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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伤,当下聚精会神,一路上的风吹草动尽入眼底,过得荒野、竹塘、麦田
、渐渐地林木由疏而密,来到一片荒林,血迹固然没有,韩虚清的身影也仍
不知所踪。
追到这里,韩虚清已然逃逸无踪,向扬暗自恼怒,心道:「这下却往哪
找去?依师弟所言,韩虚清已经集全十景缎,要是给他争取到了时间,慢慢
破解其中秘密万一这十景缎中藏的是什么奇妙武功,可难保他不会逆转
局面。」
思及此处,向扬更不能放过一点追踪韩虚清的蛛丝马迹,在山中四下游
绕,忽见树影之间参有黑瓦,穿过树丛一看,一座寺院依山而建,抬头望去
,匾上书着「埋业寺」三字;一低头,门前土地赫然映着点点殷红,血迹未
干。
向扬精神一振:「好!韩虚清莫非正藏在这里?」正待进寺追索,忽然
寺门自行打开,一个小沙弥拿着竹帚出来,一见向扬,脸上似有畏缩之态,
低着头径去扫那血迹。
向扬心道:「韩虚清没找着,可不能让他就这样湮灭了凭借。」当下低
头一瞥那血迹,问道:「小师父,地上这血迹是怎么回事?」
那小沙弥望了他一眼,更是赶着扫去血迹,闪闪躲躲地道:「这个?这
是我师父他老人家身子不好,刚刚咳血。阿弥陀佛,阿弥陀佛」说
着急急地把地上扫了个干净,言行之间,显然透着心虚。
这等言语,向扬自然不信,心道:「小和尚说话不尽不实,还是得进寺
里瞧个究竟。」便道:「这也罢了。小师父,在下赶路久了,错过了旅店,
可方便进寺里讨碗茶水?」那小沙弥面有难色,嗫嚅一阵:「我我我去
请示师父。」慌忙转身进寺,不及掩门,向扬早已大步迈入。那小沙弥手足
无措,拿着竹帚直快步走进殿里。
向扬心道:「看这小沙弥确实心里有鬼。」在院落中悄悄扫视一周,见
这埋业寺前后三进,房舍建构朴实,细处却颇见精美,檐底础影多有奇巧雕
琢。走到殿上,向扬不觉一怔:却见那殿中供奉一尊金色佛像,足有两人之
高,金佛结跏趺坐,双手却抱头低垂,似有万种苦恼,极欲摇头叹息。
放眼天下千万佛像姿态,纵然刻划佛陀悲悯众生,也从不见如此烦恼的
佛像。向扬见那小沙弥立在一旁,忍不住问道:「小师父,贵寺何以供奉一
尊抱头佛像?这可真是稀奇?」
却听一个清逸苍老的声音说道:「人间多罪恶,解之不尽。佛陀若在西
方极乐世界,自然无所烦恼;既是金铁所铸形象,笨重而滞于形,留在这罪
孽深重之地,却如何能不烦恼?罪过,罪过!」
向扬循声望去,只见内殿走出一位老僧,脸上皱纹繁杂而浅u65292雪白长髯
直垂到胸,神情温和,气度飘逸,年可八旬,俨然得道高僧的风范。向扬虽
疑韩虚清藏于寺中,但见这老僧如此气度,也不禁先生了几分好感,拱手问
道:「这位大师想是此间住持了,敢问大师的法号?」那老僧微微一笑,道
:「老衲法号应贤,并非本寺住持。这埋业寺只是我与两位师兄弟偶居之地
,没有住持。」
向扬道:「原来如此。」又看了看那尊抱头佛像,忽然又觉有些异状,
走到佛前细看,不禁睁大了眼。这尊佛像远看只是姿态奇异,那也罢了,此
时向扬走近一看,却是看得分明:那佛像抱着头往下看,看的却是雕在佛像
两腿之间的一根阳具,雕工异常精巧,连暴涨的青筋也隐然可见,高昂而起
,栩栩如生。
这种佛像分明是亵渎佛陀,哪有出家人供奉这种东西?向扬差愕之际,
猛然一想:「这寺庙果真大有问题!」心想无论如何也得勘查个究竟,转身
便往内殿抢去。应贤禅师却挪步挡住去路,微笑道:「师弟正在内里替人治
伤,向施主不宜入内惊扰,。」
向扬心中一凛,喝道:「你知道我是谁?」应贤说道:「阿弥陀佛!我
知道你是华玄清首徒向扬,追踪你师伯韩虚清至此。老衲也不瞒你,韩虚清
此刻便在寺中,正在消解『太阴刀』余劲,片刻便好。」向扬哼了一声,说
道:「如此倒好!让他疗伤没关系,等他伤势无碍,我便在此与他一决胜负
。」
应贤笑道:「听说向施主的九通雷掌已练至『天雷无妄』境界,威力惊
人,韩虚清岂敢再与施主交锋?此君受我师兄培植良久,大功未成,今日可
不能毁在向施主的手上。施主若要取他性命,我师兄弟三人却不能坐视不管
。」说着双掌合十,口宣佛号:「阿弥陀佛!」
他这双掌一合,僧袍为之飘然浮动,一口长须却闻风不动。向扬知道这
是内家高手运发功力,真气足以鼓荡衣袍,须发较之更为轻盈,却因为连体
而生,同在真气贴裹之下,反而沉垂不动。若是寻常高手,真气一鼓衣衫,
必然长须飘扬,盖因不受内功所护。应贤如此造诣,护体真气已达极高境界
,飞尘飘絮难以沾身。
面临意料之外的强敌,向扬毫不轻忽,略一凝神,「天雷无妄」功力发
动,双拳一握,骨骼隐发铿然轻响,大喝一声,全身震开一层无形真气,忽
听那小沙弥惊叫一声,远远地往外连跌几步,一屁股坐倒在地。应贤朗声说
道:「向施主,当心了!」双掌骤然一分,便如两堵气浪左右排开,地板石
砖劈啪翻裂,一道突如其来的凌厉功劲贴地冲来。向扬一掌朝天一掌向地,
却是分击天地,正是「雷惊天地龙蛇蛰」,一举粉碎应贤所发气劲,更回劲
三分,满地碎砖被雷掌威力逼得倒卷而回,飞扑应贤。
应贤赞道:「好功夫!」左袖一卷,卷起一道雄猛旋风,随意一挥,箭
丛似的飞来碎石悉数溃散。右袖再卷,风势更猛,向扬陡觉身子一轻,几乎
被这狂风掀得离地而起,心底一惊:「老和尚内功如此深厚!这是什么功夫
?」自他练成「天雷无妄」以来,从来未曾遇此厉害对手,不觉好胜心起,
顺着风势腾空一跃,飞身一掌劈出。
应贤见他双足离地,心中一喜:「好,你这是自掘坟墓。」他练的这门
武功,称为「扶摇大风」,最擅以雄厚真气动摇敌人架势,功力练到颠峰之
时,威力真如暴风肆虐,举手投足俱有碎裂山石之力。此时向扬身在半空,
对应贤来说是正中下怀,双掌翻旋,立时激得虚空之中气流打转,劲风阻得
向扬无法前逼,反而稍退。殿上点点香烛霎时灭为残烟,被这旋风也似的威
力急速吸扯过去,顺着应贤功力精聚的轨迹,倏然凝成数十道细细的飞烟游
丝,绕着这旋风连绵不绝朝向扬萦绕过去。
这些烟丝是应贤真气所聚,看似细小,却是无坚不摧,一被缠上便会被
绞碎皮肉。向扬昂然不惧,就在空中凝起「寰宇神通」天字诀功力,一声断
喝,掌力遽增三倍,袭来的飞烟为雷掌所逼,崩溃四散,一片迷茫,旋风中
心同时被这一掌击得真气乱窜,无法再牵制向扬身形。向扬脚下重踏实地,
立即闪身上前,厉声大喝:「接招!」
应贤骤觉风劲被破,心头正自暗惊,如雷猛劲已迎面而来,当下单掌拍
出,应声爆出轰然巨响。这一比掌真如风雷相搏,两人脚下的石砖同时迸碎
,碎石喀啦乱飞。这一掌向扬使上了「夔龙劲」,后劲潮涌,绝无止尽,力
敌「扶摇大风」的深厚功力,步步进逼。应贤脸色沉重,掌力随之递增,如
天边阴霾忽至,势将掩没万物,与雷掌掌力僵持不下。
剎那之间,原本翻腾大殿之上的阵阵气浪趋于凝缓,看似风平浪静,实
则暗潮汹涌,两人已展开生死一线的内功拼搏,凶险异常。「天雷无妄」与
「扶摇大风」的真气盘旋于两人掌心之间,犹如双龙虬蟠缠斗,互不相让。
向扬凝神以对,但觉应贤掌力如顺风之帆,层层破浪而来,心道:「从未听
得有这么一位佛门高手,内功造诣竟如此高强!但凭我『天雷无妄』的功力
,这还应付得来,何况老和尚年事已高,长力有所不及,我定能取胜!」
不出一盏茶,应贤果然眉头一紧,掌力略缓,先一步呈露疲态。向扬精
神一振,丹田之中真气腾涌,又生一道「夔龙劲」,旧力蜕新,威力更是锐
不可当,猛然击溃「扶摇大风」内劲,僵局终于被破。「砰」地一声,应贤
身子飞震而退,急将左掌一拍身后板壁,墙上倏然多了一道深逾寸余的手印
,雷掌威力卸去,退势亦止。
向扬乘胜追击,一个箭步冲上前去,喝道:「让路罢!」连环掌力应手
而出,恍若连番惊雷,正是「雷鼓动山川」,数十道沉猛掌劲笼u32617应贤方圆
丈许之地,应贤无处回避,起手招架,「扶摇大风」仓促催发,威力明显逊
于之前,转眼双方连对四十多掌,应贤一个招架不来,胸口正中一掌,当场
呕血,摇晃着身子跌退几步,虽未倒地,脸上却已无血色,脸上皱纹深陷,
可见苦楚。待要重起功力迎敌,忽觉眼前一花,向扬已然逼近身前,右掌一
拍,虚按他胸口「紫宫穴」之前。
应贤见他凝招不发,不觉苦笑点头,说道:「佩服,佩服,向施主武功
卓绝,老衲自愧弗如。」向扬道:「承让!我只为那韩虚清而来,无意得罪
大师,但是为防万一,此刻却要大师在此休息休息了。」翻掌为指,转眼间
连点应贤几处重穴,令他真气窒碍,无力动弹。应贤身子一摇,已是无法立
足,当下就地盘坐,笑道:「向施主不下杀手,老衲已然万分承情。但那韩
虚清所作所为,却与我师兄弟三人关联不小,你难道不欲盘问清楚?」
向扬心道:「捉拿韩虚清要紧,可不能让你拖延时间。」便道:「待我
收拾了韩虚清,自会来向大师问个究竟。」说罢举步走向内殿。才不过走得
几步,突然脚下一空,竟是翻板。向扬立时警觉,一个纵跃拔身而起,甫一
落脚,赫然又是翻板。向扬再一个拔身,半空中眼望四下,内殿摆设空空如
也,地上竟连一个蒲团也没有,正狐疑间,脚又踏地,再次踏中翻板。
向扬逼不得已,又一次高高跃起,心道:「这房中难道竟无实地?怎地
都是翻板!」他这一跃近了墙壁,当下往墙上一蹬,借力再次斜升,左手攀
到了殿顶横梁,正想趁势翻到梁上,突然手背一寒,梁上竟然翻出一排七柄
的月牙弯钩,向扬猝不及防,其中两钩已将他左掌钉在梁上,鲜血乱溅。
向扬骇然大惊:「梁上也有机关!」原本要跟着攀上横梁的右掌急忙收
回,当机立断,反而发劲重击横梁。梁底幸无机关,这一击之下,向扬身子
急坠而下,顾不得左手剧痛,双掌齐向他借力一蹬的那道墙发劲重击,「砰
」地震开一个大洞,墙中许多木轴、铁片乱飞,向扬借着这一击破墙而出,
翻落地面。
墙外这一边却没有翻板,向扬安然落地。向扬暗叫:「好险!」急忙翻
身站起,一看所在之处,是间空旷寂静的禅房,空无一人。
向扬略一定神,低头一看左掌掌背,已被钩尖划出了两道极深的创口,
当先中钩处更似两个血窟窿。若是他稍一迟疑,不立刻离开横梁,手掌定会
给铁钩钉穿,整个人铁钩穿掌地吊在梁下,片刻之间左掌便废,照样跌落翻
板之下。向扬一拭额头冷汗,心中暗骂:「这机关好生毒辣!」正待勘查四
周,忽觉禅房之中气氛丕变,彷佛已多了一人气息。向扬心念一动,低头一
看,阳光从身后窗子投进来,在他脚边多印了一个疏淡苍茫的人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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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景缎(二百一十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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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人来得悄然无声,向扬不禁暗自戒备,心道:「这也是个高手。」回
头看时,又是一个老僧,须髯铁灰,蓬杂如旧帚,看来比应贤更苍老几分,
双目透着饱经世故的沧桑,但瞳仁之中自有一股犀利气象。
只听那老僧咳嗽一声,说道:「敝寺设下这内殿机关,几十年来但凡误
闯之辈,尽皆束手待毙,今日却只伤得向施主一只手掌,佩服啊佩服!」向
扬嘿然冷笑,道:「就是这手掌伤了,也还能用。」左掌五指微屈,暗自运
上九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