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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不理会刺来的短刀长枪,不顾忌当面飞来的箭羽,他们只知道向着旧日的同僚要一个真实的明白,逼得常右思军节节后退。
常右思避开一只飞来的箭矢,仍是猫着腰,提起了手中的大旗:“襄阳军!”
听得出来,他的话饱含着热情,他挥动着那双方都用鲜血为浸透的大旗:“我是为了襄阳军!”
慕容潜德用力一掷,终于把手中枪投了出去:“放屁!”
“襄阳军,万胜!”
“什么时候襄阳军,变成龟缩于城内的残兵败将了?”
“襄阳军何时竟连不战而溃的将兵都不罚反赏了?”
“襄阳军,何时竟连出城一战的勇气都没有了?”
“襄阳军立军以来,何时会有这种一败千里不敢御敌的勇气?”
“慕容潜德,你这个襄阳军的千古罪人!”
慕容潜德处置的缘由,实在是不足为外人道,现在也同样摆不上台面上,一听得这话,他脸绷得通红,却不知如何回答才好。
“襄阳军!万胜!”
现在呼喊这句话地反而是手上绑着白毛巾的常右思军了。
襄阳军的士气顿挫。他们之所以继续奋力前冲,还是惯性的作用,可是不少人内心却在质问自己:“这么做是不是有价值?”
襄阳军是有着悠久历史和荣誉的部队,可是现在慕容潜德却把这种荣誉丢得干干净净,面对万余来攻的二流竟陵军,慕容潜德竟一战即退,不但把新附的刘文军抛弃,甚至不守樊城的败军还得到封赏。
竟陵军不过是六七万人,慕容潜德却是连出城野战的勇气都没有,就知道龟缩襄阳死守。
这样的襄阳军。对得起他地历史吗?
这样的襄阳军,配得起他的荣誉吗?
这样的襄阳军,还有光明的前途吗?
许多人有着这样的感悟。
常右思挥动襄阳军战旗,血色的战旗飞扬:“愿意为襄阳军留点种子的,到我这边来!”
“李纵云小儿,一战即败,不在话下啊!”
费立国掂着长须,一脸轻松:“此贼即败,安陆则尽为我有,程展小贼已是后路被抄。惶惶不定了”
他说得轻松,可是心底却是半点轻松劲头也没有。
以数倍大兵攻击,战斗却持续了四天之久。最后终于把新附军击散,只剩下李纵云、袁夕这些竟陵军的老骨干部队。
李纵云、袁夕这些人纵是再顽强,终是抵敌不住费立国那潮水般的攻势,终于在今天中午使了一个烟雾,全军突围而走。
费立国这一役打得郁闷,到了最后虽然抓了几百个俘虏,可是李纵云却把大部分伤员都给带走了。而且这四天打得很苦苦。
费立国一生也不知道打过多少恶役,与燕国的无敌铁骑交过手,与南楚的舟师弩军交过手,守过万军围中地千人小城,攻过天下雄关,可是他却觉得这一役很苦。
一切的优势都掌握在费立国的手上,但是战场的节奏不能随他的意,原本一天就可以解决的战斗,硬生生拖成了漫长的四天。
“下面该是给程展一个教训地时候了!”
无论如何。这都是一个可喜可贺的事情,解决了李纵云。在安陆境内虽然还有不少股竟陵军。但已无大敌了。
阳泽海是第一个跳出来向竟陵军复仇的:“某愿再做柱国先锋!”
一想到当初的失败,费平也同样愤愤不平:“安陆是我们的!”
“拿下安陆。让程展也尝尝失败的滋味!”
费立国很快下了定义,几万名征尘仆仆的士兵,甚至还没有整理好尸山血海的战场,就在稍稍的休整之后,朝着安陆境内继续进发。
“我们将是最后地胜利者!”
作为江陵军的一名老水军,杜江波是有着特别地资历,但这种资历不能改变他只是个光杆司令地严酷事实。
他率领两叶轻舟在江上巡视的时候,一心就准备尽快解决与南楚军巡江船地战斗。
只是看到那南楚成二字并排的大船队,他当即就把手中的军刀往里面一扔:“快!回江陵去!”
当面这船队延伸得很远,每隔数丈便有一只浸泡江水中的大船,缓缓下行,足足从视野的这一边一直延伸到另一边还见不到。
“南楚军真是杀不干净啊!”
杜江波一边回撤,一边仔细观察着船队:“这一回,他们又想动员几万人来攻江陵?”
南楚的巡江船来得甚快,只是杜江波撤得更快,不多时已经是没了影子,杜江波骂了一声:“不知道死活的东西”
所有人都有这样的感觉。
现在的江陵,已经不是过去的江陵了!
“常右思将军已将慕容潜德亲军击退,我军直入襄阳,已全有西城!”
比起慕容潜德失败的消息,霍虬报来的消息更值得程展注意。
“报将主,我军攻卧虎山,待到山脚时,守军李至平幢主请我军缓攻,云将军曾与其有约,现特愿前来投效”
确确实实是与程展有约的襄阳军将领之一,只是程展围襄阳的时候,却是立即断绝了联系,现在看到西城失守,又改换了念头:“他请将主履行前约!”
这样的人物,程展夹袋里还有不少,霍虬一边说一边劝:“不如将其实力收编,给个虚职便是!”
程展的眼光却同霍虬不同:“收编,自然是要收编的!襄阳军天下强兵,不入我手,岂容他人染指!”
“告诉李至平,我很高兴他来投效,但是他能带多少兵马,关健看他能从襄阳军拉过来多少队伍,让他去阵前帮忙喊话,尽量多拉拢些队伍来!”
霍虬当即明白,跃马转身就走:“遵将主令!”
程展也跃上马去:“也轮到我们进城了!”
“进城!”
士兵们望着程展的目光都带着一种崇拜的感觉,他们想不到的是,襄阳这样的大城,仅仅用一天就打开了--虽然战斗还没有结束,但是既然开了城,最终胜利已经不远了。
常右思和季退思一起奔过来欢迎程展:“将主!武府已经举义,慕容潜德现在退守大将军府,顽固得很,我们攻击不易,三次试攻,皆不能得手”
程展刚想亲自上阵去瞅瞅,那边却是轻骑狂奔而至,带来了恶讯:“襄阳西南方面,发现清虚道贼,为数十万”
“十万”
这个数字让进展顺利的季退思和常右思都见为之一惊,直到他们发现程展脸上一点波动也没有,心才安定下来。
“距离有多远?”
轻骑的回答,让程展心头的大石终于落地:“约一日路程?”
虽然很紧张,但是一天时间,足以办成许多事情:“继续监视,必要以马队阻滞”
他的话很有力量,旁边善太平也笑了:“将主,这一桩功劳,你可得让给我了!”
善太平向季退思和常右思挤了个笑脸:“两位,这一回得让我了吧!”
他辛辛苦苦地跑到襄阳来,却连根大腿毛都没捞着,正愁着没仗打做,现在清虚道倒是送上门来了残兵败将了。
只是对道贼了解更深的季退思却没有这么轻松,他拱手道:“将主!慕容潜德怎么处置?”
“去大将军府!”
大将军府位于城中,可以说是一座五脏俱全的小堡垒,府内皆是慕容潜德的死党,守城器械甚多,季退思两次攻击,都不曾得手。
现在程展一眼就看到站在墙头鼓动士气的慕容潜德,他苍老憔悴了不少,但还是有板有眼地那里布置着防线。程展淡淡一笑:“让我送你上西天去吧!”
第344章 计谋
纵马向前一步,朝着大将军府大声喊话:“请慕容潜一步说话!”
“程展小儿!你有脸来见我!”
面对墙头一阵阵痛骂声,程展反而是心平气和起来,猛攻而来的十万道贼,城内外据守的数万军襄阳,在这一刻都变得无足轻重了。
“大将军,一年不见,可好?”
慕容潜德咬牙切齿:“托你的福,很好!”
“你无故犯我襄阳,杀我军士,夺我城池,是何道理?”
程展甩着马鞭,在无数双杀人的眼睛扫射下,露出了那种胜利者才有的微笑:“成者王败,败者寇”
“大将军,此来述旧,只是想说一句话!”
“有屁快放!”
“大将军,为故旧计,为襄阳计,就请将军壮烈吧!”
慕容潜德大嘴张开,食指直指着程展抖动着不停,却只能说出一个字来:“你你”
“请大将军壮烈”
是程展那无情的声音。
“请大将军壮烈”
现在响应程展的是常右思。
“请大将军壮烈”
现在发出这个一致声音的是参加反乱的常右思军。
一群人已经抱住了慕容潜德的大腿,在那痛哭起来了:“大将军,您不要听此胡言乱语!”
程展那无情而严酷的声音:“大将军地头颅。价逾万金,吾欲借传首三军!”
“大将军,请为家人计,请为故旧计,请为襄阳计,请为襄阳军计”
费立国才意气奋发了半天,就觉得自己更郁闷。
这种感觉就如同自己费尽千辛万苦,百般委屈,才泡上了一个天色天香的戏子,临门一脚的时候。才发现这个旦角是个男人。
他就是这种感觉,原本以为解决比石头还要顽固李纵云,就可以高歌猛进,全取安陆,可是没想到李纵云是如此的下流、人渣、可耻!
他居然不来一场轰轰烈烈的决战,而是千方百计来骚扰费立国天下无敌的大军。
李纵云用上了一切的下流招数,就在费立国眼皮底下,一骑侦骑在那里来回晃着,似乎很轻松写意跳下马来,然后松开裤带。朝着费立国这边挑畔。
等骑兵冲过去,他早已经纵马而去,可是没过多久。他又在那里撒尿了。
一个时辰之前,一个无耻下流可恨的竟陵军箭手硬是射了一箭,然后让行进的一军人都撒开大腿前去追杀,没想到对方没几下跑到山沟沟里去了。
还有,一幢士兵听到竟陵军狂吼:“杀啊!杀啊!杀啊!”,立即停止了前进,却发现对方才不过十几个。
诸如此类淫荡下流的招数。李纵云层出不穷,费立国觉得这反差也太大了。
昨天还是死战不退地勇士,今天怎么变成比深宫怨妇还要阴!
费立国军也没有这种反差中反应过来,他们还是用正规军的一套来对付对手,结果一个军折腾了两个时辰,才发现自己就抓到了五个小兵。
可是费立国又不得不小心行事,毕竟李纵云的勇战,是他亲自体验过的。
既然变得这么阴柔,他下一次的出手。会不会在绵里藏针,趁着自己大意的时候狠狠地砍上一刀?
费立国能做的便是改进策略了:“小心为好。命令各军组成斥校队。专司对付敌之袭拢”
南楚。
昭庆太子长跪在地,连头都不敢抬起来。屏着呼吸等待着眼前这个已经未老先衰的楚皇的下一句话:“我儿,荆州可如意?”
他的声音是那种带着富贵味儿,可是昭庆太子却知道这其中包藏着怎么样地权力:“父皇,儿臣有负重望,今父皇亲征,儿臣愿向父皇请罪,并请父皇总领三军荡平荆州。”
他这位父皇,出名的崇信佛法,但他最崇信的还是权力,能在血腥至极地诸子夺位中获取最后胜利的人,从来是不会那么简单的。
即使是哭着闹着要遁入空门,楚皇也没有放弃过一丁点权力,在南楚这块土地上,他便是最高的主宰,为了权力,他可以放弃任何人括自己的儿子。
楚皇热爱权力,也有着常人难以比及的自尊心,昭庆太子在过去二十几年的回忆,有着深深地回忆。
或许是成皇时受了太多的屈辱和艰辛,楚皇的爱好只有权力和不容旁人触碰的自尊,而现在昭庆太子也不敢提出任
议。
这位父皇有着过人的能力,也有着与能力相匹配的自尊、自信、自傲,他只是以高高在上的目光扫了长跪在地的一帮文武官员,然后惜字如金地说了一句:“朕亲征,一月可下!”
现在能和楚皇说上话地,也只有昭庆太子一人,他仍是连头都抬起来:“父皇亲征,自是一月可下荆州,儿臣无能,儿臣有负重望了!”
楚皇从来以为自己是最优秀的,比儿子优秀,也比自己那位做开国皇帝地父亲优秀,他当仁不让地接受了昭庆太子地赞美:“今,何为大敌?”
“惟竟陵程展!”
“山间一少年村夫,谈何大敌?”
楚皇从容地坐在金黄色的龙座之上:“我亦闻此人之名,一山野村夫矣,有何特异之处?”
“此人甚勇武,有五郡之士乐于效意,每战而争相出征,先赴后继,不绝于道,兵强马壮,不可小视!”
楚皇略略点了下头:(更新最快。16k。cn)“确是大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