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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的面拒绝给江溯流纳妾,敢拂太后的面子,似乎完全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样子。
也就只有刚才,跟着老王妃进芳菲殿,失魂落魄,一脸如临大敌的忐忑,不知怎么他就是想出手帮她一下,将她从那样失落的情绪中带出来。
眼下看着她脸色轻松的倚在红柱之上,一身素白色的衣裙在边上灯柱的亮光下染了些暖调,水灵灵的大眼睛也似乎都泛起波光来,他突然觉得,这真是世上最好看的一双眼,清澈的如一汪泉水,干净的像天边的云朵。
洞房之夜看向江溯流的时候这双眼睛是动人妩媚的,带着少女的娇羞和初为人妇的喜悦,冲着自己道谢的时候这双眼睛是真挚而诚恳的,好像自己出现在那一刻极为重要,捉弄安柔芳和荣阳公主时,这双眼睛是狡黠而灵动的,仿佛自己做了多么了不起的事情般神采飞扬,再后来,她依在江溯流怀里,笑盈盈说话时,是含着满满的信赖和爱恋的。
是了,是满满的信赖和爱恋,所以,真是个心思简单的丫头呢?
所有的一切都在脸上明明白白,像自个从小疼爱的六妹妹一样可爱乖巧,却偏偏,比六妹妹都多了许多让他出乎意料的时刻。
天色越来越暗了,他立在原地,瞧着那丫头和六妹妹在凉亭里头挨着头说说笑笑,脑海里不自觉就闪过许多画面,直到宫宴开始,那两人已经亲亲热热的往临安殿那边走去,才攥着手中的折扇,慢慢的跟在了后面。
谢玉跟着司空锦到了临安殿外,发现这琼华台的确是她穿越过来以后见到的最阔气最威严的一处建筑了。
整块高台是由一块块大小完全一样的汉白玉石铺就,呈长方形,可同时容纳几百张桌椅整整齐齐的排成数十行。
高台的正对面台阶下是表演节目的舞台,场地里铺着喜庆的大红地毯,顶上悬挂着数不清的宫灯,将舞台照耀的宛若白昼,舞台比这边低上许多,面积也比这边小了近一半,正对着琼华台正中央,贵人们坐在椅子上看下去刚好能将舞台上的一切尽收眼底,同时又有一种居高临下的威势和优越感。
而琼华台剩下的三面,较长的那边是汉白玉石浮雕游龙的方柱,柱子上蹲坐着各不相同的奇禽瑞兽,长长的一排看着颇有气势。另外两边是一层一层的台阶,同样是一样大小厚度的汉白玉石铺就,拾阶而上,最中间第一排是皇上的金漆蟠龙大椅,一边是太后皇后各宫嫔妃,另外一边是王爷侯爵朝中元老,后面则是朝中官员依着品级排坐,不过,各府的男子和女子同样是分开的。
谢玉循着位子坐下,是在第一排偏侧的位置,她的左边是荣阳公主,右边是二房的夫人孔氏,堪堪坐下,隔了一个位置的老王妃已经抬眼看了过来。
“怎么这么晚才过来?”老王妃明显脸上带着薄怒,说话的语气也是有些生硬。
“六公主拖着,我走不开。”谢玉越过荣阳公主,看着老王妃,面上微带愧疚,心里却是一阵庆幸。
只要这件事她还没有表态,应该就还有些回旋的余地。至于老王妃,人不都说这人老了就像孩子一样么,小心哄着且走且看吧。
老王妃收回了视线,她刚松了一口气,一旁的荣阳公主已经是冷笑着开口了:“也不知是不是度量太小故意找出的托词。”
谢玉转了头过去逗弄孔氏边上的小允清,对她出口的讥诮全当没听见,只晾晾便好。毕竟,这荣阳公主是她名义上的婆婆,如何能在大庭广众之下让她没脸?
孔氏似乎对她这样的冷处理颇为赞赏,点点头对她温和一笑,怀里的小允清也是一双清亮的眼睛弯成了小月牙。
倒是孔氏边上的江静怡一反常态的沉默着,两只手紧紧攥着裙子,也不知道想到了什么,看着十分紧张的样子。
谢玉意外的看了两眼,就被舞台上一阵缥缈的歌声所吸引,身着宽长纱裙的一列列舞姬踩着音乐翩翩而上,双手齐齐挑高,在一侧举起的灯笼排成一条长长的火龙,随着音乐声调的升降,灯笼在众人眼前不停的变幻着形状,精彩纷呈,美轮美奂。
高台上的众人都是目不转睛的瞧着,沉浸在美妙的音乐和轻柔的舞蹈里,时不时听见小孩子的叫好声和情不自禁的掌声,十分热闹。
与此同时,皇宫内其他各处都沉浸在一片死寂之中,皇上的寝宫外,守夜的侍卫似乎也有些心不在焉了,倦怠的眼皮低垂着,倏忽之间一阵风来,那些侍卫已经维持着原本的姿势动也不动,如同木偶雕塑一般睁着眸子呆立在原地。
两道黑色的身影悄无声息的闪进了殿内,关上了厚重的殿门,彼此对视一眼,浑身戒备的朝殿内走去。
“什么人?”他们脚步刚动,面前突然一阵帷幔翻动,眼前已经出现了几十个身姿矫健的劲装男子,待站定以后,手里的长剑已经顺势刺了过来。
“呵。”这两人嗤笑一声,扬起的衣袖里就是一阵疾风,两列银针急如骤雨,快
若劲风,不等他们四散着躲开,银针已经刺倒了一大片,剩下侥幸躲过的几人刚吁出一口气,却突然“呃”的一声通通栽倒在地,临死之前还有些不明白,那银针如何还能在空里自动识别方向,一针毙命。
殿门发出一声沉闷的呜咽,从外面又进来五六个侍卫打扮的人,看着这殿内众人俱是倒地,已经抬眼看向了立着的连城。
“按计划,青朗青寂先将这些炸药沿着宫殿撒一遍,尽量多撒些,青云青月守着殿门,剩下的你们两跟在我们后面,一会机关尽毁以后,最快速度铺上炸药出来。”
“是。”几人齐齐一应,连城已经率先朝殿内深处走去,一旁的江溯流脚步顿了一下跟了上去。
心里却是一阵牵肠挂肚的担忧,刚才趁着丫头去祖母院子的时候,他和青禾两人换了装,又用易容术换了长相。
可丫头刚才进了院子明显有些不对劲,尤其在马车里委委屈屈求证的那些话,他在外面听着,心都要碎了,此刻只想陪在她身边,将她搂在怀里。
自己怎么会不喜欢她?真是一个没有安全感的傻丫头。
江溯流脸色担忧的跟着连城,不一会已经到了龙床边上,他收了心思连城已经开口解释到:“脚下凹凸不平的只有这一块了,整个宫里只有这一块地面上有游龙纹饰。”
两人对视一眼,只能四下寻找起来,过了一小会,江溯流一只脚不经意的踩在了游龙凸起的眼珠上,脚下突然一空,整块地板缓慢的往边上移去,露出可由一人通过的四方小口来。江溯流看了连城一眼,率先跳了下去,连城唤了一声小心,也是跟着他跳了下去。
两人对面是一条长长的地道,可容两三人通过,两边墙上置着许多动物的铜头像,头顶的墙面上镶嵌着大小一致的夜明珠,将这一条地道照的明亮非常。
两人又是对看一眼,同时伸手让袖中的银针飞了出去,两边墙壁上动物铜像的口中已经飞出细密如雨的飞箭来,落到地上,坚实的土地顿时就以箭头为中心黑了一圈。
一直等到挥出银针两边再也没有飞箭射出,这两人才纵身从满是箭头的地面越了过去。
眼前一个石雕的台子上台面陷下去一块,里面安置着四方四正的一个冰盒子,冰盒里盛满了大小均匀的冰寒珠,冒出冷寒之气,一只拳头大小,奇丑无比的寒蟾正卧在冰珠正中央,吐纳着寒气。
江溯流目光紧紧的盯着它,连城已经看了他一眼,从袖中取出一把精致的小刀来,抬起他一只胳膊,利落的在他的中指上划了一道血口。
血液在面前滴答了两声,那寒蟾已经挪了身子到了近前,左右闻了闻,准确无误的将他一根手指咬在了口中,就着上面吸了起来。
大约过了一刻多钟,寒蟾的肚皮越来越大,越来越大,直到江溯流的手指传来疼意,瞧见那寒蟾吸完了毒气已经享用起他的鲜血来,一只手微抬,指尖寒光一闪,一根银针已经没入寒蟾体内,银针赐破了一个血口,寒蟾松开他已经再次排出毒气来,这两人已经是飞快的退了两步,纵身直接一路跃出了地道。
此刻地道里已经铺了厚厚一层炸药,几人先后退出,将剩下的炸药全部扔在了殿内,殿门又是发出一声沉闷的响声,几人袖中甩出几道火折子,已经齐齐身形如风的在门外的诸多守卫中转了一圈,等那些侍卫刚刚大梦初醒,只听见“轰”的一声巨响震天,面前诺大的宫殿突然火光冲天,哗啦啦一阵摧枯拉朽的房屋倒塌声将耳膜刺激的即将碎裂。
侍卫们齐齐呆愣了一声,已经扯着嗓子大喊起来。
再说琼华台,节目正进行到一半,众人也是突然听见“轰”的一声响,窜起的大火突然映红了半边天。
不知是谁喊了一声“承乾宫方向,”歌舞骤停,众人已是全部从椅子上站起身来。
正中间皇上沉声吼了一句“怎么回事?”已经有侍卫跌跌撞撞的爬上了台阶,一脸慌乱道:“皇上,承乾宫走水了。”
众人齐齐脸色一变,皇上已经大跨步往一边台阶而去,身后跟着的百官战战兢兢急急忙忙跟了上去,这边女席里众人面面相觑,直到太后和皇后一脸大惊失色的跟了上去,众人才同样跟了上去。
整个琼华台一片混乱,谢玉被人群推桑着往前,突然胳膊被人拉了一下,下一瞬,整个人已经出了人潮,落到了一个熟悉的怀抱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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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溯流。”她惊喜的抬头喊了一声,江溯流唇角正是噙着笑一脸爱怜的看着她,脸上的表情是她十分熟悉的疼爱包容。
她不由自主的眨了眨眼,江溯流已经伸手在她鼻尖上捏了捏,语调亲昵道:“怎么,不认识我了?”
“不,不是。”谢玉摇摇头,将脑袋埋进他怀里,心上涌起满满的充实感,这样的溯流才是她的溯流啊,永远对上她笑笑的,面色无限温和的。
“傻丫头。”江溯流知道她心里应该是有些疑惑的,不过他并不愿意去说透,有些事,这样过去就很好。
怀里抱着她,他心情从来没有这么愉快过,低低笑了几声,眉眼里都是愉悦至极。
一旁不远处愣愣的止了步子的穆欢意外间瞧见了这一幕,羡慕嫉妒的看了一会,脸色已经是一阵绯红。
原来这世子爷是这样的男子啊,立如芝兰玉树,笑似朗月入怀,清隽俊秀一张脸好看的像山水墨画一般舒缓动人。
即便是以一个侧室的身份呆在他身边,能得到这样的拥抱和宠爱,也知足的不得了了。
江溯流牵着谢玉,两个人跟在稀稀拉拉的夫人小姐后面,下台阶的时候却突然发现前面乱成了一团,有尖利的女声疾呼着“三小姐,三小姐。”
想到刚才似乎一直心神不宁的江静怡,谢玉心里一阵不安的猜测,抬眼看了江溯流一眼,已经急急往台阶下跑了。
台阶偏下的位置,江静怡正横躺在一级台阶上,面色苍白的跟一张纸似的,一张脸上都是细汗,整个人看着古怪非常,原是刚才被众人推桑着下台阶,她心神不宁之际一脚踩空,旁边人一阵意外惊慌,胡乱躲闪,竟是让她顺着台阶一直滚了下去。
“静怡?”谢玉拨开人群,果真发现众人唤的是她,此刻她躺在地上,面色古怪,许是碰了头,发髻的珠钗乱了,不过脑袋周围没有血迹,应该并没有碰到头才对。
顾不得平日有些小恩怨,她已经第一时间蹲下去在她旁边,一只手从她背后伸了进去,就要将她整个人往起扶。
“你……大嫂……我……”江静怡正是极度无助,看见蹲下身子的是她,面色红一阵白一阵,磕磕绊绊的唤了一声,她嘴上不饶人,性子有些笨又认人不清。不过,说到底,也不过是被宠的张扬跋扈一个半大孩子。
“没事吧,有没有摔到哪?”谢玉并不考虑那么多,扶着她的身子问了一句。
“啊……我肚子……肚子好疼……”谢玉面色一变,周围一些目光落在她衣裙上,却发现裙裾下面已是染红了一片,顿时就有人失声尖叫起来。
谢玉意外之后,心里也是一阵害怕,已经朝着江溯流急声开口道:“溯流,你快将静怡抱起来,赶紧叫御医给她看看吧。”
眼看她是实打实的担心,江溯流面色沉静的落在江静怡身上,已经冲着一边开口道:“来人。”
青亭青禾应声而出,他已经开口吩咐道:“青亭,将三小姐抱到芳菲殿。青禾,去请王爷王妃和凌御医。”
青禾应声而去,刚走几步,就听见主子秘术传音在耳边:“别忘了司空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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