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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写意将悠然抱过来,又帮自在松了绑。象抱孩子那样轻松的左右一手一个抱去了浴室。
浴池里的水热的烫人,滚烫的蒸汽又把自在的眼泪熏了出来。顾自在无法抑止的哭泣,象孩子那样号啕大哭。顾悠然拖著满是情欲痕迹的疲累身子凑近他,安抚的搂进怀中轻声抚慰。一如自小到大受到磨难时那样相互扶持关怀。
顾写意待在浴池角落,面无表情静静地看著一切。
洗完回到卧室,换上乾净衣物的双胞胎缩在宽大的床上。自在的眼肿的几乎睁不开,趴在兄长怀里犹自抽噎。突然感觉有人拽他胳膊,心头一惊,回头看去是顾写意!
太可怕了,这人太可怕了。顾自在本以为顾写意会妥协,哪怕有过激的行为也会是冲著自己来。可万万没想到,他当著他的面,强奸自己的最亲尽的胞胎哥哥,整个过程,一个细节也不让他错过。何等深沉阴毒的心啊!
又怕又恨,还夹杂了许多说不清道不明的感情在里面,顾自在转而换上凶狠的表情继续怒视顾写意。只可惜可怜巴巴的景况加上肿成核桃的眼睛,致使原本就微不足道的威慑力也去了个精光。
顾写意的脸清冷如水,无视顾自在的反抗硬是将他从悠然怀里拽出来。
顾自在正准备扯著哭哑的破锣嗓子再吼几声,却被顾写意取出的药瓶打断。
顾写意帮他涂上药膏,手劲均匀的揉著自在被绳索勒成青紫色的部位。悠然爬过来,细心在自在其他受伤部位涂抹药物,尽心的按摩。
顾写意的脸色怅然清淡如那深秋时节的月色,却无丝毫慌乱动摇。依旧是那个笃定泰山,冷静睿智的少年亲王。蒙了雾般的眸子让人看不透,却能看痴了人。
顾写意修长优雅的双手抚上双胞胎的额头,淡淡道:〃睡吧。〃
丝绒般的声音似乎带著不可思议的抚慰魔力。双胞胎觉得身心疲累极了,额头对著额头,一同沉沉睡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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数日後深夜,韩纪元兴冲冲赶往至亲王府。离目的地越近,内心越是焦灼。思念是带刺的网,百般挣扎的後果只能是缠的更紧,伤的更重。
至亲王府中的下人都认得这位在王爷面前举足轻重的纪元少爷,由的他随意走动。穿行过熟悉的九曲回廊,亭台楼阁。望著前面没多远处顾写意最喜欢的院落,纪元脚步轻快的似要奔跑起来。
〃韩少爷。〃鬼魅般的身影挡在面前。
韩纪元先是一惊,继而温和道:〃有什麽事吗,怀前?〃
莫怀前的身型相貌好象已然停止生长,阴柔苍白纤细,寒星似的双眸仿佛能洞悉一切。
〃您还是先去休息,等天明再见主子吧。〃怀前的声音淡淡飘散开,纪元突然有了恐惧感,强笑道:〃难不成你家王爷正在和新人寻欢作乐,让我这旧人暂且躲避?〃
怀前默然不语。
纪元收敛起微笑,道:〃你先让开。〃
怀前不动,依旧默默看著他。
纪元苦笑:〃你认为我会同泼妇一般哭嚷闹事?〃
怀前楞了一楞,慢慢移开,纪元从容自他身边走过。
身後传来一声幽幽的叹息,满载辛酸无奈,郁结惆怅尽积其中。
精赤的肉体,颠鸾倒凤,云雨绸缪。氤氲的暧昧气息混合著的喘息呻吟,狂乱而又沉醉。韩纪元拼命捂住嘴,背靠著墙,缓缓滑坐到地上。耳边还能清楚听见声声凄迷的呓语。
性感至极的背脊,修长的四肢,光洁的麦色肌肤,还有下淌的汗水顺著身体的线条滑出的曲线,他全部一一熟知。那是属於他的爱人,顾写意的。
纪元觉得哪怕写意娶妻生子他也能做到从容不迫;可屋内正在顾写意身下辗转呻吟纠缠厮磨的不是别人,竟是八皇子九皇子,顾写意的弟弟!他简直难以想像像顾写意这般骄傲的男人,究竟是在何种心境下做出这个决定的!
他为自己悲哀,为写意悲哀。
纪元额头抵在膝盖上,在地上不知坐了多久,突然一双有力的手臂将他腾空打横抱起,纪元茫然的抬起头,是写意。
顾写意沉默的抱他回专属於纪元的院子,将他放到床上,乾燥的手掌细细摩挲著纪元的头发,道:〃好好休息,我等会再来找你。〃
纪元五脏六腑都在抽搐,痛得全身痉挛。翻个身脸朝下趴在床上,暴躁的喝道:〃你走吧,去忙你的事,不用管我。〃
屋内一阵死寂。韩纪元趴在床上一动不动,魂魄已然游离,脑子空空荡荡根本无法思考。突然耳边若有似无听到叹息,浓浓的,似乎已经渗透到骨子里的疲累感让人听了心跟著撕扯般的痛楚。
纪元抬起头侧过脸,在昏暗中看到一个瘦削的身影坐在对面,胳膊支在扶手上,手指揉捏著额头。顾写意脊背依旧挺的笔直,可纪元仍能感觉到他的疲惫、他的隐忍、他的不甘、他的无奈。。。。。。
顾写意也感觉到什麽,视线掠向纪元。目光交汇,没有激起惊涛骇浪更没有激起苦大仇深,两人只是无言的望著彼此,一眼万年。
屋外,月落星沉,即将天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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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阴荏苒,又是一年,顾写意已满十九周岁。韩家在长达一年有馀的压制下彻底蛰伏,再不复往日风光。除了仍然在外带兵的大舅韩似山外,雍京内韩家嫡系全部学会夹起尾巴做人。
在顾写意看,许是因为良心发现,也许是因为老年痴呆,永辉皇帝突然待他越发好了起来。经常招他入宫相陪,除了仍不给任何实质上的权力外,平日里七七八八的赏赐加一起甚至多过顾康健。
不仅如此,还为顾写意请了好几位大儒做西席,传授琴棋书画。时间一长顾写意在这方面倒真是大有进步。
且不论真与假,永辉面上是信佛的。时不时传得道高僧入宫与他谈论佛法,每到这时,顾写意则成了不二的陪客。最初极厌恶这差事,可又不能不听,因为永辉皇帝会冷不丁提问他问题。压著性子听了几回倒也听出了些心得,当顾写意敍述自己想法时,永辉总是看似漫不经心的在一旁聆听。
某次大和尚感慨道,至亲王殿下的冷静睿智,乃老衲生平少见。若心生七窍既为聪明伶俐,那至亲王殿下就是八窍玲珑。他顿了一下,笑容慈祥,然凡事看的过於透彻反而难寻快乐。人生不如意十有八九,看破不如看开,日日皆是好日。
闻言,顾写意心中冷笑,面上却对大和尚露出温和无害的笑,口称是。
永辉皇帝突然黯然轻叹一声,不知怎地,当顾写意听到那声叹息时,直觉的心想,皇帝老了。
第四十章
又是半年光阴流逝,朝内外施加的压力如退潮的海水逐渐减轻。永辉皇帝对顾写意亦不再象以前那样处处堤防,时时试探。顾写意终於等到了期盼已久的喘息机会,在暗中慢慢的张开掩藏近两年的网。
都说天网恢恢,疏而不漏。在顾写意看,这句话不准确也没关系,因为有他在。
去年九月,双胞胎同时开府封王。顾悠然封安郡王领礼部,顾自在封骁郡王进刑部。若想知道一个人究竟是什麽品性,不是听他所说,而是看他所做。顾悠然面对繁琐复杂而又乏味的礼部工作所表现出的卓越能力令人刮目相看。顾自在用他与年龄不相符的狠辣手段与果断作风轻松胜任职务。两人年纪轻轻,却接连办了几件极漂亮的差事。顿时名声大震风光无限,迅速建立并扩大了权势。
〃五哥!〃
顾写意还没跨进门,就听一声儿凄厉的鬼叫。紧接著顾自在恶狼似的扑过来,抱住他脖子亲了几口,呲著牙笑的没心没肺。顾自在前阵子领旨去外省查买官卖官案,刚听报说他入宫觐见皇上,没想到这麽快就赶了过来。随著权势日渐增长,双胞胎是越发明目张胆往顾写意这跑,丝毫不把太子等放在眼里。
顾写意定睛打量,仅两个月不见又见拔高,晒黑了许多,更衬的眸子雪亮,虎牙尖利。屋里顾悠然见状从椅子上站起来,浅浅微笑:〃五哥。〃
顾自在大马金刀往椅子上一靠,自己给自己倒了杯茶,也不管凉热咕咚咕咚喝了个底朝天。末了擦擦嘴角摇头晃脑的感慨道:〃明明是最不懂品茗的人,却拥有最好的茶叶。哎~〃
顾写意道:〃看你这样,想必这趟差使办的很顺利。〃
〃那是,我办事还能有错?〃估计顾自在根本不知道谦虚二字长什麽样。嬉皮笑脸的凑近,伸爪在顾写意腰眼处捏了捏,色迷迷道:〃就是一走两个月见不到你想的我难受。你想不想我?〃
顾写意睨了他一眼,没吭声。
顾自在的脸色就是六月的天儿,说变就变,咬牙切齿道:〃顾写意,说两句好听话你会死啊?!〃
顾写意没空哄孩子玩,於是回道:〃想或不想,你自己选个喜欢的答案。〃
顾自在绷著张脸瞪著他,忽而又〃噗嗤〃笑了:〃打小就这德行,跟你也生不起那气。〃边说边上下其手在他身上摸,嘴里嘟囔:〃被你害惨了害惨了,刚走两个月我就跟失了魂似的,你怎麽补偿我?这眉眼、这脾气简直就是为了祸害别人而生的!〃
顾写意抓住他越来越放肆的手,道:〃你打算怎麽犒赏那些帮你办差的官员?〃
顾自在楞了下,想了想道:〃具体还没想好,总归不能委屈了他们。〃
顾写意道:〃没有什麽比权利金钱更实在,权利你暂时给不了多少,不如赏些钱。〃
顾自在嬉笑道:〃弟弟我穷啊,要不五哥先借我点?父皇这两年可没少赏赐你好玩意,随便拿出一件就够他们开心的了。〃
〃即使我舍得给,也得他们有那个胆子要啊!〃顾写意似笑非笑:〃你没钱,可国库里有。〃
顾自在敛了笑,问道:〃你的意思是,让我去国库借钱?〃
顾写意道:〃你也可以作保,让那些人自己去借。〃
顾自在眼里没了笑,警惕的看著他:〃你从来不会做无意义的事情,这次又为了什麽目的?〃
顾写意瞅他一样眼,冷冷说道:〃该知道的自然会知道,不该知道的没必要去问。〃
〃你!〃顾自在象炸了毛的猫,张牙舞爪。可惜猫就是猫,成不了虎。
顾写意微微眯起眼,勾起嘴角阴沉的看著他笑:〃火气太大对身体可不好,需不需要五哥帮你败败火?〃
顾自在眼底露出些微惧怕,畏缩的向後退。顾悠然起身迎著弟弟走上前,顾自在忍不住靠了过去。那次暴力与色情的双重刺激,似乎对顾自在产生了严重的心理阴影。见不得顾写意冲他阴沉的笑,否则就会像现在这样,恐惧的不停往後退。更见不得他不在时顾写意与悠然单独见面,不然就大吵大嚷闹的天翻地覆。
〃悠然,我也有事要和你说。〃顾写意拿出一张写满字的纸:〃玉佛寺的整修与琳妃的寿辰都照这上面的去办?
顾悠然取过纸,仔细看了一遍道:〃虽说只是石料、菜谱几个不起眼的小地方修改,但钱至少要多花三分之一。〃
顾写意问:〃有意见?〃
〃没有。〃顾悠然收好那张纸:〃我回去後立刻照办。〃
〃啧,感情真好,说什麽是什麽。〃顾自在突然阴阳怪气的插话,咬著嘴唇,眼光在顾写意与悠然身上晃来晃去。
端的是醋意十足,只是不明白针对的是顾写意还是顾悠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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管制松了,顾写意摇身变成京城浪荡子,整日流连於烟花之地,在那眼色相钩,秋波欲流中享尽情爱之福。更甚至长达数日留宿在暖乡里,除非皇帝老儿亲下诏传他,否则连至亲王府也不回。对於他的风流行经,那群兄弟讽刺的讽刺,调侃的调侃,夸奖的夸奖,顾自在还恼怒地和顾写意大吵了一架。
另外,顾写意与韩纪元的关系处於前所未有的僵滞局面。顾写意可以理解他的心情,有些事理性上能明白,但放到感性上却难以接受。韩纪元拒绝与顾写意见面,并以之前组建的同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