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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惜,刘闯却不在乎他的态度,而是颇为好奇问道:“子昂,我是否可以询问,你为何不愿降我?
据我所知,你并非吕布嫡系,原本是董卓部曲。
而且我也听说,吕布对你似乎并不是非常信任这次若非郝萌作乱,令吕布手中无人可用,恐怕也轮不到你来出镇彭城。某家虽然年纪不大,名气或许没有吕布响亮,却自认从未为祸江山。我父刘陶,乃天下闻名之义士,我更是皇亲国戚,何以你这般坚决,不愿降我?”
刘闯说话,慢条斯理,给人感觉好像是在和朋友聊天。
魏越不由得一怔,顿时哑然。
如果说,他此前可以用刘闯是背主家奴之类的话来反驳,可是知道刘闯是刘陶之子以后,这话怎么也不可能说得出口。但让他投降刘闯?他又觉得不甘心。或者说,他并不看好刘闯。
你虽是刘陶之子,可谁又知道?
你手中不过数千兵马,惶惶若丧家之犬,我又凭什么为你效力?
说到底,刘闯的名声还是不够响亮。
他出道太晚如果换做是刘备,说不定魏越就会表示臣服之心。良禽择木而栖,良臣择主而事。也许在魏越的心里,刘闯算不得是明主,而且年纪太小,实在是令人不太放心
魏越虽然什么也没有说,可刘闯已经明白。
他叹了口气,沉声道:“我不杀你,我也不会放你我会这么囚着你,让你看着,我将来会是什么状况。你最好别想着什么自尽绝食,我最讨厌这种事情。若你敢自尽,我就让人把你尸体扒光衣服,在你身上写下西凉魏越四个字,挂在城头,供人观摩,到时你就可名扬天下。”
“你”
魏越闻听,大惊失sè。
他怒视刘闯,嘴巴张了张,刚想破口大骂,就听刘闯又道:“不许说粗口,否则我还是会这么做。
你敢骂我一句,我就让人剃光你头,用绳子拴在你脖子上,困在城门口。
所以,你从现在开始,好好吃饭,好好睡觉。千万别有什么非分之想。你想看书。我会让人帮你找来。你想练武,我也不会阻拦。你给我好好看着,看着我是如何打出一片天地。”
魏越凝视刘闯,突然问道:“论武艺,论行军打仗,我比不得太史慈和管亥;论智谋,你帐下有步骘和吕岱,胜我百倍。我实在不明白。你为何盯着我,一定要我投降,为你效力呢?”
“这个”
刘闯低下头。
片刻后,他复又抬起头来,那张胖乎乎的脸上,露出一抹憨厚笑容,“我喜欢!”
魏越身子一颤,猛然转身往外走。
走到门口时,他突然又停下来,看着刘闯道:“刘公子。某家会拭目以待。”
“放心,绝不会让你失望!”
刘闯依旧是满面带笑。让魏越不知道再说些什么才好。
目送魏越离去,刘闯突然长出一口气。
他也说不出原因,为什么一定要收服魏越。可能是被小瞧了的缘故,谁让刘闯还没有开口,魏越就**裸拒绝呢?这分明是看不起他!越是如此,刘闯就越要让魏越好好看着,他有没有招揽他的资格。
“元福。”
“末将在。”
“你去告诉元绍,让他召集飞熊卫,子时之后,咱们动身。”
周仓答应一声,便快步离去。
刘闯靠坐在榻椅上,仰面朝天,凝视天花板。
也不知道,缳缳现在怎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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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海郡,郯县。
麋芳神sè复杂,看着端坐在眼前的麋缳。
一晃,快半年了麋缳看上去,似乎清瘦许多。虽然在此之前,麋芳对麋缳心怀怨念,本来以为见到麋缳会大雷霆,可没想到真的看到麋缳时,麋芳满腹怨气,一下子烟消云散。
“小妹,你可是瘦多了!”
他轻轻一句话,却让麋缳顿时放声大哭。
“二兄!”
当麋缳跑上前,把他一把抱住的时候,麋芳现,他竟然连拒绝的念头都没有兴起。
“你这丫头,有什么话,就不能好好说,竟然闹出这么大动静来?你可知道,大兄他”
“别和我提他!”
麋缳柳眉倒竖,大声道:“世上没有任何一个兄长,要拿妹子一辈子的幸福去换他那所谓前途。二兄,缳缳知道,这件事你也是迫不得已。家里做主的是他,所以这件事和你没有关系。”
麋芳眼角抽搐两下,抬头看了一眼坐在一旁的刘勇和步骘,一肚子的话,最终化作一声长叹。
兄长这次的决定,的确是有些过于霸道。
至少要问一问缳缳的想法,怎能把她绳捆索绑的押解出来?这是你的亲妹妹,不是你生死仇敌。父亲过世的时候,曾交代你我,要善待缳缳。不管你是什么原因,都不该如此决定。
麋芳心里,对麋竺还是怨念颇深。
奈何,麋竺一门心思要投奔刘备,什么话都听不进去。
麋芳也只能顺从人道是长兄如父,麋竺是他兄长,麋芳也只能听从他的安排。
“缳缳,你怎么来了?”
麋芳总算是没有糊涂,开口询问。
麋缳道:“特为我麋家百年基业而来”
“我麋家百年基业?”麋芳微微一笑,看了一眼如老僧入定般的刘勇和步骘两人,心里不免觉得好笑,“缳缳,咱家里而今一切都好你既然已经离开,真的不应该再回来。若是被大兄知道,他一定不肯放过你。到时候就算二兄我想要帮你,恐怕也瞒不过大兄的耳目。”
“也不尽然吧。”
步骘突然睁开眼睛,笑呵呵开口道。
“还未请教”
“某家淮yīn步骘,而今在刘公子帐下效力。”
“淮yīn步骘?莫非是淮yīn侯之后?”
“正是。”
麋芳一下子糊涂了,因为他知道,淮yīn步氏被刘闯满门灭掉,而今已经从淮yīn除名。说起来,刘闯和淮yīn步家应该是深仇大恨才对,为何这步骘,却在刘闯帐下效力?实在是令人奇怪。
“二老爷莫奇怪,我虽是淮yīn侯之后,但是与那淮yīn五虎并无关系。
我,就是我,步骘步子山,与步家没有关系呵呵,方才二老爷说,麋家如今一切都好,恐怕也不尽然。据我所知,刘备当初被吕布战败,流落海西县的时候,令兄可谓是倾力相助。我听说,令兄捐献五万石粮食,刀枪箭矢,盔甲辎重无数,连带着连自家僮客也一并赠与刘玄德呵呵,敢问二老爷,刘备而今何在?当初你们捐献的那些东西,又在哪里?”
麋芳闻听,脸sè一变。
步骘笑道:“当然,我也知道麋家家大业大,百年家业,可谓根基雄厚。
可是那许多东西,就算丢在水里至少也应该有一个响声才是,但我却没有看到,麋家得到了什么好处。相反,你麋家如今在东海郡的威望,已远远不比当初,声势如江河rì下,大不如前。
想当初,董卓作乱,汉室倾荡。
曹cao刺杀董卓失败,逃至陈留,得陈留人卫兹之助,兴兵讨伐董卓,远没有麋家投入这么多。可而今,曹公雄霸豫、兖二州,西迎天子,奉天子以令诸侯,为天下人所重。可刘玄德呢?当初黄巾之乱,有冀州商人苏双张世平资助颇丰,后得公孙瓒收容,更予以兵马,令其坐镇平原这些人给予那位刘使君的资助,到头来都无甚收获,你麋家为何就确定,可以收获颇丰?
论出身,你麋家不过商贾出身,说句不好听的话,又算得什么?
今刘备战败,撒手逃离徐州。可你麋家当初资助那许多物资,难不成吕布心中,会不怨恨?
只是令兄小有名声,而吕布方得徐州,根基不稳,所以才没有追究。
若我是吕布,三载!三载若能站稳脚跟,必将你麋家连根拔起,莫非那陈汉瑜会为你们出头?”
麋芳激灵灵打了个寒颤,顿时哑口无言。
而步骘则一副轻松姿态,复又闭上眼睛,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
“二兄,家里情况,果然不好?”
麋缳也有些紧张,拉着麋芳的手,轻声问道。
麋芳咳嗽两声,“步先生所言,未免有些危言耸听没错,麋家这次的确是受损颇巨,但在东海郡,依旧是第一豪强。”
“哈,果真如此吗?”步骘睁开眼睛,道了一句。
刹那间,麋芳脸通红,咬紧牙关,却不知道该如何辩解。
麋缳这时候,哪里还能看不出状况,连忙回头道:“步先生,敢问你可有化解之策?”(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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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六章 麋芳抉择
事关麋家存亡,麋芳再也无法淡定。
麋家给过刘备多少资助,麋芳心里当然清楚。步骘说的不错,那些资助或许不会让麋家衰亡,但也是元气大伤。
一直打理麋家生意的麋芳,对此最为清楚。从未出现过资金紧张的麋家,在最近几个月里,也开始有周转不灵的现象。若非麋家的招牌在这里,怕早就完了!
以前,麋芳没有考虑那么多事情。
家里一直是由麋竺做主,他只要尽心协助就好。
麋家对刘备那么多的帮助,可刘备到头来还是没能成事。
数以千万计的财富,就这么化为乌有,麋芳要说不心疼,那是假的刘备逃离徐州之后,吕布也没有对麋家动手。在麋芳看来,麋竺是徐州名士,吕布绝不敢对麋家轻易下手不是吕布不敢,而是他没有机会。等时机成熟,什么麋竺,到头来也少不得要人头落地。
在普通人眼里,麋竺是名士,才学出众。
可在那些真正的徐州世族豪强眼中,麋竺就是个商蠹子,没有任何地位。
麋竺倒霉,麋家岂能幸免?
麋芳站起身来,走到步骘身前一揖到地,“敢问先生,当如何才能免去灾难?”
步骘道:“令兄麋子仲,想要效仿那吕不韦,以为刘备奇货可居。
但子方可曾想过,那吕不韦最终,是什么下场所以,即便将来刘备能成就大事,我一样不认为,与你麋家有何益处。了不起给你们一个散官闲职,你麋家便真能够成为望族吗?”
“这个”
麋芳显得有些迷茫,也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片刻后,他突然扭头问道:“缳缳,何以称大熊为公子?”
要知道东汉时,公子这个称呼,可不是什么人都能使用。
麋芳突然想起来,步骘方才对刘闯的称呼。
按道理说,步骘既然是刘闯的手下,或称主公,或作明公都可以,为什么要称呼为‘公子’?
也就是说,刘闯的身份,并不一般。
麋缳道:“孟彦生父,乃已故中陵侯。”
“中陵侯?哪个中陵侯?”
很显然,麋芳还没有把刘闯和刘陶联系在一起。
麋缳道:“自然是颍川中陵侯。”
那是她未来的公公,虽然麋缳还未过门,可实际上,所有人都知道,她是刘闯的媳妇。作为儿媳妇,她自然不可能直呼刘陶姓名,甚至为了避讳,她连刘陶的字也不能说出来,“就是当年御史大夫,因触怒十常侍而遭迫害的颍川中陵侯二兄,孟彦他实际上是汉室宗亲。”
麋芳有一种做梦的感觉,他实在不知道,应该如何表达他此刻的心情。
刘闯,是汉室宗亲?
麋缳把话说到这个地步,若麋芳还不知道她口中的‘中陵侯’是哪一个,那才是一桩怪事。
忍不住吞了口唾沫,麋芳道:“缳缳,你说的当真?
这可不是小事,冒领汉室宗亲,可是杀头死罪而且若孟彦是中陵侯之子,何以不回颍川?”
提起这件事,麋缳就恨得咬碎银牙。
“还不是你们那位刘使君做的好事?”
“啊?”
“若非你们大肆宣扬孟彦是什么‘背主家奴’,我等现在已经在颍川归宗认祖。
刘备派那孙乾出使汝yīn,勾结汝yīn县令yù害孟彦,被他一怒之下,将汝yīn县令一并杀死如此一来,便得罪了曹cao。孟彦不得已,只好返回徐州,这下你们心里,可算是满意了?”
“我”
麋芳一脸苦笑,实不知道,该如何说才好。
所谓嫁出去的姑娘泼出去的水,这妹妹还没过门,基本上胳膊肘已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