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弱,声音也一点点轻了下来。
“嗨,布朗,怎么了?”门被推开,里面两个殷宇阳没见过的人凑了上来,从他们的衣着来看是两个圣骑士。
“没什么,一个牺牲品。”布朗神父手一甩,殷宇阳跌坐到了地上。
“牺牲品?白天就出来了?”一个圣骑士斜视着他。
“不,不对,他没那种犬牙。”另一个圣骑士突然发现道,表情突然阴森起来,“这么说是个血族——?”
“不,我……”殷宇阳向后退着,他在血界里的时候曾经听别人说过,圣骑士自身的圣力不足为惧,可是为什么他却这样地不适?浑身无力,虚弱得想吐。
“这么怕圣力就是证据,还狡辩什么!”
“不,我不是……”不是什么?不是血族?可是自己是血族。那么不是血族的同伴?可是他们不会信的,因为圣经上说不能被恶魔迷惑。自己是恶魔……?
“给海姆和里特报仇!”一个圣骑士拔出了剑,“你们血族杀了他们,我就杀了你报仇!”
“不——”
剑落了下来,殷宇阳已经吓得头脑里一片空白,身体条件发射地向一侧躲去,避开了要害却还是被划伤了肩头。
“啊啊——”殷宇阳捂着伤口,“不,不要……”不想死,他不要死。
红色粘稠的液体不断滴落,嘀嗒嘀嗒,鲜红得刺眼,脑海里忽然闪过了血界里装在高脚杯里的饮料,闪过了那天被他狩猎的人类,一抬头,看到圣骑士的脖子,好似能看到侧边的动脉在搏动着,鲜美的血液在里面流淌着。殷宇阳忽然明白了,只要咬穿那个,攻击自己的人就会死,自己就会活下来,活下来……
头脑里已经没有理智,身体猛地向前扑去。圣骑士没料到他会有如此举动,反应过来之时已经被他扑倒在地,身上的小吸血鬼张开了嘴,尖锐的犬牙用力地咬向他的颈动脉。
甘甜的血液流过舌尖,殷宇阳这才意识到了自己做了什么,可是嘴不停地吮吸着,喉咙不断吞咽着,本能已经一发而不可收拾。
原来自己最终选择的还是生存,什么信仰,什么为光明而死,都只是一句空话,到了生死关头,只有自己的生命真切得超过一切。
贪生怕死……
可是贪生怕死又有什么错了?有什么比生命更重要?没了命又怎能去实现什么理想,又怎能去选择信仰上帝还是魔帝。
“恶魔!”
殷宇阳看着自己沾满鲜血的双手,舔着沾满鲜血的嘴唇,自己是恶魔,已经是一个彻头彻尾的恶魔了,可是自己只是想活下去,这个念头错了吗?难道为了生存而伤害人类的就是恶魔吗?
噗!
背上一阵疼痛,殷宇阳回头,第二个圣骑士的剑已经刺在了自己的身上,穿过左胸,剑尖露在了胸前。
“啊……”
疼痛的叫喊并没有他想象的那样剧烈,他看着剑尖收回,然后又从附近重新伸出,痛楚似乎已经感觉不到,头脑里浮现出的是凌,那个优秀的方学长,无论做什么都会做得很好,只要是他决定去做的,无论别人怎么说怎么看,他都会坚持到底。所以当他决定为了生存而投身黑暗时可以那么果断那么彻底,所以他成功了,而我……
我既不是被打了右脸能伸过左脸的人,也不是能干脆地还一巴掌的人,所以我……
剑再次抽走,身体就像一摊死肉,叠在身下的圣骑士之上。
天堂去不了吧……那么地狱会接纳我的吧……
Episode XLIV Exposition
当我把殷宇阳死了的消息告诉特雷默时,他的回复只有短短的“我知道了”几个字。殷宇阳的生死对特雷默一点意义也没有,如果他不在此之前提出要恢复成人类,也许特雷默还会依照惯例对本族子民的死表示哀悼,可是在特雷默答应他的希望时,他就已经不是达德利的族人,连正式的血族也不是,特雷默当然不会在意这样一个人物,当然我也是。不过他死前的突然反击却令我有些吃惊,也许是本能爆发了,也许是突然想通了,不过那也都已经逝去了,要是他早点醒悟过来,早点弄清自己的处境,兴许我这个学长还能照顾照顾他,他也不会落到这个下场。只不过现在说什么都已经晚了。
我把偷窥术解除了的青辉石还给了霍华德,命人把殷宇阳身边的那只蝙蝠见到的事记录下来。按照蝙蝠含糊的叙述和霍华德等人的推测,那个十字架是个类似容器的东西,转换出的升力就盛在其中,盛满后就会溢出,导致被戴上环的人痛苦。教堂里的人的工作则是把十字架里的圣力移出,把空了的容器重新戴到低级吸血鬼的脖子上,再次收集。虽然不知道这些事具体是如何办到的,不过这样拉格朗诡异的行为之谜就完全解开了,而我们的对策也相应浮了出来。
“特雷默哥哥应该以血帝的名义给梵蒂冈写封抗议信。”
我如此说道,并把由蝙蝠确定了的教堂名字和地点都告诉了他。很快我就收到了特雷默撰写的抗议信副本,信里把事实添油加醋,说我们血族一个未满半岁的幼仔不甚在人界走失,误闯一教堂发现了惊人的秘密后,被残忍杀害,对此向教廷提出强烈抗议。我笑着看完把殷宇阳说成无知、可怜的受害者的信,在信封上填上了圣女玛莲娜的名字后让蝙蝠又送了回去。相信圣女不信殷宇阳被害的原因也一定会对那所教堂里的秘密感兴趣,而且娜拉应该已经找到她把那件事情告诉她了,这么一来拉格朗可是有好戏看了。
血界内的防守还在加强着,可是外面的教廷军却迟迟没有动静。不知是在调兵部署还是在等待更多圣力的援助,或者是别的原因,但这段空闲却给了我和特雷默商量如何反击的问题。拉格朗的那所谓的和平共处不过是个骗局,可是我们却要力争签下这样一份协议,只不过要把血族居住在血界内改成血族可自由来往于血界与人界。
到了第十日,教廷的第二轮进攻还没有到来,斯蒂芬那儿却送来了消息。消息中说捕捉低级吸血鬼的教廷人数再次减少,低级吸血鬼的数量快处于失控状态,在法国境内也已经发现了他们的踪影。虽然希欧多尔等人已经消灭了不少,可是我们的人手完全无法控制局面。
我不知道斯蒂芬所说的失控究竟有多严重,当我又从各族选了几十个血族带去人界时,情况似乎比我预料的糟得多。斯蒂芬所在的城市里已经人心惶惶,一到天黑路上便几乎没有人迹,女孩单独出门最好有力壮的男子陪伴都成了众所周知的事。可是即使这样也阻挡不了低级吸血鬼的蔓延,这些完全凭着本能行事的东西在过度饥饿之后开始大胆地袭击人类的住宅,在得手过之后变得更加肆无忌惮。
“怎么会变成这样?”
“拉格朗撤走了很多人,可能是他以为已经控制住了几乎所有的低级吸血鬼,但是显然在经过这些时候后,这些低级吸血鬼也变得聪明起来了,本来单独行动的他们现在经常两三只一起攻击人类,也学会了要躲避教廷的搜捕。当第一只越过了国境线进入法国后,情况就变得更加难以收拾,因为那只似乎是在完全变成低级吸血鬼之前离开意大利的,所以当新的牺牲者出现时教廷方面根本来不及应对。”斯蒂芬耸耸肩,“现在只有当地教堂里的圣职者、政府人员和我们在采取有效措施。”
我暗自点着头,我们和教廷的仗还没打完,这边的第三势力倒开始渔翁得利了。我可不想到时候打赢了教廷却发现人界里已经没有人类了。
“不过这么说来的话,拉格朗调走这里的人,就应该是为了第二次进攻。有没有什么教廷内的消息?”
“没有,凌。最近的消息都是有关教皇的病情的,时好时坏,不过看起来他时间不多了。”
“那个克罗伊曼最近在做什么?”
“他?”斯蒂芬托着下巴想了会儿,“他似乎……”
“莱特神父,吸……吸血鬼!”一个男孩忽然气喘吁吁地冲了进来,面孔由于奔跑而绯红,但若剔出这层绯红,一定只剩惊吓过度的苍白。
“孩子,镇定。”斯蒂芬立刻换上神父和蔼而可信的模样,“在哪里?”
“在……在右边,贝利街口……”
“贝利街口?!”我的心一紧,“金色蔷薇那里?!”
“是……是的,离那里很近。”
“斯蒂芬,我去。”我的口气不容反驳,点了一起来的两个威弗尔族人,便向教堂外跑去。
男孩原本想在我们前面带着路,可是很快便被我们甩在了后面。虽然血族的身体素质比人类强许多,可是比起瞬移和飘浮,这样的奔跑速度仍旧让我不满足。朱蒂一家是我的恩人,是在我这个威弗尔亲王的保护之下的人类,怎么可以被那种东西伤害!
路上已经没有行人了,人人都躲在家里,不敢发出任何声响,连灯光也都熄灭了。贝利街就在不远处了,周围都是人类的气息,但是在与我同一高度活动着的只有右前方的,一个,两个,三个……四个……不对,那个是朱蒂!
我吸了一口气,猛地冲到路口右拐,只见三个皮肤惨白的低级吸血鬼正从金色蔷薇隔壁玛丽婶婶的水果店向金色蔷薇走去,而朱蒂正惊恐地站在金色蔷薇门口,似乎已经被吓得无法动弹。最近的一只离她只有五步之遥。
“朱蒂!该死!”我一边高声喊着,顾不得身份的暴露,指尖伸出虚空剑,瞬移到她身边,一剑砍下了那只吸血鬼的脑袋,随后虚空把他的尸体全部吞噬。
“你在做什么!快进去!”
我把朱蒂往餐馆门里推,她终于缓过了神,又惊又喜地看着我,“凌,凌!”
“还愣着做什么!”
“我……我……”她手忙脚乱地递给我一个银制的十字架,“玛丽婶婶出去了……只有老婆婆一人在……我要把这个挂到他们门口。”
“我帮你挂,你快点进……”
“呀——凌!”
朱蒂颤抖着指着我的身后,那些东西的速度似乎比我想象的更快,我一回头,只见两只苍白的手正向我抓来,不过在距离我还有十多公分时,两只吸血鬼的动作都忽然僵硬,接着直直地倒了下去。
“殿下,您没事吧。”两个族人对他们的晚到表示歉意。
“我没事。”我看看朱蒂,她真的有些惊吓过度了。
“殿下,这两个东西怎么处理?”
我瞥了地上的两只受伤了的低级吸血鬼,一想到要是再晚一步朱蒂就要变成新的牺牲品,胸口就一股怒气,“不用送去希欧那里了,直接处理掉,别让我再看到他们。”
“遵命。”
“凌,你……”
“朱蒂,我们进去再谈。”
金色蔷薇里已经没有客人,我向安特斯夫妇打了招呼后跟着朱蒂进了我当初住的房间里。她看起来还是很不安,脸上依旧缺乏血色。我倒了杯温水给她,自己坐在床边,静静地等着她开口。
“谢谢,凌,我想我好多了。”朱蒂握着杯子的手还在抖着,指关节发白,“谢谢你救了我……”
“你想问什么就问吧。”我看得出她在犹豫。
“……刚才,你的那种能力……还有他们叫你殿下……你到底是……”
“觉得我可怕吗?”我打断了她,略略侧过头,露出一个翘起的嘴角。朱蒂被我这邪气的笑怔住了,我从没有在她面前这样笑过。
“不……不会……”
“说出实话,朱蒂。你们对我有恩,我不会伤害你们。”
朱蒂小幅度地点着头,“有一点怕……好像不像以前的凌……”
我看着她的眼睛,原本明亮的眼睛里透着慌张,好似在看一个陌生人一样看着我。这种眼神让我觉得不适,我忽然有种挫败感,如果连朱蒂都用这种恐惧的眼神看我,那么别的人类会怎样?当血族重新踏入这块土地时,当一些悠远得只被当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