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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公子却是得意非凡,他以一种珍视的眼光看着这件盔甲,似乎便是这是人世间最珍贵的东西。
这一次冲锋,瘦子六因为中了一只箭,一个犹豫,被便身后的人渣踩成了泥土,而他却活了下来,仅仅是因为运气。
没有运气的人,不是死了,就是伤了,即使负伤了,他们也相信自己在战事结束之前不可能去过以前的威风日子。
他现在更关注自己需要的东西,在这一场战斗之后,他们才发现一件皮甲或是铁甲是多么珍贵的东西,哪怕是沾了死人地血,他也想在自已身上披上。
李纵云许给的金钱、荣誉甚至是女人,在他眼中毫无意味,只有披上了两层甲,才有更多活下去的机会。
两边的军队都以冷冷地眼光看着这一切,但是他们觉得任战军是超额完成了炮灰的使命。
李纵云在战斗中两次亲自冲杀,他也以冰冷而不带半点感情的目光看了这些人渣,然后拿过用洋葱薰过的手帕,大声地叫道:“士兵们,你们是最优秀的!”
江陵。
只有这批援兵赶到江陵的时候,邓肯才算是真正有了底。
送上来的三千新兵第一时间补充到他和王再起的队伍中去,伴随而来还有大量的守备器械和钱粮,让他的战力大为回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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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于袁夕军一千,季退思兵两千,任战军一千则留于江陵外围游击,前两者因为战斗力太强不愿意消耗在守城战斗之中,而后者系人渣和俘虏的组合,完全信不足他们,放他们进城纯属浪费粮食。
大批的伤员也趁着通道被打开的短暂时间从水路后送,现在江陵城内尚有万人之军,有粮食,有守备器械,城外有游击之师,他相信守上十天不成问题。
毕竟这是守城,而非野战,对部队的素质要求不高,只要有老兵作为基干,新兵亦可胜任。
而且打开通道本身就代表了程展绝不会放弃江陵,后援会源源不断地开进江陵来。
更重要的是,只要胜利,就代表着邓肯为程展拿下了江陵无论论资历,论兵将,都只能算在第二位上。
意气风发的人当中,第一个就算王再起了。
虽然也曾几次负伤,可是王再起平生一次尝到执掌大权的滋味。
没错,是醒掌大权的滋味,不再是那种梦中才能执掌大权的机会。
虽然城中第一号人物是邓肯,而不是他,但是他真正感受到一个男人的腰杆是怎么硬起来的!
没有人敢对他多说一句坏话,他让手下的士兵去拼死打次冲击,手下的士兵就得连夜起来去战死,事后也没人有怨言。
虽然是困守的死城之中,可是比起和四处流窜,几乎象条野狗般的日子,执掌几千大军的滋味让他沉醉了许久。
虽然也同庄寒涛一起聚啸过几千流寇,但同样是几千人,这之间的差距也太大了吧。
至于享受,那便是天差地别了,虽然是孤城之中,想吃肉就吃肉,想喝酒就喝酒,想怎么干就怎么干,王再起往往是放荡一阵,然后起身出去冲杀一回。
据手下有些人说:“我也是竟陵军的老人,所以想劝将军一句,等守住了江陵,一定争取到个军主、杂号将军不可!”
据那些人,做了军主以后,那才是神仙的日子:“宁为军中一军主,不为竟陵一郡守!”
而邓肯那边可是放了消息过来:“王老弟,这一回如若守住了江陵,那你我便是立了奇勋,老兄我自可名正言顺的独当一面,老弟的待遇”
这一切让王再起的期待到了一个极限,区区一个军主便有如此之乐,待日后自己复国成功,岂非随心所欲?
他甚至忘记了那一夜的屈辱,他只想到那美好的未来。
但是有些事情是逃避不开的。
他还是长长地惆怅了一声,把目光望到了手上的那包药。
那是一包药。
这包药对他来说,目前没有太大的价值。
但是他费尽苦心才求来。
他在犹豫着。
药色赤黑,颗颗都带苦苦的味道。
他下不了决心。
但是眼前的机遇促使他不得不下一个决心。
即使是怎么样的男人,想到那一夜,他都会有一种屈辱感。
他的眼睛变得比兔子还要红。
但是他冷静下来了。
他该不该把这包药送到花月婵那去?
这是个问题。
ps:九月份继续争取全勤,但是背日语焦头烂额中,暂时只能保证每天更新。
第285章 愁绪
程展与南楚在江陵大战?”
费立国并不是在询问这个问题,他是询问自己。
他不得不佩服程展,在这种情况下,表现有如一只铁公鸡一般,根本不为所动,自己除了那批转给清虚道的破破烂烂之外,一无所获。
费平是稳重的看法:“现在南楚军源源不断地渡过江来,程展还得投大兵进去,咱们是不是该借机敲打敲打!”
费立国哼了一声:“敲打什么?会咬人的狗不叫,咱们如果要出手,那就要把竟陵和安陆整整吞下,现在竟陵还有好几万人吧?”
“程展的主力始终在竟陵不动,在江陵约二万人,在安陆约二万余人”
费立国仍在思索着出手的时机:“程展是我们的心腹大患,肯定是要想办法解决掉,他在荆州一日,我们就一日不得安生!”
对于意图谋反的费立国来说,任何同行都是他第一时间排挤的对象。
谋反这种职业,一般情况下只有一个胜利者,他已经想好怎么解决清虚道了,但是眼下还有两只老虎。
程展和南楚,这两只老虎相斗,这是他乐于见到的局面,关健是选择出手的时机,可以让自己占到最大的便宜,又恰好把这两只老虎给打跨了。
费平的意见仍是以持重为主:“现在这个时候,咱们还是出手敲打敲打一番为好!”
费立国笑了:“邻居有难。我们怎么可能放手不管了!告诉程展,我驻兵西退二十里,由三万人减至两万,让他可以从容调度”
“我看他怎么对付两个战场!”
昭庆太子是南楚不可多得地将才,这个将才的含义之一就是决心。
他的决心一向很强。
前岁攻淮北,楚军屡受挫折。诸将皆无决心,请以后退,昭庆太子却是毫不犹豫,摇旗大喊道:“此正报国之良机!”
他亲自率队猛扑,一日间易马十三匹,终取全胜,将燕军打得流水落水,后退逾百里。
在江陵问题上。他同样是有着很强的决心。
两军激斗数十阵,各有胜负,但楚军却有陷坚城之下的危险,解思索原来一力要求攻克江陵以复仇,但是看到江陵军中敌兵不少,粮饷亦足,遂改变决心,要求后退:“竟陵军越二郡而入江陵,此远攻近交之策,实下下之策!”
越过数百里而略取一块飞地。这是军事上几乎可以说是白痴,只要南楚大军一退,则江陵与江陵必起纷争,到时候趁其纷争之际,一举破城,那才是上上之策。
“殿下。贼兵援兵现下源源不断,据俘虏供述,前日败我郡兵之后,竟陵贼又往城内增援了三千新兵,城外游击之军亦有四五千人,而据我情报,竟陵军尚有数万之师,我军虽众。但顿兵于坚城之下,绝非美事”
“大军过江已逾三万,待渡之师又有三四万人,待我传令江南。又可得数万之师!”昭庆太子的决心很强:“我此来荆州,便是决心一战而定江陵!”
“江陵刘氏,最为可恨,此贼本系南人,背南而投北,十数年来替北夷据守山南,大小接战数百次,我军虽胜多败少,但是将士死伤绝不在少数!”
“江陵刘氏若存,则我在荆州全处被动,只能处处死守,北贼则可与我共享大江之险,随时随地可以攻掠我国,此大恨事也!”
“若不定江陵,以后不知要付出多少代价!何况最近新得一讯息,北朝国内又有一大变故,则我可足以借机略取荆州!”
“何故?”
昭庆太子笑了笑,不言语,却说起了他地计划。
南楚在荆州的情报机构屡受重创,残存下来的情报人员也多半被北周发展成了二重间谍,因此他们得到的情报很不可信。
“竟陵程展之兵,共约四万人,现下一万人在江陵,一万人在安陆,其余二万人则守御竟陵老窝!”
他的消息太不确切,现下程展光在竟陵一地的兵员就不止四万人,但是昭庆太子的出发点就建立在这一点:“以我观之,虽有二万人,但是据守本土
继续征发兵将,但是老军至少要留五千,再征发万人竟陵!”
“费立国这老贼,收吾国兵械钱粮甚多,却不办好事,他若出一支兵攻略程展,竟陵军哪有余力来江陵!”
这昭庆太子着实是个人才,居然用错误的情况分析出正确地情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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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万五千,这确实是程展眼下能机动的最大兵力,虽然在竟陵屯兵甚多,但是费立国一日不除,则他必须在竟陵屯驻大军。
动员十个军头,一万五千战兵,外加几千名民夫,这差不多是程展所能动用的极限了。
但是昭庆太子的才干不仅仅在此一点:“这次打援失利,是我大意,以致让三千贼兵窜入江陵!”
“但我军亦新渡四千人,皆为健将所率强兵,会同前次溃退之兵,足足断绝江陵粮道!”
“我军之所以不能克江陵,不是因为我军不勇敢,不是因为指挥不善,而是因为兵将尚少,粮草尚欠,器械未备!”
这确实是南楚军到现在还没有攻克江陵的最主要原因,虽然有舟师甚多,但是一日渡江,除了给养之外,往往只能渡过数千人,而且攻城器械、大宗器械而且粮食往往堆积在码头,根本来不及运上去。
而现在昭庆太子换了思路:“我有大兵在手,后援源源不断,屯积的粮食可供大军半年之需,攻城器械就是打开长安也没有问题,我所以我现在下决心了!”
“围城打援!”昭庆太子冷笑道:“我不怕他的援兵!”
“我准备将以二万五千人和大量的器械围城,将城内敌军耗尽,至于城外!”
“我亲领四万军打援,任他来多少援军,我便干掉多少援军!解思索?”
“属下在!”
“你率一万人机动,作为最后的机会,现在时间在我们手里!”
“我们不着急,让后面的大部队上来,慢慢耗尽竟陵贼地实力!”
“我以一国之力,堂堂正正之师攻一郡之城,看他竟陵贼以一郡之力如何抗我一国!”
“太子英明!”
昭庆太子笑得很得意:“想不想知道周国国内出了什么变故?”
听上属卖弄,那是下属最得意的一件事:“愿闻其详!”
“少
竟陵。
听着花月婵细细的喘息声,程展却放下了那只魔手:“我要回去了!”
本以为程展会借机羞辱的花月婵有些诧异,但很快显现喜色:“不送了!”
程展拿起那呈报的战报,就往外走去。
他的脚步很稳健。
王亚琴“呸”了一声,然后庆幸道:“还好来了这么一封战报,否则我们都难逃他地魔手!”
“哎”这是一声长长的叹息。
“二娘?”花月婵的声音变得温柔了:“二娘?”
二娘却又是一声叹息:“他们男人都这个德性,总是说事业为重事业为重!可那事业,又值得什么?”
她此言一出,三女都是切肤之痛,竟是不言语了。
二娘在长长的叹息之后,转过头去,用秀丽的长颈仰望着天空。
过去多少年来,她从来没有过一天幸福的日子,在这个天空下,为什么有那么多幸福的人儿。
“你们觉得这个小贼怎么样?”
面对二娘的询问,王亚琴心直口快地说道:“我恨不得杀他一千刀,可舍不得杀他一千万!”
女儿家对了坏了自己贞操地男子,总是有一种特殊的感情,王亚琴如此,花月婵亦如此,她只觉得有千言万语,却不知道如何说起,长长地,久久地,他终于咬碎银牙骂了一句:“这个该死的负心人!”
也不知道她是在骂谁,是王再起,还是王再起。
二娘是那个最标准、最端庄的大家闺秀,她只是看了自己原来细嫩地手,然后问道:“那么那件事情,我们还要不要继续?”“要!一定要!”
第286章 女人们(一)
语冰在程展面前是个很利落却很温柔的女子,但在许并不是这样。
她脸上巧笑倩兮,美目盼兮,只是这么温柔的一面,却让那些下首的江湖大豪们不寒而粟。
做为新一代有理想、有文化、有目标、有头衔的江湖大佬,他们原来是应当腰杆挺得直直,嘴里的言语都是官面话,遇到公人查抄,顺手一扬:“我生意很忙,这件小事不归我管,找我的小弟谈去!”
现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