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珍藏小丫环-第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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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哪个浑蛋,我鼻子都给撞扁了啦!”
                 她的坦怨甫落,刹那间,所有人都没了声息。
                 念薏正感纳闷地抬头,眼帘一纳进苦候已久的男人,万般委屈一古脑儿涌了上来,她劈里啪啦的开始数落:“喂,你这个人真的很没诚意耶,自己约我来却没在门口迎接我,这就是你的待客之道吗?”
                 “大阿哥……”守门的侍卫惊察被他们驱赶的女人似乎真与贝勒爷相识,顿时胆颤心惊了起来。
                 “王爷是教你们这样吓阻没权没势的小老百姓的广元律眯起双眼,冷郁着一张脸,眸光散射的质问似火也如冰,交相挞伐着两人。
                 两名侍卫打了个寒颤,赶忙跪下磕头,“大阿哥饶命,请大阿哥降罪!”
                 元律没有回应,他根本无视他们的存在。“他们欺负你了?”转而询问身前惊愕失神的女子的关心语气,温软得寻不着方才冷冽的气息。
                 念薏怔怔地望着他好半晌,绕了他一圈后,忽而有所发现的说道:“你不是元律。你的哥哥或弟弟呢?”
                 “我没有其他兄弟。”摔不及防的天外飞来一笔,教元律有些摸不着头绪。
                 “骗人!”念薏斩钉截铁的驳回,不相信自己的直觉有误。须臾,她突然正色看他,“哦,我懂了,一定是你们谁也不想屈居第二吧,对不对?”
                 “你以为我有另一位双生兄弟,”言至此,元律总算是明白她起了怎样的误解了。
                 “难道没有吗?”念薏挑眉,他的语调听来不太符合她的“期望”。眼眸一溜,这才看到站在身后的福霖生,“咦,怎么你会在这里?你该不会一个人侍奉两个主子吧?”
                 无法置信地,她晃着蚝首为他抱不平,“这座府邸那么大,付不起多请一个下人的薪饷吗?”她跎起脚尖,勉强拍到福霖生的肩膀,聊表同情之意,教福霖生为她的自以为是苦笑不得。
                 “我确实没有双生兄弟。” “你确实没有双生兄弟·啊,你说什么?!”念薏恍然的大叫,一张小嘴张得大大的忘了如何闭上,青天霹雳击中她的小脑袋瓜,什么都想不起来,什么也说不出来,只明白天要亡她。
                 她问了好大一个笑话!
                 “你听到了。为什么你会认为我有双生兄弟?”不知怎地,元律就是想听她的理由。
                 犹不太能接受他的答案,念薏讷讷的开口:“喂……你刚才的样子看起来好压迫人,一点也不符合你的外表给人的感觉,我比较喜欢那个容易接近相处的元律。”毫不隐瞒,她据实说出自己的看法。
                 乍听之下,元津有些撼慑住了。
                 她知道他?!她看穿他的伪装了吗?二十五年来,首次有人如此精准的剖析他的内心。不可思议,她究竟是怎样的一个女孩?
                 怔仲半晌,他找回显得粗嘎的嗓音,缓慢的转移话题,“要不要他们向你赔罪道歉?”
                 “说起这个!”念薏霍地跳起来,毫不留情的批骂告状,“我告诉你,你们府里的下人狗眼看人低,待客一点也不和善客气,像咱们苏府哪怕对待乞丐也好得没话说!房子比我们大又怎样……”她突然深吸一口气,撇撇嘴,一副不屑的神情,“吱,一点人气也没有!”
                 若非碍于主子在场,福霖生真想赏她一记结实的爆粟。她知道她在跟什么人挑衅吗?她知道她正把自己推人什么样的危机里吗?
                 敢情这不知天高地厚的丫头仍不晓得此刻立足在何人地盘上,还不明白大阿哥所代表的身份地位,居然继续目中无人的大放厥辞。
                 “我也这么认为,以后就由你来教他们何谓待客之道吧。”元律仪以眼神透露出难以察觉的笑意。她的情绪就像一张白纸,写了什么一溜眼便知。
                 听闻贝勒爷的回答,人高马大的福霖生双脚一软,险些倒了下去。
                 秋老虎的威力肯定侵袭了贝勒爷的理智,否则怎会连番忍受她的迹矩?!
                 恍惚之际,念薏似乎听到一个重点,“你想聘请我在你们府里做事?”
                 “不好吗?”元律宽阔的肩头远超过她的个头,帮她隔绝了日光,将她完全囚禁在幽暗的阴影中。
                 “什么不好而已,是不行、不成!”他实在好高大,地上的影子只呈现出他壮硕的轮廓,看不见她淹没在其中的存在。
                 他实在是个很好看的男人,好看得几乎不似世上凡身,仿佛天界不小心遗落的璀璨灵魂,在凡尘为具体的幻梦,在瞬间即可夺人心神。
                 “我是苏府的丫环耶,怎么可以一人分饰两角?而且我只是来你这儿拿龙凤翡翠,东西到手我就得回去和其他姐妹会合了,京城不是我可以久留之地。”
                 “如果你不答应,我就不将龙凤翡翠交予你,你怎么说?”明白龙凤翡翠在她心中的重要性,元律方下这个提议,他从不做没有把握的事。
                 “你、你这是在威胁我?”念薏气狠得瞪人。
                 他看起来没有任何表情,可她就是感觉到他在笑,那种非常病意、如愿以偿的笑,仿佛一切的事情都如他的预计发展。
                 一两个月的时间换回苏府的传家之宝,很划算的交易吧?“未来日子将有她的陪伴,元律的心头是前所未有的充实。
                 念薏气闷地咽了下口水,吊起不悦的大眼瞪着他,表示叛逆,可惜她只敢往上瞪到他下巴的高度,再上去就不敢了。“嗯。”不甘愿的敷衍出声。
                 但再想想,其实他也没有占到多少便宜啦,毕竟她一个子儿也未付,就要人家将龙凤翡翠物归原主是太无理了些,她付出些劳力当赎回的代价也是理所当然。
                 日后你就负责服侍我吧,表现的好,龙凤翡翠就交给你带回。“不负责任的承诺,为了一己之私,他信手拈来,说得不急不喘。他要她在身旁,最好大天看到她的笑脸,因为她的笑容能让自己心情愉悦,忘却所有的是是非非。
                 一旁的福霖生心一凛,抽气以对,“大阿哥,那我……”
                 “对呀,我服侍你,那他怎样办?”念薏颇为体贴地为因她的无心篡位而愁眉苦脸、几乎“泫然欲泣”的福霖生上诉。
                 “会有更重要的事情交给他处理。”元律维持一贯的模样,温和中带着不容置驳的命令。
                 福霖生再明白不过服侍多年的主于此刻的心境,接二连三的为她破例,甚至不惜使出不人流的拐骗手段,贝勒爷对这个名唤柳念薏的女孩真的很不一样。
                 “大阿哥……您是认真的?”或许职位相让只是一个名目罢了,真正做事的人应该还是他,但他万万没想到,多年的主仆情谊,竟为了引君入瓮而被牺牲了,贝勒爷忘了留些许男性尊严给他了。
                 “跟她在一起,我感到很自在。”以两人听得到的音量,元律坦白内心受到的激荡。截至目前为止,她是唯一不因他的身份地位而趋炎附势,不畏惧他气势的女人,这种闲适相处的自在,毋须拐弯抹角的顾忌,最是令人舒服。 
                  “随我来吧,待会儿我会让霖生带你大致熟悉一下环境。”领在前头,元律首先跨入王府门槛。
                 “等一下!”念薏突然拉住了元律,“我们就这么进去了,这两个做错事的混帐怎么办?让他们一直跪在这儿反省吗?”
                 “你有更好的主意?”
                 “我可以小小的发泄一下刚才的不满吧?”她摩拳擦掌,“副跃跃欲试的模样。
                 “只要不过分,你就尽兴吧。”元律自她眼底看到了复仇似的恶作剧笑意,却不加以阻拦。
                 念薏抿嘴一笑,眸光清灵,踱步至他们跟前,要他们站了起来,然后使劲在他们脚尖用力踩上两脚泄愤,最后再无害的对着他们呼痛的表情绽放报复得逞的笑容,气死人不偿命的说:“嘿嘿,我喜欢有恩报恩,有仇报仇,就算是小仇,我也非报不可。”
                 满足的拍了拍手,转身对上元律的眼,“好了,咱们可以进去了。”
                 “这样就够了?”元律宠溺的问。她未免太容易原谅他人了吧?本以为她会耍什么艰招呢。
                 福霖生可怜尽忠职守却无辜受害的两名侍卫,柳念慧的不羁川上贝勒爷的纵容,他有种不好的预感,敬谨亲王府从今天起会很热闹。
                 
                 大街的一间书肆,小小的空间里,却塞了满满的书,整屋子都是纸张和墨水的气味,董得念薏有些难受,不禁后悔自己干啥抢着陪元律一道出门。
                 “贝勒爷,您看看,这是不是您要的刻本?”
                 “嗯,没错。”即便寻找已久的刻本已在手中,元律的表情依旧未兴波澜。
                 “这可是我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帮您找来的呢!”书肆老板不免邀功。
                 “辛苦你了。”元律礼到的颔首表达谢意。
                 “哪里的话,为了贝勒爷,再辛苦都值得。”书肆老板说到底又露出了诌媚的嘴脸。
                 这正是元律所熟知的表情。态度。每个与他往来的老板,不分书肆、当铺,或者是买卖骨董的商贾,当他们一知道他是敬谨亲王府的贝勒爷,也是曾经救过皇上一命的英雄,莫不使出看家本领,努力奉承讨好。
                 看尽了人性的虚伪交陪,他非常想知道褪去这层光环,还有哪个人会与他真心相待?
                 “元律,你好了没呀,怎么买个东西像娘儿们一样罗嗦?这里面好闷耶!”念慧全身像长了虫似的,左蠕右动,非常非常的不自在。吊高双眼,她不耐烦的衬着还与书肆老板交谈个没完没了的“主子”。
                 就是主子,没办法,谁要她虎落平阳被犬欺呢。
                 声声催促窜进书肆老板的耳膜,今他愕愣片刻,为不知轻重的女孩吓出一身冷汗,“贝勒爷,她……”
                 他是很想为她求情,却也害怕受到她的连累波及,只好闭上嘴巴。
                 “龚老板,就先这样吧,我的丫环耐心用罄了。”望了眼那个烦躁得不停拿手褊着风的女人,元律不自觉地扬高唇角。
                 那是笑吧?发自内心的笑意吧?书肆老板用力眨了一下眼睛,以为自己看错了。
                 大家都知道敬谨亲王府的元律贝勒个性与行事都很温和,温和的人本该容易相处,然而元律贝勒那样的客气,凡事不疾不徐的应对态度,却仿佛为了隐藏某些不为人知的秘密,教人只可远观万不敢亵玩。
                 可是,他刚刚真的笑了,他发誓自己没有眼花,元律贝勒那样的表情,他从来没有见过。那是一种很放松也很温柔的笑容。
                 “她…… 是贝勒爷的丫环?”他无法置信的问。怎么可能?!
                 女孩的气质那么粗鲁恣意,和圆融斯义的贝勒爷根本不搭轧。看看她的样子,居然拿书本当椅子了,大刺刺的一屁股坐在书堆上,天知道,书等于文人的生命呀!噢,可怜的书……他真是敢怒不敢言。
                 “没错,以后你会常常看到她。”元律不意外他的反应,事实上,他的反应正是他所要的。希望他们能从真诚的念薏身上,学到发自内心表达自己的感受,不再虚情伪意。
                 “这些总共多少钱?”
                 “四百两……”书肆老板还在;卜疼被坐着的书籍,心里想着待会儿要用什么好方法来除去晦气。
                 “四百两?!”好不容易等到元律结帐的念薏,听到老板狮子大开口的价钱,疾如风的冲了过来,她的狂势也因此扫倒了几堆架高的书籍。
                 “啊……我的书……”龚老板低声哀嚎,心疼的泪水悬在眼眶。
                 “喂,老板,你有没有搞错呀,这几本烂书就要四百两?!你坑人啊!”念薏一副不信的抗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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