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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这话什么意思?”谢玉彻底恼了。
“我什么意思大嫂不明白么?这谁不知道今日是赏菊宴,又有谁不知道依着惯例会有赋诗助兴这一遭,大嫂提前做了功课,也难怪能一鸣
惊人了。”
江静流越发笃定自己的猜测,一句话说的慢条斯理,让在场的众人都听的清清楚楚,一时间都是犹疑的目光落在她身上,又看看一旁面色清冷的江溯流,神色俱是变了变。
刚才那首诗,若说是这清冷出尘的江世子所作,众人倒是觉得理所应当了,毕竟江世子是国子监二品夫子,一首咏菊诗而已,自然不在话下,因而一时间竟是多半人也都在心里隐隐相信了这个说法。
“哼。”谢玉气极反笑,冷冷哼了一声,一双大眼紧盯着他,一字一顿道:“现在才发现,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这个词,简直就像为你量身定做的。我是不是得为你堪比福尔摩斯的丰富联想叫好鼓掌,还是为你敏锐的洞察力欢呼雀跃庆祝一下,满肚子阴暗龌龊,也难怪你会这般将人胡乱猜测了。眼下不让你输的心服口服我就不姓谢,不过,若是你输了又当如何?”
“大嫂还是莫要气急攻心烧坏了脑子,不过,既然你都开了口,为弟哪有不应的道理,却是不知道大嫂要如何证明自己的清白?”江静流依旧是慢条斯理。
谢玉眼看着他一副狂妄自大的模样突然咧嘴笑了笑,转身朝向主位上的皇后开口道:“请皇后娘娘做个见证。”
“嗯。你说?”这江静流好歹唤她一声姨母,此刻眼看这两人竟然在赏菊宴上为一首诗针锋相对起来,心里虽说微有不悦,不过眼看着众人都是一副颇有兴味的样子,一时间也只得开口应了。
谢玉已经转头朝向江静流,“时间以一炷香时间为限,在场诸人可以任选一首花来考我,十首为限,若是我在规定时间内全部完成,算作我赢,若是有任何一首做不出来,算作我输,怎么样?”
听见此话的众人面面相觑,一时间觉得这世子妃是不是被府上这二公子给气疯了?这一柱香的时间眨眼就过,别说十首,做出一首好诗也不容易吧?要知道,有时候作一首诗也得推敲好几天,尤其她竟然让众人任意出题,这世上的花朵千百种不止,作弊怕是不可能了吧?
“依大嫂所言。不过,这做出来的最起码得是诗才对,不是说随随便便念两个句子可以的。”江静流谨慎的加了一句。
“呵,需要你提醒我?不过,这既然要看输赢,没有一个彩头怎么行,这彩头可得提前说好才行。若是你输了,跪地磕头说一声大嫂我错了,然后双手背后学青蛙跳绕场一圈如何?”
······
她话音落地,众人更是觉得这世子妃肯定疯了。
唯有从刚开始面上还有些忧色的江溯流和司空远此刻已经完全泰然处之了,这丫头虽说性子跳脱,不过,从来不会让自己吃亏就是了。
想必应该已经有了万全之策,不然,不会如此信誓旦旦。
“若是大嫂输了又当如何?”江静流一脸挑衅的看着她,反问了一句。
“若是我输了,就跪在你脚边,说一句,爷,我实在是太高看自己了。然后同样反手背后学青蛙跳绕场一圈怎么样?”谢玉冲他挑了挑眉,语气里竟然带着奇异的轻快,仿佛根本说的不是惩罚自个的办法。
听在耳里的众人却更是不免一阵咂舌,这世子妃对自个未免太狠了些?
倒是听她说完的江静流已经是一脸的胜券在握,想一想她卑躬屈膝跪在自己脚边说出那句话,他简直觉得浑身血液在翻滚沸腾,想都不想便应声同意了。
边上的侍女点燃了一炷香来放在皇后手边,边上的婉妃和梅妃看了一眼,前者一阵幸灾乐祸,后面的梅妃却是不免有些忧心。
虽说同是一炷香,可很明显这柱香插入沙子里太深了些,一会上面燃到了沙面,可不得立时熄灭。
她正欲开口说话,却听见“砰”的一声响,那沙碗突然整个碎在了桌边之上。
“怎么做事的?”皇后华贵的锦袍上溅到了些细沙,一时间凤眼上调,怒目而视,身边的下人连声认错,速度极快的将沙碗收拾了下去,隔了小半会已经送来了第二柱香,看着这次和平常无异,梅妃舒了一口气,已经看着谢玉开口道:“那就先以本宫的封号‘梅’字为题吧。”
谢玉微微一笑,不假思索道:“众芳摇落独暄妍,占尽风情向小园。疏影横斜水清浅,暗香浮动月黄昏。霜禽欲下先偷眼,粉蝶如知合断魂。幸有微吟可相狎,不须檀板共金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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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p;梅妃一脸惊喜,众人张口结舌,面面相觑。
江静流面色一变,已经顺势开口道:“牡丹。”
“庭前芍药妖无格,池上芙蕖净少情。惟有牡丹真国色,花开时节动京城。”谢玉又是不假思索。
“你!”江静流突然嗅到了不好的苗头,一双眼睛带着些震惊之色怒目而视,简直恨不得将她给生吞活剥了。
男席里荣亲王府的小公子听着前面这两首诗都是极好,已经忍不住出声道:“杏。”
“蜡红枝上粉红云,日丽烟浓看不真。浩荡风光无畔岸,如何锁得杏春园。”谢玉唇角的笑意愈深,首位上的皇后眼睛也不眨的看着她,开口道:“荷。”
“叶展影翻当砌月,花开香散入帘风。不如种在天池上,犹胜生于野水中。”
······
一圈嘈杂过后,众人寂静无声,空气里似乎落一根针的动静也轻易就听得见,只看着那一身鹅黄衣裙的女子亭亭玉立,远处瑰丽的晚霞也不及她面上的神采飞扬,沙碗里的那柱香依旧冒着袅袅青烟。
“梨花淡白柳深青,柳絮飞时花满城。惆怅东栏一株雪,人生看处几清明。”谢玉将第十首诗缓缓念出,已经转过头去,朝一脸铁青的江静流露出一个灿若烟霞的笑容,脆声道:“二公子,你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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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六章 选妃(下)
“梨花淡白柳深青,柳絮飞时花满城。舒悫鹉琻惆怅东栏一株雪,人生看处几清明。”谢玉将第十首诗缓缓念出,已经转过头去,朝一脸铁青的江静流露出一个灿若烟霞的笑容,脆声道:“二公子,你输了。”
“你!你早有预谋!”江静流对上她神采飞扬的一脸笑意,只觉一股滔天怒火从脚底烧到了头顶,整个人都要瞬间燃烧起来,一双眼恶狠狠的紧盯着她,简直要将她整个人给生吞活剥了一般的狠戾。
“到底是我早有预谋,还是你步步紧逼大家可是都看的清清楚楚。”谢玉依然是一脸笑意,慢条斯理道:“莫非你是想做那输不起的小人?”
她话音落地,已经坐回了江溯流旁边的位子,一脸挑衅的看着他,不再说话。
寂静非常,江静流脸色铁青浑身僵硬,她已经从桌边端起了一盏茶,悠闲自若的喝了一口,完全一副等着他下跪道歉的样子。
“嗨。”首位上的皇后突然开口轻咳了两下,沉声道:“你这丫头,这二公子刚才不过是同你开个玩笑罢了,哪里就至于当真呢?男儿膝下有黄金,跪一个女子如何使得?”
笑话,真让静流给这刁蛮丫头下跪了,他以后还有何颜面在京城众人面前抬起头来?
“娘娘此言差矣。小女并非一般的女子,刚才已经说了,长嫂如母,这二公子胡乱猜测在先,公然侮辱在后,我没有当时责罚只是用事实教育他一下,眼下既然他输了,磕头道歉理所应当。至于刚才是不是在开玩笑,大伙可都是心里清楚的很。”
谢玉一脸郑重,言语里丝毫不妥协,等她收了话尾,皇后的脸色已经极为难看,一众公子小姐也是一阵诧异。
这世子妃言语里竟是如此固执,胆敢公然让皇后娘娘没脸?一时间都是不安的看了看皇后的脸色。
“小女本不该多言……”一道温婉的女声突然响起,女席里司空鸢已经朝向谢玉看了过来,言语斟酌,略带为难的开口道:“只是这女儿家还是恭谨谦让些的好,世子妃这般咄咄逼人未免有些太过了,原本就是赋诗助兴,何必闹僵成这副样子,没的扫了诸位娘娘的兴致?”
“不该多言你还这么多嘴?”谢玉抬眼看了过去,嗤笑了一声,毫不留情的话让司空鸢面纱下的笑容都是僵了僵。
众人一愣,真心觉得这世子妃今天是疯了,已经为自己正了名声,退一步而已,又不会怎么样,这样步步紧逼,这性子未免太执拗了些。
“世子妃未免对郡主太过不敬了?”南宫桓眼看着司空鸢一双秋水眸子里一时间水光盈盈,忍不住开口维护了一声。
毕竟,这谢玉虽说是平西王府的世子妃,可司空鸢却是荣亲王府的嫡小姐,又是皇上亲封的郡主,真的论起地位来,是要略高她一点。
“本世子妃提前训戒弟妹几句,有你说话的份?”谢玉一声娇斥,南宫桓已经变了脸色,“世子妃可莫要信口雌黄才好?”
“怎么就信口雌黄了,眼下郡主年芳十七,这二公子刚好是十九岁,两人又都未婚配,互相倾慕本是正常,这以后嫁入了王府,可不就同样得唤我一声大嫂,若然不是,刚才诸位小姐都不曾开口,单单她要出言维护?”
“世子妃慎言。姐姐她冰清玉洁,你如何能用这些莫须有的事情诬蔑于她?”荣亲王府的小公子已经听不下去了,转过头来皱着眉看她语气里微带恼意。
“是不是莫须有别人不知道,三公子你不清楚么?郡主进京一月有余,我们府上二公子这马车可是足足去了荣亲王府十六趟,每次可都是停足了两个时辰了,这事情不是明摆着么?”谢玉沉了脸色,冷冷的看着他,毫不相让,眼看他面色一怔,一时间又是笑了笑,恍然大悟道:“哦,我的确说的有些欠妥,这可不止二公子一人的马车而已,安博侯府的大公子,吏部尚书府的三公子,李御史家的二公子也都是常客呢,诸位公子也完全有可能是去找三公子你切磋文武呢?”
话音落地,瞧见司空霖面色又是一阵发青,她已经抬眼一脸为难的看向了司空鸢,语气柔和道:“刚才一时情急,言不由衷误会了郡主,如郡主这般恭谨谦让的高雅之人,自然是不会和我一般较量了。”
司空鸢早在她同司空霖说话的时候面纱下的脸色已经变了几变,此刻眼见她拿自己刚才教训她的话反过来噎自己,一时间心里已经是一阵恼怒,想着等一会非得给她点颜色瞧瞧,倒也一时间按捺住了满腹怒气,柔声道:“世子妃失言而已,本郡主不会计较的。”
“哦,那就好。”谢玉温柔一笑,已经拿眼看向了此刻有些放松的江静流,“二公子,你可以磕头了。郡主大肚能容,偏偏大嫂就是个较真的。”
“你!”江静流哪能想到她跟众人辩了一遭竟是还没有忘记自个,一时间脸色已经是黑云压顶,沉声道:“大嫂早有预谋,捉弄为弟,如何能让人信服,这个错为弟还真不能认。”
见过无耻的还真是没见过这么无耻的,谢玉看着他一时间满腔气恼,却根本无可奈何,人家稳稳坐在椅子上她能如何是好?
众人又是一阵沉默,坐在她边上的江溯流却是面色冷凝,瞥了一脸怒色的谢玉一眼,突然一掌挥向了江静流的方向,众人只听“啪”的一声,江静流坐的稳稳的椅子突然碎成了几半,江静流整个人也受了些力道,在即将一屁股坐在地上的时候已经起身对着江溯流怒目而视。
首座上的皇后面色一变,已经沉着脸看向江溯流,斥道:“江世子公然动武,未免太不把本宫放在眼里!”
“愿赌服输。平西王府的家事娘娘还是冷眼旁观就好。”江溯流并不曾看她,冷声说完,已经看向了正站着怒目而视的江静流,指尖划出一道凛冽寒光,江静流双腿一软,扑通一声跪倒向谢玉方向。
众目睽睽,他跪倒在地的时候膝盖一阵刺痛,挣扎了两下竟是根本站不起身来,恨恨的看了江溯流一眼,却发现这素日看着沉静内敛的大哥面色冷若霜雪,竟是让他不由自主要打一个寒颤。
谢玉眼看着他扑通一声跪了下来,又是这样一副恨不得吃了江溯流表情,自然知道他依旧是不情不愿的,不过,看到他这样吃瘪心里还是顿时觉得舒畅了好多。
“来人。”江静流突然对着空气喊了一声,旁边已经有两个侍卫闪了出来,一左一右将他扶起身来搀了下去。
谢玉扁嘴看着,瞧见他走路一瘸一拐,倒也不再吭声。
虽说这人没有说一句“大嫂,我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