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吗?”
“你知道吗,我曾遇到一个异人,他说我手上沾满了鲜血,身上杀孽太重,
若不及时回头,早日种下善缘,他日,当沦落畜鬼道中。云歌,我会吗?”他似
万分不安。
“傻瓜!你忘了,我是修仙之人。有我守在你身边,你又怎会沦落畜鬼
道?”
“那你对我说,说你爱我!”他执拗地看着她。
她沉默了,爱这个字,说不说出来,有什么不同呢?她默默地注视着他热
切的双眸,自己的爱在他的心中那么不确定吗?是了,他甚至不知道自己为
了爱他,付出了什么。自己再也不是修仙之人,再也不是那个可以期待在云
端放牧群星的不凡女子。云歌已成碌碌凡人,拥有一份凡俗之爱。
她一味地沉默,他的眼中闪过失望之气。“云歌,你的心真是楚骁的
吗?”他幽幽地问。
“楚骁,你看到我手腕上的红绳了吗?”她轻轻地说道,“是否觉得它有些
眼熟?”
他的目光落到了她的手腕上。红绳系着三枚晶亮的菩提籽,很安然地在
她的腕间。确实有似曾相识的感觉,但又想不起来,究竟在哪里见过。
“这是十多年前,一个少年送给我的,以交换我的名字。”她将他早已忘
记的前尘往事缓缓向他道来。他温言将她安慰,为她吹笛,问起她的名字,决
定要用她的名字命名那支美丽的曲子;他取下自己腕间的红绳,将它系在她
的手腕上……
“你是说,那个少年就是我?”他惊讶地问,“可我为何什么都记不得?”
“是月珑对你用了灵力,要你忘了那日关于我的一切。但你的曲子不是
叫做《云歌》吗?”她微微地笑。
“你这样一说,我倒想起来了。这菩提籽似乎是父亲从醉城带回来的,红
绳是母亲为我编的!对了,这菩提籽的确是我的!记得当年,我还以为将它
弄丢了,找了好些日子。没想到,竟然赠了你!”他的黑眸璀璨如星,在黑暗中
熠熠生辉,“这么说,我们能有今日,都是上天注定?云歌,你会是我的女人,
早在十多年前,便注定了呢!”
她笑,从他手中抽出自己的手来,“看将你美的!”
他却又皱起了眉头,不安地说道:“可是,十多年前的我,照你所说,是个
阳光温暖、热心善良的少年。可今日的楚骁……”他的声音变得痛苦起来,
“现在的楚骁,满手血腥,有仇家的,有恶人的,更有无辜者的。这样的楚骁,
不是你要的人!”
“楚骁!”她坐起身来,长发垂泄,从面颊直到胸前。她握起他的手,焦急
地唤道:“楚骁,你怎么了?”
他一把将她拥入怀中,什么都不说,只是将她搂得很紧。
她有些无措,却伸手也将他抱住。“楚骁,云歌心中所愿之人怎会不是
你?你是十多年前阳光明媚的青葱少年,也是今日仇深似海,看似冷漠无情
的楚骁。云歌爱你,是因为看见了你的心,不仅是一座仇恨的火狱,更渴望着
爱和温暖,而且能给予爱和温暖,更加能坚守、捍卫这份爱和温暖。在你的身
上,云歌得到了那么多的爱和温暖。”她是那样温柔地将他抚慰。
“真的?云歌,你说你爱我,爱楚骁!”他的头深深地伏在她的颈脖间,埋
在她幽香的发堆里。
“是呀!还不相信吗?”她温柔地说。
“你还会走,还会期待着做天女吗?”
“除非你不要云歌了。”
他无声地笑了,却笑得安定幸福。
“因为,他希望你能得到尘世之爱,便不会辜负了一世为人,天地山川所
给予你灵慧。天女,他不想你再背负痛苦的宿命,他希望你能幸福。他知道,
这个世界上会有一个男子,能给予你幸福圆满的人生。那,也是你的心在期
待的。”
树妖的话时常在云歌耳边响起。她相信了,月珑离开她,是为了成全她,
是为了让她得到自己想要的那份爱,那份属于烟火人间的极致的欢爱。与楚
骁相伴的日子,她第一次发现,快乐原来是一种可以让心灵轻快地飞翔的感
觉。
“天女,爱很辛苦吗?你为何又心事重重?”
“树妖,不要叫我天女,再也不能叫我天女了。我如今没有丝毫灵力,我
只是一个寻常的人间女子。”她幽幽地说,“我没有再做过关于初月,关于回
雪的梦,也不再能感应龙灵的召唤。我甚至看不到栖月湖中的水妖。更或
者,有一天,我会感应不到你的存在。”
“你已经感应不到了。你我还能对话,是因为,我用灵力让你感应到我的
存在。”
“是吗?”她枉然一笑,“爱,会让天人失去力量?”
“天女,你本就是凡胎肉身。据说,爱,会让人忘记除了爱人之外的整个
世界。”
“我的面纱呢?我不能一辈子戴着面纱去爱他吧。”
“忘掉龙灵,忘掉初月、回雪。也许,有一天早晨醒来,你便发现,你再也
不用戴面纱。”
“有可能吗?”
“其实,你是对他的爱没有信心。”
“信心?谈何容易!”她幽幽一叹,“还有月珑哥,我始终放不下他。可今
时今日,我还能帮他吗?”
“也许他不需要你的帮助。你能幸福,是他心中所愿,为了这个,他愿意
付出一切。”
云歌回到了艳月楼,楚骁已在她的房中等得不耐烦。
“去了哪里?”他劈头盖脸便问。
“去小树林里散了一会儿步。”她微笑的眼睛在春日的阳光中闪闪发光,
让他无法继续生气。
“又是小树林!你为何不等我?若是遇到了歹人,出了事怎么办?”他万
分紧张。
她不禁好笑:“哪有那么多的坏人?”
“云歌。”他欲言又止。
“什么?”她凝视着他,用手指温柔地为他擦去额头的汗珠。
“有件事,我一直想跟你说。”他小心翼翼。
“说呀。”她耐心地等待着。
他终于下定决心,认真地说:“搬去楚云归吧。你在这里,我不放心。”他
小心地观察着她,生怕她被吓到,又提出要走。
这一次,她却是微微地笑了,轻轻地问:“不放心什么?”
“这里是青楼,来的人都是色中饿鬼。你想想,一个正常的男人,怎会放
心将自己的女人放在狂蜂浪蝶之中?”
她的笑容愈加灿烂:“陆爷不是把凤姐放在这里吗?”
他低低地吼道:“我们和他们不一样!”末了,竟似在乞求,“行吗?”
她看着他,终于点头。
他如释重负,开心地揽过她的腰,将她紧紧抱住。他在她的耳边喃喃地
说:“云歌,等我把在这里该做的一切都做完了,我便带你回我们真正的家,回
到云族。我们可以一起放羊牧马,日出而作,日落而息。”
在这里该做的一切便是复仇吧。她的心微微一痛,伸手,也将他抱住:
“楚骁,凤姐说你的心很苦,你的身子上都是伤。云歌能为你做什么?”
“好好地留在我身边,便是一切了。”他将她搂得那样紧,仿佛要将她融
入自己骨骸灵魂一般。
“楚骁,记得我的话,人不应当活在仇恨里。”
“记得!我还记得,有了你,我的生命便不再只有仇恨。”
“可是……”
“不要再可是……”
可是,她还是没有等到搬进他们的家。那日之后,他整整两日没来找她,
这让她颇为忧心。
那日黄昏,她坐在窗前吹笛,将他等待。突然,房门被人撞开了,一个神
情惊慌的年轻女子气喘吁吁地闯了进来。
“你是谁?”云歌不觉握住了腕间的灵链。
“救命!姑娘,求你救救我!”那女子扑通跪到了地上,惊慌地乞求着。
云歌看清了那女子的眉目,好生惊异,急忙上前,将那女子扶起,疾声问
道:“你是何人?叫什么名字?”
那女子似略有一丝的迟疑,却还是说道:“小女子名叫沈云裳,被歹人掳
劫,逃到这里。”
“你姓沈?叫沈云裳?”云歌似在问,又似在喃喃自语。
“姑娘,救救我!”她取出一枚玉佩急急地交给云歌,急急地说,“你把它
送到和安街沈府,你让我爹我娘来救我!”
“和安街沈府?”云歌沉吟着。
凌乱的脚步声响起,有人闯入,那女子满脸的惊恐,浑身瑟瑟发抖。
云歌放眼看去,不禁倒吸了一口凉气。老天,怎会这么巧,巧得让人不免
心生疑惑。带人闯入的人不是别人,正是楚骁。
楚骁带着几名护院走了进来。他的眼中透着深冷的寒意,那冷冽的目光
却是冲着云歌而去的。他默默地将她看定,眼中都是陌生的神气,仿佛他们
从未相识,从未纠缠过一般,让她不寒而栗。真是比翼连枝当日愿啊,一转
眼,便可以是这般冷凝似冰、形同陌路吗?
“把她带走,送到柴房!”他冷冷地吩咐。几名护院上得前来,抓住了那
名自称为沈云裳的女子,堵住她的嘴,拖了出去。临走,那女子的眼睛仍在哀
哀地向她乞求着。
待护院带走了那女子,他才向她伸出手,冷冷地说:“给我!”
她眉头微微一蹙,轻轻地问:“那姑娘是什么人,你为何要将她掳了来?”
“把她交给你的东西给我!”他没有回答,反是在命令她。
她走上前去,抓起了他的手,认真地说道:“别做伤天害理的事!”
他的眉头不易察觉地微微一皱,从她手中夺过那枚玉佩,毫不犹豫地转
身离去。
“楚骁!”她在他身后枉然地唤道。
他站住,回过头来,眼中是有很深的痛色。他那样揪心地看着她,似在将
她静静地等待。那感觉让她不禁泫然欲泣。
“你怎么了?发生了什么?”她那样无措地问,是发现,就算软硬兼施,他
都不会投诚了。
他的脸上浮起一丝笑容,却满是无奈,“你以为呢?”他淡淡地说。
她迎着他走上前去,美丽的双眸满是忧伤地凝视着他,切切地问:“楚骁,
刚才那位姑娘,你为何会抓了来?”
他的眉头又是不易察觉地微微一蹙,冷冷地说道:“她父亲欠了我的债,
是很大的一笔债务呢。可她的父亲不愿意还,我只得将他的女儿抓了来抵
债。”
“你是要她在艳月楼卖身?”她吃惊地问。
“不可以吗?”他问她,却像是在探询着什么。
“楚骁,你放了她,好吗?她的父亲欠债不还,终究是她父亲的错,可她是
无辜的呀!”
“你与她是何关系,为何要为她求情?”他冷冷地问。
一时之间,她竟也无法回答。是呀,她为何要替一个素不相识的人求情。
她悲哀地垂下了头。
他看着她,终于转身,扬长而去。
她的心那样不安,是为了楚骁,因为他突然变得那样陌生和可怕;更为着
那位姑娘……
第二十五章 孪 生
那天晚上,云歌悄悄走出房间,避开所有的人,向艳月楼的柴房走去。
一路并无人阻拦她,她很顺利便到了柴房。
不知是故意,还是护院们粗心,柴房并未落锁。云歌推开了房门,房内灯烛暗淡,却能见一位双手被负,嘴中塞着破布的姑娘瞪着一双惊恐的眼睛正瑟缩在屋角。
云歌急忙上前,拉出了她口中的破布,皱眉,默默地将她看定,却不知该说什么。
那姑娘却十分茫然,只是颤声道:“姑娘,求你!救我出去!”
云歌恍悟,为她解开了绳索,却是吃吃地问:“你是谁?”
“我叫沈云裳。”那女子看着她,不明就里,只是焦急地求,“姑娘,你好事做到底,想办法带我出去,好吗?”
“沈云裳?”她已经知道她叫沈云裳,可她要问的并非她的名字。她只想知道,她究竟是谁。她是那样茫然地重复着她的名字,百思不得其解。
那女子更是无措,讷讷地说道:“姑娘今日若是救了我,大恩大德,云裳一定会设法还报!”
云歌仍旧没有回过神来,面色凄惶,细细地打量着眼前的女子,秀眉如山,美目似水,小巧而挺直的鼻,柔和而娇软的唇,是那样俏丽清秀、温柔端庄。她的泪落了下来,喃喃地仍旧重复着那个问题:“你是谁?你究竟是谁?”
那女子是无话可说,只是焦急地催促道:“姑娘,我们走吧,不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