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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就在这时,门外响起了脚步声。
哗啦哗啦!
好像是一个膝盖不会打弯的人拖着鞋子慢慢地走在走廊上。这声响很大,几乎让厉红认为声音就是在她面前发出的一样,寂静无声的夜里,这脚步声让人直起鸡皮疙瘩。她楞在那里,想分辨出这是什么人发出的声音。
哗啦哗啦!
声音越来越近,似乎移动的很快,马上就从楼梯口方向来到了她的房间前。她望向门口。房门关的好好的,如果是陌生人的话,他肯定进不来。
哗啦哗啦!
脚步声已经来到了她的房间前。
厉红感觉自己的心脏提到了嗓子眼,嘴唇发干,好像还有点发抖。她想问问是谁在那里,但是半天说不出话来。她目不转睛地看着房门,全身僵硬。
脚步声在她的房前停住了,或者说突然消失了。
门外的走廊上不知什么时候亮起了灯,把门缝都照亮了。是夜里旅馆的走廊根本就不关灯吗?厉红紧张地想,可刚才为什么我要开门出去的时候,感觉门外是漆黑一片?难道是刚刚亮起来的?
她慢慢地、僵硬地附下了身子,想从门下的缝隙看看到底是什么人停在了她的门口。
门缝还挺大。虽然厉红距离房间门还有一段距离,但是她的视力相当不错,因此从门缝还是能够看见一些外面的情况。
她看见了一双黑色的布鞋,有着白色的千层底,但是已经沾满了灰尘,成了灰黑色,一只鞋侧面对着她,另一只正对着她。鞋子很大,大约是42码。不过这双鞋怎么看怎么不对劲,因为两只都是瘪瘪的,并不像套在脚上,而是直接被人踩踏着走,然而厉红根本看不见人的脚!
哗啦哗啦!鞋子突然又动了起来,把厉红吓得趴在了地上。鞋子自己在动,绕着门口转了一圈,原路返回了。
厉红捂着自己的嘴,惊恐地瞪着眼睛,她使劲地咬了自己一口。疼!不是在做梦!
10.调查(1)
厉红趴在地板上睡着了。
她也不知道怎么就那样睡了过去,仿佛还置身在惊吓之中,可一转眼,自己却一觉睡到天亮。她嘟囔着从地上爬了起来,拍了拍身上。窗外天色已经大亮,还能听见早起的客人们在楼下大声嚷嚷着。她走到窗户边,拉开了窗帘。楼下已经聚集了不少人,他们应该是在等车,然后出发去游玩。电视机依然还在播放着早间新闻。
7点半,厉红看了一眼手机。时间还早,自己还能睡个回笼觉。但是她觉得会睡不着,昨天夜里发生的事还历历在目——电视机噩梦、床头黑影、门锁咔哒声、哗啦哗啦脚步声、无人的黑色布鞋……天啊,活了28年,还没有昨天一晚上碰见的怪事多,可现在她一件都解释不了。她使劲挠了挠头,甚至有点怀疑昨天一夜是不是都在梦里。
嗯,有可能,可能昨天晚上一直在做噩梦,自己从床上滚了下来,成了早上这个样子。咦?不对,昨天夜里我还咬了自己,看,牙印还在呢!暗红色的牙印就在手腕处,看样子昨天晚上她真是使了不小的力气咬自己。天啊!
有必要去找那个叫郑之浩的男人,问问到底是怎么回事,现在只有他最了解事情的真相,或者说,全是他捣的鬼。
想到这里,厉红的眼前浮现出那个男人的脸,还有他似笑非笑的表情。听说具有妄想症状的精神病患者的智力或者处理世俗事物的能力非常糟糕,但他们当中确实有让人惊讶的对未知事物的判断能力。虽然还看不出那个男人的智力水平有多低下,但可能这也就是他为什么没被投进精神病院的原因。
看样子问题的关键是这个男人,但是还不能现在就找他,别打草惊蛇,先调查一下他的背景吧。
郑之浩,这会不会是他的真名呢?如果是真名,那在网上应该会查到他的户籍信息之类的东西,还能查到这家伙有没有案底,总之,要是真名,一切都好办了。嗯,先从他的身份查起。
有没有必要通知警方呢?虽然我也有二级警司的虚衔,但还不算是真正的警察,这个人真有问题的话,我还没有权利逮捕他。怎么办呢?先不通知了,调查到真凭实据之后再说吧!对了,先画出他的画像,那他就跑不掉了——她对自己画像的能力非常自信,仅仅凭借目击者证人的描述或者死者头骨就能完整复原出面容,那对于自己见过的人,画出画像自然更是很有把握了。
理清了思绪,厉红觉得心里有谱了,看样子今天要做的事还有很多。突然,一个念头跑到了她的脑子里:马贵平的死和他有关系吗?为什么自己这么热心地追查郑之浩,而差点忘记自己到这里来的真正目的。没错,马贵平的死因已经调查清楚,但那样一个大活人为什么会无声无息地死在了火中?被火烧死是非常不一般的死法,疼痛度达到12级,任何心智正常的人都无法忍受那样的痛苦——啊,革命烈士邱少云是另外一回事,他是英雄,不是老百姓——马贵平的动机以及临死前的举动实在是太奇怪了,会不会和这一系列的怪事有关呢?
厉红又想起自己一个人在那个卫生间的感觉了,如何解释那样的感觉是摆在她面前的难题,因为要忽略它是不可能的。尽管她知道那些感觉并不可靠,也知道自己当时完全有可能产生了幻觉,但如果放弃这个线索,可能也就无法找到马贵平临死前奇怪举动的原因了。直觉告诉她,正是那些让人心悸的感觉让马贵平失去了神智,既而在大火烧身的时候完全放弃了自救。
厉红苦笑了一下,觉得自己快成了巫婆,居然不从科学的角度去解释问题,反而听信“感觉”、“直觉”。可是,用她现有的知识及经验,真的无法解释这些问题,如果一概以幻觉、偶然这样的字眼来搪塞,虽然能够写出天衣无缝的报告,但那样却对不起自己的良心,以及……自己最好的朋友,李丽。
啊,上帝,虽然我并没有信仰你,但那么多人视你万能,你就显现一下自己的能力,让我弄清楚事实的真相吧!
11.调查(2)
厉红突然发现自己现在什么都干不了。
虽然她已经开始着手调查这一系列奇怪的事情,并制定了计划,但是由于准备不足,目前无法开展工作:画像——自己没带画像的工具,纸、笔;调查郑之浩——笔记本电脑没带,无法上网,而且她也无法登陆公安部的调查系统,以前这样的事情全都是拜托局里的朋友。
她根本就没想到来这里会遇到这些事,反而带了一些现场调查的工具,例如手套、镊子、物证袋之类的东西,现在这些玩意完全派不上用场。难道自己还要再去麻烦这里的警察,帮忙调查郑之浩吗?
想到这个人她就有种厌恶的感觉,一脸坏笑,还有那句似乎带有嘲笑口吻的“美女”——可是自己为什么会对他有这么糟糕的印象呢?难道就是因为他不配合调查,故作神秘吗?嗯,很大的原因就是这个,也许……也许还有其他的原因。
其实厉红到现在也不愿意承认,自己已经按照他的警告一夜没出门,至于是好事还是坏事,她现在还判断不出来,因为她也不清楚,如果真出门的话会有什么危险。啊!对了,李丽现在怎么样了?她有没有事?那个黑影那么象她,是不是她也发现了什么奇怪的事情?可以旁敲侧击地问问她。
厉红一下从床上蹦了起来,事不宜迟,得赶紧探望一下李丽,希望她什么事都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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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厉红洗漱完毕,打开自己房门的时候,因为门向内开启,她被贴在门上的一张纸打了一下眼睛。她很奇怪,然后发现那张纸已经飘到了地上。那是一张黄色的纸,上面有红色的笔画,不过看不出来画了些什么。她回身锁门,然后拣起了那张纸。
她不相信似的看了半天,终于弄明白,这就是传说中的“符”!
她赶紧扔掉了那张纸,好像摸到了很脏的东西。纸符再次飘落到地上,象一片落叶。天啊天啊,谁在我门上贴了这么个东西!她心里惊叫着,又回头看看自己的房间门,还好,没有其他的纸符了。
“这是谁干的!”她指着纸符有点神经质地大叫,不过走廊上没人,没有人理她。她心里闪过不详的感觉,觉得自己被人捉弄了,因为以前在电视电影里见过坏人用符害人,虽然她看过的鬼片寥寥无几。难道昨天晚上看见的怪事和这个东西有关?这个东西带来了那些奇怪的现象?!
嚷过之后,她的心里稍微平静了一些。她再次拣起了那张纸,然后小心翼翼地夹到自己的笔记本里。如果被她的学生看见自己的笔记本里夹着这么个东西,该怎么向他们解释。唉,现在只好先不理会了,肯定无法查出这纸是怎么到自己门上的。她又看了看走廊的墙角,当然了,这里不会有监控系统。
说什么她也不相信,一张普通甚至是粗制滥造的纸,在上面用红色的颜料(也许是某种动物的血液)画出谁也看不明白的字符,然后就能在夜里带来那些奇怪的现象,这怎么可能嘛!嗯,应该让局里的同事帮忙查验一下,这张纸上有没有那个奇怪男人的指纹。如果有,我们就可以以破坏公共安全之类的罪名拘留他,然后让他说出他知道的事情。这个可以连同查找他背景的事,一起拜托这里的警察。那个法医叫什么来着?对,岳凌。
**********
李丽的精神已经恢复了不少,特别是马贵平的父母到来之后,给了她心里莫大的安慰。不过现在两位老人老泪纵横,反而需要李丽再去安慰他们,所以厉红的到来让李丽轻松不少。
老人并没有回避的意思,倒是得知她是法医之后缠着她问个不停,老人说什么也不相信自己的宝贝儿子会自杀,因此他们一口咬定有人谋杀。老人的分析还头头是道,这么多同事,谁知道哪个人就对他儿子心怀不满呢,正好抓到了这样的机会,残忍地杀害了自己的宝贝儿子。
厉红仔细地听着。确实,老人的分析不是没有道理,凶手如果是马贵平的同事,那肯定会有些事情让凶手产生了杀人动机(谁都知道单位里不可能没有任何矛盾),可是警察已经排除了他杀的可能,因为所有人都有不在场证明,大家基本上全都在车上等着三个人,一个是马贵平,而另外两个是住在402房间里的两个女同事,当时她们在洗澡,并且当厉红看见那两个女孩子时,也立即明白了不会是她们作案,因为她俩瘦瘦小小,再加上三个这样的女孩也制服不了马贵平。更何况现场根本就没有第二个人在场的证据——只能是意外。
看样子说服工作不能由她来完成了,好在李丽已经电话通知了警察,说他们下午就会去警察局再次了解情况,并最后把马贵平剩下的那个手掌带回来。听到这里,厉红放下了心。不过她还是需要和李丽单独谈谈。
忽然,厉红想起了什么,然后决定做一个实验。她换了一下自己的座位,让李丽坐到她与窗户之间,窗外的光线较亮,从她这里看去,只能看见李丽的剪影了——她想证实一下昨天晚上看见的黑影是不是李丽的模样,还是只是自己的主观猜测。
看着厉红奇怪的举动,李丽摸不到头脑,可是当她看见厉红坐到床边,并且为了找到合适的角度快躺下的时候,她的脸一下就白了:“你……你在干什么?”
厉红已经完全看清楚了,那个黑影确实就是李丽的模样,她直起身,脑子一团乱麻,然后突然发现李丽苍白的脸色和颤抖的嘴唇,心里咯噔一下——难道李丽当真有问题?!
12.梦境
厉红拉着李丽来到了走廊上,她看四下无人,于是问道:“你怎么了?”李丽不说话,脸色依然还是那么苍白,只是嘴唇不再颤抖。她抬头看了看厉红说:“到别处跟你说。”
走廊里确实不是说话的地方,除了有回音,另外说不定什么时候就会冒出个人来。厉红觉得李丽要告诉她的事情肯定和昨夜的怪事有关,因此她也不想让别人听到,别人听到后把她俩当神经病还好,要是真吓着了谁(比如屋里的老太太,她可能就会偷听),可能就麻烦了,毕竟这样的事情知道的人越少越好。
俩人就象当年在高中时候一样,肩并肩地走在小桥上,阳光并不强烈,气温也非常舒适,湖水泛着浅浅的涟漪,微风抚面,如果什么事情都没发生,能够在这样一个夏日里散步,简直是太惬意了。厉红甚至有点陶醉。
“你还记得高中时候我们去郊游吗?”李丽也被这样的感觉所打动,眼睛盯着湖水问道。
“你是说去八一湖的那次吧?”厉红说,“我当然记得,赵大治(高中同学)被他们扔进湖里,弄得一身泥。”想到当时的情景,厉红微笑起来。
“唉!都快十年了。”李丽若有所思地说,“如果不是这事,咱俩还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再见面。”
“嗯,我们已经有一年多没见了。”
“可是我昨天夜里梦见你被杀了。”李丽哆嗦着嘴唇说,“非常的真实,我都哭了。”
厉红心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