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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宇治哼了一声带着人下楼了,吟欢站在那,笑盈盈地目送着他们下去,回头看着顾吟霜,“二姐,你可还有事?”
顾吟霜看了那之前看过的包房,仿佛是明白了什么,看吟欢的眼神里充斥着复杂,那三楼包房里的人是什么时候下去的,好像就在国公来之前没多久。
“二姐不关心自己的大事,反过来关心吟欢,吟欢心中感动的很呢,不过听说四婶为二姐的婚事也愁的很,前些日子有张大人家的夫人来过顾家,她家恰似有个还未娶亲的庶长子呢,二姐你知道么?”
“这就不劳七妹费心了。”顾吟霜神色一凛,张家庶长子,游河那日在园子里和自己见过一次面的张志同,那样的人她如何看得上眼。
吟欢笑眯眯地不说话,顾吟霜心中堵着一口气,怎么顺都无法消去,上了马车之后,她掀开帘子看着这千玉阁,眼底的妒意越染越深,哼,你还能得意多久
顾府内,天已黑,吟欢回来已经有一个多时辰了,听到青芽说人已经安顿好了,这才松了一口气,下午这一出还真是惊险。
“小姐,二小姐似乎早就知道是您带走了清秋,为何她要拖到今日。”青芽也有些庆幸,若是二小姐一上来就是带着二老爷他们,这就无所遁形了。
“因为她太过于自信。”吟欢噙着一丝淡笑,因为那是顾吟霜啊,前世她有多自信,单凭着自己的容貌就觉得能够让众多男人诚服。
“她按兵不动,摸清楚了我每次出去的地方,确定了清秋是被关在千玉阁,可她却没有直接带着二叔他们去,而是自己先过来,为了彰显她的姐妹情谊,为了不忍心看着我误入歧途,这是来解救我呢。”她还得感谢她那膨胀的自信心,以为一切胜券在握,就连面子功夫都要做足了,要不然吟欢怎么有机会把人送走。
“小姐,二小姐知道了若是拿此来威胁您。”
“青芽姐姐,知道了没有证据,她能奈我何!”吟欢不屑地笑了一声,不过此次大意了,还以为没有人发现,二叔要怀疑也只会怀疑到大舅舅他们那。
吟欢没想到顾吟霜对自己的行踪如此关注,不放过一次机会,非要看着自己不如意了她才满意。
有些人换一辈子发生一些事情,她会改变,有些人就算给她十辈子的轮回,她还是如此,死性不改
七月初,顾家对外宣称顾家已故的长子流落在外的孩子找回来了,如今已经五岁,名叫顾逸天,是顾宇郎亲自娶的。
认祖这日,一早天气出奇的好,顾家祠堂再开,顾老夫人牵着顾逸天的小手,小家伙看上去恹恹的,大半个月没见到自己娘,情绪也不太好。
吟欢望着大晴朗的天空,眼睛微眯,往后退了一步,寻了一处阴凉的地方站着,冷眼看着那再次打开的祠堂,和满脸笑意的顾国公。
忽然祠堂外的院子里传来一阵喧闹声,木朝阳和木朝赂两人,带着木家的一众族人到了院子外,向顾家讨说法,而顾家门外早就围堵的水泄不通,惠安城来的马车和人,将顾家大门给堵住了。
顾家族中的长老朝着顾老夫人看了一眼,顾老夫人把孩子交给了身后的丫鬟,走了出去,朗声说道,“木大人,顾家寻回失散的孩子本是喜事,你今天若是来贺喜的,顾府欢迎,你这若是来闹事的,那也休怪我这个老妇翻脸!”
顾老夫人顶着一头苍白的头发,精神奕奕地看着他们,木朝阳伸手示意深厚的族人别吵,把一卷书直接扔在了顾老夫人面前,“我们木家不是不讲理,今天就是讨要个说法,这孩子若真的是宇郎兄的,那么你们顾家管顾家的,我带着晚婷回惠安城去,若这孩子不是顾家的,那就是你们顾家欺人太甚。”
有人把书卷捡了起来,上面就写了几个大字,验亲。
顾老夫人听了一旁丫鬟的禀告,脸色当即沉了下来,顾府门外都围堵了人,木家这是要把事情闹大了去。
“你们才是欺人太甚,大嫂不同意就要顾家不认大哥唯一的血脉,你们木家的心也太黑了!”顾宇治冲了出来站到顾老夫人身旁,一看那验亲二字,脸色就有些不自然了。
“顾老夫人,我今天就把话给您说明白了,改日你要面圣叫屈也好,告我们木家也罢,我木家也不是不讲理的,你把这事给撂清楚了,咱们也懒得在这地多带一刻。”木朝阳指着那书卷说道,“这书中有几种验亲的法子,滴血认亲注定是不成了,顾兄已死,顾老夫人不如看看还有一种。”
翻开了那书卷,滴血认亲后写的就是滴血骨,顾老夫人当即把书卷摔在了地上,气地险些背过去,滴血骨,这是要开棺取骨,把儿子的坟撬开了把孩子的血滴在骨头上。
“顾老夫人,您认为此举如何,若是融了,那顾兄在九泉之下也会高兴,若是不融,就当时我们木家帮你顾家,免得认错了孩子,把不是自己孙子的当成亲孙子疼了。”木朝阳说的大声,后面的木家族人纷纷附和。
“去,去吧晚婷叫来,看看她家的兄弟要如何对待她的丈夫,开棺取骨,这是要惊扰了我儿啊。”顾老夫人捂着胸口叫人去请木氏,一旁的顾宇治这才松了一口气,只要母亲不同意,谁敢强行去开大哥的棺,木家再怎么做都是无理取闹。
“惊扰了也比认错了好啊。”正当丫鬟跑去紫荆院的功夫,木家族人深厚忽然有人开口说话,人群分两边,六王爷身穿军服,腰佩剑走了过来
六王爷的出现让开祠的事情不得不暂停了下来,一众人到了前厅,就算是六王爷在此,顾老夫人也不同意开棺,儿子死的时候这么痛苦,现在还要去惊扰他的亡魂。
木氏在一旁神色寂寥,当问到开棺的时候,她竟无意识地说要把顾宇郎的坟墓修一修,也好空出地方让自己安葬下去,免得地方挤了,大郎不舒服。
顾宇治站在顾老夫人身后,心中又紧张又期待,手心都出了微汗,尽管知道母亲绝对不可能答应开棺,六王爷应当不会太过于插手顾家家事才对,只要过了这一关,有六王爷作证,木家再想惹事就没道理了。
场面僵持不下,六王爷虽觉得开棺是唯一的办法,如今这叫清秋的女人都不见了,唯有这个能让木家信服,可毕竟自己不是顾家的人,若这么说显得薄情了,大郎死的时候那般惨烈,死后还要这么去打扰。
正在这时,忽然厅中响起一个糯糯的声音,顾逸天不晓得是怎么从丫鬟手中挣脱跑来这里的,不断地喊着娘,声音委屈可怜,好不容易走进了大厅,顾逸天满大厅地找人,一会娘,一会爹爹。
顾宇治没由来地觉得背后一阵冷汗,蓦地抬起头,赫然发现顾逸天已经站到了他的面前,顿了那么一会,开心地朝着他扑了过来,口中清晰地吐出两个字,“爹爹!”
☆、48庶女心计
在场的所有人都被这清晰的一叫给愣住了;顾逸天环抱着顾宇治的腿;呢喃着喊着爹爹;张开手要他抱抱。
众人的神色皆有了变化;小孩子心性的;最骗不了人的,进门第一件事找爹爹找娘是人之常情;可在顾家二爷腿下喊爹爹;还不止一两声,这究竟是替谁的儿子认祖呢。
顾宇治缓过神来急忙把孩子给推了开去,顾逸天的小身板哪里站得稳;直接被他摔倒在了地上,哇一声哭了出来,边哭边锲而不舍地要去跟顾宇治,“爹爹,爹爹。”
“谁是你爹了,我是你二叔!”顾宇治开始急了,“来人哪,人都死哪去了!”
顾逸天才不管这些,找到了爹爹才能找到娘,娘不见了,找到了爹爹娘就会回来,脑海里一直出现这一想法,顾逸天拽着顾宇治的衣角怎么都不肯松手。
迟迟没有丫鬟进来,顾宇治脸色铁青地看着这孩子,打也不是,骂也不能,清秋不见了之后一直是顾老夫人派人照顾的,到底是谁教他喊的爹爹。
“爹爹,爹爹,我们去找娘。”顾逸天喊着他还在努力,顾宇治看了顾老夫人一眼,无奈道,“娘,这孩子年纪小,一直想着大哥,这都叫错人了。”
顾老夫人心中早已经悍然,可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她也不能问儿子这到底是谁的孩子,说的面目相似这一点,似乎在此刻也成了某一种指使性。
“顾国公,这到底是叫错了,还是你不肯应啊,都这年纪了,若不是痴儿,怎么会连爹都认错。”木朝阳笑着,不明意味地看着顾宇治,儿子是儿子,顾家流落在外的,到底是哪个老爷的,这就得好好看看了才是。
“顾老夫人,您可是看仔细了,这开祠到底是把孩子记在哪个儿子的名下,弄错了这大郎可就白捡一个儿子了。”木朝赂随后配合哥哥说道。
好不容易把孩子从顾宇治身边抱开了,顾宇治看着这一大厅的人,有些狼狈,“大哥的孩子出生的时候大哥也只见过一面,我与大哥乃亲兄弟,这孩子认错也是难免的。”
“话虽如此,不是说信物之中有宇郎兄的画像么,难道那女子没有拿出来给这孩子看过,顾国公,若说你和你大哥长得像,我还真是没有瞧出来呢。”木朝阳的话似乎点醒了顾老夫人,她看了一眼哭闹的孩子,两个儿子长大了是不像,可小儿子长到五六岁的时候,哪个不说长的像哥哥小时候。
这一想法生出,顾老夫人自己都吓了一跳,儿子哪里会这么大逆不道,做出这种事情来。
“把孩子抱下去。”哄都哄不好,哭闹的烦了,顾宇治被这忽然来的一出弄得心烦意乱,尤其是那六王爷的神情,似乎是不相信这一切。
“慢着!”木朝赂站了出来,指着那丫鬟怀里的孩子,“这验血都还没验,抱下去做什么!”
“木大人,开棺此等惊扰我儿之事,我是绝对不会同意的。”顾老夫人被心底隐隐透出的想法惊到了,儿子那脸上忽闪的神情都让她心中不安了起来。
这是顾家事,关上了门顾家人谈便是,今日当着这么多人的面,顾老夫人就算心有疑惑也不会让顾家蒙了羞。
可似乎木家并不这么想。
吟欢远远地躲在角落里,背靠着大门望着二舅舅在那说着,再看二叔那惊诧的神色,嘴角不经意地闪过一抹笑意,再看身旁的顾逸信时,吟欢心中有了一些不忍。
从事发到现在,顾逸信对母亲和自己的关心超过了对这件事的关心,撇开他父亲是二叔的事实,顾逸信真的是一个好大哥,就是他如今看二叔的眼神里,竟还透着一些失望,明白的人已经能看明白这其中的深意。
心中有了一些不适,吟欢出了大厅,外面还围着不少人,吟欢慢慢地往紫荆院的方向走去,所有的人连着丫鬟婆子们都凑热闹去了前院的大厅门口看着,走廊花园里人极少。
尔冬跟在她身后,见她不说话,安静的陪着散步。
花园池塘旁的假山那多了一个挺拔的身影,吟欢站在走廊这头,远远地看着,良久,低声吩咐道,“你在这等着。”说完自己走向了那假山。
苏谦营看着慢慢朝自己走过来的身影,一袭粉色石榴裙子,淡*的衬衣。裙上带有粉色的绸带,一侧的长发用一个小巧紫色的簪子盘上,俏皮可人,未施粉黛的脸上挂着一抹浅笑,信步而来。
“六世子,吟欢多谢您出手相助。”吟欢抬头看着他,脸上笑意未减,若是没有他,这送往阳关的信不可能会这么及时的到六王爷手中,今日开祠精彩的这一出,也就没有一个举足轻重的人来见证了。
“举手之劳。”苏谦营望着她也笑了,用刮目相看来形容他对她的看法再恰当不过,这样一个弱质女子,做出来的事情让他也佩服不已,如此缜密的计划,竟然出自一个十来岁的姑娘之手。
“这件事,也希望六世子能够替吟欢保密了为好。”吟欢从怀里拿出一个锦盒,“这是南海贡珠,也请六世子不必客气,收下它,让吟欢求个心安。”
苏谦营苦笑了一下,“顾小姐何必分的如此清楚。”
吟欢摇了摇头,“六世子身份尊贵,吟欢做出此等越矩之事本就不该,礼不在贵重,就当是吟欢感激世子的心意。”她怎么能不分的清楚,今日之事她承了六世子的情,来日就要报答,她顾吟欢能拿什么去报答,不如算的清清楚楚,免得将来留话柄。
苏谦营听她这么一说,伸手把锦盒接了下来,心中那一阵的苦闷席卷而上,原本他很高兴,在有难时刻她还能想到让他帮忙,如今看来,他们之间的距离还是很远很远。
吟欢松了一口气,她真怕六世子不接,当日书信给六世子,吟欢是报了他欠自己的想法让他帮忙的,可说到底,六王妃和六王爷之间的事情,作为孩子的苏谦营并没有什么过错,婚姻大事他做主不得。
“为何你对谦默能和颜悦色,对我却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