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找一个人by寒衣(小虐受后狠虐攻he)-第1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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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原来最难懂的,还是自己。
  随着初夏那句话,像是把友好的假面都撕破了一般,他再也不理会Bernard,就算车子开到他家楼下,初夏照样不理不睬地自己走。两人工作本来也不交集,找借口接近也不能太过频繁。原来那些玩偶,初夏更是看都不看,更不会收。
  “你是开车过来的吧?再喝就严重超标了。”再去吧台要酒时,书歌皱着眉看他,说,“就算是周末也别这么折腾,小心出事。”
  出事有什么不好。Bernard微微笑了下,没有说话,只是把杯子往前推。书歌无奈,又给他加了一杯。
  记得以前偶尔带初夏去酒吧,总是打车过去的。把友好的bartender赶下去,他为初夏调酒,哄他喝下每一杯。初夏酒量不好,但是喝酒不上头,就算醉到眼睛都水汪汪的程度,脸还是白白嫩嫩带点粉色。Bernard每每忍不住禽兽大发,把人带回家吃掉。通常那时,初夏会比较放得开,和他纠缠一气。
  明明是那么羞涩的初夏,他为什么会看错呢。
  放下酒杯,Bernard摇摇晃晃走到吧台:“Sidney,你说人一生是不是不能犯错,否则就再也求不回来?”
  书歌还没回话,一边醋缸马上跑出来:“你乱问些什么,喝醉了就快点回去睡觉!”
  书歌看了眼承颀,无奈摇摇头:“有些错误是可以弥补的,有一些则是无法挽回。”
  他家醋缸很小心地伸出手,握住书歌的手,低声说:“只要心里还有对方,有一些……也是可能挽回的。只要活着,只要在一起,没有什么是不能的。”
  关键就是,他不确定初夏心里,还有没有他。
  结账,走人。秦老板实际上很在意安全问题,客人醉后一般是不会让他开车的,一般是帮忙打车或者拿点钱让保安甚至服务生开车送人。
  但是今天周末太忙碌,Bernard又是熟客,酒吧小弟也没注意他,就由他开车走了。
  Bernard技术尚佳,虽然喝醉了,倒不是见到什么就要撞什么的那种醉法。因此虽然一路跌跌撞撞,好在没有出事。B市天很冷,他喝得多了,却觉得热得很。于是打开车窗,任外面冷空气冲进来。
  把车开到初夏家楼下,很想大声喊初夏的名字,却又忍住了。
  终究还是不敢,Bernard实际上很少怕过什么。可是太过在意初夏的感觉,结果动辄得咎。
  手里拿着罐啤酒,一边喝一边看初夏房间窗户,虽然窗帘上连个人影都没映出来。打开手机上网,msn的验证还没通过。在初夏常去的网站上溜达,也不知道哪个id是他,最后还是放下手机,继续望着窗户喝酒。
  这个车位是他托侦探社买的,因此巡视保安即使看他可以也不赶他,甚至还敲敲车顶:“天很冷,还是关窗比较好。”
  Bernard抬头看保安,保安一见居然是一老外,当即叫来同事一名:“Hello; cold; you close window; ok?”
  “D’accord。”Bernard笑笑,很听话地摇下窗。保安离开,还不停讨论。
  “他说打狗是‘是’的意思吗?”
  “大概吧,你看他不是关窗了吗?”
  “你英语真好。”
  “我还会说法语,你听,笨猪是你好,傻驴是再见。还有德语,再见是去死……”
  “……怎么怎么难听。”


37
  周日结束又是周一,初夏早早出门,去搭公车。
  下了楼就是皱眉,Bernard那台车大模大样停在楼下,看来等了一阵子了。初夏不看那车,自顾自地走。
  奇怪的是车子并没有开动,初夏都走到小区门口了,依然没有听到车子的声音,和Bernard每早固定的询问。已经在嘴边的拒绝说不出口反而有些怪异,他转头向后看去,那台车依然停在原地,没有动弹的意思。
  这么拉风的应该没有第二台,而且小区不能乱停车。可他把车子停到那里又不开是什么意思,如果是被拒绝而退缩,那就不该开来这里,而不是车子停在哪里不动弹。
  ……难道是人有三急把车子抛下了?初夏带点恶意地想。但想到这一层,就忍不住想到会不会是出了什么事情,例如见到什么车祸或者小偷跑出去见义勇为之类──在法国的时候,Bernard曾经多次对初夏的“麻木不仁”表示惊讶,真不知道这几年他怎么在中国生活下来的。
  在胡思乱想的过程中到了车站上车,一直到公司下车都没有看到Bernard的痕迹。初夏有些疑惑,就在处理工作的时候也不由走神,想那家伙到底是怎么回事。
  结果在午饭之前,技术部那叫Emily的秘书跑过来,到初夏桌前:“Summer,打扰你一下,你是不是跟Bernard比较熟?”
  初夏摇头:“不是很熟,怎么了?”
  “他今天没来上班,打手机也没人接……工厂那边说今天开工发现一条线有问题,他要是不行就得赶快联系原厂家来中国。”Emily显然压力比较大,汗都下来了,“我找了他半天实在是找不到,想说你好像跟他比较熟,也许能……”
  “帮我请个假……公差。”初夏打断她,抛下这么一句话就匆匆跑出去,飞快下楼打车,回到小区。
  
  车子果然还停在原地,初夏跑到车前敲窗,一点反应都没。他一急,直接去拉车门,却没想到一推就开。
  车内酒气冲天,初夏皱了下眉,心想大家急着找你你却在这里睡觉。随即却发现不对劲,Bernard半斜在驾驶座椅子上,半罐啤酒洒在坐垫上,他满脸通红,据刚刚经历一场抢救发烧者事件的初夏判断,应该是发烧了。手探上去一摸,比那天的小池温度还高。初夏吓了一大跳,一时竟有些慌了。
  马上告诉自己平静下来,打开车门把人搬到后座上躺着,初夏坐上驾驶座,沿着前几天的路线驶向医院。
  医生都认识他了,说:“小伙子,你自己也注意一下,别被你朋友传染了,怎么一个接一个的发烧啊。”
  初夏只能苦笑:“他没事吧?”
  “比前一个严重。打吊瓶,打完休息俩小时再走,注意保暖。”
  白天人反而少,或者是流感热潮已经过去了,初夏得以坐在病床边陪护。打个电话回公司说明情况,Emily说她会在两小时内过来,让他先在这里照顾。
  所以Bernard清醒时,第一眼看到的是坐在床边的初夏。他露出个笑,很是高兴:“初夏,正巧遇上你,我带你一程……”
  说完发现不对,周围一片白,显然是在医院而不是车里。他静默了下,多少想起昨晚做了些什么。
  虽然两个人都知道所谓“巧遇”只是借口,但这么当面出岔,Bernard还是挺尴尬的。偷眼看初夏,他表情倒是没有太大变化,但眼神微敛,以Bernard对他的了解,肯定是不高兴的。
  “那个……真的要小池请我吃饭了,肯定是他传染我的。”岔开话题嘿嘿傻笑,把这气氛熬过去。
  初夏却不言不语看着他,直看到他心虚,方才开口:“小池是流感引起的,你感冒了吗?”
  “……”Bernard不敢回答。
  “你什么时候到我家楼下的?”初夏问,“你是不是从爱吧直接过来的?”
  Bernard更不敢说话了,眼神稍稍避开,装作没听到。
  初夏怒了:“酒后开车?”
  Bernard很老实地颤了下。
  “在楼下待了一晚?酒喝多了直接睡着了?空调都没开。”初夏声音提高,“你要是想死的话直接跳金水河去,这么作算什么!”
  Bernard烧得湿润的眼看初夏,像是被主人责骂的大狗一样,可怜兮兮地问:“初夏,你是在担心我吗?”
  初夏骂人声音一顿,眉挑起来:“我担心你做什么?”
  Bernard小心地说:“是你发现我在车里把我送过来的吧,然后还留下来陪我……初夏……”
  人生病的时候实际很脆弱,即使是少了根纤细神经的外国人Bernard也不例外。他烧得有些不清醒,想到什么就说什么,被子下像烧着的炭一样热的手偷偷摸摸伸出来,想握住初夏的手,效仿一下八点档的场景。
  初夏并没有注意到他的需求,脸色变了几变,最后冷哼了一声:“谁担心你了,是厂房那边生产线出了问题,你们部的秘书到处找你,我才想起来回来看的。现在都中午了,你不知道吗?”
  Bernard烧红的脸一下白了,他努力了几次,最后露出一个勉强的笑:“哦,这样啊。”
  初夏见他这样,心下只觉烦躁,站起身来:“一会儿那秘书就会过来,我先出去抽根烟。”
  Bernard愣了下。初夏以前是绝对不吸烟的,并且极力反对他吸烟。法国烟盒上都要印上警告语,就有那种烟盒套可以把警告语遮住的,以免影响情绪。初夏就送过他一个,在警告语的位置上大大一个骷髅,写着“吸烟有害健康”。
  ──你怎么吸烟了?什么时候开始的?不要吸了好吗?
  嘴边绕过无数话语,最后只是蹦出六个字:“吸烟有害健康。”
  初夏看他一眼,有些不耐烦:“我知道。”转身向门口走去,“我先出去了。”
  他没看到,在他转身瞬间,Bernard脸上笑容敛去,双目失神,是一种极致的痛苦。


38
  在外面吸完烟,回到楼里,初夏脚步有些迟疑,走向病房。
  进去第一感觉是走错了,初夏性格有点迷糊,迷路也是经常的事情。他走出去看看房号,应该没错啊。
  再进去,Bernard睡得那张病床还是空的。初夏一把拽住护士:“这床上人呢?”
  护士甩开他,斜了一眼:“刚才他非说要走,就让他走了。”她见初夏表情骤变,以为他是什么路边见义勇为结果人走财空那种,又说,“医院不会还你付的医药费的,不过那老外走了没多久,你去追还可能追得上……奇怪,看他也不像没钱的样子啊,吊针不会贵到这程度吧……”
  初夏哪里管她嘀咕些什么,匆忙冲了出去,跑向医院大门。东看西看,完全不见人踪影。他想了想,到停车处看,车子还在。
  “糟糕。”看到车座上大衣,原来是盖着Bernard的,下车时不方便抱人所以放在车里。也就是说Bernard是没穿外套跑出去的,天这么冷,他刚刚还在发烧……
  初夏皱起眉,匆忙启动,开了出去。
  打电话到公司,不在。刚想打手机,又想起自己根本不知道他手机号。初夏迟疑了会儿,拿起手机打给工厂那边。
  “人在你们那儿?什么?在修机器?……他发着烧呢,你让他到办公室休息,多盖点东西……别让他走了,我马上过去接他。”
  电话那边虽然满口答应,初夏到了厂房时,还是发现Bernard站在生产线边上,用烧过度的沙哑嗓子说:“看,这样就大致没问题了,通上电试一试……”
  “Bernard。”初夏声音打断他的话,Bernard愕然回头,表情呆滞。
  初夏过去把外套给他披上,转头问负责人:“我不是说让他去休息吗?”
  厂房这边负责人是认识初夏的,其实职位要比他高,但看到他这样怒气冲冲的,也有点畏缩:“白先生坚决不肯,还说我们要赶他他就马上走,所以……”
  初夏忍着气:“那他现在可以走了吗?”
  负责人略一迟疑,生产线那边已经开始工作起来,问题该是解决了,周围围着的技术人员高兴喊出来。负责人忙说:“当然可以,谢谢他生病还来帮忙。”
  初夏站在Bernard身前看他:“走吧。”
  Bernard没有动静,初夏伸手拉他的手,烫得吓人。初夏横他一眼,拉着人往外走。Bernard竟然很乖地跟在后面,除了手缩紧了些外,什么反应都没。
  
  进了车里,初夏把温度调高,脱下外衣给Bernard裹上,甚至在车里找到条毛毯把他抱住。然后把大型婴儿Bernard放到副驾驶座上──他很想把人放到后座躺着休息,但Bernard不同意。
  满肚子的气在见到Bernard这副婴儿状后消了不少,初夏发动车子:“你知不知道你还在发烧?怎么就那么跑出医院,连个招呼都不打的?”
  Bernard宝宝有些哀怨地看他:“你让我去的……”
  “我什么时候让你去了?”初夏奇怪。
  “你说你找我就是为了修机器嘛。”据说生病的人有的时候会变得比较幼稚,初夏第一次看到这样的Bernard,有点傻眼。
  “我只是那么说,又没让你去。”初夏实在是拿他没办法,气也生不起来,一打方向盘,“你家里有人可以照顾你吗?我送你回去。”
  “没有。”Bernard飞快回答,睁着眼睛可怜兮兮看着他。
  “……朋友有吗?”
  “你……”
  初夏手轻触额头,看来这家伙是真的讹上自己了。
  不过他弄成这样,好像也是因为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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