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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概她是无法鼓起勇气来去面对那位完全陌生的父亲。
虽然眼前的少女在微笑,可是这种伪装的坚强反而更让人怜惜,柳不禁微微用力握紧了背在肩上的书包背带。
“那个……”不知是不是学校里的暖气开得太大,他觉得身上阵阵发热,头上也冒出细小的汗珠,开口说话更是口干舌燥。
“那个……”
森遥在等着他的下文,可是他却无论如何也无法将‘约定好的回答呢’这样的话问出口。
因为害怕得到否定的答案,就算一向精于计算的他此时也无法预估接下来将要发生的事情。
好容易鼓起勇气,咬咬牙,狠心下去开口问出来,却只说了一个字,就被打断。
“柳!”身后响起的声音很熟悉,是身为风纪委员长的真田弦一郎:“居然连室内鞋都不换就跑进学校走廊,你太松懈了。”
“……”听到真田的提醒,柳才急忙低头查看,结果发现自己刚才居然连鞋子都没换就跑来追森遥,一路上到处都是他留下的脚印,真田就是循着脚印一路找来的。
“违反纪律的家伙不能饶恕,今天放学后留下打扫整条走廊。”
听着真田这么铁面无私的当众宣布,柳莲二顿时无话可说,只好眼睁睁的看着森遥笑了笑,转身走进教室里。
被真田破坏掉寻求答案的时机,可是这个时候不知道为什么又感觉松了口气。
突然间脑海中涌上了恶作剧的想法,柳回头对着真田不出声的说了句‘多谢’,然后迅速的跑进教室,留下真田一个人半天没有回过神来。
整个白天,就算彼此身为邻座,柳和森遥的交谈也寥寥无几,大概就是说了些森遥请假这些天班里发生的事以及任课老师交代的考试重点。
柳把自己的笔记给森遥看,说实话,看道森遥翻开的时候,他就觉得有些后悔,因为笔记太详细,比如数学,详细到每一道题都标注出了所有的讲解,更别提英语,同一个词密密麻麻的列出了所有的注释,还有各种不同的例句。
会不会被认为是只知道死读书的书呆子?会不会被认为是死板?明明应该像仁王那样,笔记记得乱七八糟,可是每到考试成绩却总是不错,又或者像丸井那样,自己从来不记笔记,到了考试前却会有女生主动将整理好的笔记影印给他一份。
所以说,如同上述那两个家伙才是最受欢迎的男生,像柳生像真田这种每天老实记笔记的学生都要甘拜下风。
柳在心里胡思乱想着,恨不得在下一秒就从森遥手中夺回来自己的笔记。
森遥把笔记本还给他的时候,说了句:“好厉害。”
这让柳更加郁闷:“会不会觉得我很啰嗦?”
“为什么会啰嗦?”听他的话,森遥一时有些摸不着头脑,反应过来才回答:“我觉得认真的男生很好啊。”
柳因为她这一句话而高兴了一下午。
放学之后,真正的苦难才降临,被罚打扫走廊的柳等到班里的学生走得差不多,才提着水桶和拖把往洗手间走。
用水桶接水的时候,他看着镜子里自己的倒影,头发略微有些凌乱,就从制服口袋里掏出梳子仔细的梳理着。
仁王曾经对柳总是随身带着梳子表示很不解,明明不是仁王那种故意扎个小辫子装帅的类型,也不是柳生那种头可断头发不可乱的三七分少爷发型,柳是那种一看就是清爽的太阳头,细碎刘海也老实的剪到眉毛位置,带梳子什么的完全是多此一举。
对此,身为搭档的柳生一针见血:“因为闷骚。”
网球部的队友们听了一脸的恍然大悟,因为一向和柳生关系交好,所以柳故意转头假装没听到。
其实如果非要说是为什么的话,他自己也找不到确切的答案,哪个世界也没有规定达人或者那种淡泊的性格就要不拘小节不注重形象,再说他也不过十六岁,和这个年纪所有的男生一样在乎自己会给别人带来的印象。
梳完头发,柳再次凝视着镜中倒影,他对自己一直很有自信,成绩优秀也是网球部立于顶点的正选之一,国中开始也没间断的收到情书和女生的告白。
一再的拒绝告白,也没有对哪个女生表现出特别的好感,所以以前开始,他就被称作‘眼光太高’——这么说也没错,谁不想自己喜欢的对象是最优秀的?
云淡风轻啊淡泊啊都是表象,他是一贯的行动派,喜欢的话就会直接追上去,有时反而会有不符合外表的莽撞。
可是想起来那个女生的身影,忍不住叹口气,什么‘数据决定一切’之类的在她身上完全没有任何效果,反而一再的受挫。
难道是……
突然间就如同一道闪电突然从脑海中一闪而过,一直没有想到的那个最关键的问题浮出水面。
莫非是因为和手冢那么优秀的人交往过,所以……
如同一盆冷水突然迎头浇下,能被柳认定为优秀的人并不多,但是手冢国光绝对是算得上其中一名。
如果是这样,森遥不肯接受自己的原因也就不难解释了。
心突地一沉,这么简单的原因,他居然一直没有想到。
*
提着水桶和拖把走出洗手间,一眼看到走廊上站着的少女,正望向窗外,听到柳的脚步声,她转过头来,和他视线对在一起。
“怎么还没回去?”
听到柳这么问,森遥没有回答,而是看着柳将制服的外套脱下来,又把里面的白色制服衬衣袖子挽上去,开始弯腰拖地。
森遥有些奇怪,因为柳以前从来没有将她闪在一边,基本都会站在她身边,要么就是随意的聊几句,反正会一直陪着她,可是这次的表现很反常。
没有多想,将教室里另外一只拖把取了出去,放在水桶里浸湿拧干,然后默默的想要帮他一起。
远远的在走廊另一头的柳看到,微微愣了下,很快的丢下拖把跑过来。
“我自己来就好。”
“走廊这么长,两个人会快一些。”
森遥抬头冲他笑了笑,然后也弯腰拖起地来。
她从柳的身边经过,他一直站着望着地面出神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拖到长长的走廊尽头,再返回来,他依旧保持着那个姿势站在原地,森遥再次经过他身边,去水桶边冲洗拖把,结果被他向前迈了一步,按住了手。
“什么意思?”
和以往的柳不同,这是和她第一次在公车上见他时一样清冷的面容。
她有些不明所以的缩了缩身体:“柳君?”
“所以说,这是什么意思呢?”大概是发现自己的态度有些生硬,柳的语气稍微的平和了些:“为什么要这么做?”
为什么?其实连森遥自己也说不清楚,只是张了张口,没有发出声音做任何的解释。
柳微微叹口气:“我自己来就好了,森同学。”低头从她手中接过那只拖把:“还是早点回家去吧。”
转身走的时候,发现自己被少女从后面揪住了衣服。
“那个……就是之前说过的那件事……”森遥的声音小的如同耳语。
“……”柳没有转身,想听到答案,又害怕听到答案,直到听到那个女生下面说出来的话。
“可以。”
柳有些不相信自己耳朵的转头回去,然后用犹豫的语气小声的问面前的女生:“森同学,你说什么?”
森遥抬起头,直视着柳的眼睛。
“之前柳君说过的交往的事,我答应。”
作者有话要说:下章开始情人节,写点甜蜜点的东西吧。嗯嗯。
☆、情人节篇之交往
直到回到家里依旧没有回过神来。
吃完晚饭被柳妈妈叫去泡澡;柳躺在浴缸里还一直在想着心事。
听到那个少女答应交往这个消息的时候;第一反应不是高兴或者别的什么,而是当时僵立在原地;手中还紧紧的握着拖把。
原以为自己会表现的更好,可是那副样子怎么看都是一副呆呆的模样。
睁大眼和面前的少女面面相觑;过了好一阵子才犹豫的小声又问。
“森同学;你说什么?”
森遥看上去有些不好意思,脸微微有些涨红,不过还是勉强着将刚才的话又说了一遍。
“之前柳同学问题的答案是——‘是’。”
看着面前的少女;被突如其来的喜悦淹没,几乎连话都说不出来:“森同学;我……”
“不要说了。”森遥小声的这么说,松开刚才开始就一直紧揪着他制服衬衣的手;就好像怕他说出什么难为情的话来般急忙的转移开话题。
“我们还是赶快打扫走廊好了。”
在走廊中途的时候,柳追了上来,两个人默默的齐头并进擦拭地板,若是歪头,就会发现两个的脸都有些涨红。
就这样走廊的地板来来往往的不知被擦了几遍,因为疲倦,呼吸有些急促,额头上也冒出汗珠来,这才总算停了下来。
“这样就可以了吧。”
“完全没问题,就算弦一郎大概也挑不出任何毛病了。”
两个人的视线偶然的碰撞在一起,又飞快的移开转向不同的方向。
“我去放还工具……那个,要等森远君一起走吗?”
“小远已经先回去了。”
柳将工具放好再出来,森遥已经穿好外套提着书包在外面等着。冬日白昼短暂,外面的天色已经暗下来,倚在窗边的她也被笼罩在逐渐暗下来的夜色中。柳朝她走去的时候,心里不自觉的溢满喜悦,因为知道她在等的人是自己。
海边栈道的灯一盏盏的亮起来,海面上吹来的风很大,这并不是适合走在海边的季节,但是柳却觉得心里暖暖的很舒服。
两个人默默的走着,若是以前的话,柳总能找出话题来聊天,反而这种时候,完全不知道该说什么。
看来晚上回家必须上网学习一下情侣间的相处方式。
这样一路沉默到森遥家门口,才以‘柳君回去路上小心’‘嗯,森同学先回去吧’‘不,还是柳君先走,我没关系的,已经在家门口’这样毫无营养的对话。
然后又是一阵沉默,冬日夜晚的灯光与另外三个季节相比,也总是显得十分的黯淡。两个人站在路灯下,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不好意思先开口或者先离开。
或许这才是正常少年情侣之间该有的青涩感,记得以前和手冢一起回家的时候,他都是一句‘嗯,那么我先回去了’这样来结束对话。
没来由的脑海中浮现这样的回忆,森遥想要将这回忆驱散开,却发现完全于事无补,那样的回忆反而愈来愈清晰,和眼前的这一幕形成鲜明的对比。
因为想的出神,所以柳跟她说的什么也完全没有听进去,只是神情恍惚的点头。不知是不是发现了她的这种状态,柳停下了话头。
她总算发现,疑惑的望向柳,夜色下的少年看着她:“先回去吧。”
听到他轻声的这么说,森遥只好点点头,走到家门口,又回头,看到清俊的少年站在路灯下一直目送着她。
柳的身影和记忆中那个人重合,但是手冢从来没有这样目送过她,一直都是她在追着他的身影。
打开门走进家门,客厅的灯光透到玄关的位置,街上传来咚咚的急促脚步声,像是什么人在跑,森遥又轻轻的拉开门,往门外柳站的位置望去,那个少年已不见踪影。
一直悬着的心终于放回到原地,她松口气,换下鞋子,往客厅的位置走,边走边疑惑着自己一整天小心翼翼的忐忑心情。
也不知为什么,说出答应和柳交往这件事后,她整个人似乎都一直被一种莫名其妙的歉意所包围着,是不是自己太小心?
她决定要对那个少年更好一些。
*
在浴缸中想着心事,也不知泡了多久,直到柳妈妈轻敲浴室的门,柳莲二才反应过来,匆忙的站起身,用干毛巾胡乱的擦拭几□上的水珠,镜子里的自己因为泡的太久,平时白皙的皮肤都有些泛红。
穿上条纹的睡衣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