他名字。他是昨晚客店中,在你旁边那个年轻
小子,拿把断剑,後来追了出来的。」小慕容笑道:「既然追了出去,那关
我什麽事啊?」任剑清道:「哦,你想赖到哪里去?他可是从一群人手中救
了你出来,你当我不知道吗?」说罢哈哈大笑,向那少女道:「你又是谁?
找我文兄弟做什麽?」
那少女不知来龙去脉,听不明白他们说些什麽,听任剑清一问,笑道:
「他是我师兄啊,我找他又怎麽啦?」
此话一出,任剑清、小慕容都是「咦」的一声。
十景缎(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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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少女不是别人,正是华玄清的独女华 。她跟文渊年纪相彷,自幼玩
在一起,最是融洽。这次和两位师兄离别,起初数日还不觉得如何,时日一
久,不禁颇为想念。
华 深得父亲武学精要,武功与两名师兄颇有差别,另成一格。她孤身
一个少女行走江湖,虽有不识好歹之徒存心侵扰,却也被她一一收拾。只是
寻常登徒子容易对付,当真遇上旁门高手,却又不同。心念及此,更想去找
师兄们,多少有个照应。这时听到任剑清提到文渊,惊喜之下,连忙上前探
问。
小慕容听任剑清说到文渊救出自己之事,心中奇怪,道:「喂,你怎麽
知道这回事啊?」任剑清笑道:「铁云镖局的一众小子被我踢上几脚,什麽
都说出来啦,小姑娘,你还是老实点的好。」小慕容月眉一扬,道:「好啊
,不过你可要告诉我铁云镖局的王八蛋在哪里,咱们做个交换。」
任剑清道:「好,姑娘说出来,我定然相告。」小慕容嫣然一笑,道:
「我说罗,他在一座树林中的一间破庙里。」任剑清一点头,道:「铁云镖
局的小子们方才走在一条青石道上。」小慕容皱眉道:「这里多少青石道啊
?是哪一条?」任剑清笑道:「小姑娘,这附近林子可也不少吧。」
小慕容嘻嘻一笑,道:「说得也是,那我说清楚些,就在那边,瞧,那
一片就是啦。」说着往东一指。任剑清顺着她手指偏头一望,果见一片绿树
。忽觉劲风袭体,猛吃一惊,心道:「这小丫头好辣手。」一个闪身避开,
转头一看,小慕容一击不中,已飞身逃开。
华 正听着他们说话,不料小慕容忽尔动手,随即奔去,心道:「这姑
娘说的话不知是真是假?可不能给她跑掉,先追再说。」当下更不迟疑,脚
下一轻,直追过去。
任剑清却不追小慕容,心道:「这小丫头鬼灵精得很,再怎麽问也未必
说实话。现下时间紧迫,且去找找,真不成再说。那小姑娘自称是文兄弟的
师妹,看她身法轻巧,不会吃那小魔头的亏,先不管了。」飞身向林中急奔
,不去管华 跟小慕容。
他轻功造诣高绝,在树林中来回奔驰,竟当真找到了文渊所在那间破庙
,一进门,便见到文渊躺在地上,吃了一惊,忙上前察看,叫道:「文兄弟
!」心道:「那小魔头倒没耍任某,文兄弟可真在这儿。」其实小慕容所指
的林子却不是这里,差得甚远,任剑清轻功飞奔之下,越到了林子另一头,
一时却没注意到。
文渊其时已醒,只是穴道未解,不能行动,见任剑清来到,大喜过望,
道:「任兄,你好!那灰衣客如何了?」任剑清一怔,笑道:「先别管他,
你是怎麽啦?躺在这儿睡大觉麽?」文渊道:「不是,我被点了穴道。」任
剑清在他肩上一拍,笑道:「起来罢!」
文渊但觉一道沛不可当的真力自肩头直透入体,流转周身,穴道立解,
坐起身来,心中大是惊佩,心道:「任兄的内功修为当真了得,不用对穴解
穴,这麽一拍便经脉尽舒,我可真差得远了。」
任剑清道:「文兄弟,是谁点了你穴道?你怎会一人在此?」向他下身
一望,跟着笑道:「还有,你腰带解开,衣裤不整,到底做了什麽好事?那
小慕容把你一人丢在这儿,又是怎地?」文渊这才惊觉,连忙系好腰带,站
起身来,正要说话,只觉脚下一个踉跄,虚浮无力,险些跌倒,心道:「这
个小魔头到底整了我多少回?真到二十一回的话,只怕我站也站不起了。
任剑清见他脚步不稳,更觉奇怪,连番催问。文渊自昨晚与小慕容比剑
过招说起,要说到救出小慕容之事时,忽然住口,道:「任兄,这件事对慕
容姑娘名节不好,小弟不能多说。」任剑清哈哈笑道:「你不说我也知道,
郝一刚倒了下去,他行里的家伙就作怪起来。」把从众镖师口中得来的讯息
一一说来,文渊听着,拍拍脑袋,道:「任兄,你可真是有本事,打听得清
清楚楚。」
任剑清道:「那也没有什麽。後来呢?」文渊说起昨晚被小慕容摆布的
情况,只是不敢细述她如何行之。任剑清越听越是惊奇,再一想方才见到文
渊的样子,忍不住放声大笑,拍手顿脚,似乎得闻天地间未有之奇。
文渊神色尴尬,道:「任兄,这事情实在不甚光彩,可不能传开的。」
任剑清笑声未停,道:「啊当然不会,文兄弟,这个哈哈,虽不能
说是好事,可也真是 福无边,只是未免太伤真元,咳啊哈哈,呃,没
关系,不打紧,你还方当年少,身子尽挨得住。」
文渊等任剑清笑的够了,才道:「任兄,昨晚那灰衣人却是何人?是大
慕容吗?」任剑清摇头道:「不是!他比大慕容厉害的多。不,或许差不多
罢。他叫黄仲鬼,人中的仲,妖魔鬼怪的鬼。」文渊心道:「怎有人用『鬼
』字当名字的?」
任剑清一拍手,道:「这家伙的功夫之阴狠厉害,武林中找不出几个能
跟他匹敌的。黄仲鬼这家伙,你说他是地狱来的鬼神也不为过,我踢中了他
叁脚,打中一掌,他硬是挨了下来,我被他劈了一掌,便禁受不住,险些没
命。」文渊心中疑惑,道:「任兄,你跟此人有仇麽?」
任剑清道:「那倒不见得。他是我大师兄的手下第一高手,是奉命杀我
,我也不得不杀他。」文渊一凛,道:「原来是任兄门中生变。」
只听任剑清道:「二十年来,倒也习惯了。别说这个,文兄弟,我今天
找你,是有件东西要交给你。」文渊道:「却是何物?」
任剑清解下背上一个包袱,取出一张七弦琴来。这张琴木质坚润,七弦
隐现异光,与一般琴虽然形似,却又似乎不同凡品。任剑清道:「这张琴叫
做『文武七弦琴』,跟那俞伯牙谢锺子期所摔之琴同名,可绝不是那张琴了
,毕竟那是摔碎了的。文兄弟,你且弹弹看。」
文渊接过琴来,一拨弦,竟难以拨动,发不出声音。他微觉奇怪,指运
内力,这才拨得,奏出音来。但是如此奏曲,大耗内力,弦一振,将内力反
激回来,指法立受阻碍,弹不了几声,便觉手指酸麻。
任剑清笑道:「文兄弟,你使足内劲便是,别怕断了弦,尽量弹吧!」
文渊一听,心道:「既然如此,那就试试。」当下催动真气,铮铮铿铿奏起
一曲「幽兰」,只觉弦上阵阵力道传回,一波接着一波,文渊每加之一指,
便传出一道反激,琴声与常琴却无不同。一曲奏完,文渊只觉经脉中真气鼓
荡,十指不再酸麻,反而舒畅无比,又惊又喜,道:「任兄这琴,原来是修
练内功的妙法。」
任剑清道:「不错,想弹这琴,本身内劲必须有其根柢,运劲奏曲,七
弦将内力激回,和奏琴者互相应和,与曲调共生强弱,弹一首曲,便是修练
一次内息。这『文武七弦琴』的弦,是断不了的,我弹了无数首曲子,一张
琴还是完好如初。否则我任剑清身上不带几个铜钱,哪里买来一堆琴,一张
张给我弹到解体?」说罢哈哈大笑,道:「文兄弟,这琴陪了我二十年,该
换主了,今日就送给你。昨日毁了你的琴,没把这琴带着,今天再赔,应该
不算迟吧?」
文渊惊道:「任兄,这等珍物,小弟不能收下」任剑清不等他说完
,挥手道:「你若不收,我可不知谁还有资格收了。我将逢大战,带着这琴
,时时担心一个失手,被砍上一刀、打上一掌,这文武七弦琴可挨不起,肯
定毁了。交给你,反而帮我自己一个大忙,不然乾脆学俞伯牙,把这琴摔个
粉碎算了。」
文渊感其盛情,知道推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