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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许,有的人,命中就注定是没有女儿的。
桃花开得艳艳的时候,连尸魂界都开始了女儿节的庆典。
有时候,连蓝染都搞不懂,尸魂界明明不是现世,为什么还要搞这些东西,他们现在根本就已经死了,除非再次彻底地消失,否则生命不会那么的短暂,根本不需要这些节日和祭典。
不过,正是因为已经死了,漫长的生命再也绽放不出彩色的花,才想为生命添加一些别的颜色,祈求一些短暂的幸福。不管何时,人想要的无非都是那短暂的安宁。
坐在自家庭院里,喝着茶,蓝染看着院子里最大的一棵樱花树,只是露出了点嫩绿,很是萧瑟的样子。本来,今年到花期的时候,还是光秃秃的,错综复杂的枝条,向着天空仿佛是在延展和呐喊。不管是蓝染或者是清水都以为,这棵老树一个冬天,就这么永远地睡下去了。对于家中的花木,清水总是格外地爱惜,虽然没有抱很大的希望这棵树会活过来,但也没有轻易地移除,只说再看一段日子。
也许这棵树只是不想轻易地辜负主人吧,或许说主人恐怕有些不恰当,说是住家更合适吧。
没有女儿的人家,自然就不用过女儿节。
想到女儿什么的,蓝染都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有那种几乎于遗憾的感情。虽然确实是因为自己没有女儿而感到遗憾,但并不是遗憾于自己的子息,况且他还是有儿子的,也许这么说真的很矛盾。
就算是没有部下,没有妻子,没有子息,对于蓝染来说,也是可有可无的事情。孤独贯穿了这个男人的始终,没有什么是无法放下的,也没有什么是无法承担的。难道人类得到的一切,不都是为了最终的抛弃和割舍,没有什么是真正属于自己的。
只是啊,蓝染一直是这么想的,儿子是用来承担和背负自己的理想和重量,而女儿,则是象征了他对于那个女人的眷恋,感谢和一些很隐秘的情感,甚至连自己都没有发觉到的情感。那个女人?虽然是自己的妻子,但他更愿意越过妻子这个抽象的概念,称之为那个女人。
此刻的家中,只有他一个人。本来,今天并不是休假的日子,他应该还在番队里处理工作,不过五番队很多席官都因为家中的千金过节,而对工作有些心不在焉,于是他索性就直接给五番队全体放假,过节的过节去,看热闹的看热闹。
而提前回家的结果就是,家里一个人都没有。明明刚刚经过十二番队的时候没有感觉到清水的灵压,本来还以为她会在家的。
“你在哪里?我提前回来了。”
地狱蝶携带了刚刚的传信,悠悠地飞了出去,穿过庭院,渐渐消失在视野里。
不消片刻,黑色的身影又从外飞了回来,诧异了一下,不可能这么快吧。蓝染辨认了一下,那只地狱蝶可不是自己的。看着黑色的身影停在身旁,带着通信,仿佛是地狱蝶的主人在细细低语。
“我在外面看热闹,你工作结束后,可以来接我吗?”
蓝染大概猜到是怎么一回事了。
不短的时间之后,自己的地狱蝶也飞回来了。
“我在,额,我也不认识,应该还在静灵庭吧。”
这是自己的地狱蝶带回的消息。
收回自己的地狱蝶,让清水的地狱蝶带回通信。
“就动身。”
咏唱着掴趾追雀来感知清水的灵压和捕捉踪迹,蓝染觉得,自己早该知道的,当初清水掉落大虚之森那么久,除了那只管理的亚丘卡斯的恶意,更多的大概是她自己的原因吧。姑且不谈大虚之森的错综复杂,在街道规划的如此整齐的静灵庭里,横是横,纵是纵,标志性的建筑几乎随处可见,这样会迷路也是少见。
片刻之后灵压捕捉和定位完成。不过,话说回来,这到底是哪门子的静灵庭啊,都快出尸魂界了好么?
思及此,蓝染叹了口气,却又好像是想起来什么好笑的事情似的,心情愉快地走出了家门。
花开两端,各表一枝。
用纸做成的人偶,在身体上抚摸之后,投向河海,大家都认为,这样漂走的人偶,带走的是自身的疾病和灾祸。在河边放女儿节的人偶这项传统,不知现世保存得如何,但是在尸魂界很好的保留了下来,因为,尸魂界掌权的人,大多是活得年代久远,不管是审美也好,传统也好,都比较浮华和老旧。
河边热闹,但是风光也是非常旖旎的,天气也很适合踏青。清水就随性地沿着一路上的树走,而走着走着的结果就是,自己根本不知道怎么回去了。并且,不仅周围已经没有人烟了,而且好像已经远到无法感知到自己熟知的灵压了,而在未知会对方的情况下就用鬼道进行灵压捕捉,除非是万中之一的情况,否则是件非常失礼的事情。
于是,就有了上面的那一幕了。
当蓝染找到百无聊赖,坐在草地上的清水时,夕阳的余光都已经铺洒在旁边的河流上。河流并非全然寂静,偶尔有些水纹。清水,真的迷失的挺远的,就算蓝染瞬步,但横跨大半个尸魂界什么的,还是耗费不少时间的。
清水早早地就看见了蓝染,而蓝染却放慢了脚步,像是在细细地看沿途的河流景致,嘴角上还带着一抹不明所以的笑容。
“尸魂界有一条叫做碧清川的河,南北走向,横贯北流魂街,静灵庭和南流魂街,而我们现在再往南走一刻钟,大概就能看到源头了。”
蓝染站在清水面前,好整以暇地说者,或者称之为说教着更为恰当。
“不要再笑我了,难得我今天休假,难得予和去朽木家了,难得我出门,却饿到现在连午饭都没有吃。”
有些赌气地抱怨。
“补偿你。”
蓝染稍稍屈膝下蹲,有些弧度弯下腰,掌心朝后,背对着清水,邀请的姿势。
清水没有客气,一跃而起,爬上了蓝染的背。
突然的重量压上来,虽然清水不算重,蓝染的腰晃动了一下来抵抗冲力,然后手紧紧地收紧来托住清水。
沉默地走了一会儿,清水突然间开口。
“想吃雏霰和蛤蜊汤。”
雏霰和蛤蜊汤都是女儿节的传统食物。不过此刻清水想吃,是有点异想天开,因为那是有女儿的人家才会准备的料理。
“我也想吃啊,不过,要吃到,估计在下还得加点油。”
把头搁在蓝染肩上,看着前方因为走动而有些颠簸的风景,环绕着蓝染脖颈的手略微收紧,清水再次沉默了片刻。
蓝染也许知道,也许不知道,每年的女儿节,清水都会有些沉闷,或者说不寻常。理由很好猜,在这一天,清水总会想,当年如果自己再忍耐一点,是不是或许家里每年就有过女儿节的理由了。虽然已经过去很多年了,但这件事情没有如同别的事情一样,被时间磨得只剩下印象了,所有的感觉还都如同刻印一般刻在心上。人都有怀念过去做错事的权利,但很多人没有胆量,尤其是这种事,回忆起来就有自虐没有两样。
也许是惩罚,灭烛登床之后,床笫间如何的如鱼得水,如调新妇,都没有人再愿意认这么糟糕的两个人为父母。
“既然那么想吃的话,我们可以先去买食材,然后回家作,总归会有女儿的,作为父母的我们就先预支一下。”
原来蓝染是知道的啊。
“还想吃樱饼和菱饼啊,爸爸。”
“我知道啊。”
【所谓习惯,大概已经渗入灵魂了吧】
“清水啊,你为什么总是说古语啊?”
一个妙龄的女子,捂住额头,十分无力的样子。一般来说,捂住额头,这个动作,代表羞愧和无可奈何。
“我?我刚刚说了么?哈哈,没注意,估计最近准备古代文学考试,走火入魔了吧。”
“真是的,受不了你。不过,话说回来,你每天打工到那么晚,真的不要紧么?身体什么的没问题吗?”
“只是给剑道馆打扫啦,没什么大问题的。”
“很缺钱么?”
对面的女孩小心翼翼地问道。
“不是,兴趣而已。”
兴趣?
嗯,是啊,现在的所作所为,大抵都是清水的兴趣。
给蓝染下达处分的第二天,清水就收到了一份不明不白的处分。处分的理由是,研究的项目越过静灵庭的法规,违法了死神应有的道德和伦理,不仅免除了在护庭十三番队的所有职务,更是直接取消了死神资格。
这是静灵庭对清水赤裸裸的不信任,但是,他们也不敢做得太过。首先,在静灵庭的法规中,蓝染判刑后,清水和其的婚姻关系无效,清水回复作为贵族的资格,换言之,这时,能驱逐或是审判她的就只有身为族长的朽木白哉,所以依旧拥有在静灵庭的居住权和任何属于贵族的权利。更重要的一点是,大战之后的静灵庭,元气大伤,不想在这个时候被清水发难,谁也不清楚这个女人还留有怎样的底牌。
所以,也算是妥协吧,双方各让一步。
不过,不管是免职还是怎样,清水都没有怎么在意,反而觉得轻松,除了少了份薪水之外,没什么损失,不管是工作,还是生活,甚至还可以多出时间去享受生活。一直都觉得,自己的年岁是断裂的,直接从童年到了老年,生命中少了一部分总觉得是很可惜的。完成工作的交接之后,潇洒地在上面签上“蓝染清水”的名字,朝涅茧利敬了个轻浮又不标准的礼,转身离开了她工作了一百年的地方。
从来没有一刻觉得,自己是如此的自由,活着的几十年,流魂街的一百多年,静灵庭的一百年,没有一刻能像现在这样自由过,再也没有什么可以拘束我了。
这样的人生,其实大概也是你带给我的吧,不再有担忧,不再有迷惘。
跪在剑道馆中,清水看着中央正在进行的训练,细细地观察着他们的动作。
虽然在清水看来,这些孩子当然在她看来连年迈的馆主也是孩子,他们的动作只能算是稚嫩和粗糙。不是清水自负,她虽然没有剑道的天赋,但,毕竟一百多年的修炼勉强也是达到了勤能补拙的程度。更重要的是,周围的死神,大多生前就是当时最强的几位剑宗,死后千年百年的时光足够这些天赋异禀的人将剑术的本质与形通通凿穿。所谓,观于海者难为水,游于圣人之门者难为言。
那你为清水为什么会在这里?即使百般的无聊。
大概,可能是因为怀念吧。
明明对一件事情没有兴趣,却因为这件事情中能看到一点过去的影子,而留恋不已,甚至是迷恋。如此可悲的女人啊。
不过,即使如此可悲,仍然不肯放手,那也就算不得是一件可悲的事情了。
“不好意思,目暮同学,我们能换个位置么,我想走你左边。”
“哎?为什么,蓝染同学?”
“不知道,大概是习惯吧,我习惯走别人左边,没有理由。”
清水满含歉意地双手合掌,做出拜托的动作。
“真没有办法你,好吧,我们换过来。”
“非常感谢。”
清水十分愉快地换到了两人的左边。
那是清水第一次真正意义上和蓝染同床共枕,就是字面上的意思,千年修得共枕眠的共枕。
“你能睡到床铺的左边吗?”
好不容易捂热半边床铺的清水稍稍睁大眼睛表示不满,然后很委婉地拒绝了蓝染的请求。
蓝染什么也没说,径直走到左边,掀开被子进去。
些许片刻之后,“换过来吧,清水。”非常诚恳地语气,五番队队长模式全开。
既然知道左边也暖和了,清水也就没有怨言,愉快地顺应了蓝染的要求,说愉快也不完全吧,清水还是很任性地直接从蓝染身上翻过去了,翻到了左边。
其实,左位为大位,清水睡右边把左边留给蓝染也是对他的尊重了,可是不知道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之后的日子中,除了床位之外,不管是行路,就餐,蓝染都会在清水的右边。
虽然有些疑惑,但清水也不是那种喜欢打破沙锅问到底的人。
不过这个答案清水很快就知道了,大概吧。
“如果我松开剑我就无法保护你,如果我紧握剑就无法拥抱你。”
这句充满了矛盾的悲壮话语,却被蓝染君嗤之以鼻了。
蓝染君的见解倒是挺独特的。不过,与其说是独特,不如说是骄傲。
“这种事情大概不会发生在在下身上吧,因为在下是一刀流。”
在蓝染看来,一刀流武士拿刀的是右手,那么,空出来的左手,就是用来拥抱重要的人的啊。所以不管何时何地,我有这样的骄傲,紧握剑的同时紧握着你。
所以说啊,是左手啊。
习惯什么的,大概也源自坚持。
一棵树,一棵树,彼此孤独地兀立着,风与空气诉说着他们的距离,然而,在看不见的深处,他们将根紧紧地纠缠在了一起。纠缠在一起的根,在看不见的深处。
第83章 既然是江郎,无话可说是迟早的事情
番外:在未来相遇
捏着手里的一张纸,少年挠挠满头的小卷发,叹了口气。
“酗酒,嫖宿,无业,有个无期徒刑的父亲,还有个常年寡居的母亲,这样的履历,真是去征婚都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