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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三娘子见事不妙,忙来打圆场:“依我看,小迦比温妮大些,应该叫姐姐。”
“那可不敢当。”小迦嘴里说着客气话,脸上可没一点客气的意思。
燕三娘子的话,正中了她的心病。当年在苍翼城初会温妮莎时,她显得比较小,可现在一比,反而是温妮莎比她年轻了。小迦这些年一直注意保养,容貌没有大变化,可温妮莎为什么会变得比过去更年轻呢?她理应二十三岁,可看上去就像十七八岁似的……脸上焕发着不正常的光泽与活力,活像返老还童。
“燕三姐这就是说小迦长得老气咯?我看她可比温妮更年轻。”纳兰婉容忽然半路杀将出来。
燕三娘子一楞,忙讪笑道:“纳兰,你这不是害我嘛,我不是这个意思。”
小迦摸摸眼角,脸色变得很难看。
她心想,目前纳兰婉容已经彻底被我收服,阴阳明镜已经半死不活可以不计算在内,至于温妮莎,似乎还没有承认她正室夫人之权威的觉悟……走着瞧吧,姑奶奶非把你们这群小娘整治的服服贴贴!
她是个对独占欲与爱情同样重视的人,前者使她不惜与倾城翻脸,后者使她不惜自毁江山。既然野花势必要移植到室内来,小迦就退而求其次,使她们至少在地位上没法跟自己并列,转了这番心思,她对温妮莎反而更加亲切了。
“温妮,别听她们嚼舌头,你还是叫我小迦吧。来,尝尝这金橘,姐姐亲手给你剥的哦。”
“顺便告诉她,是我花钱买的。”纳兰婉容在她耳畔悄悄说。
“闭嘴!”小迦回头狠狠白了她一眼,转身换了副笑脸,说:“温妮,你……”顿时她倒吸了口冷气,心想:“我的乖乖,这丫头可真能吃……”
“嗯!好吃。”温妮莎像吃糖豆似的,把金橘一粒粒丢在嘴里,嘎吱嘎吱……
“温妮,你还没剥皮呢。”
“不用不用!带皮吃清热解毒,最好了!”
“你喜欢吃,姐姐明天多买点。”转身低声叮嘱纳兰婉容:“明天多买点,咱们撑死她。”
“凭什么我花钱你讨好……”纳兰婉容委屈的嘟囔道。
“你说什么?”
“全听你的,姐姐,我是你的人么-”纳兰婉容幽怨的说。
“少恶心我!”小迦转过脸来又问温妮莎,“温妮,你还喜欢吃什么?姐姐这就去做。”
“我喜欢吃甜食!小迦妳真好!”温妮莎把最后一颗金橘吞下肚,跳起来拉着小迦的手说:“你对我这么好,我以后也要对你好!我,最讲义气了!”
听她这么一说,小迦也不好意思虚情假意了,感动的站起来叫道:“好说好说!有你这句话,往后就算上刀山下火海也不必怕,有我在没人敢欺负你!纳兰呀,厨房在哪儿呢?我要给温妮做最拿手的果仁蛋糕。”
“哇-我最喜欢吃果仁蛋糕了!”温妮莎拍手雀跃,“小迦小迦,我爱死你啦!”说着在她脸上亲了一下。
小迦洋洋得意的受了佳人一吻,也在温妮莎红扑扑的脸蛋上亲了一口,说:“这一下算是替你倾城哥哥亲的,我走了。”
纳兰婉容追着她到了厨房,问道:“至高无上的水月大人,你可从来没给我做过果仁蛋糕。”
小迦正忙着搅拌鸡蛋,漫不经心的说:“你又不喜欢吃甜食。”
“喀嚓、喀嚓……可是,你对温妮莎也未免太好了——我很吃醋,很受伤哎!喀嚓、喀嚓……”
“我这不是收买她嘛……”
“我觉得你被她收买了才对。喀嚓、喀嚓……”
“你很烦欸,讲话就讲话,“喀嚓”个屁啊!”
“嗯?”纳兰婉容呆呆的反问:“喀嚓?什么喀嚓?”
“你刚才说“喀嚓、喀嚓”,是在喀什么鬼啊?”小迦头也不回。
“我才没说喀嚓、喀嚓呢……喀嚓、喀嚓。”
小迦紧攥菜刀,脸色变得发绿。
“哦——你说的是喀嚓、喀嚓啊!”纳兰婉容笑咪咪的,举起啃了一半的红苹果,“我在吃苹果呢!喀嚓、喀嚓……”说着她又咬了一口,香甜的嚼了起来,“真好吃,你要不要尝一口?”
“出去!我讨厌苹果——”
纳兰婉容悻悻然的回到房间,温妮莎正跟燕三娘子、苏摩亲热的说话,一见纳兰婉容,飞一般的扑上来,乳燕投林似的钻进她怀里。
“纳兰姐姐,我好想你。”
温妮莎含情脉脉的望着她,一声娇滴滴的“纳兰姐姐”使她头皮发炸。她跟小迦、燕三娘子等人不同,最痛恨女人撒娇,此时温妮莎在她怀里又揉又蹭,难受的不得了,忙不动声色的推开她。
“有话好说,先坐下。”温妮莎乖乖的退回自己座位上,脸一红,低声说:“纳兰姐姐……有件事不知当不当说。”
“说吧!”纳兰婉容猜她又要讲倾城的事情,心里不免有点紧张,暗问自己,君上在别的女人面前会怎么说我呢?
“适才小妹与姐姐拥抱,无意间发现了一个秘密。”“嗳?”纳兰婉容楞了一下,“什么秘密。”“姐姐的身材比初见时丰满了许多呢。”“啊啊!这你也知道?”温妮莎浅浅一笑,竖起一根纤指得意的说:“我刚才有亲手摸过哟。”话音未落,燕三娘子和苏摩已经捧腹狂笑起来。
纳兰婉容算是怕了她,没精打采的说:“以后不要乱摸了,实话跟你说,在这方面我还是有一点保守的……”
“嗯,我只是比一下嘛。”温妮莎摆着手指说:“根据我的调查发现,在咱们的大家庭里,女人身材第二好的是燕子姐姐,其次是小迦姐姐,第四是你,排名最末的是我——啊,我要加油啦,至于苏摩小妹……”她目光转向苏摩。
苏摩二话不说,火速翻窗逃走。
“第一是谁?”燕三娘子好奇的问。
“是小倩姐姐。”温妮莎一脸崇拜的说。
“小倩是谁?”
“就是变成女身的倾城哥哥。”
众人无语,有如一组冰雕。
小迦端着盘子走进来,见燕三娘子和纳兰婉容静坐发呆,心知又被温妮莎吓到了,笑道:“大家吃蛋糕吧,新出炉的,香着呢。温妮,别再虐待我们的心脏了,说点正经的——你是特地来援助我们?”
温妮莎点头道:“是哥哥让我来的。”
“你在哪里见到他的?”纳兰婉容连忙追问。
“一个月前,在苍翼城。”温妮莎想了一下,“我记得见到哥哥那天,恰好史克尔将军的部队刚离开,哥哥还说,他这次出门灾星罩顶,连续三次与要找的人擦肩而过。第一次是在飞雁关错过了格兰特将军,第二次是追到苍翼城却再次错过了他,第三次就是晚来了三天没有见到纳兰姐姐。”
纳兰婉容苦笑道:“谁说不是,没缘分呗。”
燕三娘子也心有同感的说:“岂止三次,是四次呢。假如他在柳林湖晚走两个时辰,就能遇见我和北条先生了。唉,都是命中注定。”
小迦微微一笑,说道:“你们想得偏了。假如小叶子不是错过了我们,怎会邂逅温妮呢?如果不是他叫温妮快来援助,我们眼下恐怕连命也保不住了,这是因祸得福。”
大家听了这话,也都觉得有理,忙又催温妮莎从头讲来。
“此事要从一个月前说起。九月初三是家慈仙逝一周年的日子,我原本是去苍翼城上坟的……”说到这里,温妮莎神色凄然。
“自从倾城哥哥离开乌鸦领后,我和母亲就回到了黑森林……哥哥说很快就去探望我们,但是一直没有音信。后来,山外传来了帝国沦陷的消息,我和母亲商量进京去找哥哥,可是纳兰姐姐带来一封信,哥哥在信里嘱托我们不要去找他,很快就有见面的机会。我和娘都以为这一天很快就来到,却没想到一等就是七年……
“母亲本就有病在身,又加上挂念哥哥,身体一日不如一日,每天只想一件事,就是尽快见到哥哥。她常常跟我说,只要再看他一眼也就死而瞑目了……我多方查找,却音信全无。
“直到去年,母亲的亲生女儿名叫红线儿的,跟她的夫婿一起来到黑森林,我们才知道哥哥已经去了昆仑。森林里潮气重,红线姐姐有孕在身,不能多陪母亲,自他们离去后,母亲的病又重了一层,去年年底又染上了咯血的病,多方求治无效,终于……”说到此处,她已泣不成声。
小迦、燕三娘子、纳兰婉容看了着实心疼,忙围上来软语相劝,好不容易才哄得她暂时忘记了丧母之痛。
“母亲死后,留下一个奇怪的遗嘱。说是务必要把她的尸体葬在苍翼城,因为那才是她的家……还要我把她的尸体埋在总督府后花园的一口枯井里,假如哥哥有一天回来,就带他去那井祭奠。
“母亲说她生而不幸,做了许多见不得光的事,做为一个女人,她死后想必是要下地狱的,一辈子只有一个遗憾,就是没能活着的时候再见到哥哥,她说花园里那口枯井,就是她哭干了的眼睛,她要守在井里,看着哥哥回来……
“时间过得真快,转眼母亲离开我已经快一年了……那一天我下山给母亲上坟,路上看到很多逃难的人,才知道苍翼城出了大事。我的两个仆人——梅森和莫铃,也是我的老师——看世道太乱,想劝我别再去苍翼城。可是生为人子,别的可以耽误,母亲的忌日耽误不得。”
叹了口气,温妮莎伤感的说:“现在回想起来,我当时真是太任性了。假如听了他们的话,后来也就不会惹出那么多麻烦……结果害得他们搭上了性命,我自己也差一点就……”
“到底出了什么事?”纳兰婉容按捺不住惊讶。她知道梅森莫铃夫妇武功高强,温妮莎本人更是一等一的高手,实在想不出苍翼城能有谁威胁到他们。
温妮莎苦笑一声,幽幽的说:“我简直不敢相信……那个人还活着。”
“是谁?”
“古利乌斯。李华,我同父异母的哥哥。”
“呀!”小迦禁不住惊叹了一声,脸色变得很难看。她对当日李华发疯的情景还记忆犹新。
“李华不是已经疯了?”
“是的。”温妮莎点了头,脸上浮现出恐惧、犹疑的表情,过了好一会才接着说:“李华不但发了疯,更糟的是还受了一个怪人的控制……我简直不敢相信,世上还有如此邪恶、阴毒的人,而他,竟然自称是得道高僧!”温妮莎打了个冷颤,她曾希望自己忘掉这些噩梦般的经历,可一幕幕可怕的画面,仍然顽固的浮现在脑海中……
温妮莎刚巧就在纳兰婉容率军离开的那天晚上来到苍翼城。当时城里已混乱不堪,人去楼空的总督府被流民洗劫一空,温妮莎一行来到时,已经变成了死气沉沉的空宅。他们没有惊动任何人,悄然进入后宅,找到青雀夫人埋骨的枯井。
温妮莎现在还记得,那是一个没有月亮和星星的夜晚,她和梅森、莫铃在井口祭奠死去的青雀夫人,湿漉漉的风从领口里钻进去,比悲伤更浓烈的是恐怖。
像是要印证这鬼气森森的夜晚并非巧合,两条白影出现在荒废的园子里,温妮莎清清楚楚的看见他们在半人高的茅草上游荡,仿佛两只断线的风筝。
“我吓坏了,差点哭出来。”定了定神,她继续回忆道:“我马上告诉了梅森和莫铃,可他们夫妇俩居然都说没看见……后来我一再坚持,他们就答应去那边看看。我一个人害怕,就留下了莫铃。梅森去了很久,很久,一直没有回来……莫铃担心了,就说要去找梅森,我也想去,可母亲的纸还没烧完呢,我只好一个人留在井旁……”
当温妮莎看着莫铃的背影消失在一堵废弃的围墙后,就预感自己再也见不到她了。
夜深了,出去的两个人都没有回来。温妮莎越来越害怕,她坐立不安,恨不能跳到井里把自己藏起来,可一想到青雀夫人的尸骨就在里面,不免又却步了。
就在这时,她听见花园背后传来一声凄厉的尖叫,那叫声像是一根锋利的锥子刺进她的耳朵,吓得她心脏都快裂开了。
她也下意识的尖叫起来,自己的叫声听起来也是那样的可怕,于是她立刻用拳头堵住自己的嘴,两腿瑟瑟发抖,几乎要昏厥过去,过了好久,她回过神来,发现叫声已经消失了。
园子里静悄悄的,只有阴风呜呜的吹过树梢。她回想那声尖叫,越想越觉得像莫铃,可那恐惧来得如此猛烈,以至于她产生了做梦般的虚幻感,不太相信自己确实听到了尖叫。她在埋藏着母亲尸骨的枯井旁思索良久,终于鼓起勇气,沿着梅森和莫铃走过的小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