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着诸女团团一揖,道:“在下文渊,一介默默无名之辈,岂敢对各位姑娘不
敬?这事实在唉,当真对不住,是我疏忽大意,弄错了人。吕氏春秋有
云:‘得言不可以不察’,又说‘辞多类非而是,多类是而非,是非之经,
不可不分’,青衣红衣,本是不同,若非我自己曲解语意,也不会闹这个笑
话,如礼记曰:‘差若毫厘,谬以千里’。唉,说来说去,总是我的疏失,
对两位姑娘得罪之处,尚祈海涵,多多见谅。”
他没能见到紫缘三人,希望落空之下,心情本已懊丧,这几句话说得垂
头丧气,没精打采,除了那穿蓝衣、黄衣的两个女子,其他诸女又怎知那店
小二同他说了什么?这一番引经据典下来,语气又是感伤,又是抱歉,旁人
大多听得莫名其妙,不少年轻女子觉得好玩,更是纷纷抿嘴而笑。
紫衣女郎虽没听得十分明白,但见他神态诚恳,倒是不假,心中暗暗纳
闷:“这人看来倒不像那群恶人的党羽,难道真是误会?”
那两名面貌相同的绿衣少女站在紫衣女郎身后,左边那少女忽然朝右轻
声道:“他后面说什么?‘吕氏春秋有云’什么的,我听不懂啊。”右边那
少女抿嘴略加沉思,侧头低声回道:“那个‘云’字呢,意思就是‘说’,
他那句话嘛,就是有个叫吕氏春秋的人,说了下面那一串话。”左边那少女
睁大了眼睛,低声道:“这个人姓吕么?可是他的名字怎么会是四个字?那
他的名岂不是有三个字?”
右边那少女道:“那也未必,假如他复姓吕氏,双名春秋,那就顺理成
章了,就好像掌门师姐复姓呼延,要是她不取单名,那名字也可以有四个字
。”左边那少女道:“还是很奇怪啊,我听过复姓呼延,可还没听过复姓吕
氏的,你说有谁姓这个复姓的啊?”右边那少女道:“有啊,这个叫吕氏春
秋的人,就是复姓吕氏罗。”
她们两人非但面貌相同,说话的语调声音也是全无二致,同样的清脆柔
嫩,这几句轻声对话,好似独个一人自问自答一般。文渊见她们神情一本正
经,却说得乱七八糟,心下不禁好笑,说道:“两位姑娘,吕氏春秋不是人
,是一本书。”两名少女一齐回过头来,状甚疑惑,右边的少女说道:“当
真?我只知道书有书名,可不知道书还有姓的呢。”左边那少女道:“是啊
,我也没听说过。喂,你这话可不是骗我们么?”两女说着,都微微斜着头
,两双骨溜溜的大眼睛凝望着文渊,姿势神貌一模一样,便如一面镜子在中
间照映出来。
文渊强忍着笑,道:“书当然没有姓了。普天之下,怕也没有‘吕氏’
这个复姓。”左边那少女道:“没有吕氏这个复姓?你又怎么知道了?”右
边那少女道:“世上这么多姓名,你总不可能全部听过。”紫衣女郎微微皱
眉,说道:“涵碧、蕴青,别胡闹。”两名少女却似不闻,左边那少女道:
“我们两个都说有,你却说没有,有什么凭证?”右边那少女又道:“要是
没有凭证,那么你空口说白话,还是该有吕氏这个复姓了。”
她们两人本来互相对答,这时转而与文渊说话,两人话声此起彼落,搭
配得丝丝入扣,跟一个人说话殊无分别,文渊惊奇之余,又感有趣,心想这
么胡扯下去没完没了,当即拱手微笑道:“在下才疏学浅,也许世间当真有
吕氏此一复姓,只是我不知道罢了。两位姑娘心思奇巧,发前人所未见,实
乃难得,可谓举一隅而以三隅反,佩服佩服,在下自叹不如。”
两名绿衣少女心中甚喜,同时微笑还礼,都道:“不敢,不敢!”脸上
神情天真雀跃,笑颜逐开,像是刚得了什么漂亮的衣服或新奇的玩物一般。
文渊见这两个少女纯朴可爱,不通世事,心中一动,想到了华瑄,暗想
:“要是师妹在此,她们三人年纪相若,定然谈得投机。师妹,你们可又在
哪里?”
只见左边那少女靠到紫衣女郎身边,轻声道:“秦师姐,我看这人不像
坏人,他也道歉过啦,我们别为难他了,好不好?”右边那少女也靠了过去
,悄声道:“是啊,秦师姐,你看他说话这么和气,轻功又好,人又这样英
俊,定然不会是坏人,依我看,还是大大的好人。”两名少女说完,仰头瞧
着紫衣女郎,眼中闪烁光采,一派等她出言应允的神情。
紫衣女郎又是好气,又是好笑,轻声斥道:“别胡说八道。说话和气、
轻功好、相貌英俊就算是好人,那还得了?”她踏上一步,朝文渊微一拱手
,道:“得罪,请教这位文公子师承何派?”口气已缓和了许多。文渊道:
“先师姓华,辞世已久,并无门派之称。方才听两位姑娘所言,姑娘可是姓
秦?”那紫衣女郎点点头,道:“我是云霄派西宗秦盼影。这两位师妹姓柳
,在这儿的,都是本派西宗的弟子。”文渊道:“幸会,幸会。”心里寻思
:“云霄派究竟是个什么样的门派?这么多女弟子齐聚一地,倒是古怪。”
秦盼影道:“我们千里迢迢来到中土,本是要和一群恶人对头周旋一番
。带你来此的两位师妹想是过于敏感,误认你是与他们一夥的,言语之中或
有失敬,小女子代她们谢罪了。”说着盈盈躬身。文渊急忙还礼,道:“秦
姑娘言重了,在下寻人心切,致有此疏失,两位姑娘实无罪过。”
秦盼影见他态度恭谨,不似作伪,不觉微微一笑,心想:“这人倒有点
呆气。看他这样子,也真不像寇非天、程太昊那夥人。”当下道:“既是一
场误会,公子也不必在意”正想说些什么好让文渊离去,化解了这场误
解,忽听一声长唳横空而过,清越之中,更有一股莫名威势。林间众女脸色
顿时一变,本来有许多坐在树上、站在石上的姑娘,这时纷纷跳下地来站好
,脸色大为肃穆。秦盼影也停了话头,回身对着林间深处。
忽见一片金光自林中飞扬而出,璀璨夺目,光芒所聚之状,犹如飞鸟,
金光笼罩之下,彷佛一只金色凤凰临空而降,云霄派众女子自秦盼影以下,
个个都望向那金光所至。文渊只感金芒炫目,眼睛微闭之下,隐约见到其中
是个人影,身形苗条纤细,高挑身材,似是女子,心中一动:“瞧这声势,
这位多半是她们口中的掌门师姐了?”
那金光飞掠而至,奇快难言,才刚来到,但见金光一卷,一瞬间已然停
下,立在秦盼影身前。众女齐道:“师姐!”
但见那团金光中之人确是女子,望之似是二十来岁,脸庞晶莹雪白,双
唇一点朱红,容姿极是美艳,只是神色冷冷淡淡,当真是冰山美人,不容侵
犯。她身披金色斗篷,灿烂异常,双手叉在胸前,两只皓白如玉的手腕上,
各自戴着一圈黄金镯子,金光闪闪。
这美艳女郎如一阵风般掠进林子,虽已站定,金色斗篷仍在身后微微飘
扬,尚未落下,诸女环绕拱卫,真如凤凰展翅,百鸟觐见,威仪难以名状。
唯有秦盼影立在她身旁,受风所拂,发丝随一身紫衫轻轻飘动,另有一
番美丽姿态,有若一只紫彩鸾鸟,迎风轻舞,两女互相辉映。
那金衣女郎冷冷地朝文渊一瞥,侧头说道:“秦师妹,你是要放过了这
人么?”秦盼影一怔,道:“这本是一场误会,文公子并非那群贼人的同夥
啊。”金衣女郎道:“你怎么知道?世上人心叵侧,若要作戏,自会作得似
模似样。”说着斜睨文渊,唇边微动,似乎要哼了一声出来。
文渊本来问心无愧,也不在意,上前拱手为礼,道:“这位姑娘,可是
呼延姑娘?”那金衣女郎望了他一眼,道:“是便怎样?”
那两个姓柳的绿衣少女中走上一人,笑道:“文公子,我看你根本不知
道我们云霄派有些什么人。你刚刚听我们说话,才知道掌门师姐复姓呼延,
可是她的名字你就不知道啦。”另一人跟着上前,微笑道:“我们姊妹的名
字,你都听到了,可你也弄不清谁是谁罢?”文渊见这两名少女活泼可爱,
言语机伶,心中大有好感,微笑道:“两位姑娘长得一模一样,我可真认不
出来。”
一名绿衣少女跳将过来,笑道:“反正你不认识我们云霄派的人,我给
你引见一下。”另一少女跟着过来,笑道:“文公子也不算认识我们,当然
就先引见我们自己,世上可没有一个不认识的人帮自己引见不认识的人的道
理,是不是啊?”她这几句话像绕口令一般,却又口齿清晰,许多年少姑娘
又纷纷抿嘴微笑。
文渊道:“嗯,听秦姑娘所言,两位的芳名是涵碧、蕴青罢?”那少女
眼睛一眨一眨,笑道:“是啊,不过谁是涵碧,谁是蕴青,你知道么?要不
猜上一猜?”
文渊眼光一扫,见那金衣女郎脸色如罩寒霜,秦盼影神情尴尬,心想:
“跟这两位小姑娘如此说笑,毕竟不妥。”当下微笑道:“反正猜也猜不到
,两位但请直言。”另一个绿衣少女嫣然而笑,道:“你不猜也由得你,跟
你说罢。我的名字是涵碧,”举手朝另一少女一指,道:“她当然就是蕴青
了,我们是孪生姊妹。不过妈妈说我们同时出生,所以不分大小。”文渊微
笑道:“原来如此。”他略一低头,见两女腰间玉佩的形状大小全然相仿,
同样翠绿欲滴,只是柳涵碧的玉佩系在腰带左侧,柳蕴青的玉佩则系在腰带
右边,除此之外,两女形貌服饰全无不同。
柳蕴青嘻嘻一笑,微微转身,半朝金衣女郎,道:“我们的名字你知道
啦,现下我给你引见我们掌门师姐。她的名字叫呼延凤,外号叫‘金翼凤凰
’,在云霄派西宗里,武功最高,相貌最美。文公子,掌门师姐的武功你还
没看到,不过人是真的最美,你说是不是?”
忽见呼延凤双眉一扬,怒道:“蕴青,别胡闹了,你跟涵碧成天这样调
皮,像什么话?再不给我安静下来,明天你们都回比翼宫去,别跟大家走了
。”她疾言厉色地怒骂出来,柳氏姊妹同时避过头去,伸伸舌头。柳涵碧悄
声道:“掌门师姐脾气很大,你说话可要小心啦。秦师姐也有个外号,叫‘
天宫紫鸾’。”
文渊一望秦盼影的紫衣,心道:“这外号自是从这紫色衣裳来的了。”
说道:“两位姑娘也有外号么?”柳蕴青笑道:“我们的外号是两人一
起,合称叫做‘镜里翡翠’。文公子,你的外号是什么?”文渊笑道:“在
下名不见经传,武林上没我的外号。”向柳涵碧、柳蕴青望了一望,心道:
“镜里翡翠?嗯,是了,这两位姑娘如此相似,可不就像镜里镜外的一对小
翡翠鸟儿?这称号可有趣得很。”
呼延凤缓步上前,沉声道:“涵碧,蕴青,你们退开!”双手分扬,两
股劲力左右拂出,柳涵碧、柳蕴青顿时脚下不稳,不由自主地向两旁连退数
步。文渊见她神情严肃,微微一怔,道:“呼延姑娘,有何见教?”呼延凤
一双美目满含敌意,道:“既然来到这儿,又何必急着走?你是不是寇非天
的手下?”文渊又是一怔,道:“寇非天?那是谁?在下从没听闻过。”
呼延凤面露冷笑,道:“是么?”忽然金光闪动,文渊眼前一亮,心下
陡惊,疾退一步,“嗤”地一响,左手衣袖已被金光划了一道长长的口子,
大片鲜血如泉涌出。文渊没想到对方骤然动手,这一下全没防备,出其不意
,呼延凤出手又是快得匪夷所思,连她手中拿的是什么兵器也没瞧见,但见
她右臂挥动,带起斗篷,金光披过,自己虽已闪避,仍然受伤。他暗暗骇异
,心道:“就是黄仲鬼、龙驭清,也没能一招间就将我击伤,虽说她攻我不
备,可这招数当真厉害!”
秦盼影惊叫道:“师姐,怎么怎么突然动手?”呼延凤凝视文渊,
道:“这人是善是恶都不知道,说不定是对方派来试探的眼线,你们居然就
这样放过他?寇非天、云非常这些恶贼随时可能来到,加上东宗那群叛徒,
大敌当前,你们还不警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