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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冉拿着碟子,只觉得手上的东西有千斤重,心中涌起的难堪让她一下子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只讷讷地说了一句:“不好意思,我……”
“不好意思,我的未婚妻可能有些累了。”
秦冉话说一半就被人打断,回头看去,果然是薛奕已经站在她身后。他揽着她的肩膀,看着眼前的王寅初,说道:“王先生还有什么话想跟我的未婚妻说的吗?”
王寅初看看秦冉,又看看薛奕,忽然讪讪一笑,“原来如此,那就祝薛先生与秦小姐百年好合。”他说完,又意味深长地看了秦冉一眼,笑着道了个别就往别处走去了。
秦冉看着王寅初远去的背影,皱着眉拍了拍薛奕握在她肩头的手说:“薛奕,你弄疼我了。”
薛奕放开手,并不看她,说道:“对不起。”
简短的三个字,秦冉已经从里面听出他的语气不对,于是把手中的碟子往身边的桌上一放,垂下头叹了一口气说:“我也不知道会碰到这样的事,当年我……”
“不用解释了,”薛奕突然开口,大概是觉得口气有些生硬了,又柔下声音说道,“回去再说吧。”
秦冉抬头看向他,眼眶有些发热,眨了眨眼点点头说:“好。”
其实,薛奕心里也清楚,既然当年她跟沈沛在一起,那么这个圈子里的人想必也是见过一些的,像今天这样的尴尬,难免不会遇到。
但清楚归清楚,仔细想想,心里总是有些难受。特别是想到她今天在宴会上的这些表现,很有可能就是当年跟着沈沛的时候练出来的,薛奕的心中总是有些酸溜溜的。
他看着秦冉,一看她的脸色就知道她又觉得委屈了。可是,他难道就不委屈么?只不过因为他是男人,所有的委屈都只能往肚子里咽。因此,他最终还是抚了抚秦冉的背,低声说道:“我都明白的,没事。”
周围这么多人,秦冉也不想丢脸。这时虽然心中依旧忐忑,但也只能暂时压下去,握住他的手,点了点头。
然而,这世上总是事与愿违的多。他们想把这一页揭过去,偏偏有人不经意地出现,还正巧压在翻页的手上。
当秦冉看见沈沛的时候,就是这种感觉。
沈沛穿着黑色礼服,身边的韩夏一身浅绿色的长裙,依偎在他身边,两人言笑晏晏,羡煞旁人。
薛奕与沈沛打招呼的时候,握着秦冉的手不由地紧了紧。秦冉没有说话,只是僵着脸扯出一个笑容。倒是韩夏,有些似笑非笑地看着秦冉,让她更加觉得尴尬,再也没有了当日与韩夏单独见面时的气势。
沈沛与薛奕握了手后,目光在秦冉与薛奕身上来回扫了两眼,轻笑了一声说:“原来薛先生才是真人不露相。”他说着,又若有似无地看了一眼秦冉,“冉冉的眼光倒是越来越好了。”
秦冉脸上一白,瞪向沈沛。他是故意的,故意在薛奕面前这样叫她。
沈沛无所谓地笑,举起手中的杯子与薛奕的相碰,喝下之后又说:“这一杯祝二位早生贵子。”他看向秦冉,眼尖地发现她的双唇在微微地颤,心中有些不忍,但更多的是知道真相后的失望与不甘。他面上却仍然微笑,“冉冉不是最讨厌这种蓝色的么?”
秦冉喉头一哽,急得说不出话来。薛奕在这时喝下了杯中的酒,说道:“多谢沈先生关心。”他说着,拉了秦冉地手与他们擦肩而过。
韩夏看着两人离去,转过头讽笑了一声,“沈沛,你这是干什么?自己不舒服就看不得别人好?”
沈沛低头把玩着酒杯不说话。韩夏就接着说:“沈沛,宁拆十座庙,不毁一桩婚……”
“想不到你在国外呆了这么多年,咱们老祖宗的这些东西还没忘。”沈沛哼了一声,突然发现韩夏已经许久没有这样跟他说过话。他看了她一眼,又转过头去,说道,“要是他们之间连这么点考验都经不住,散了也就散了吧。”
韩夏低叹了一声,“沈沛,爱情不是用来考验的。”她说完,突然觉得有些眼酸,“算了,我到外面去透透气。待会儿拍卖开始了叫我一声。”
☆、新人旧人齐聚首(二)
韩夏走到花园的喷泉边,没想到那里已经被人占了。她借着夜灯望去;只见一个女人穿着一身红色礼服;捏着一只高脚酒杯跟她打招呼。
她笑了笑,走过去说:“你怎么跑出来了?”
暮暮抬手与她碰了一杯;说道:“你也一样。”说着;喝下杯中的红酒。
韩夏拿着酒杯并不喝,夜风吹来;她裹紧了身上的披肩问:“袁亚东呢?你们可是领了证的,不像我跟沈沛。”
“他?”暮暮眼神有些迷离地朝落地窗那边一指,“看到没有,胳膊上挂了一个嫩模的那个;就是他。”
韩夏顺着她指的方向看了一眼,只见窗玻璃上像是氤氲了一层雾气,里面的人影模糊在视线之中。她回过头,看到暮暮脸上晕起了红色,轻笑了一声说:“你倒是挺大方的。”
“不大方不行,”暮暮勾了勾唇角,“眼看着他们就要天雷勾地火,我再留下去不是自己找不自在么?”
“想不到你这么识相。”韩夏还是笑,但嘴里却泛了几分苦涩,想了想又问,“他都那样了,你怎么还这么安分?安分得都不像你了。”
“没意思。”暮暮叹了一声,抬起手臂勾着韩夏的脖子,裸|露在空气中的手臂冰得让韩夏“嘶”了一声,这才发现不知道什么时候,暮暮身上的披肩早已落了地,正被她踩在脚下。
韩夏把她的手从自己胳膊上拿下,又蹲下|身去捡那条披肩,“傻暮,你不冷啊,快把脚挪开。”
暮暮有些醉意,听了她的话便乖乖移了脚。韩夏捡起来抖了抖,看着上面明显的两个脚印,皱了皱眉,“脏成这样了,不过还是将就一下吧。”
她说着,就要把披肩往暮暮身上裹去。手还没伸出,却突然觉得一阵旋风刮过身边,暮暮身上已经披了一件黑色西装。
韩夏定睛一看,却是一个高大的男人不知何时已经来到她们身边。她楞了一下,随即轻笑一声,挑了挑眉说:“袁亚东?”
她这三个字用的是疑问的语气,但实际上她心中却已经笃定非常。暮暮嫁给袁亚东这么多年,无论是照片还是真人,她也是见过几面的。
对面袁亚东抱着已经有些昏沉的暮暮靠在自己怀里,目光柔和无比,转头看向韩夏时,眼神又有些疏离,礼貌地向她点了点头说:“你也可以叫我Joel。”他想了想,又说道,“拍卖快开始了,我先带她回去醒醒酒。韩小姐……”
韩夏摆了摆手,转过身靠在身旁的栅栏上,说道:“你带她先走吧,不用管我。”
袁亚东还想说些什么,但最终选择了沉默点头,抱起暮暮大步离开。
韩夏目送他们离去,垂头看见原本拿在暮暮手中的酒杯此时被扔在她脚边的石凳上,不由捏着自己的杯子与它隔空一碰,低声说道:“祝你幸福。”
拍卖会的时候,袁亚东没再带着暮暮出现,而是临时派了代表过来。
韩夏坐在沈沛身边,冷眼看着他一次次叫价。今晚的沈沛显然在与薛奕暗斗,一款二十五万的卡地亚玫瑰K金腕表,硬生生被他们抬到了八十万,最终被沈沛收入囊中。
韩夏扭头向薛奕与秦冉那边看去,他们坐得并不远,正好隔了一条窄窄的过道。她视线投过去的时候,秦冉也正好把目光转过来,两人眼神一碰,韩夏微笑着点了点头,满意地看到秦冉脸上的尴尬。
秦冉转眼睨向薛奕,此时他刚刚标下Qeelin的蓝宝石项链。秦冉自然感觉到他与沈沛之间那种隐形的竞争,不由抚上他的手背,轻轻叫了一声:“薛奕……”
薛奕转头,却是对着她笑了,但他的笑容却让秦冉觉得不寒而栗,讪讪地咽下了接下去的话。
薛奕抬起她的下巴,看着她的双眼问:“怎么了?”
这样的薛奕让秦冉觉得陌生,她往后一仰头,躲开他的手,说道:“没事。”
薛奕哼笑了一声,在她耳边说:“本来想给你拍下那块腕表,但是被沈沛抢走了。”
不知道是不是秦冉的错觉,当她听到薛奕提起沈沛的时候,她似乎能明显地感觉到他的咬牙切齿。
秦冉动了动唇,没有说话。薛奕于是继续说下去,“不过我看这条项链也不错,只可惜上面镶的都是蓝宝石。”
今晚秦冉对蓝色特别敏感,一听到他提起蓝宝石,她不由心中一悸,深深地看了他一眼,然后有些愤愤地甩开他的手。
薛奕自然知道秦冉是生气了,但是现在他心中也有无数怒气释放不出来,所以也就没有理她。
等到拍卖会结束,慈善之夜也差不多到了尾声,最后再拍完照合完影,薛奕便同秦冉出了宴会。
外头已经将近午夜,薛奕没有送秦冉回家,而是又回到了刚才的酒店。
到了房间,薛奕拉着秦冉在妆台前坐下,从盒子里取出刚才拍下的项链戴到秦冉脖子上说:“这条项链很衬你。”
秦冉摸着胸前的金鱼吊坠,正要开口,却听薛奕又说:“不过,你大概也看不上这种颜色。”
秦冉心中一震,再也受不了他这种冷言冷语的姿态,转过身看着他说道:“薛奕,你有什么话就直接跟我说,不要这个样子好不好?”
薛奕垂眸睨着她,此时秦冉的头发已经散下来,打着大卷儿柔顺地垂在肩头。他不说话,低头吻上她的唇角,舌尖慢慢地描摹过她的唇畔。
秦冉感觉到嘴上酥|痒,连忙偏过头,抬手捧着薛奕的脸叫道:“薛奕!你到底想怎么样?!”
薛奕一怔,闭了闭眼又睁开,摸着她的脸颊低语:“秦冉,有些事由你亲口告诉我,会比让我从别人嘴里知道要好得多。尤其是,那个人还是你的……”
他没有说下去,但秦冉知道他没说的那两个字是什么。心中有些难受,但面上仍然维持着平静说道:“薛奕,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她想了想,觉得应该先向他道歉,“我以为礼服的颜色造型都是小事……”
“小事?”还没等她说完,薛奕便打断了她,“你觉得让沈沛告诉我你的喜好也是小事?”
他这话说得有些刺耳了,原本他还想说“你的前夫”,但紧要关头还是没说出口。
秦冉闭了闭眼,脸上有些无奈,“我不知道会见到他,我也没想到他会说这些,我……”
她说不出话了,只觉得越解释越乱,看到薛奕如今正在气头上,她突然就没了解释的心情。
“然后呢?”薛奕抬起她的下巴,迫使她睁开眼,“秦冉,我一再地告诉你,心里有什么话一定要跟我说,不要藏着。可是你呢?你连喜欢什么颜色讨厌什么颜色都不告诉我,亏我还喜滋滋地以为你喜欢这套礼服。”
他越说越激动,最后又压抑着情绪在贴着她的面颊说道:“在去晚宴之前我也想过会遇到尴尬,但是,你知道被情敌毫不留情地指出错误是多么让人难堪的事情么?”
秦冉几乎被他压倒在妆台上,她的后腰悬空着,只有背脊抵着那条桌沿。她红着眼圈看着薛奕,再开口,声音中已经带了哭腔,“薛奕,我错了。你先放开我好不好?”
她突然理解了薛奕一整个晚上的失常。她的过去再一次成为了两人之间的障碍,虽然他嘴上说着不介意,但一旦面对别人的疑惑与质疑,他还是会觉得作为男人的脸面受到了伤害。
她沉默了一会儿,见薛奕仍是这样把她禁锢在妆台与他的手臂之间,并没有其他动作,于是想了想说道:“薛奕,如果你后悔了……”
她剩下来的话还没来得及说出口,便被薛奕一下子封住了口。他的吻有些急躁,让她觉得呼吸不畅。一吻既罢,秦冉只觉得天昏地旋。薛奕则是掐着她的下巴冷声道:“在我没说分手之前,你永远不能说放弃。”
这么久的相处,他早已明白她的个性,一旦两人之间的问题触及到她的过去,她便会像一只乌龟一样缩回自己的壳中。可是,他偏不让她缩回去,两个人好不容易走到今天,岂是她说放弃就能放弃的?如果她跑了,留下他一人捧着一颗摔碎的心,这