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衫沾的沙土特别多,那还用说吗?」华瑄一听,登时羞得面红耳赤,慌忙拍
拍身上尘土。
三人回到松树林中,文渊便见到向扬、赵婉雁两人正坐在一株松树下,
慕容修远远靠著另一棵古松,眼光不对著众人。文渊抢先奔上前去,叫道:
「师兄!」向扬一见文渊,当即站起身子,笑道:「师弟,没受伤吧?」文
渊道:「这要多谢韩师伯赶到,否则地宫之中,安危难料。师兄,你好多了
吗?」向扬道:「好得多了。」
小慕容牵著华瑄的手走到赵婉雁身前,笑嘻嘻地道:「妹子,这就是你
的师嫂啦。」赵婉雁赶紧起身,面染红晕,慌忙说道:「哪哪有,我跟
向大哥还不是还不是夫妻」说著脸蛋更加红了,又道:「你你
是向大哥的师妹吧?我听向大哥说过。」
华瑄极是开心,握住赵婉雁的手,笑道:「我是啊,可是向师兄都不太
跟我说你的事。」说著凝望赵婉雁的脸,眨了眨眼。赵婉雁被她看得一阵腼
腆,低头微笑,偷偷看了一下向扬。
忽见一个白色身影自树後窜出,在赵婉雁脚边跑来跑去,呜呜而叫。赵
婉雁弯下腰去,将小白虎抱了起来,轻声笑道:「宝宝,乖一点喔。」小白
虎闭上眼,把头靠在赵婉雁胸口,轻轻摩擦。华瑄没看过小白虎,觉得好玩
,道:「师嫂,这是你的猫啊?」赵婉雁微笑道:「是只小老虎。」说著脸
上微微一红,道:「华姑娘,你别叫我师嫂啦,我我听著好奇怪啊
。」
华瑄嫣然笑道:「那我叫你赵姐姐,好不好?赵姐姐,让我抱抱看它好
不好?」赵婉雁微笑道:「好啊。」将小白虎交到华瑄怀里。忽听杨小鹃叫
道:「华妹妹,这只小家伙不太安分,你可要小心喔。」向扬和赵婉雁闻言
,想到日间杨小鹃被擒之事,不觉都有些尴尬。华瑄愕然不解,道:「什麽
意思?」一边轻轻拍拍小白虎的头。
小白虎窝在华瑄怀抱里,朝她胸口嗅了嗅,突然伸出舌头,往她衣襟之
间的肌肤舔了一下。华瑄「啊」地惊呼一声,脸上发热,正觉微慌,小白虎
又把头往她右边乳房依靠过去。赵婉雁连忙把小白虎抱了回来,在它额头上
叩了一下,道:「才叫你要乖的,还要胡闹?」小白虎缩缩头,呜地一叫。
华瑄转头一看,见到小慕容一副惊奇的神情,紫缘抿嘴微笑,颇觉不好
意思,低声说道:「赵姐姐,还是你抱好啦。」
一众女子正自嘻笑,那边文渊引著向扬见过了韩虚清、任剑清两位长辈
。向扬见韩虚清面如冠玉,气度超群,俨然一位有德君子,任剑清却是粗旷
随性,全没尊长模样,暗道:「师父同门四位,人品风范当真截然不同。」
韩虚清道:「既然向贤侄已然会合,那麽我们即刻行远,以摆脱皇陵派
的追击。至於这位赵姑娘」话声一顿,脸色微见迟疑。
向扬休养之时,已听赵婉雁说了自己脱险始末,心道:「婉雁倘若回去
,势必给她爹爹盘问,婉雁只怕应对不来,说不定龙驭清又会前去侵扰,岂
非危哉?」上前几步,说道:「韩师伯,让赵姑娘跟我们一起走罢。」
韩虚清道:「我正是打算让她同行。她是靖威王府郡主,如果就这样回
到京城,难保不会泄漏了我们的行踪。」向扬一拱手,道:「多谢韩师伯。
可是有一件事,须让师伯得知:赵姑娘与小侄同心同意,师伯其实不必多虑
此事。」
赵婉雁想到能与向扬在一起,登感心中欢喜,但是思及童万虎等人大闹
京城,父亲必定会派人四下追查自己下落。日後与父亲相见,也必甚为难堪
,不禁黯然担忧。向扬看出赵婉雁心事,走近她身旁,安慰道:「婉雁,现
下再怎麽担心,也是徒然,可是你必须先避过这场风波。」赵婉雁微微颔首
,轻声道:「不要紧的,向大哥我我能跟你在一起,那就好了。」
众人分别乘上五辆马车,趁夜续往南行。行出三十多里,忽听远方马蹄
得得,向众人乘车而来。韩虚清分派两名汉子前去应对,继续行车,过不多
时,便没了人马跟随蹄声。
待得马车行缓,一行人来到京城西路十里外的一处市镇,天色也已破晓
,晨光自车幕之间透了进来。韩虚清领著众人到了一间客栈,稍事歇息。任
剑清腹里早已饿得空空如也,一进店里,第一个管的不是客房,首先据案坐
下,叫道:「店家,打三十斤好酒来,再来十斤牛肉,五只鸡鸭。」
华瑄奇道:「任师叔,你吃得下这许多东西麽?」任剑清笑道:「肚子
饿了,多花银两不算什麽,吃得饱要紧。这些酒菜也不是我一个人吃,难道
你们没一个饿的?」朝韩虚清一指,道:「何况有我韩师兄在此,银两不必
我来花,多少帐也由他付,大家大可不必担心。」韩虚清摇头微笑,道:「
任师弟,你这脾气总该改改。」任剑清哈哈大笑,眼见酒保拿了酒来,立时
劈手夺过,斟了一大碗酒,咕噜噜一饮而尽。
小二、酒保殷勤侍奉,奔走不休,瞧来也是韩虚清事先布置好的安排。
文渊心道:「韩师伯心思慎密,著实令人佩服。看来任兄也是一眼便看了出
来。」
经过一天折腾,诸人都已十分疲累,紫缘尤其体力不继,昏昏欲睡。文渊
看著,心中怜惜,扶著紫缘先行上楼休息。到了客房中,紫缘微笑道:「文公
子,你去陪师叔伯吧,我小睡片刻就下来。」文渊道:「没关系,我在这里陪
你。」
紫缘脸上微红,低声道:「这这不大好,要给人看笑话了。」文渊愕
然道:「却是为何?」他担心皇陵派穷追不舍,若找到了此处,紫缘一人睡在
房里,只怕有失,是以想在房中待著,以防万一。紫缘却心头怦怦而跳,细声
道:「韩先生、任先生他们都在,又有那麽多人,我们怎能怎能在这
时候同床共枕」说到这里,一张俏脸更是红得玫瑰花瓣也似,羞得不敢正
视文渊。
文渊一怔,才知她会错了意,心中一窘,慌忙说道:「紫缘,我只是想坐
在房里罢啦。要是龙驭清派人追到,闯了进来,那不是糟糕之极?」紫缘轻呼
一声,心里暗羞:「原来我想偏啦,我怎地会这样胡思乱想?」霎时之间,紫
缘想到在地宫之时,曾和文渊听了一大场龙腾明和骆金铃的燕好之声,顿觉身
子一热,双颊发烫,低下了头,轻声道:「那是是我弄错啦,多谢文
公子了,我我要睡了。」
文渊见她神色娇羞,不禁心神荡漾,一听她说话,才回过神来,慌忙道:
「啊,是。」一时之间,倒不知道该做些什麽,只有呆呆地站在原地,看著紫
缘掀开被子,调调枕头位置,上了床铺。紫缘被他看得害羞不已,却又有些甜
丝丝地,朝著文渊嫣然一笑,拉下帐子,躺下就寝。
眼见紫缘睡了,文渊迳自坐在桌边椅上,望著床边罗帐,只隐隐看得出紫
缘的身影。过了不久,耳听几声细微轻缓的呼吸,紫缘已沉沉睡去。文渊心道
:「紫缘当真是累坏了。她手无缚鸡之力,却要跟著我们受这些奔波劳累、诸
多凶险,实在难为她了。此间事情一了,还是和她回襄阳故居去罢,何况师妹
、小茵也已能和紫缘相处融洽。」又想:「可是龙驭清野心勃勃,绝不会就此
放过我们,师兄和赵姑娘也是处境堪忧。人无远虑,必有近忧,此後行事,不
可不审慎思量。」
自我惕励一阵之後,文渊隔帐望视紫缘,心中柔情忽动,想要看一看紫缘
。手伸到帐子上,转念想到:「别要惊醒了紫缘,该让她好好休息才是。」又
即收回了手,正想像著紫缘的寝颜是何等美丽,忽听门外有人轻轻叩门,口中
道:「文公子,你在这儿吗?」
文渊上前应门,见是凌云霞,说道:「凌姑娘有事麽?」凌云霞一探头,
见紫缘睡了,当即轻声说道:「韩先生和任大侠有事,请你下去。」文渊回头
一望紫缘,放心不下,亦复分舍不得。凌云霞见他如此神情,自也猜到了几分
,笑道:「文公子,你下去罢,我帮你守著紫缘姑娘便是。」文渊道:「这不
是太麻烦凌姑娘了麽?」凌云霞道:「小事罢啦,说来闲著也是闲著。」文渊
推辞不得,当下道:「那麽有劳凌姑娘了。」将出房门,又回身朝紫缘一望再
望,关切之情溢於言表。
到得客栈一楼,只见任剑清仍在大吃大喝,三十斤酒已空了二十七八,剩
下的也是转眼便尽,但见酒坛酒碗多堆在任剑清、慕容修、向扬、石娘子四人
桌上地上,韩虚清等都只饮小杯。慕容修自坐一桌,一言不发,白酒一碗碗喝
将下去,殊无半分醉意。向扬虽然身上有伤,却也大碗饮酒,和任剑清谈笑自
若。石娘子和蓝灵玉、杨小鹃坐在一起,也是喝得轻描淡写,脸色如常。赵婉
雁、华瑄、小慕容等等几个年轻姑娘都不太举杯,倒是对比鲜明。
任剑清见到文渊下楼,单手端起一只酒碗,叫道:「来来来,文兄弟,喝
一碗罢!」文渊微笑道:「我的酒量可比师兄差多了,喝上几杯尚可,大碗就
不成了。」
韩虚清缓缓离座起身,神情严肃,说道:「文贤侄,你随我来。」文渊见
他神色如此,怔了一怔,道:「韩师伯,怎麽了?」韩虚清并不回答,向客栈
後门走去。文渊不明所以,跟在後头,心道:「韩师伯面色不善,难道方才发
生了什麽变故麽?可是任兄他们依然是谈笑风生的啊。」又想:「也不尽然,
该除却慕容兄不算在内。」
十景缎(一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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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自想著,文渊已随著韩虚清走到客栈後,前堂众人的说话声已不能闻
。韩虚清缓缓地道:「文贤侄,你今年多大岁数了?」文渊道:「今年十七
。」韩虚清点了点头,道:「你方当年少,武功已有如此造诣,确是难能,
也不愧了华师弟一番教导。」文渊躬身道:「多谢韩师伯嘉许。」
韩虚清道:「却有一事,师伯不得不说你几句。」文渊道:「恭聆师伯
教诲。」韩虚清说道:「文贤侄,你可有家室?」文渊道:「小侄尚未成家
。」韩虚清道:「那位紫缘姑娘,与你是什麽关系?」文渊一怔,道:「韩
师伯为何有此一问?」
只见韩虚清双眉一轩,道:「方才你送紫缘姑娘上楼时,我已听人说了
,包括华瑄贤侄女、紫缘姑娘在内,以及那『大小慕容』中的小慕容,与你
之间都有情意,可有此事?」文渊脸上一红,道:「是。」
韩虚清脸色严正,说道:「文贤侄,你或许尚因年少,稳重不足,但是
如此耽於男女之情,并非英侠之辈所当为。我辈行走江湖,以品德心术为第
一要紧,於情爱一面,切莫陷溺过甚。当今天下,虽无大乱,却也非太平盛
世。文贤侄,你涉世未深,日後经过一番江湖历练,将来大有可为,但是红
颜祸水,虽非必然,却是不可不慎。师伯之所以要说你,是看你用情太过,
若不克制,非但误了这三个姑娘,亦复自误。」
这一番话说来,虽不是疾言厉色,但是韩虚清以师伯之尊而发斥责,文
渊不禁出了一身冷汗,噤口不语,暗自思量:「当真如此?我对师妹、紫缘
、小茵的情意,再也不会对第四个女子这般了。她们一心一意的待我,彼此
又都亲如姊妹,这等福缘,当真是我修也修不来的。可是言笑晏晏之後,焉
知她们心中没有抑郁牵挂?」想到此处,文渊只觉脑中一片浑沌,深怕自己
已如韩虚清所言误人误己,不由得心起惭愧,低声道:「师伯教训得是。」
可是仔细一想,却又不然,四人之间的情爱关系,其实甚为单纯平稳,
除了紫缘身遭不幸,经历坎坷,以及赵平波从中阻挠之外,华瑄和小慕容的
恋情都是水到渠成,幸福喜乐。在文渊所想,他绝不愿辜负任何一位姑娘,
使她黯然神伤。而三女能够互相接纳,本是最好不过,可是韩虚清此言一出
,文渊不觉再次深思,隐隐觉得心里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